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無妃:寵妾逆襲

第60章 為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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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為誰而亡

認真說起來,那周小姐的死活,根本與她沒有半點關係,她也不在乎奚成壁究竟會不會對她下殺手,但她就是不喜歡見血,而且她也答應了奚成壁,要幫他消減桃花,自己反正早就是眾矢之的了,她也不在乎多樹立一個敵人。

這周小姐也真是的,就算想勾引奚成壁,也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啊,就算勾引不成,也不會引火燒身,瞧她做的這事,一點都不漂亮,真懷疑這女人有沒有腦子,循序漸進都不懂,或者她對自己的魅力太過自信了,以為這世上所有男人,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自信是好事,可自戀就未免有些讓人瞧不起了。

她有些頭疼,從來沒有扮過潑婦毒婦,需要臨時想想台詞,醞釀一下情緒。

可坐在上首的那個人卻等不住,不斷地以目光催促,眼見他臉色越來越黑,殿內的煞氣也越來越重,周小姐離他那麽近,隻要他隨意揮一揮手,怕是便會下起五月梅花雨。

沒辦法,上吧,把所有潑婦潛能全部調動出來。

踏前幾部,拖著周小姐,將她從禦座邊扯開,橫眉怒目地開始怒罵起來:“老娘的男人你也敢動?他身上每一塊肉,每一根毛都是老娘的,想死你就說,我不介意送佛送到西!”

被她這一通罵,周小姐才從驚慌失措中清醒過來,顧不得手臂還在流血,朝禦座膝行幾部,拚命叩首道:“求聖上饒命,臣女絕非有意勾引聖上,臣女對聖上愛慕之心,天地可鑒!”

說的真好聽,江晚魚有心看她還要怎樣演戲,既不動手,也不出聲,奚成壁依舊注目於手邊奏章,對周小姐所言充耳不聞。

周小姐似乎是真的怕了,這次也不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隻朝禦座上首之人淒惶哀求:“皇上,臣女錯了,臣女知罪,求皇上饒臣女一名,臣女再也不敢了!”

認錯態度不錯,江晚魚掀了掀眼皮,卻發現奚成壁還是毫無反應,這是打算把這個爛攤子全權交給自己來收拾了?

這家夥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啊,對他來說,隨便下道口諭不過吃飯睡覺一般簡單的事,這般為難她,怕是在為這段時日自己的冷漠疏離而采取的報複吧。

周小姐見他遲遲不作回應,越發驚恐,而江晚魚也從奚成壁的態度上察覺到,他今日想必真的是怒極了,想拿這周小姐開刀,好殺雞儆猴,讓那些心懷癡妄的女人安分一些,少再給他添麻煩。

不得不說,他這個人是真的冷酷,在他心裏,隻有利益沒有同情,哪怕周小姐今天把頭磕破了,他也不會改變主意吧。

周小姐也真是倒黴,偏偏撞到刀口上來了,估計奚成壁很早以前就打算找個合適的人,來做這犧牲的卒子,他今天倒不是有多憤怒,而是潛意識當中,就認定了周小姐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選。

他認定的事,誰都無法迫他改變,看來,周小姐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其實自薦枕席也算不得什麽大罪,周小姐起碼是用自己的美貌來作為籌碼,接不接受,那是奚成壁的事,總比某些在背後搗鬼的人要好。

看了眼伏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周小姐,她在心底喟歎一聲,罷了,既然這是周小姐的命,她也沒那個心思,幫她逆天改命。

冷笑一聲,對左右內侍道:“帶下去,處以流刑。”

周小姐聞言,猛地睜大眼,回頭怒瞪江晚魚:“你憑什麽發落我?皇上都沒有發話,您竟敢越俎代庖!”

她微微一笑:“執掌六宮的大權,皇上早已經交給了我,你說有沒有資格?”

周小姐一聽,傻眼了,隨即她又想到了什麽,再次轉向奚成壁,哭訴道:“皇上,臣女縱有千錯萬錯,也不至於落至如此下場,還望皇上看在家父的麵子上,饒臣女一命。”

她向奚成壁求情本來就是錯誤的,因為授意拿她當出頭鳥打的人,就是奚成壁,再者,她以為搬出周參軍,就可以令奚成壁有所顧忌,這簡直就是大錯特錯!奚成壁最討厭被人威脅,更討厭臣子拿麵子的問題來說事,周小姐不提周參軍還好,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最後的一點希望也被她掐沒了。

江晚魚連連搖頭,這姑娘可惜了,長得一副花容月貌,卻要被流放至邊疆苦寒地,這輩子怕是都回不來,至於她說的周參軍,女兒以狐媚惑主的罪名被流放,他丟人還來不及,又怎會替她說情。

