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美人劫

第537章 事情的真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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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事情的真相 上

說是來勸人,總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可以,所以我和巧兒一早出,由小順子駕著馬車,魏賢隨行四人一路來至四貝勒府附近。

四貝勒府後頭有一條長巷,據說往日裏很少有人過往,我和靜嫻的陪嫁丫頭便約在這裏見麵。

眼看著我們的馬車到了有一會子了,可巷子裏卻沒人來,馬車裏本來就夠悶熱,雖然巧兒已經很用心的用器皿放了冰塊,可是外頭大熱天的怎麽著也是沒用。

再加上自己身上裏三層外三層的宮裝,頭上還有繁瑣的旗頭哪裏是幾塊冰就能將暑氣消下去的。

我蹙眉靜坐,想著人什麽時候能來,莫不是有事耽擱了?

隻聽外頭有人問,“你就是靜福晉的陪嫁丫鬟?”

外頭的人聞聲回道,“奴才正是。”

我掀開簾子瞧了瞧,是慧春,我自說道,“知道本宮叫你來是做什麽嗎?”

慧春聞聲跪在地上,回道,“奴才知道。”

靜嫻的事情總要解決,但是能說真話想來也沒幾個,慧春雖然是靜嫻的陪嫁但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她大概也不敢隱瞞。

我瞧著她跪在地上不慌不亂,想來也是做好準備了,我又道,“既然知道就如實的說,雖然本宮私心裏向著你主子,但是若知道你在中間添油加醋說旁人的不是,本宮可是不依的。”

慧春聞聲忙的磕頭道,“奴才不敢。”

我見她如此,自倚在車璧上,準備好傾聽,“說吧。”

慧春聞聲抬眉看了看我,一五一十的從五日前說起......

五日前的四貝勒府,後花園

靜嫻自從何弘曆的關係有所緩和之後,整個人都感覺不一樣了,從前的她高傲不容人,如今有了愛情的滋潤。整個人柔美許多。

今日閑來無事,她便在後花園裏散步,後花園裏五顏六色的花,還有那芳香的肆意。使她臉上掛著淺笑。

這樣的她很少見,一旁默不作聲觀察了靜嫻許久的富察氏,終於是忍不住心裏的怨。

往日裏沒有她,貝勒爺最寵愛的人是自己,更何況她以為貝勒爺生下了一個男孩。如今又有了身孕,憑什麽這個時候靜福晉忽然插一腳,叫自己失落了好一陣子。

她仗著自己懷著孩子,反正靜嫻也不敢把自己怎麽樣,就算自己說了什麽話,自己和靜嫻一樣都是側福晉,她敢把自己怎麽著??

想到此處,富察氏含了抹笑,從木槿花下轉至明處,向靜嫻行禮道。“幾日不見,姐姐的氣色越的好了。”

靜嫻知道富察氏沒安好心,往日裏就愛魅惑人心,做事從來都不將尊卑貴賤。

她不喜歡她,所以沒有打算和她說話,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提步就要走。

富察氏見靜嫻不搭理自己,她那張嬌豔的臉頰上忽然露出一抹譏笑,在靜嫻的身後又道,“怪不得了貝勒爺忍不住的誇讚姐姐變了性情。如今一看還真是!”

靜嫻聞聲止住腳步,回身看向富察氏,臉上以沒有了笑臉,隻有滿目的嫌棄和厭惡。對富察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富察氏聞聲傲慢的睨了眼靜嫻,提步來到靜嫻身邊,她可惡的嘴臉真是獨一無二。

說道,“其實沒什麽,妹妹隻是有一件事不明白。姐姐你向來討厭別人陽奉陰違,怎麽如今姐姐也愛這樣了呢?”

靜嫻聞聲微微蹙眉,果真有人這樣想自己了!

富察氏見靜嫻露出不悅之色,忙道,“嘖嘖嘖,瞧瞧,妹妹我說這話,姐姐你可別不愛聽、”

靜嫻抑製住心裏的火氣,立在原地聽著富察氏在這裏胡說八道,她為人行的端做得正懼怕她什麽?

隻見富察氏一隻手扶住了腰,一隻手輕撫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眸中盡是對靜嫻的女不敬,說道,“人人都知道皇貴妃和貝勒爺的關係,咱們貝勒爺脾氣倔,隻怕有時候皇上的話他也未必聽的,但是皇貴妃就不一樣了。”

“貝勒爺打小在她身邊長大,貝勒爺的很多事都是叫皇貴妃幫著拿主意的。”

“上次姐姐你在宮中打人,我們都知道那是皇貴妃向著姐姐你的,也不知道皇貴妃到底喜歡姐姐你什麽?”

