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

變生倉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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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 變生倉促

五月已是春暖花開,夜晚的風吹在身上,依舊帶著幾絲寒意。:。

邵惟明心頭熱乎乎的,似揣著一團火。

咯爾達深夜的街頭靜寂無聲,貢瑪客棧那盞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晃著,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邵惟明不由加快了步伐,輕快地走到門邊,推開虛掩的門扉,一腳跨了進去。

黑暗中,響起極細地“叮~”聲,若不凝神聽,幾乎就要錯過。

邵惟明眉心一跳,伸出去手縮回來,悄沒聲息地按向了腰間的劍柄上。

黑乎乎的院子,刹那間燈火通明,“怦怦”之響大作,門窗被人大力推開,一個個身穿夜行人的暗衛從房裏跳出來,呈扇形迅速將邵惟明包圍了起來。

“舉起手來!”陰森冷厲的聲音,沉沉地警告:“不許動,動一下要你的命!”

邵惟明緩緩鬆開劍柄,抬頭掃了一眼屋頂:“有話好商量,千萬別衝動~”

卻見院牆上,屋簷後不知何時站滿了一排排的弓箭手,一眼看過去,寒光閃閃不知有多少人。

“篤篤”的蹄聲中,打破夜的沉寂。

邵惟明扭頭。

馬背上一名英挺俊偉的男子,身量極高,長手長腳,五官深遂如雕刻。

邵惟明暗暗叫苦,索性嘻皮笑臉地迎上去:“咦,這不是赫連兄嗎?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幸會,幸會!”

“明公子不遠萬裏,來我西涼做客,怎麽也不吭一聲,讓我盡地主之誼?”赫連駿馳在馬上微微傾身,麵上神情似嗔似怒:“實在太不夠朋友!”

“哈哈~”邵惟明打個哈哈:“聞聽赫連兄近年官運享通,政務繁忙,在下閑雲野鶴,四處遊玩,不敢打擾。”

“連暴風雪都擋不住明公子來咯爾達的腳步,公子遊山玩水的興致的確挺高~”赫連駿馳冷聲嘲諷。

邵惟明心中咯噔一響。

聽他的語氣,竟是從去年冬天起,便已識破了他們的目的。

進入咯爾達之後的行蹤更是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倒是好耐性,竟一直隱而不發,直到他找到舒沫的下落,這才突然發動,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不動聲色地以眼角餘光打量四周,尋找脫身之策,嘴裏嘻皮笑臉:“美人和美酒,是本公子此生唯二的愛好。西涼既有口味獨特的葡萄美酒,又有深眉凹目的異域風情的美人,莫說隻是暴風雪,就算拚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命”字才一出口,他忽然發難,摯出腰間長劍,化做一道閃電,迅若奔雷地撞向赫連駿馳跨下的雪龍駒。

“大膽!”赫連駿馳馬術極精,單手挽著馬韁,將馬撥了個方向堪堪避開。

暗衛駭了一跳,紛紛喝叱鼓噪:“不許動,動就射死你!”

因他與赫連駿馳離得太近,怕亂箭誤傷,卻不敢放箭,隻能虛張聲勢。

“哈哈,有本事你就放!要死大夥一塊死!”邵惟明哈哈大笑,身子蜷成球狀,雙足在馬腹上用力一踹。

馬兒吃痛“噅噅”長嘶,撒開四蹄胡亂躥了出去。

“籲~”赫連駿馳麵色鐵青,用力挽著韁繩,馬兒打著圈,焦躁地噴著響鼻,到底還是停了下來。

邵惟明借勢彈起,迅速飛過了長街,落在對麵的屋簷上。

赫連駿馳將手中軍刀擲出,怒叱一聲:“看刀!”

邵惟明立足未穩,聽得腦後風聲響,避之已是及,隻能將身體一偏,刀鋒自臂上劃過,鮮血湧了出來。

他悶吭一聲,順勢翻滾著自屋簷上落下,迅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混帳!”赫連駿馳一刀劈翻一個離得最近的暗衛,大聲喝罵:“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追?”

暗衛發一聲喊,從客棧裏湧了出來,拿著火把四處搜尋。

“大王,”很快,崔老三發現了落在牆角的軍刀,彎腰拾起,見上麵還在滴著血,興奮地直起腰呼喝起來:“他中了刀,肯定跑不遠!”

“封鎖四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赫連駿馳麵色陰沉,眼眸冷成一塊冰:“守住通往幽州的路,連一隻螞蟻都不許放出去!”

豈有此理,這麽多人圍捕一人,竟讓他逃了出去!

“是!”暗衛轟然應喝,散開來四下搜索。

“放心吧~”崔老三道:“屬下早命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莫說信鴿,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孫瑜呢?”赫連駿馳輕哼一聲,翻身落馬,大踏步進了貢瑪客棧的大堂。

“在客棧裏~”崔老三恭敬地道。

“帶上來~”

“是~”底下人迅速把孫瑜連拉帶拽地拖了過來。

孫瑜哪裏見過這個陣仗,早嚇得雙膝發軟,撲通一聲跪倒在他麵前:“大王,不知小人犯了什麽罪?”

白天還奉為上賓,和顏悅色,怎麽到了晚上,突然翻臉無情,成了階下囚?

“犯了什麽罪?”赫連駿馳麵沉如水,輕拍兩掌。

侍衛從後麵拎出一隻精巧的鐵籠,籠中幾羽受了驚嚇的灰鴿,正咕咕亂叫著,上躥下跳。

“小,小人

……”孫瑜麵如土色。

“大膽刁民!”赫連駿馳眸光一冷:“念在慧妃的情麵上,本王對你以禮相待,你卻利用本王的好意,暗中替夏侯燁來刺探我西涼軍情!”

“大王誤會了~”孫瑜汗如雨下,訥訥地道:“小人隻是一介商人,哪懂什麽軍事?此番來咯爾達,確實是來販賣皮貨的!”

赫連駿馳一聲冷笑,指著被暗衛押在堂外的隨從:“這麽說,那些人都是你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