原本對周小姐挺厭煩的,現在再看她,不自覺流露出一絲可憐與同情來。

“還不快把她帶下去?”見左右內侍踟躕不前,她又冷聲道了句。

皇帝將執掌六宮的大權交給她,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內侍見奚成壁並不發表意見,便知他是默許了江晚魚的命令,於是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周小姐,在女子驚天動地的哭喊聲中,將她拖了下去,女子因摳著地麵而折斷的指甲,也被留在了金光燦燦的地磚上。

當那哭聲漸行漸遠,終於徹底消失時,某個無良之人這才抬頭,春風滿麵:“厲害,這麽容易就幫朕打發了一個。”

她將目光從地麵上那幾截斷甲上收回,冷哼一聲,大步走至禦案前,朝他伸出一隻白嫩修長,晶瑩如脂的手。

“什麽意思?”

“勞務費,一千兩!”

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奚成壁望著她看了一陣,然後低下頭,繼續專注麵前政務:“沒錢,先欠著。”

又是沒錢?她真懷疑這廝是不是故意在耍她,“沒錢沒關係,皇上可以以物抵金,一樣的。”說著,她的目光便開始在他頭上的金冠上審視起來。

“以物抵金?”他放下手中朱筆。

江晚魚笑眯眯點頭:“沒錯。”

他凝神思索片刻,問:“朕上回賞你的玉佩還在嗎?”

又問玉佩?她望著他莊重肅穆的臉,總覺得這廝在醞釀著什麽陰謀,從懷中取出玉佩,“在這裏。”

“朕怎麽覺得,這玉佩好像不是朕賞你的那個?”他突地繃了臉,語氣不善。

她惱了,這家夥又開始沒事找事了:“怎麽不是?你老眼昏花啊!”

他眯了眯眼,很謹慎地搖頭:“不……不是,絕對不是朕賞你的那個,上麵的花紋不對。”

花紋不對?她將玉佩翻過來調過去仔仔細細查看,不就是龍鳳呈祥的圖案嗎?

“朕賞給你的玉佩,那鳳凰的頭上共有四根翎羽,可這上麵,隻有三根。”

翎羽?她將視線移到雕刻的鳳凰頭上,仔細數著鳳凰頭上的翎羽,可有兩根並在了一起,也不知是算一根還是兩根。

見她數個翎羽都數不清,奚成壁不耐道:“你拿過來,朕幫你數。”

被那翎羽弄得頭暈,下意識將玉佩遞了過去,奚成壁接過,低頭看了眼,道:“嗯,沒錯,是四根,這確實是朕賞你的那塊。”

她長舒了口氣,這廝不賴帳就好,她真是怕了他的胡攪蠻纏。

一口氣還沒完全吐出,就又聽他道:“這玉佩是朕的貼身之物,你保管得很好,朕現在要將其收回,你應該沒意見吧?”

說誰沒意見,她很有意見好不好!

可某人卻似乎沒有察覺到她反對的眼神,笑眯眯地將玉佩揣進了袖中,伸手拿起朱筆,剛攤開一本奏折,忽的想起什麽:“對了,你剛才說以物抵金是吧?朕身上也沒值錢的東西,僅有一塊貼身玉佩,這玉佩乃是上等白玉所雕刻而成,價值連城,就暫時作為抵押,來償還那一千兩,你定要仔細保管,不可出任何紕漏。”說完,將那塊還帶著她體溫的玉佩從袖口取出,遞到她麵前。

這隻狡猾的狐狸,哪有這樣賴賬的,論臉皮之厚,他才是天下第一人!

恨恨拿回玉佩,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你去哪?”一個緊張的聲音緊隨而至。

她回身,端方地行了一禮:“我去監督那些內侍,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按照我說的去做。”

他知道這隻是她的一個借口,最近她總是會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避免與自己單獨相處。他明不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真的對自己半點情誼也無,她何需逃避,既然逃避,那必定是對自己有情的,否則那晚雙雙落湖,她也不會救自己。可這正是矛盾之處,她心裏有他,明明無法自拔地愛著,卻偏偏要折磨他也折磨自己,終究是她太理智,想在最終約定結束時,可以毫無留戀地抽身離去,可她有想過麽,這對於他來說,將是怎樣的一種殘忍,她一次次轉身,他一次次凝望,每次她留給他的,都隻有背影。

