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官運

第849節 616清安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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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節 616清安之行

清安市委市政府合並在一個大院裏辦公,座落在清安市北京西路上,麵南背北,院內高樓不多,最高不過四層,原先是老的地區行署辦公地點,多點來一直沒變,院內樓宇多有翻建或是增加,但整體的風格都沒有變,依然以低平建築為主要特色。

對於這塊地方,張裏並不陌生,在清安求學時,他的學校距此並不遠,偶有閑暇上街之餘,都會從這座衙門口經過,在他的印象裏,一個並不突出的大門,左右旁邊分別豎著一個背景似的門牆,牆體表麵貼著褚紅色的大塊瓷磚,然後牆麵上便是掛著一排的白底紅字或是白底黑字的長牌子,分別為黨政機關的名稱,長長的招牌並列齊掛,讓人對這府門臉普通的所在感到一種莊重和肅穆。

早上九點鍾不到,張裏的南山一號車便出現在了市委大院門前,後麵跟著南山的二號車,不過後麵的車裏是空的,縣長紀國華坐在前麵的車上。兩輛轎車停在門前登記,排氣管裏冒出一陣陣白色的尾汽,顯示出兩輛車是經過長途奔波而來的。

“張書記,那我們就分頭行動了?”紀國華笑著道,

“嗯,等會再交叉跑一下,回頭車上見!”張裏笑著點點頭。

秘書小周在前帶路,徑直上了一號樓的二層,那裏是清安市委辦公地,四方四正的一座四層樓,外表看上去很低平,但是占地頗大,有種厚種感。像南山一樣,這裏排在前麵的是二號樓。

樓梯口一個左拐,往前剛走了幾步,右側一個人便叫住了二人,

“請問你們找誰?有預約嗎?”一個年青的小夥子,麵相白皙斯文,臉上架著副眼鏡,一看就是秘書模樣的。

“我是南山來的,我叫張裏,向童書記匯報工作的!”張裏上前客氣點頭微笑道。

“噢——你好張書記,我是童書記的秘書,徐剛!”年青臉上恍然,客氣地伸出了手。

張裏忙伸手握住笑道:“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徐秘書!”

徐秘書客氣笑道:“沒事沒事,你先等一下,童書記正在開會,等會我叫你好吧?”

張裏心下一愣,臉上笑道:“好啊,謝謝啊!”

“請跟我來!”徐秘書一笑,客氣在前帶路,把二人領了往回走,過了樓梯,左邊有一間空的像是接待室樣,裏麵沙發、飲水機,散擺著兩盆植物。其他就空空如也。

“請你們稍候,童書記回來我馬上就通知你們!”徐秘書客氣地擺了擺手,回身離去。

張裏慢慢走到沙發上緩身坐下,從口袋裏掏出煙抽了起來,秘書小周見狀,忙跑過去拿紙杯倒水,然後隔著點坐到了一邊。

張裏麵色沉穩地抽著煙,眼光看向屋角的植物,肥厚的葉片、墨綠的顏色,顯示出植物的肥料充足,長勢強勁,目光定格,他心下卻有些翻滾起來,自己昨天專程打了電話過來預約,接電話的就是那位徐秘書,客客氣氣地,今天見麵卻讓他在剛才一刹那間有了種異樣。

都是當領導出身的,對於這種身邊人的細微變化他完全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客氣中帶有一些漠然,一個小秘書絕對不會這麽沒眼見的!自己一百多公裏一大早風塵仆仆趕到,縣裏的一把手居然被晾在接待室等候,這本身就說明了某種意味!

看來這位童書記不是什麽好相與之人呐!隱隱地他對這次麵見有點失落,聯係到自己的經曆,他認為自己並無不妥,要說有也許隻有兩上原因,一是自己從省裏直接任命過來,二是有點牽連的恐怕與海源有關了!

