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之重生鬼眼

第146章 長途奔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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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玉殞荒山

女人尖銳的叫罵不時傳來,漸漸就聽到了男人的嬉笑之聲,我直覺那女人就是阿媚,怕是著了惡棍之流的道。

終於在半山腰一塊突出的岩石上看到了山穀下邊的人影。一棵樹上綁著女人,用瞄準鏡仔細一看,正是阿媚,邊上圍了一圈,足足三四十個越南士兵,都是一副狼狽模樣,不用想,就是從前線被打退回來的殘兵。

阿媚真是倒黴,偏偏成了他們的泄氣的對象,這些家夥在陣地上被打得抱頭鼠竄,可麵對沒有抗爭力量的百姓,儼然就是閻王。

一個家夥在大家的慫恿之下用刀尖挑去了阿媚胸前的一個衣扣,雪白的脖子就露了出來,糟糕!這樣的事情一開頭就沒法控製,誰能讓夠著魚尾巴的貓控製住嘴饞?

又一顆紐扣被挑開了,阿媚的飽滿呼之欲出,那些家夥們的喧鬧更加亢奮了。

手指搭在扳機上,我遲疑了,開槍救阿媚是我的第一反應,但是我能解決得了這麽多士兵嗎?耽擱了時間,再遭遇圍捕,任務怎麽辦?如果隻是幾個士兵,那倒可行,但是眼下,足足一個排有餘。

不救阿媚?似乎也行,她原本就是風月場所的嬌豔之花,身體被侮辱似乎算不得什麽要緊之事。可是她卻如此尖銳的嚎叫著,抗爭著,不斷用腦袋撞著樹幹,表情扭曲到猙獰。是啊,她已經從風塵之中脫身了,她說過,也一度做到了,她的身體現在是幹淨的,而且她很在乎了。

阿媚歇斯底裏的叫喊著,完全是痛不欲生的狀態,我的心頭猛然一動:我救不了你,也不能讓這般畜生得逞!

我讓大眼趕緊回到山頭拿上裝備繼續往前走,大眼略略遲疑,見我鐵了心的模樣,隻好轉身跑去了。

我從瞄準鏡裏仔細的看著阿媚,那個士兵在亢奮的叫囂聲中再次伸出了刺刀,去挑第三顆紐扣。我知道,這是底線!

槍聲響了,那個家夥的血濺滿了阿媚的身體,而第二顆子彈我卻抖索著無法瞄準,我要瞄的是阿媚的眉心!

我殺不了這麽多的人,他們回頭隻會變本加厲的**阿媚,那麽,不如由我來終結她的痛苦,至少現在,她還可以守護著自己在乎的那份幹淨上路。

槍終於響了,阿媚停止了所有的動彈,沒有任何掙紮。謝天謝地,我真看不得她的掙紮。

胡亂的瞄著幾個士兵開了幾槍,把手榴彈遠遠地丟了下去,我就拔腿跑向山頭,追著大眼的方向去了。那些沒有死去的畜生正在尋找槍手的位置。

便宜了他們!

我一陣狂奔追上了大眼,他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滿臉驚訝的問道:“怎麽了?這麽多汗?”。

我一摸額頭,才發現汗珠子早已布滿了,連前身後背都是濕熱的汗水。

“沒,我殺了她”,我說道,腳下依舊不停。

“你開了很多槍”,大眼邊跑邊說道。

“殺了她也殺了幾個兵”,我解釋道。

“你殺了那個女的?”大眼突然很驚訝的問道。

“嗯,沒辦法”,我說道。

過了很久,大眼才喘出一句:“沒辦法的事,你是為她好”。

謝天謝地,這句話太安慰我了,希望阿媚也會懂,如果此行真能見到雪鴛,或者日後能夠見到,相信雪鴛會理解我的選擇。隻是,我自己的心裏如同埋進了一個冰塊,冰冷得刺痛。

那是一個多麽妖豔的身體,她的心眼是那麽簡單,她的態度總是那麽直接,她就如同一團火焰,跳動在我的心窩裏,而此時,她死在了我的槍口之下,留給我心底就隻是一塊化不去的寒冰。

而我,替她壘個墳堆都做不到,隻能任由她曝屍荒野。但願上天垂憐,讓她下輩子別再陷身一個好戰的瘋狂國度,也別再碰上我這樣散發著不祥之光的人。

一口氣跑出十多裏地,那幫畜生並沒有給我們的行軍造成任何幹擾,早不知道被甩在後麵多遠了。我們放慢了速度,不再那般冒然的狂奔。

莫名其妙就來了一陣雨,山穀裏全是淋淋瀝瀝的雨聲,漸漸從地麵升騰起的水霧開始聚集,沿著山溝往山坡上彌漫。像是特意為我們掩護,更像是對阿媚的一種撫慰。隻是她臨死前尖銳的叫喊聲依然徘徊在我的耳邊,揮之不去。

“班長,別難過了”,大眼突然轉過身來,像是剛從水裏打撈起來一樣渾身滴著雨水,一臉認真的對我說道。

“什麽?”,我愕然的問道。

“你已經救了她了,別難過了”,他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

“別瞎扯了”,我裝作聽不明白。

“那,你來帶路”,他說道。

是該我來帶路的,盡管我也不熟悉這片山野。我走到了他的前麵,繼續不作聲的趕路,心裏卻回想起阿媚遭遇的那幾次危險經曆,最難忘懷的還是那個山洞裏,她在我離開之後準備自殺的那一幕。

一塊被雨水打濕後的石頭差點讓我滑落到山崖下去。我抓著草根爬了起來,開始提醒自己收回不安的心神。

不能再想了,再見阿媚!

