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先四十年

第82章 徐世友的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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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徐世友的霸氣

徐老爺子自然很開心,不曾想臨到老來,居然擔任了中國軍隊的最高指揮官。

曾經,徐和尚和京中主流格格不入,對太祖不管是在公開場合還是私下裏,都發出過不滿的聲音。

除了每次的人代會或者軍隊的高層開會,徐世友平時從來不到京城。

徐係人馬,有了這個核心人物做榜樣,部下轉業的時候,都有意無意避開京城。

偶爾有京師去的士兵,到地方後,也就小貓三兩隻。

最集中的,就是山地旅。

不管是劉太蒙陳昊蘇還是羅東洋,每個人都從京裏帶了自己的親信過去。

有了這個關係網,陸陸續續就有人到了京城,畢竟這裏是中國的首都,每個中國人從小都向往著有一天能在這裏工作生活。

要不然,向後明冉德興等人,如何能到京裏來?

看到山地旅在京城的人也不多,徐世友心裏難免有些戚然。

很簡單的道理,原山地旅的三個主官,目前都沒有在京師任職,部下來的也就比較少。

說實話,今天能有這麽多人來參加聚會,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曾經,歐旭紅和巫山發生了一些齷齪事兒,並且被開除了。

不管什麽時候,他都認為自己是山地旅的一員。

在部隊裏,老兵欺負新兵的現象,時有抬頭。

歐旭紅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向後明是當年他的頂頭上司,又是劉太蒙從京城帶過去的,自然時時關注這個老部下的行蹤,知道他一直對山地旅沒有任何怨言。

“首長,我都不怎麽熟悉部隊的事務了。”景大林聽到老首長的召喚,鼻尖發酸。

一個平時有些傴僂的半老頭,背部瞬間挺得筆直走了過來。

“怕什麽?”徐世友眼睛一瞪:“盡心去給老子做事,做不好老子照樣大耳刮子抽你!”

“是,首長!”一身便服的景大林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保證完成任務,不然您就一槍斃了我!”

“太蒙,你們三個當中,這次隻有你一個人進軍委任委員。”徐世友示意景大林坐下,扭頭對陳昊蘇和羅東洋表示歉意。

兩個人的父親,早已去世,能到今天的地位。除了自己的努力,就是當年的徐司令員上下奔走。還有其他叔伯輩的幫襯。

說實話,他們已經很滿足了。反正目前還年輕不是?

額,這個年輕也是和徐司令員,不,現在是徐主席比較了。

對上麵的人事任命,巫山有些看不懂。

偉人和其他政府部門的人,上一屆分別擔任了軍委的主席與副主席,但他們沒有軍銜。

這一屆,又讓徐世友來當這個主席。這可是有軍銜的。

在另一個時空,國家的黨政軍大權,是由一號直接擔任。

所以,偉人他們這些政府部門的人不讓授軍銜,也是為了給以後的交權做鋪墊。

不過,這些事情不是目前一個小小的地委書記能夠參合的,他壓下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貿然去問徐世友。說不定會碰一鼻子灰。

徐和尚的暴脾氣那是出了名的,盡管這幾年在軍委擔任委員有所收斂,在自己的老部下麵前,他可是沒有半點顧忌的。

巫山伸了個懶腰,把想不明白的事情埋在心底,一轉眼就看到蜷縮在角落裏的歐旭紅。當下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店裏的焦點是徐世友那些人,對於他的行為也隻有寥寥幾個人注意到。

“這些年,你過得不大如意。”看了看有些惶恐還有些木訥的歐旭紅,他彎下腰碰了碰杯:“願意換一個工作環境嗎?”

“老巫,怎麽啦?”向後明神色有些緊張,生怕他突然出手,有意無意站起來攔在兩個人中間。

“沒什麽。”巫山苦笑著搖搖頭:“大歐在朱建國的工地上當保安隊長,我覺得屈才了。”

刹那間,向後明和冉德興等人就明白了。

朱建國和巫山是什麽關係?要是沒有巫山的首肯甚至是暗中授意,歐旭紅能在工地上當保安隊長?

建築工地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這幾個公安戰線的人都明白,所謂的保安隊長,下麵也隻有小貓三兩隻。

“我……”歐旭紅這麽多年到處受人白眼,突然間淚如泉湧,早就放下了當初爭雄的心思。

在部隊上,大家稱呼歐旭紅為大歐,歐旭江為小歐。

有多少年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歐旭紅有些迷茫。

“大歐,山地旅的人沒有孬種!”巫山拍了拍他的後背:“來吧,咱哥倆先幹了這杯酒。”

“好!”歐旭紅用手背抹掉自己的眼淚,破涕為笑:“兄弟,當年是我不對,小肚雞腸。”

“什麽事?”巫山一仰脖子幹了下去,笑眯眯地問:“我已經忘了!”

歐旭紅端起杯子,聽到這句話,手定在半空中。

“快喝了啊,”向後明在一旁低聲吼道:“你沒看老巫已經幹了嗎?”

歐旭紅起先沒注意,現在才發現當年的連長居然叫老巫。

尼瑪,這小子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

猶豫間,被向後明把酒灌了下去,嗆得連連咳嗽。

“吃點兒菜!”巫山和顏悅色地笑笑:“你的文化知識這些年落下沒?”