“這裏頭的事情,隻怕也隻有姐姐你知道。”

靜嫻聞聲怒瞪了富察氏,她和皇貴妃如今是交好,但是她們竟然把她想成這樣?

而富察氏對靜嫻的狠意隻當沒看見,又道,“後來貝勒爺被皇貴妃叫進了宮,她和貝勒爺說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貝勒爺回來之後對姐姐你的態度也變好了,這件事隻怕姐姐你的事情皇貴妃也幫著貝勒爺拿主意了吧?”

“要不然貝勒爺從前對姐姐是什麽態度,如今?可不就是姐姐你投靠對了人麽?”

靜嫻聞聲怒氣打頭,整個人都狠戾起來,隻見她一雙陰狠的眸子盯著富察氏,冷問,“你說完了?”

富察死聞聲對靜嫻的態度隻覺得呲之以鼻,又道,“哼,這些事說來說去,還是姐姐你會巴結,若不然姐姐你先前對皇貴妃如此不敬,她還能掉過頭來幫你?”

話至此處富察氏又道,“皇貴妃為人圓滑,說是不爭,其實背地裏也未必幹淨,姐姐你看似不爭卻也找人托關係走後門,引得貝勒爺對你上了心,之前姐姐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如今看來可不是要打臉了嗎?”

靜嫻聞聲隻覺得現在自己委屈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將皇貴妃扯進來,不知外頭的人現在是不是都這樣看待皇貴妃和自己的關係。

靜嫻壓抑著怒火,抬眉一雙冰冷的眼緊盯著富察氏,問道,“你方才是說皇貴妃暗地裏做了齷齪的事?”

富察氏聞聲心裏一驚,她大概剛剛氣急了才說這話,隻是現在哪裏容自己後悔,隻能趾高氣揚道,“是又如何?難道你還想告訴貝勒爺麽?”

“貝勒爺雖然眼下對你有所改觀,可是未必真的拿你當回事,你若是去告狀。隻怕貝勒爺未必信你。”

靜嫻聞聲冷笑,氣場強大的能吃人,“是嗎?可是王爺向來對皇貴妃尊敬,你方才說皇貴妃什麽話你應該記得很清楚。”

富察氏見靜嫻拿住了自己的把柄。她身子一愣,故作鎮定道,“哼,你不要以為你有皇貴妃撐腰就了不得了,我可是有皇孫之人。即便皇上和皇貴妃生氣又奈我何?”

“而你什麽都沒有,入府多年依舊平平,若不是巴結上趕著,貝勒爺才不會將你看看在眼裏。”

靜嫻聞聲怒不可歇,沒有孩子這件事是她心頭最不能觸碰的底線,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這樣公然叫囂自己還不算,竟然嘲笑自己沒有孩子!

靜嫻自氣不過,揚手啪的一聲打在了富察氏的臉頰上,富察氏本來因為懷著孕臉色就不好,眼下被打整張臉說紅不紅。說黃不黃。

富察氏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怒瞪著靜嫻道,“你敢打我?”

靜嫻聞聲譏諷一笑,說道,“我打你如何,你對皇貴妃不敬,按照國法該將你滿門抄斬。”

話至此處啪的一聲對富察氏又是一巴掌的甩了過去,並且說道,“這一巴掌是要告訴你,我烏拉氏靜嫻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不要仗著貝勒爺喜歡你,你就把什麽人都不放在眼裏。”

富察氏被打,臉色疼著,嘴角處也溢出血來。她本事懷著孕,剛剛生這麽大的氣,整個人都顫著。

靜嫻才不管這些,說道,“還有,皇貴妃與我不過是有過數麵之緣。即便她心裏記掛我和貝勒爺的事情,也是長輩對孩子的期待,你今日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著,若是日後你膽敢在胡說八道,莫說是皇貴妃不饒你,就是我也能將你碎屍萬段。”

說道碎屍萬段,靜嫻的身子略往前傾,那雙陰狠的眼正對著富察氏的眼,她被驚嚇的臉色蒼白,大汗淋漓許是身子不適,整個人輕顫的厲害。

靜嫻話至此處雙眸努睜,又沉了句,“若是你不信,大可試試!”

富察氏不隻是不是嚇壞,聲音都開始輕顫,“你,你敢!”

靜嫻聞聲好笑,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她不敢的事情,隻見她含著一抹意笑,對富察氏道,“我敢不敢要不要試試?”

