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歪傳

第94章 手銬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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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手銬的秘密

入獄第一天的過堂,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過了,我雖然沒搞清楚是怎麽會事兒,但也不妨礙我心安理得的躺在**享受有人端水遞煙、捏腰捶腿的病號待遇。在三人的小心迎逢和我平易近人的態度下,我們很快就混熟了。

三人之中,平頭跟戴眼鏡的小青年都是傭兵出身,兩人都不願意提自己的真名,隻告訴他們一個叫黑爪熊一個叫眼鏡狐,都是在跟著自己小隊執行任務的時候跟伊甸園起了衝突被人滅團,他們僥幸活下來但受傷被俘抓來這裏坐牢,至於那個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的叫馬強,黑爪熊告訴我他原本是個混跡街頭討生活的小偷,因為偷東西的時候不長眼,偷了一個伊甸園高層的錢包才被送到這裏小懲大誡,剛來的時候天天被這裏的獄卒暴打,時間久了就變成了這副唯唯諾諾三棍子敲不出一個屁的樣子。

“凱哥您睡這張床,我睡上鋪!”眼鏡狐機靈,看我吊著手行動不便,主動把自己的下鋪讓給我。

愜意的躺在**,我仰著頭問爬上上鋪的眼鏡狐:“狐狸啊,你咋起了這樣一個名?”

“別提了,”這小子苦著臉說道:“我天生近視,從小戴眼鏡,剛開始幹傭兵的時候想給自己起名叫眼鏡蛇來著,威風霸氣上檔次,可等到去傭兵公司注冊的時候才發現這名字被人搶注了,我總不能叫眼鏡猴吧?隻好叫這個了。”

“你們也搶注冊名啊?”我突然發現傭兵這行跟**搶V差不多,好聽點兒的名字都搶手。

“誰說不是啊!”黑爪熊也插嘴,“搶注個好名字管用的很,名氣漲得快客戶記得住,對今後的職業發展有幫助,現在不少人幹倒賣注冊名的生意,比我們提著腦袋給人打仗還掙錢。”

說到這裏黑爪熊有點兒傷感:“當年兄弟我在傭兵圈子裏多少也算一號人物,黑爪熊的名號拿出來大家也都給個麵子……在這鬼地方待五年了,恐怕外麵的朋友都以為我早就死了。”

“熊哥多少還有人惦記,”眼鏡狐也傷感:“我剛當上傭兵三個月就被抓到這裏來了,跟本沒人惦記我這一號兒……”

為了緩和這悲涼的氣氛,眼鏡狐開口問道:“凱哥你是為什麽來這裏的?看您這身傷過程一定不簡單。”

“我?”我剛想編一個曲折離奇驚心動魄催人淚下的感人故事,就聽見尖銳的警鈴聲響起,黑爪熊他們一個激靈從**爬起來,正襟危坐坐在**,一動都不敢動,眼鏡狐急切的朝我叫道:“凱哥快起來!警衛查房了!”

在監獄裏,牢頭獄霸不好惹,警衛更不好惹,所以我也隻好趕緊爬起來坐在**,有樣學樣的坐好等待查房。

很快,大廳鐵門打開,一隊手持電棍獄卒走了進來,挨個兒巡視每間牢房,因為隻是例行檢查,牢房裏又是一覽無遺,所以速度很快,很快就查到我們這間房前麵。

“來新人了?”一個警衛把電棍貼在鐵柵欄上,激得電火花呲呲亂響,斜著眼看向黑爪熊,桀桀笑道:“我們現在查房,是不是耽誤熊哥你給新人過堂了?”

“哪……哪能啊!”黑爪熊麵色一窘,訕笑答道。

“沒有就好,”警衛突然翻臉,喝罵道:“老子不管你們的狗屁規矩,想玩死他都行,但**最好先把老子的規矩跟這個新來的講清楚,不然……哼!他要是犯了事兒,老子先把他打死,再把他和你們幾個一起關在牢房裏,讓你們陪著死人慢慢玩!”

“……是。”黑爪熊臉皮漲紅,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你說什麽!?老子沒聽見!”警衛誇張的支起耳朵,挑釁道。

“是!”黑爪熊高聲叫道。

滿意的點點頭,警衛的目光向我看來,這時我正好鼻子癢癢,下意識的伸手去撓。

“**敢動!?”警衛的語氣說不出是憤怒還是驚喜,扯著嗓子高叫:“開門!老子親自教教他這裏的規矩!”