無論兩種原因是哪個,他不禁有些苦笑,官場豁達之人太少!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腕上的表一刻鍾一刻鍾地爬過,他的心也在一點一點往下沉,雖然一直坐著危然不動,其實他的心裏有些上火了!最後連著小周也有不耐之色,神色顧盼,兩腳不安地收回又放開。

當第四個一刻鍾來臨時,他心下暗想,這下應該差不多了!晾自己一個小時應該是分界線,要麽就是接見不了,要麽就是下馬威結束!果然眼光盯著分鍾在緩慢移動,當最後一格即將來臨時,外麵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徐秘書出現在了門口。

“張書記,請跟我來!”徐秘書麵色平靜道。

“謝謝!”張裏從容不迫起身,跟在對方後前。

過了樓梯口,越過徐秘書的門,一直向裏,終於在頂頭一間房門前停下,徐秘書伸手輕敲了下門,便伸手扭動把手輕推開了門,往旁邊一閃,作了個請的姿勢。張裏微一點,跨步進門。

裏麵是一個寬大的房間,無暇細看,辦公桌迎門擺放,桌後一人正低頭俯首手上疾書。看不清臉麵,但是醒目的背頭卻是一絲不亂,油光發亮。

“童書記您好!”張裏鎮定地開口問候。

“噢?”桌後的人慢慢抬起頭,眼光看過來,國字型臉上濃眉聳立,眼光犀利,眼神種頗有些威嚴的味道。

“童書記您好,我是南山的張裏,打擾您工作了!”張裏這才跨步上前,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問候道。

“噢,你就是張裏同誌啊?”童書記站起了身,臉上有了一絲笑容,慢慢伸出右手。

“是的,我是張裏,不好意思打擾您工作了!”張裏雙手伸出握住了對方的手,入手處綿軟、溫暖,但是卻像是敷衍,一點力度都沒有。

“請坐吧!”童書記抽回手,作了個手勢,自己也坐了下來,臉上已然變得很平靜,目光平平的看過來。

“童書記,我剛到南山,為了響應市委市府提出的加快解決國有企業改製的號召,以及您對南拖廠問題的重要指示,這兩天我一直在南拖調研,這是我的調研報告,請您多批評!”張裏屁股虛欠,雙手遞上了材料。

“噢?南拖的問題我聽說你在北京解決得很出色,這很好啊!南拖的問題你調研的結論是什麽呢?”童書記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伸手接過材料,放在麵前,

看樣子這位領導是不打算當場過目了,張裏隻好對著自己的筆記本開始匯報。

“——南拖是國營老廠,在我們的調研中對於南拖的現狀,其形成是有一定客觀因素的,除了極少部份人為因素或是企業管理、經營不善外,外部的大環境影響起到了決定性作用,特別是體製改革、市場經濟蓬勃發展以來,作為計劃經濟時代的主要經濟體,它的本身缺乏一定的抗風險性、靈活性和適應性,這是造成南拖一步一步衰敗的主要原因,——”

“針對目前的現狀,我們具體提出以下幾點解決建議,一,全麵進行資產清算、評估,對南拖的家底進行一次徹底的盤點,利用現有的價值走資產重組的道路,根據目前南拖的現狀特別是近二千號工人的沉重包袱,不建議整體出售,擬采用引資或是合作的方式確保工廠進一步生存,並消化現有技術、設備、工人等有效資源,二,充分利用市場自主調節的作用,盤活相關資源進行項目轉產或是引進新項目,以達到分解和分散南拖的現有攤子大、困難多的情況,三,依托城市建設的有力規劃,對南拖的現有土地進行充分開發,利用開發的財政盈餘解決部份拖欠債務問題,需要說明一點的是,這種補償和引資合作方麵南山的力量有限,需要市裏支援!”

說完,張裏抬起頭道:“這是目前我們針對南拖的具體解決思路,請市委和童書記作重要指示!”

也許是他的匯報很有特點,對麵的童書記眼光已然落在了麵前的材料上,但是並不是翻看,而是有沉吟之色。

張裏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隻好靜靜合上本子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