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寧采臣

148 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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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寧采臣 148相邀

聶小倩見著聶誌遠朝著她掠來了一抹探尋的目光,那曾經熟悉的容顏啊!我親愛的爹爹,想不到我們生死闊別,已經十餘載了。髯鬢斑白的爹爹,這麽多年過去了,您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在這個世上,內心中一定很悲苦吧?您的悲苦,無人訴說,一定都是和著眼淚,吞咽在肚子中吧?

此刻聶小倩,她心中默默千萬遍的無聲呐喊。她害怕看見了一雙布滿了悲苦的眼睛,她更加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叫出聲來。於是,當聶誌遠撇來目光時候,她急速的底下了頭,盡量的把帽子垂得更低。她內心中的激動,四處亂撞,對於她而言,父女相見了,卻是不能相認,可是一種煎熬。

“那位就是你舍弟吧?看他身子那麽纖弱。你呀,這個怎麽做哥哥的?為什麽不把你弟弟安置在家中呢?生病了,就要好好的歇息,莫要出來亂跑!這樣對身體不好!”聶誌遠的一番話責備,像是一個父親那般,話語雖是責備,但卻是明顯的關心。

寧采臣可是有苦難言,這一出戲,他若是在繼續演下去的話,遲早會露出馬腳,他會崩潰的。當下,寧采臣隻能會意說道:“多謝聶先生的關心!下次,我們會注意的!”

“嗯!如此便好!我看這樣吧,你這些字畫,我都購買了!”聶誌遠攔手一抱,將攤子上的所有字畫,全部攬在了懷中,他對著寧采臣在說到:“你去攜著你弟弟跟我來,聶某的宅子就在前方不遠處,步行不到半柱香時間,你舍弟身體無礙吧?”

麵對著聶誌遠的如此擔心,寧采臣擔心的是,聶小倩她最終會控製不住她的情緒,從而會……對於那個是否要發生的事實,寧采臣心中無法估測。聶誌遠能否抵住他內心中的強大?當一個死去十餘年的女兒,忽然現身在他麵前?他又該做什麽樣的反應?

這樣衝擊巨大的後果,寧采臣可不敢繼續往下想去了。為此,他目前能夠做的,隻是將顫抖中的聶小倩,緊緊擁住,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聶誌遠走在了前麵,他一回眸,就見了寧采臣擁住了聶小倩那個溫馨的畫麵,頓時,他心中一顫!如此情深意重的兄弟兩,親情的珍貴,立刻將他的心事,泛濫的勾引了起來。不覺中,聶誌遠的雙眸,又是泛起了點點淚光。

倘若,他的可憐女兒,如若不死去,還尚在人世的話,應該也有他們那般大了吧?可憐他白發送黑發人,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思念的亡女的心,從來沒有間歇過。

寧采臣與聶小倩,他們並沒有看見走在前方中的聶誌遠,他探手狠狠的抹一把淚水,大步的朝著走去。

步行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果真如聶誌遠說的那樣,一座幽靜的庭院,落在在他們前方。大門前,栽種著兩株巨大的梧桐樹,風吹一動,那嘩啦的樹葉,可是落下了遍地。

到了大門前,聶誌遠深情的看著那兩株大樹說道:“秋天已盡,樹葉也快要落光了。寧小哥,我們進去吧!”

聶誌遠那一聲幽怨歎息,隨後被一陣風吹走,卻讓聶小倩一身顫抖。跨入了院子中,聶小倩忽然不走了。

因為她發現,這院子的構造,竟然與她生前的院子一般,一樣的景物,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中刻印出來的一樣。

為何會這樣?爹爹對她的思念,看是從來沒有停止過啊!那年,她十歲,有一天,她扯著爹爹說,告訴了她心中一個小小的夢。

她想要在院子中,栽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杏樹,梨樹,桃樹,一旦春天來了,忽如一夜春風,千樹萬樹梨花開……那該有多好呀!

曾經,她以為,這不過是一個夢境。可是,今天,她終於見到了兒時的夢想!爹爹終於為了她圓夢,而她,卻與爹爹陰陽相隔了十餘載。

幸好,蒼天不負有心人!她遇見了寧采臣,得到了寧采臣的幫助,修煉了鬼修,若是她當初肯用點功,吃多一點苦頭的話,她或許如今已經為自己塑造了金身,那麽,她與爹爹的相見,不會那麽多坎坷。

寧采臣發現聶小倩怔怔站著不動,扯她不走。他也隻能停下了步伐,一臉擔心的看著她,然後低聲說道:“小倩,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激動,亦是很難過!可是我們現在還不能暴露出來,要不然……你們父女要相見,總得需要一個過程來緩衝!要不然…..”

“放心吧!我…..沒事!我能堅持到那一天的到來!隻是看見了這滿滿院子的樹木,勾引起了我兒時的記憶。”聶小倩現在的身份,可是男兒裝扮,因此,她盡量的是自己的聲音壓得深沉一些,不至於讓聶誌遠發現了端倪。

“你們進來吧!我這院子大,可惜沒沒有什麽人!我好靜,隻有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仆人,一個叫福伯,一個叫亞嬸。”

聶誌遠一邊走,一邊對著他們介紹說道。

隨後,大堂中,徐徐走來了給老頭子,老頭長得又些發福,一頭白發,讓他的人看起來,更加是醒目。

“福伯,你把這兩位客人請大大廳去,我稍後就過去。”聶誌遠交代了一句,他拐上了廊道走去。

福伯好奇的打量著寧采臣跟聶小倩,微微一笑道:“兩位可真是府上的貴客,請入大廳來吧!這大院中甚是冷清,有你們來呀,可是增加了不少的人氣。”

福伯話說的和藹,如鄰家爺爺般的親切。

“那就有勞福伯了。”寧采臣微微一拱手,說道。對著聶小倩使了一個眼色。寧采臣還是在擔心聶小倩的情緒。不過目前,他什麽也不能做,隻能見一步行事了。

兩人隨著福伯進了大廳。此大廳中的擺設,有些簡單。不過書味卻是很濃烈。隨意往牆上看去,均是掛著一些山水田園墨畫卷。說是大廳,這裏的裝飾,倒像是一個書畫展覽室般。四處均可見滿屋子都是字畫印眼而來。

“兩位請坐。”

福伯雖是上了年紀,可是看他手腳,卻是很利索。一張八仙桌上,有茶壺,茶器,茶杯,羅列的整齊。

“呀!這大院可是很久沒有客人來了。老爺好靜,他身邊友人少得可憐,唉,若是老爺膝下有一兒一女的話,我想,屋子中會熱鬧一些吧。”福伯一邊給寧采臣他們準備茶水,一邊在嘮叨著閑話。

聶誌遠,其實他是個可憐人。起碼,寧采臣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