鐵門聽話的緩緩打開,警衛的臉上浮現出暴虐滿足的神情,就好像虐殺關在籠子裏的獵物一樣胸有成竹,黑爪熊他們則下意識的往牆根兒縮了縮,這件事他們幫不上忙,更不敢惹禍上身,隻能偷偷向我投以同情的目光。誰都想象得到,隻要鐵門一大開,等待我的絕對是一頓終身難忘的暴打。

警衛的目光順著我的臉向下掃描,突然在我的手腕上硬生生的停住了,原本已經從半開的鐵門中踏進牢房的一隻腳觸電般的縮了回去。

“關門!快關門!”警衛氣急敗壞地吼道,眼睛無比警惕的盯著我,電棍畏畏葸葸的擺在胸前,絲毫看不出剛才的威風,倒像是被一群色狼堵在死胡同裏的小姑娘,徒勞的舉著防狼器準備做無用的反抗。

鐵門終於又一次緩緩合攏,警衛送了一口氣,啐了一口自言自語道:“媽的,怎麽沒人告訴我今天關進來的是個怪物?晦氣!”

說完,警衛轉身就走,再也不朝我看一眼,我注意到這孫子查完房出去的時候都是刻意躲著我們這個門走的,顯然不願意再與我照麵。

“凱哥果然不簡單啊!”警衛撤離,黑爪熊等人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手腕上的箍兒一眼,感歎道。

我剛想問他們我手上戴的是什麽東西,牢房裏所有的燈突然全都滅了,黑爪熊趕緊說道:“睡覺睡覺,再說話警衛又要找借口打人了。”

第二天天沒亮,急促的鈴聲就把所有人吵醒,黑爪熊等人不情不願的起身,排隊洗漱,吃完早飯然後去接受勞動改造,我因為胳膊有傷,且被大夫下斷言活不了幾天,警衛也就沒折騰我,把我趕回監舍老實呆著。

在監舍裏優哉遊哉的睡到中午,吃了午飯之後便是放風的時間,犯人可以選擇在監舍大廳或者監舍後麵的場院裏休息活動,不過大部分犯人都寧可冒著中午的太陽到場院享受一下陽光和自由的空氣,所以我也跟著人流去了外麵。

場院裏,三三兩兩的犯人們聚集在一起,或勾肩搭背的聊天或蹲在一起吸煙,當然也少不了一言不和動起手來或者仇深似海蓄意鬥毆的,對此警衛不聞不問,眼鏡狐告訴我在這裏就是打出人命警衛也不會管,唯一要小心的是絕對不能踏出場院中黃線劃定的範圍外,哪怕有一個腳趾頭伸過界被警衛看見都會有殺身之禍。

我之所以跑到場院來,是為了跟葫蘆娃還有杜非匯合,昨天沒有見到他們被帶進監舍,應該是被帶到監獄其他區域關押了,沒有關在一起,做工的工廠和吃飯的食堂監視又嚴密,我們能夠碰麵商量越獄計劃的時機就隻有放風的這一個小時,無形中增加了我們越獄的難度。

看著烏泱泱一院子人,我又突然意識到這是尋找淩未墨她爸的好機會,老爺子的照片我們早就從淩未墨那裏看過,看上去挺精明的中年人,在五大三粗隻知道晃動肌肉的囚犯群裏應該很好找。

我正在人群裏探頭探腦的尋找淩未墨他爸,突然被一塊小石頭砸了一下,我惱怒的回頭尋找是誰暗算我,正好看到杜非和葫蘆娃在我身後不遠處朝我招手。

“你就不能叫我一聲嗎?”我揉著後腦勺向杜非怒目而視,剛才那一下不用想都知道是杜非砸的,葫蘆娃這麽老實的孩子肯定幹不出這種事兒。

“你們到周圍看著,別讓無關的人過來。”杜非翹著腿坐在一排長凳上,朝左右吩咐道,坐在杜非身邊的兩個一看就是打手的家夥點頭,起身離開了。

“剛進來一天就當上大哥了?”對這一幕我並不奇怪,以杜非的手段,稱霸一間囚室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

“都是靠這個。”杜非朝我晃了晃手腕,他手上戴著和我一樣的箍兒。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我注意到葫蘆娃也戴著,而且貌似隻有我們三個戴著這東西。

“很難用語言解釋清楚。”杜非撇嘴,輕輕踹了葫蘆娃一腳:“你演示一下吧。”

葫蘆娃點頭,伸出右手,微微一發力,他的手心便竄出一蓬火苗,但就在此時,葫蘆娃手腕上的箍兒突然開始發光,一條條極細的光線順著古樸的花紋流向色澤暗淡的寶石,寶石逐漸開始發亮,葫蘆娃掌心的火苗卻悄然熄滅。

“刺啦!”葫蘆娃的手腕猛然躥出一道電光,電得葫蘆娃悶哼一聲,響聲驚動了不少囚犯朝這裏張望,但警衛卻視而不見,幸災樂禍的朝我們望了一眼便扭過頭去。

“現在明白這是什麽東西了吧?”杜非的語氣有一點兒無奈,“這東西可以禁錮妖力,強行使用妖力或者試圖把它打開就會被電擊,這次沒調查清楚就來這裏可是有些莽撞了。”

我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跺著腳急道:“你們的妖力難道是吃果子吃出來的嗎?戴上副手銬就蔫了!?是不是把你們扔海裏你們也立馬沉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