妖男宅女

第二百八十二招 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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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墨連眼神都欠奉,冷漠地道:“要去便去,多說什麽廢話?”

他的反應完全出乎餃子意料之外,如若他大聲訓斥,或者冷靜地命令,都在情理之中,可是這番不聞不問的樣子,誰也摸不清他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魔尊把餃子交給他,也是一種示好的作用,畢竟他們之間有主仆契約,放著餃子這個惹禍精在外麵亂跑,他是怎樣也無法放下心來的。

魔尊料得沒錯,楊墨先前聽到界柱之說已無可挽回時,便已開始考慮提什麽條件好,不說落地還錢,也要獅子大開口才行。 隻是沒想到後來,他與白吉之間因為音的事大吵一架,擾亂了心緒,便失了心情與魔尊討價還價,幸好魔尊開的價碼也不低,送的“禮”雖說有些小氣,可是也確實符合他們的需要。

楊墨知道他該命令餃子呆在身邊,看好,不讓亂跑,不讓搗亂,隻是他卻沒有心思,對於這些不感興趣。 再一則,他潛意識裏在覺得,應該逼白吉出現,如若永遠冷戰下去,時間久了,積累起來的情感與默契,便隨著漸漸熄滅的感情而灰飛煙滅。

他的決定是正確的,卻仍然沒有成功,白吉哼也不哼,對於餃子視而不見,似乎什麽事也無所謂般,這令更他的擔憂中摻進了一絲怒火。

音就真的如此重要?一個失去了真心的家夥,有何利用價值?居然為著這個男人。 得罪與她休戚與共地人?

想到這裏,他突然渾身一顫,莫非白吉真的喜歡上音了?雖然說這個念頭一直被他輕蔑地壓在心底,可是此時此刻,卻不可抑製地膨脹了起來。

她正在離他遠去,這令他的失落與煩燥更加嚴重,哪裏還顧得上不知在打什麽主意的餃子。

餃子愣愣地站了會兒。 沒聽見楊墨再說什麽,有些不敢相信地試探道:“你讓我走?不攔我?”

“我攔你幹什麽?”

楊墨不想多作解釋。 站起身來,示意竹兒與音起身,自個兒上了馬後,又聽見身後傳來餃子大聲地問話:“你真讓我走?不管我?不阻止我?我要去找蘭姬了!”

他不再答話,示意音前方帶路,兩匹馬兒得得地跑了沒幾步,他突然覺得手下韁繩一緊。 馬兒噅噅的叫聲中,他衝著追了上來,抓住馬頭的餃子喝道:“要滾快滾,還要我送你不成?”

餃子臉上一紅,顯然也知他所做事荒唐,可是又有些不甘心地道:“你怎的一點也不關心我?魔尊大人明明把我托付你了,你也不管束我,你太不負責任了!”

“你是三歲小孩?是非對錯還要我來講?”楊墨心底地怒氣本就積攢著要溢出來了。 聽到餃子這番無理取鬧的話,再好脾氣也控製不住,冷冷地道,“把你托付給我?你算什麽東西,給我提鞋都要看配不配!魔尊是把你這個廢物踢給了我,如果你犯什麽錯。 他不用負責任!你除了會闖禍外,還有什麽用處?誰也不會想要你!你現在要去找誰就快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這番話說得狠毒之極,音也是麵如土色,卻不敢cha嘴講情,他本身已對楊墨畏懼得要死,哪裏還敢說話,況且對於餃子要說起私情來,還真沒有多少,原先不過是打著他地招牌去人間看看有沒有什麽空子可鑽罷了。 沒想到被天庭設個大套差點丟了小命。 這一通教訓下來。 他便多長了幾個心眼,行事做風也穩重了許多。 對於餃子這種,明知道闖了禍,還不知反省的家夥,便越發看不順眼了。

而竹兒卻是與楊墨絕對一條心,一邊人,她雖然與餃子沒有相處多少,可是從其他人的隻言片語都聽在心裏,現下看著小姐訓斥這“惹禍精”,隻覺得一陣痛快,臉上lou出活該的神情來。

餃子花容月貌脹得通紅,眼角不住跳著,顯然憤怒之極,楊墨心裏清楚,依著音的說法和包子對他的態度來看,他大概也是個什麽貴族子弟,高官二世祖,長期在魔尊麵前混日子,混久了,別人給他周圍人麵子,他便以為給自己麵子,架子越發大了起來。 哪裏有人敢這麽訓斥他,就連魔尊,也是客客氣氣,他闖了天大的禍,還是忍著怒氣去收拾爛攤子。

現下楊墨這麽痛罵一通,便是掐了餃子地痛腳,直接招呼他的臉上去了!

可是楊墨此時哪裏會管那麽多,居高臨下不屑地望著他,又重複道:“還不快滾?要我送你?”

餃子咬牙切齒地迸了幾個好字出來,突然一抽韁繩,右手握拳便向馬兒頸側轟去,楊墨如今已不比剛與餃子認識時,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會,眼角瞄到便反射性地抬起腳,正踹在餃子胸口,把他個——哦,她——嬌滴滴的美人踹著倒飛回去,唉喲一聲倒在地上。

他也不下馬,掉轉馬頭,口中念念有詞,虛空一握,便似握住了什麽般,手一揮,破空聲響起,餃子身上便出現一道鞭痕!

竹兒看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音倒是見識過,立刻叫道:“虛鞭!”

這便是楊墨從老者整理的卷軸上得來的法術,簡單易用,以當地的靈力收集起來,隻需要心念轉動,便可生出一條無形無影的鞭子來,想多堅硬便有多堅硬,想有多長便有多長,隻需靈力足夠充沛,界柱的肉身支撐得住,幾等於殺人於無形。

餃子一邊嚎叫著躲避看不見地鞭子,一邊慢慢改變身形,當他身上衣服破爛不堪之際,終於化為男子,怒吼著撲了上來。 楊墨等著他近了,一揚鞭子倒拖起他的腳下,再一提韁繩,輕身提氣,馬兒人立而起,一蹄正踏在餃子阻擋的雙臂上。

魔族確實強壯非常,成年馬加一個成年人的體重一起,居然被餃子穩穩托住,但也看出他支撐得辛苦,額上滿是冷汗,動彈不得。

楊墨坐在馬上,故意不去看音擔憂的眼神,聲音如寒冰刮過:“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知好歹的東西,除了給你周圍地人帶去黴運外,你還能幹什麽?養隻狗還能打獵,養你連殺了吃肉都嫌酸!魔尊有你這樣的手下才叫衰!”

餃子雙眼圓睜,幾乎要滴出血來,待著楊墨再拉起馬兒,便迅速滾了開去。 令人意外的是,他卻沒有再做動作,隻是恨恨地望著。

楊墨哪裏會去理他,一夾馬腹,帶著竹兒與音走了。 半天過去,找得路邊陰涼處歇腳時,他一口水才吞下去,音便滿臉憂色地過來道:“大人,那個……”

他順著音的眼色看過去,滿身鞭痕的餃子赫然出現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