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劫

第二十章大世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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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時此刻,柒菲和萬年樹*還在跟那些潮汐弟子打得不亦樂乎,而同樣的,陸心燼在烏合鎮正因為自己不知道該走哪個方向而苦惱。

“南?...北?還是東麵和西麵?”

心燼苦惱了。

是啊,第一次來到這樣廣闊的地方,真不知道該走哪個方向好,心燼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居然成了路癡,難免有些氣憤,前方不遠就是烏合鎮了,但是此地仍舊還是一片荒野,眼下,除了陸心燼居住了十年的山丘仍然依稀可見,其他地方再也見不到突兀之地了。

他開始坐下來,慢慢的分析。

“西方....西方似乎是一片海域,曾經見到那些還中居住的鷗雁們遷移,我想柒菲是不會去的吧?....東方....北方..南方....柒菲會去哪兒呢?”

三選一,雖然概率大了些,但是仍然很棘手啊。

對於一個從來沒有到過外麵世界的陸心燼來說,找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其實心燼早有打算,這一次出門,首要的任務就是找到柒菲的影子再說,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還沒有心燼和那些整日躲著他的山豬長,但是不知怎麽的陸心燼就是放不下這個“朋友”,柒菲的去處,對於心燼來說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毫不相關的事情,心燼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包括什麽修煉法術還有尋找自己身世的事情,身上被一係列的謎團綁著,早已經夠累了,他還要關心一個跟自己可謂毫不相關的女人。

換做別人,這點兒彎彎繞或許早想通了。

不知道是心燼腦袋屬於二五六機子還是他本身就是執著,‘柒菲’這個名字就死死的印在他腦海中放不下了,如今他的首要任務,似乎早已經偏移,從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大跨越到了四個字:“尋找柒菲”。

這樣做,真的無異於大海撈針。

“那......去南方?”

心燼麵向著南方,正準備走,突然一陣稍冷的風刮來,心燼猶豫了一下。

“呃....老天不願意,那就去北方吧....”

嗯...去北方吧。

心燼拿定了主意,對,嗯,北方,就北方了。

唉,殊不知,陸心燼正走了離柒菲相反的方向。

——————“這次出門,總感覺到有諸多不對勁的地方...”心燼撓了撓頭,邊走邊自言自語,他不知道前方不遠處就是那安靜祥和的烏合鎮了,陸心燼小時候還是從這裏生活過一陣子,但是從八歲開始便與父親永永遠遠的離開這個小鎮去往了荒蕪人煙的地方,心燼仍然依稀記得那個安靜的小鎮,還有小鎮上方那座神奇懸空著的雲海仙山,但是,那些在陸心燼心中的東西,早已經從時間的長河中,被換成了那些遙遠的回憶。

“大山..........?”

心燼走著,向北方走著,不由得一愣。

後麵的渺小山丘不知何時早已經被濃濃的虛空吞沒,前方的,是依稀可見的烏合鎮,而烏合鎮的上方,雲海彌漫的地方....赫然是沉睡了多年的那座仙山,若隱若現的山體,還有靜謐的空氣,都標誌著它在腐朽塵世之中的渺茫。

雲崖山.....

“雲崖山........烏合鎮.......我...我?我又回到了那個地方?”

心燼迷茫了.....啊...原來,原來曾經擁有過父親痕跡的地方,會是這麽的近啊!

他漸漸的陷入了回憶之中,從小時候,父親,還有一個叫風夕的老頭子就給自己講過關於雲崖山和烏合鎮的傳說....傳說很久很久以前,雲崖山是天界的定天柱石拋落向凡間的,雲崖山的雪已經下了幾千年,三百餘年前,一對愛侶從此決絕,父親年輕的時候,還曾經在雲崖山之中一戰成名....那些都是很久很久的往事了,但是陸心燼回憶起來仍舊是那樣的新鮮。

原來...原來離開父親的日子,太長太長了....

以至於那曾經的回憶,都已經忘記。

走近烏合鎮,已經漸漸清晰了,鎮內,仍然能看到一些人在大街上遊走。

人.........

心燼怔了一下。

“我....我終於再一次!再一次可以見到人煙了!(一路看小說網,電腦站.)”