富察氏知道靜嫻心狠,她剛剛打了自己兩巴掌已經是輕的了,如今她還有孩子自然不敢再猖狂。

自顫著身子不敢動彈,靜嫻簡直自笑她外強中幹不過是個草包罷了。

靜嫻離去,富察氏氣的直跺腳,渾身都顫著,丫頭看著主子受了欺負也不敢上前勸告,畢竟側福晉真的很厲害。

富察氏看著靜嫻離去時的高傲,她怒的能火燒貝勒府,自是甩著袖子離去了。

富察氏氣哄哄的回來,院子裏的宮女瞧著主子氣哄哄的沒有人敢說話。

富察氏上了台階,許是腳下太滑,還是心理沒有主心骨一不小心竟然摔倒,恰巧摔在了門檻上。

眾宮女們見狀忙的上前道,“主子,主子你沒事吧?”

富察氏被攙扶起來,她氣的不知道要罵誰,隻道,“混賬東西,一個個的好沒用處。”

眾人被罵了不敢還口,隻見富察氏氣哄哄的往內閣走去,宮女小環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剛摔了一跤,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一旁年紀稍長的宮女聞聲搖頭歎道,“不必了,咱們主子在氣頭上誰來看都沒用,再說了主子也不知摔了多少回了,肚子裏的孩子還不是好好的?”

小環聞聲覺得也是,再加上主子今兒也不知道是打哪裏受得氣,自己也別找罪受了就沒有再提請太醫的事情。

可是到了晚上,富察氏便腹痛難忍,弘曆瞧著實在不對勁,忙的關懷道,“怎麽了?”

富察氏捂著肚子,臉色傻白,汗如雨下,口齒都有些說不清了,“爺,我肚子,肚子好疼。”

弘曆將富察氏擁在懷中,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體溫要比旁人低很多,身子不住的輕顫,弘曆也驚著了,問一旁的宮女道,“側福晉怎麽會肚子疼呢?”

弘曆的質問沒有人敢說話,一個個的都跪在地上不言語,弘曆見狀怒吼道,“快去叫太醫。”

不一會太醫到來,把脈的把脈,看眼睛的看眼睛,婆子來檢查了一下便告訴了太醫具體的情形。

弘曆自是急的一頭汗,立在屏風外頭走來走去。

富察氏在屏風裏頭自不消停,打著滾的喊著,“爺,好疼,好疼啊、”

太醫見狀搖頭表示沒得救了,自出了屏風到了外頭,弘曆見狀抓著太醫的肩膀就問,“怎麽樣了?”

太醫見狀,據實回道,“福晉像是被重物撞擊過腹部,這個孩子隻怕是保不住了。”

弘曆聞聲不敢相信的問,“什麽?”

富察氏在屏風裏頭聽得真真的,這個孩子保不住了,她自痛哭著,“爺,爺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弘曆聞聲進了屏風裏頭,緊握著富察氏冰涼的手,安慰她道,“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一定救他。”

太醫見四貝勒和側福晉實在是傷心,可是不說實話也不成,自道,“貝勒爺,側福晉年紀小,孩子在腹中也以長成,如今驟然滑胎,很傷母體。”

弘曆瞧見床榻上殷紅的顏色,他知道這個是保不住了,這個時候太醫的廢話隻會叫他心理更急躁,自怒道,“有話直說!”

太醫聞聲思慮了一瞬,隻好實話實說,“貝勒爺,其實,其實側福晉以後她,她怕是不好懷孩子了。”

弘曆聞聲心頭一疼,不敢相信的問,“什麽?”

太醫跪在地上道,“貝勒爺,側福晉不容易在懷孕了,還請福晉和王爺節哀。”

弘曆聞聲滿含傷痛的看著木訥在床榻上的人兒,他心疼的不得了,自怒吼著太醫道,“滾出去、滾。”

富察氏仿佛是被弘曆的怒吼聲叫醒,自哭的不成樣子,“爺、”

弘曆將富察氏擁在懷中,心疼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好的就?”

富察氏心裏恨極了靜嫻,若不是她惹怒自己,這個孩子根本不會有意外,靜嫻,你以為那個把柄能我怎麽著,今日我就叫你生不如死!

富察氏知道太醫是去熬落胎藥了,這個孩子始終也保不住了,既然如此,富察氏道,“是側福晉,是側福晉見我受寵她心裏嫉妒所以動手打了臣妾。”

弘曆聞聲驚呆了雙眼,“是靜嫻?”

富察氏哭道,“是,側福晉動手打了臣妾兩個耳光,臣妾不服和她理論了幾句,她竟然將臣妾推倒在地。”

話至此處富察氏又道,“側福晉說她有皇貴妃護著自是不怕,隻是爺,我們的孩子、”

弘曆聞聲蹭的起身,怒氣打頭的他,根本沒有多想,自道,“簡直翻了她了!”

弘曆話至此處怒哄哄的離去,隻留下富察氏痛苦而得意的躺在床榻上,這個孩子注定沒了,如此總要有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