忽然發現,不論他怎麽努力,都無法追上她的腳步,他看似擁有天下,實際上,卻什麽都沒有,生命裏空空蕩蕩,連一份熾熱的感情,都被一寸寸切割得體無完膚,注定無法存在。

沒錯,奚成壁猜的很準,她確實,是為了約定到期時,能夠毫無留戀的離去,但這離去,卻並不僅僅隻有離開皇城,離開他這一種結局。

時間就似指尖的沙,哪怕你攥緊了拳頭,也無法阻止它的流逝。

七月盛夏,窗外生機勃勃,一片盎然。到處都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蝴蝶在花間翩翩起舞,日光灑落,映照得整個天地,都沉浸在這份喜悅繁盛的景象中。

天空瓦藍瓦藍的,一絲雲彩也無,這樣純淨的天空,在現代已經很少能見到了。

江晚魚高舉雙手,置放在從窗口射入的日光中,經脈裏那青黑的一條,已經很明顯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時間可以活,但現在已經不像之前那麽慌張害怕了。

有些事情想也是白搭,倒不如把精力放在尋找刺客身上,羅熔說,她最多還能再撐一個月,這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在這之前,還找不到解藥,怕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

這件事她不想讓奚成壁知道,一則他知道了也無助益,二來生怕會打草驚蛇,徒增不必要的麻煩。

“主子,馮公公來傳話,說是皇上今天要出宮一趟,您就不必去金龍殿了。”小宮女的聲音遠遠自臥房外傳來。

她放下手,懶懶靠在椅背上:“知道了,你代我送送馮公公。”

“是。”

她窩在椅子裏,實在沒什麽精神,不願去想奚成壁出宮去做什麽,也不願去追究他出宮為什麽不帶著自己,雖然心裏有些不太舒服,但她畢竟不是那種喜歡整日黏在男人身邊的女人,他喜歡去哪那是他的事,他不帶她也很正常,因為是自己說的,要彼此冷靜一段時間,沒道理嘴上說一套,心裏又想著另一套,這與掩耳盜鈴沒區別。

最近精神越來越差,每天睡六個時辰都睡不醒,看她這精神實在沒辦法做伺候人的活,奚成壁無法,隻得重新找了個禦前尚儀,不過不是宮女,而是個太監。

目光閑閑自窗外收回,落在了對麵零散擺放的鹿茸上。

她直起身子,探手取了一塊,拿在手裏把玩。詳細問過了禦醫,又旁敲側擊地找了昭純宮的宮女問話,最終得出一個結論,一切都是烏美人鋌而走險的一步棋。熬藥她從來都不經他人之手,不管怎麽樣,表麵上她都是皇帝寵幸的妃子,哪敢有人苛刻她,麗妃為了討奚成壁歡心,更不敢怠慢了她,她這萬眾矚目的人,身體出了狀況,豈會有人看不出?麗妃身為一宮主位,更不會讓她這麽一個身嬌體弱之人親自熬藥了。

為什麽他人眼中好端端的烏佳馨,會突然病倒,又病得那麽離奇?

原來她還是不死心,也不知是不是自小的經曆,讓她變得有些性情乖張,為什麽一定要得到帝王寵幸?為什麽不肯接受表麵的光鮮?人活在世,哪有十全十美的,她想要的太多,遲早會失去一切。

人啊,就是不懂知足,就像自己,得到了帝王的真愛,卻妄想他隻屬於自己一人,就因他的身份而耿耿於懷,一直不肯釋然,折磨他的同時,也折磨自己。

也許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吧,烏佳馨也有她自己的不得已,隻有真正得到權勢,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這種想法並沒有錯,比坐以待斃,隻等天上掉餡餅的人要值得尊敬。

她伸了個懶腰,決定回榻上休息,剛站起身,就聽門外傳來“啊”的一聲,很輕很輕,幾乎很難被捕捉到,接著便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她扶著椅子的手猛地抓緊,整個身子都繃緊了,連空氣也在瞬間膠著起來,變得粘稠。

危險在一步步接近,她能察覺得出,對方身上所攜帶的那股敵意與邪氣。

來者不善,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接著,那氣息漸漸由淡轉濃,雖然依舊不懷好意,卻不帶任何殺意,頓時,她緊繃的心弦一下子放鬆下來,人也變得懶散委頓,重新坐回椅中,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公主倒是好興致,看來最近過得很是不錯。”怪異的聲音,像是被人捏著嗓子擠出來的一般,不陰不陽,聽在耳中,有如指甲搔瓜玻璃般難受。

她緩緩睜眼,呈現在麵前的,是一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

“哦,是你啊。”雖然對方易了容,但那雙濕冷如蛇的眼,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男人上前一步,隨著邁步的姿勢,可以看到他右邊的袖管是空的:“如果我猜得不錯,公主怕是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難道你就不急嗎?”男人盡力保持聲音的平穩,但她還是聽出了其中的焦急。

笑了笑,不以為意道:“還有多長時間,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目光掠過他的袖管:“其實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澹台婉玉,何必再惺惺作態,上回跟你一起的白衣人呢?沒來嗎?”

