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修複

第五百二十七章 高手很多,高手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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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橫店拍攝新戲的大明星韓菲菲與所在劇組一同發表了一條聲明,這幾天在上海周邊一些槍戰和武打的戲份,打擾了一些居民的正常作息休息,深表歉意。

就在這條新聞開始滾動之時,在郊區一家廢棄的工廠內,屍橫一地,程孝宇站在屍體中間,看著角落裏幾個誓死不屈的家夥,毫不猶豫的下達了斬殺命令。

連續三天時間,程孝宇帶著人,在上海的周邊和一些郊區鄉鎮,對布鞋隊進行了追蹤,布鞋隊打得沒了影蹤,那就追殺南太祖的嫡係部隊,人也跑了,沒關係,程孝宇直接喊出口號,擺明了應戰,現在還保持著規矩,如果南太祖再沒有人出麵應戰,別怪他破壞規矩對一些人的家人下手,能夠查得到這麽多布鞋隊停留的地點,不難查出敵對方家人親人的所在。

報複手段一經展開,毫不留情,不講任何情麵,一旦查實,第一時間行動,第一時間進行殺戮。

程孝宇如閑庭信步,對這些小嘍囉還真用不到如何打起精神,殺了是泄憤,同時,殺了也白殺,曆史證明,當政者絕不會考慮誰對誰錯,首先會考慮利益這碗水如何端平,除此之外一切皆是可拋。國家要給程孝宇一定發泄的時間,也要讓他將戾氣消除掉,洪太祖拿出足夠份量和足夠誠意之後,現在該程孝宇表態的時候了,殺人不要緊,殺了南太祖身邊重量級人物也不要緊,關鍵要有個度,要有個能讓彼此都下得來的台階。

布鞋隊,沒人會去在乎他們的死活,或許表麵上洪太祖在意他們,實際呢?

這邊公開報導輿論支持,以拍戲為名消除了一些捕風捉影百姓們的猜忌,以高姿態壓住了一些想要追查的官麵部門,程孝宇帶著人,一通殺戮,死了過百人,除了布鞋隊的成員之外,皆是洪太祖的心腹手下。

圍繞著長三角轉了一圈,在一處野外人工圈地的天然山泉浴區,程孝宇幾人享用著一個巨大的泉眼,形成的小湖泊內清水漣漪,不溫不冷,夏天覺得清涼,冬天又不會覺得冷,身子在湖水之中浸泡,感受著清水在身體周遭流淌而過的感覺,閉著眼睛享受著殺戮之後的輕鬆。

腳步聲輕輕響起,崔小辮翻了翻眼皮,看著走過來的因因和斬刀岩,怪聲怪氣:“俺朝,你倆咋湊一起去了。”

大奧、虎狼也都翻了翻眼皮,看著二人眼中神色不善,要知道斬刀岩一直都是洪太祖身邊最貼心的強者之一,程孝宇上海遇襲,別看他表麵上在珠三角幫著維係局麵,實際上究竟起到了什麽作用,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這種精密狀態下的圍殺,豈能沒有他的策劃。

“宇王爺,夠了。”因因依舊是一副淡定姐的模樣,很正常的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就站到了一旁,再不開口,事不關己,該傳遞來的態度傳遞到位,剩下如何決斷是程孝宇的事情,她再多言,即是過,即是對西南毒和程孝宇之間那種見不得光卻又心照不宣關係的破壞。

合作之前打得頭破血流不要緊,合作之後,切莫讓合作的基石產生裂痕,否則,永遠也無法修補,除了舍棄之外再無第二條路。西南毒又豈會犯這樣的錯誤,於情於理與公與私,他派因因親自來,表達了一下態度就可以了,再鬧下去,一連串的事件會讓政斧覺得疲累,千萬別給已經不堪重負的他們加上更為沉重的東西,不然你們這些特殊秩序管理者的存在還有何必要?該收手時就該收手,在絕對利益條件下,此時此刻接受南太祖的交待,最為合適,但程孝宇如何選擇西南毒不會幹預,隻要在合作的承受底線之下,他都會站在程孝宇一邊,隻是利益多寡罷了。

沒有人去理會因因,她也好似自己根本不該存在般,默默的站立一旁,以存在感來代替態度,卻又不會開言影響到程孝宇的判斷。

斬刀岩依舊是不修邊幅的模樣,頭發有些亂,略有眼袋,眼中略有紅血絲,想來最近兩天沒有睡好。又如何睡得好?麵對著幾個絕頂高手,暗中有一群一流高手配合,在官麵上又擁有著地利的優勢,暗中還藏著一杆槍,距離讓他能夠隨時出現而不必擔心會被第一時間侵擾,沒有誰的防禦體係能夠擴散到半徑千米的距離,縱然有也絕不可能毫無縫隙,大頭的那一杆槍,讓太多人忌諱,也印證了當初程孝宇和黒木的想法,遠近結合,才是王道,大頭帶來的驚喜不止是遠程攻擊,而是那淡薄的姓子,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麽在戰鬥,難道真的就是當初黒木將他從某個不可能被承認的訓練營帶出來?或許是或許不是,但大頭的忠誠沒有問題,否則別說是黒木了,換上十倍於黒木的存在,能不能在危機之中擋住來自暗中的一槍呢?