好在大眼也沒再說什麽,就這樣默默無語的又走出了幾十裏地,一直到天黑,雨天的夜什麽都看不見,真正是伸手不見五指,我們隻好停下休息。

“如果明天不下雨,晚上就差不多能趕到了吧?”大眼在我們選擇好休息地點之後問道。

“明天肯定下雨”,我說道,這種天氣就是這樣拖遝,雨下不大,卻又總停不住。

“那明天晚上又走不了,要後天白天才能到了”,他嘀咕道。

我對時間並沒有特別的在意,因為隻要路上別再遭遇什麽變故,不管是明天還是後天,對於任務而言,並無太大區別。

第二天果然依舊是淋漓不盡的雨,長時間的雨水浸泡使得腳趾間開始糜爛,走過一段之後,身體開始發熱,這種痛苦就表現了出來,火辣辣的,每走一步都撕裂般的疼。

大眼的狀況也是一樣的,倆人走得艱難,速度卻提不上去,比前幾日慢了很多,但卻沒有任何應對的辦法,一直熬到天將黑,再度什麽都昏暗模糊了,需要找地方休息的時候,我才決定不在野外,要選一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而且要能生火。

好不容易沿著一條模糊的小路,我們看到了一個村子,於是決定就在村子裏找戶人家過夜,大眼起初有些擔心,但也苦於雨水的折磨,答應了。

靠近村子最邊緣的一間木屋子,我端著槍,大眼去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老頭,愣愣的看著我們,沒有任何表示,我們就直接走了進屋。

“大伯,我們是走散的士兵,隻在你屋裏躲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

“家裏,家裏地方小啊”,老頭子弱弱的說道。

“沒事,生個火盆,我們烤烤衣服,再給弄點吃的,我們給錢”,我說道,不再給老頭子婉言拒絕的空隙。

老頭子也看出來了,今兒要讓我們出這門是不可能了,但也大致相信了我們並無惡意,就朝一個房間喊了幾聲,一個老年的婦人就從裏邊出來了,昏黃的燈光照在她頭上的銀絲上泛著柔黃的光,看來,這屋裏就這老倆口,再無別人。

加了些柴火,火盆裏終於升起了火苗子,我和大眼光著膀子,拿過幾個凳子圍在邊上,把濕漉漉的衣服搭在上麵,漸漸就冒出了霧氣。

吃的很簡單,就是稀飯,搭配點醃製的鹹菜,盡管簡陋,總比嚼幹糧好多了。填飽了肚子,我們盛了一盆水,開始清理汙穢不堪的腳丫子。老頭子看見了,找出來一個小鐵盒子,打開來,裏麵像是熬製的動物油。

不管怎麽樣,這也算是好意,但實在用不著,又不是燒傷、凍傷,隻要清洗幹淨,在炭火邊烤幹了,不沾水很快就好的。

一切都就緒之後,我示意老頭子去休息,摸出一根金條來丟在在桌子上,表示是給他們的。

“班長,哪裏來的?”,大眼問道。

“繳獲的”,我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不上交啊?”,大眼一臉的驚訝。

“不是戰場上來的”,我說道。

老頭子沒敢拿,拉著婦人進到房間裏去了,我們也開始休息,大眼先值班警戒,下半夜再換我。

我開始琢磨大眼方才的驚訝,漸漸也就發現自己和戰友們或者說與之前的我已經有了很大區別。就拿花襯衫的家夥給的這兩根金條來說,無論攤在那個戰友身上,都應該第一時間上交的,而我卻沒有。也並非我打算拿它來做什麽,隻是放在身上,壓根沒想過怎麽處理它們。

這種變化是悄無聲息的,連自己都感覺很奇怪,搞不清為什麽就這樣了。暫且這樣吧,剩下那根回連隊就上交。我暗暗想著,打定了主意,開始在暖洋洋的舒坦中睡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大眼把我搖醒了,有人在敲門。

我們都迅速把槍拿了起來,老頭子也聽得聲音出來了。我和大眼分站在門的兩邊,隨時準備開槍。

“睡覺了,不管是誰,明天再來吧”,老頭子對門外喊道。

敲門聲並沒有停止,緊接著響起一個聲音:大爺,幫忙開下門。

是男聲,越南話。由此可判斷他並非村裏人,也一定不是這老人的親戚,若不然,直接說自己名字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