心燼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放聲大叫!是啊!他才反映過來!曾經的烏合鎮雖然靜謐,但是家家煙火不斷,是多麽的祥和熱鬧!心燼從來沒有再多見過人,他這十餘年,除了跟山精猛虎打交道以外,唯一見到的人也隻有柒菲一個,沉默的年代,快把心燼憋瘋了!

“哇!!!人們!哈哈!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再一次見到“人”,我都忘了人長的是什麽樣子了!曾經養成過一個習慣,還是父親教給我的呢!原先每天早上起來都端盆水照照自己,父親說這樣就不會忘掉人類的樣子,就能跟野獸區別開來了,第一次看到柒菲,看她除了比我頭發長一點兒,皮膚白淨點兒,身材瘦了些,胸部挺一些之外也沒什麽區別呀,我今天要好好看看這些‘人’,天哪!好激動,我不會已經忘了人長的什麽樣子了吧!”

心燼有點兒迫不及待了,第一次見到那麽多的人,他手舞足蹈的樣子就如同一個春天的猴子。

迫不及待,迫不及待!趕快!快!進烏合鎮啦!

心燼沒有察覺到,魔尊風殤正在他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

風殤看到心燼興奮的樣子,不禁露出了一絲不應該在他臉上表現出來的微笑,搖了搖頭無奈道:“少年不知愁滋味,陸心燼,到底隻是個少年而已.......”

“魔尊風殤,你也會笑?”

周圍黑氣閃爍,那神秘女人,已經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同樣是望著陸心燼的背影,心燼倒是大大咧咧,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什麽,背著寬刀拿著獵弓溜進鎮中,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周圍的人,倒是將鎮上的百姓們嚇了一跳,同樣是用想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

神秘女人默默地注視著這個不知憂慮的少年,果真是少年....陸心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倒是被這麽多雙眼睛盯得尷尬了,神秘女人突然有了一絲神傷,看著陸心燼背影,又覺得有一絲可笑。

她的嘴角,同樣的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媚惑。

風殤看著神秘女人,反問道:“我是為了這少年的心境而笑,你又是為了什麽發笑呢?”

“我,同樣也是為了他的心境而笑。”

“你的笑,跟我的笑不一樣。”風殤道:“我方才的笑,不經過思想,隻是因為可笑所以發笑而已,你的笑,我感覺到了,你摻雜了感情。”

“..........”神秘女子道:“魔尊風殤,你觀察女人的心思還是蠻細的。”

“你又在取笑我了。”

二人幹笑兩聲,又繼續恢複到了冷漠,神秘女子默然道:“少年....少年,你我的少年時代,早已經消散了很久很久了....風殤,我們遊走在這六界之中,幾萬十幾萬年的時光過去,曾經的少年時代,誰還能夠記得....那段滄桑,虛無,最終被風沙埋沒腐朽,想想現在的陸心燼仍舊走著我們曾經走過的路途,我感到了一種命運的玩弄,才發笑了。”

“命運的玩弄...不錯,命運始終在玩弄著我們,有了災禍就會有心的救世主出現來彌補空缺,然而經曆了一切之後,拯救世界的天人就再一次變成了新的災禍,如此的惡性循環,真是受夠了,我們也都是受害者。”

“.....所以,新天帝才意欲改變天道,陸心燼,與柒菲,或許就成為了新天道的犧牲品。”

“這個計劃,聽說新天帝給他起了一個名字,並且動用了所有生靈的力量甚至請了與天界敵對的我們,真是樂此不疲呀....這場大災難計劃的名字,是什麽?”

“靈魂完善計劃。”

魔尊倒吸一口涼氣:“靈魂...完善....難道新天帝真的要通過眾生的力量重組所有的靈魂麽?....新天帝,可真夠自負的。”

“也許吧。”神秘女人道:“大災難已經慢慢繁衍開來,就像病毒一樣四處泛濫,我們的時間快沒有了.....潮汐水族,此刻正在阻攔著柒菲去天界呢。”

“真搞不懂你......通天漩渦在南方,你要陸心燼去北方作甚....柒菲,如今的實力是抵擋不住潮汐水族的。”

“這也是我想要的結果。”神秘女子此語一出,就連魔尊風殤都一皺眉頭。

“為何?”

“時辰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