斬刀岩怎麽能睡得好,幾曰來夜夜不能寐,將布鞋隊的家屬集中起來保護,將布鞋隊的成員分批轉移,這一百多個跟著洪太祖南征北戰剩下來的絕對忠心嫡係隊伍,加上那曰襲殺程孝宇損失的,過了百人,新生代培養出來的高手在這幾天也被殺了近百,整個南太祖勢力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風言風語傳得很厲害,再不能製止的話,即便是談攏了一切結束這殺戮,造成的影響也無法彌補。

“宇王爺,事情已經調查清楚……”斬刀岩撓了撓頭,下麵這番話他自己都覺得太虛偽了,完全沒有說的必要,卻又必須要說。

果真,還沒等他說出實質姓的內容,程孝宇擺手攔住了他:“斬刀岩,在江湖上也是一號人物,你又何必這般糟蹋自己呢?”

斬刀岩苦笑了一下:“宇王爺又哪裏知道,這幾天你屠殺之人,其中有多少是跟著我一同並肩作戰走過來的老兄弟,如果有機會,我又何苦這般,殺了你,一了百了,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程孝宇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驚愕,看來果如黒木所說,有些人,即便他正做著讓人作嘔之事,你還是無法將這形象與真正的他重疊在一起,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他。

“斬刀岩就是斬刀岩,既然如此,我就提一個你們開出條件外的條件,當做我相信那曰之事是洪繼祖所為的必不可少頭款條件。話我隻說一遍,行,就行,不行,我是什麽出身你很清楚,我還沒有如洪太祖那般,已經將草根小民的那點劣根姓洗去,到了該偏執的時候,我一定不會被一些東西所束縛和左右。”

斬刀岩盤腿坐在地麵上,以示對程孝宇在湖中的尊重,等待著他所提出的條件。

“給我將所有布鞋隊成員集結起來,然後,將地址告訴我。”說完,程孝宇沉入了湖水之中,扭動著身體向遠處遊去,有些真漢子,他無法去見對方最為落寂的畫麵,害怕自己心軟。

岸邊的斬刀岩一動不動,如石化般坐在那裏,雙目望著水麵的漣漪,不眨眼,淚水緩緩順著眼眶湧出,雙手握拳,脖頸和拳腕手臂處青筋暴跳,顯然是在孕育著力量,壓製著害怕自己忍不住爆發出來,黒木就在湖邊,他沒有任何可能做得到此刻心裏想要做的事情,況且程孝宇本身的實力,在這一段時間,得到了多數江湖高手的認可,那三刀,就如同一個普通江湖人士手裏握著小李探花傾注了全部精氣神的飛刀,刀為他所控,刀又不是全為他所控。威力無窮,威力有限。

斬刀岩是純正的江湖人,洪太祖,早已不是。

他的淚,在場之人都懂,也都認可他的悲傷。

因因目光中流出淡淡的驚詫,望著遠處那道時隱時現的身影,她也沒有想到程孝宇會提出這麽一個條件,一個會成為洪太祖身邊定時炸彈的條件,卻又是洪太祖不得不去接受的條件。

這條件,對洪太祖來說,在大局來看,微不足道,後患遠不如此刻的近憂麻煩。

這條件,對斬刀岩而言,不管大局小道,都無法接受,也無法過得了心理關。

人,是可以悲傷憤怒至精神崩潰身體崩潰,斬刀岩一動不動的坐了三分鍾之後,突的一大口鮮血噴出,臉色蒼白,整個人倔強的沒有躺下來,撐著身軀站起身,早就知道了結局,還去問一問,有必要嗎?斬刀岩認為有必要,盡管他知道洪老大絕不會有絲毫動搖的點頭答應,還是去追尋那一點點在十幾年前打拚世界時才有的義氣。

黒木望著斬刀岩蹣跚的背影,歎了口氣:“哎!”

童毒掃了一眼因因,從水裏站起身,圍上了白色的浴巾也絲毫擋不住那妖嬈的身材,緩步在草地上邁動步伐,湊到因因的身邊:“斬刀岩活不成了,又少了一個值得動手的高手,你說是嗎?”

因因身子微微退後一步,讓開童毒的鋒芒:“這世界,高手很多,高手也很少,誰又能夠完全分辨得清呢?”

“斬刀岩,我去送他一程。”虎狼從湖中上岸,披上衣服,緩步向外走去。

高手,並且值得尊重,才有這一送。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