歐旭紅還在劇烈咳嗽,聞言用手掩住嘴巴,使勁點頭。

“那就好,”巫山衝向後明他們擺擺手:“我那邊靠山居真還差一個保安隊長,目前由田由康兼任,可他沒有部隊的經曆。”

靠山居的事情, 桌子上這幾個人都曉得,聞言眼睛一亮,那地方真不錯。

“臭小子,答應啊!”向後明在他後背一巴掌:“你不知道, 這個保安隊長都是老巫在暗中幫你嗎?靠山居的條件比工地上強了何止十倍?”

曾經能言善辯的歐旭紅,經過這麽多年的磨礪,和眾人有了不小的差距。開言吐語間就能感受到。

他說不出話來,連那麽一絲絲的怨恨都煙消雲散,在那裏流著淚不停點頭。

“小山呢?”徐世友在那邊怒吼:“你個臭小子給老子滾過來。”

“啥事兒,徐伯伯?”巫山快步走過去。

“還能有啥事兒?”徐世友衝著陳昊蘇一指:“陳小子說我喝酒比不過你,來,你實話告訴我,究竟能喝多少酒?”

“一杯吧。”巫山嘻皮笑臉地說:“多了難得喝,怕撐著。”

“聽到沒。陳小子?”徐世友洋洋得意:“這小子不僅喝酒不行,連吃飯也不怎麽樣了。一杯酒就撐著,還敢和老子叫板!”

“咋啦?”論關係,劉太蒙和巫山的可非常親密,他著急地問:“你小子生啥病了?飯量這麽小?”

“他生病?”陳昊蘇直翻白眼:“估計在座的人都生病,這小子也不可能生病,壯得像頭牛犢子。”

這些年,他一直在西陲任職,和巫山的交往肯定比其他人多不少。

有次去的時候。正好跑到人工湖裏,看到那虯勁的肌肉,他當時都有些傻眼。

更何況,他可知道這小子每天早上都還在堅持鍛煉呢。

“那喝酒也不行,吃飯也不行,究竟咋啦?”羅東洋盡管關係稍微疏遠一點,比起別人要親密不少。他也關切地問。

“這麽說吧,”巫山嗬嗬笑著:“剛才我沒說杯子有多大。”

說話間,把裝茶的茶壺裏麵的東西跑到衛生間倒掉,又用水衝洗了一番。

再回到桌子上,巫山旁若無人,把桌子上的兩斤重的二鍋頭拿了兩瓶。擰開蓋子全部倒進去,茶壺還裝不下。

他把瓶子裏剩餘的酒咕嘟咕嘟喝下去。

“喏,就是這麽大的杯子,估計也就一杯,多了撐胃。”巫山指了指茶壺。

“你給老子吹牛!”徐世友把桌子一拍:“老子年輕的時候,喝了兩瓶,睡了兩天才緩過來。臭小子。你給老子灌下去,別光說不練。”

“小山,別逞能!”劉太蒙急眼了:“司令員,不能欺負小孩子啊。”

“誰是小孩子?”徐世友不幹了:“老子剛才說過一句話嗎?就這小子自己說這麽大一杯。都別攔著,老子非得看著他喝下去。”

“沒事兒吧?”陳昊蘇在旁邊關切地問。

“上次你們部隊上的人來灌我的酒,好像比這裏隻多不少吧?”巫山橫了一眼:“還好意思說呢,那一次我怎麽樣了?”

“擦,昊蘇,你也太不講究了吧!”羅東洋不幹了:“那些人是你的戰友,小山就不是?”

“那是我要灌他的酒?”陳昊蘇叫屈了:“部隊和地方上的幹起來了,梅家國帶著一隊人叫陣,結果全趴下,這小子趕過去適逢其會。”

“啊?”劉太蒙八卦起來:“最後誰贏了誰輸了?”

“我他媽都迷糊了,”陳昊蘇咕噥著:“反正最後就這小子一個人站著,派人把我們送走的,你說呢?”

羅東洋和劉太蒙對望一眼,不由哈哈大笑,隻有徐世友在旁邊將信將疑。

巫山把一切都看在眼底,提起茶壺對著茶壺嘴就喝了起來,其間歇了兩口氣。

最後,他揭開茶壺蓋,把剩餘的約莫五錢酒倒在蓋子裏一仰脖子又喝了進去,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打了個酒嗝。

徐世友氣呼呼地吩咐:“小田,把酒拿走,老子這兩天看到酒頭暈。”

“好的,首長!”田光華笑嘻嘻地把酒杯端到一旁。

“給他,這小子不是特能喝嗎?”徐世友就像個孩子,氣鼓鼓地說:“那就把我的全給他。”

滿屋子的目光都聚集過來,一個個目睹了剛才的神跡,在巫山喝的過程中連大氣都不喘。

等他一喝完,到處都是掌聲,連徐世友的話都淹了進去。

“行啦!”徐世友拍著桌子:“都他媽是老子花城軍區的兵。記住了,你們不要因為老子當了主席就得意忘形到處惹事兒!”

“當然!”徐老爺子鄭重地說:“知道老子是主席還敢惹我們,就給老子往死裏揍隻要不死人,老子給你們兜著!”

“那萬一揍死了咋整?”羅東洋在一旁嘀咕。

“死了就……”徐世友有些傻眼,氣呼呼地說:“老子不是說過不揍死的嗎?”

滿屋子裏頓時爆發出哄笑,在冷雨的秋夜裏傳出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