男人似乎怔了一下,隨即壓低了聲音,喉中發出嘶嘶的笑聲:“臭丫頭倒是聰明,澹台婉玉那賤人,就不如你這麽細致入微了。我也不妨告訴你,這宮中處處都安插有我們的眼線,你要是識時務,就趕緊照我說的做,殺了奚成壁,你便是大功臣,待主上一統天下,你就是真正的和宣公主,從此盡享富貴榮華。”

忽略男人的最後兩句話,她捕捉到了兩個非常重要的訊息。

一是宮中藏有內奸,二是有人暗中覬覦皇位。

看似平靜的皇城,沒想到竟埋藏了這麽多的陰詭邪佞,她不動聲色地看著男人:“既然宮裏有你們的眼線,為何你們不親自動手?”

男人沒想到她會這麽問,有些難以作答,而她則輕輕一笑,代替他回答:“因為你們不敢,我雖不知你口中的主上是誰,但我能夠肯定,他或者她,必定處在奚成壁的監視之下,被皇帝懷疑的人,無非也就那麽幾個,一個一個的排除,我就不信,找不出那個幕後主使。”

男人眼神飄忽,似乎有些慌亂,“就算你能找出,屆時隻怕也早變成屍體一具了!”

“沒關係,我魂歸九天,不是還有皇上嗎?論智慧,他遠在我之上,連我都能想出來的陰謀,他又怎會不知道。”

“臭丫頭,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男人終於被逼急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濕冷的眼透出陰毒的殺意。

她唇角微勾,麵色如常:“看你這急功近利的樣子,我便可以猜出,你那主上並非做大事的人,我可不願為這樣的人賣命。”

男人惡狠狠盯著她,手掌勁道逐漸收緊,在她感覺自己脖子快被擰下來時,男人忽然鬆了手,嘿嘿一笑:“姑娘倒是有見解,是個聰明人,主上就喜歡你這樣的人,你放心,主上說到做到,我知道你想活命,隻要你一得手,解藥立馬奉上。”

自己的心思,這男人、或者說他的主上竟了如指掌,他知道自己迫切想要得到解藥,知道她不甘等死,知道她還有許多未完之事想要去做,所以才會以此來誘惑自己。

至於榮華富貴……自己看上去,像是那麽貪慕虛榮的人嗎?

“姑娘可要想好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不好好把握,怕是要悔不當初。”男人繼續誘導。

她望著自己掌心與手腕的青黑,知道如果得不到解藥,一個月後,她必死無疑。

為了奚成壁而死?多麽可笑的死因,多麽矢誌不渝的感情啊!

“好吧,我答應……”剛說了幾個字,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聲響動,兩人齊齊一驚,那男人快步走上前,將門扉拉開,探頭謹慎地環顧著:“姑娘這聽竹軒,似乎不怎麽安全啊。”

她站起身,悠然行至門前,也隨男人一同向外張望,驀地,視線定格在廊前一處不起眼的隔門上,那裏平日用來置放雜物,隔門雕成鳥獸魚蟲的圖案,減緩了不少突兀感,與整個竹軒融為一體,加上本身就在不顯眼處,更像是一種裝飾,很少有人會把那裏當成一扇門。

男人顯然也沒有發覺,她轉過身,隨意道:“不過是園子裏的野貓,這地方荒僻無人,別說是宮妃了,就是宮女太監也不願意踏足,我這裏若真是不安全,被人暗中監視,你們的人不早就發現了?”

聽她說的在理,男人也不再懷疑,合上門道:“姑娘既然這麽說,那就是答應了?”

“今日皇上不在,明天早晨下朝後,我會找機會,在他的茶水中做手腳,你且等著消息吧。”

男人眉頭微皺,“你不用對我說的這麽詳細,隻要你盡快殺了他,什麽時辰什麽辦法,我都不管。”

她笑笑,不置可否:“既然這樣,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你趕快走吧,我累得很,要休息了。你該明白,我最近的精神有多差,萬一睡眠不足,出了紕漏,可就不好了。”

男人冷笑一聲,僵硬的人皮麵具,使他看上去就像個被人操控的木偶,隻有那雙眼睛是綠瑩瑩的,讓人渾身不適:“希望姑娘不要耍花招,否則……結果必定不是你想看到的。”說完,便自窗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