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墙上，朱高炽和朱瞻基父子二人望着逐渐走远的大军。
“爹，您为什么不让我和爷爷一起去？”
朱瞻基转头，神情有些低落地说道：“而且为什么要说‘一路走好’？”
“您知不知道我刚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朱高炽看了一眼朱瞻基，无奈道：“你真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话语一顿，朱高炽叹气道：“你爷爷打了一辈子仗，他难道就看不出我们和大秦间的差距？”
“65万秦军主力啊！”
“你也陪你爷爷去了国战战场。”
“我相信你也应该明白，65万秦军主力代表着什么。”
朱瞻基也不笨，不由瞳孔一缩。
“莫非爷爷他是要……”
朱高炽点头道：“昨晚你爷爷找我说话，跟我讲了很多事情。”
“其中有两句话让我记忆深刻。”
“他说，马上天子死社稷，不丢人。”
“他又说，自己的性格很倔，无法与建文同朝做事，更拉不下脸面承认他的错，因此，只能辜负你爷爷的一番好意。”
“因此，那时候起，我就已经知道你爷爷会做怎样的选择。”
说完，朱高炽转头对朱瞻基说道：“有些事就算是后悔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他人逼的也好，自己束缚自己也罢，有些人生下来就不会走回头路。”
“记住，一定要牢记于心。”
朱瞻基点头，神情敬重地朝大军方向望去。
不管他人眼里的朱棣如何，朱瞻基都会因为朱棣而感到骄傲。
即使在有些人看来朱棣的选择很蠢，可他就是朱棣，无须他人评价，只做自己。
……
京城以南重城·龙津。
秦羽站在木塔上，眺望着远处朱棣排列的军阵。
“不对劲。”
“哪有人一上来就摆出一字长蛇阵的？”
说完，秦羽放下千里眼，转头看向不知在算计着什么的贾诩。
“军师，你怎么看？”
贾诩听到秦羽叫自己，不由眼睛微眯。
“微臣有个猜测，不知大王想不想听？”
秦羽饶有兴致地问道：“说来听听。”
贾诩有些老谋深算地说道：“或许朱棣没想着往北逃，而是准备跟我们在龙津血战到底。”
秦羽下意识想反驳，可想到朱棣的性格，便选择继续往下听。
接下来，贾诩对朱棣做了全方面分析。
而用秦羽的话来说，那就是太执拗。
当然，或许也是因为自己骗自己太久，使朱棣不想去面对曾经在朱元璋眼里的自己。
此外，贾诩又说出了一句十分刻骨铭心的话。
马上天子死社稷，或许就是朱棣为自己人生预备的终章。
秦羽吐出一口长气，望向前方。
“不愧是一代大帝，果然有气魄。”
话语一顿，他又冷声道：“既然您心意已决，晚辈就却之不恭，亲自着手，送您一程！”
“步兵方阵，出击！”
待命的锦衣卫闻言立刻摇动令旗，传达作战信息。
“出发！”
前列的典韦冷喝出声，以铁卫营为首的步兵方阵，便用缓慢且稳健的步伐向前推。
朱棣见状，不由朗笑道：“好小子，不愧是能稳压我一头的家伙。”
话锋一转，他冷喝道：“迎敌！”
五军营属于步兵，没有轻重之分。
而如今身穿铁甲的他们自然属于重步兵的行列，以同样的数量迎向秦军。
“放！”
天庭龙弩手在指挥的带领下扣动扳机，漫天箭雨倾盆而落，不知射杀了多少人。
“反击！”
此刻，领兵的朱能没有退却，反而是带着步兵顶上，全力为弓箭手争取输出空间。
要是他领兵撤退，冲上战场的五军营就相当于活靶子。
国战战场上，朱能已经见识了秦军的军械有多厉害。
因此，他在来之前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想法很简单。
要么他击溃秦军的步兵方阵，要么就与士兵一同死在冲锋的路上。
“长矛手，前冲！”
朱能下令，之后策马向前杀去。
迎面一刀击退铁卫，之后被他的坐骑撞翻。
而与他随行的卫队则是提供掩护，同时扩大秦军在前沿的缺口，使长矛手有机会突入阵内。
然而，朱能却错估了自己的战力。
他也是勇武高达94的猛将，因此才敢领兵冲锋陷阵。
可他却没料到步兵方阵内的典韦比他更猛，徒步就能将自己撞翻在地。
“保护将军！”
卫队成员见状，大惊失色。
只是他们却被典韦麾下的精锐铁卫拦住。
铿！
朱能举起武器，架住典韦的铁戟，可手臂却隐隐有些发酸。
而典韦则是一言不发，直接抬脚将其踹飞。
“捆起来！”
典韦说了一句，便转身前去应付其他英雄。
虽然场上无一合之敌，可对秦羽下达的命令，他却从来不会违背其意思。
朱能的陷落不是个例，略有名气的将领也相继登场，领兵与秦军的步兵方阵展开厮杀。
秦羽和朱棣就如同对弈的棋手，不断以自己对战争的理解控场。
朱棣实际上也就是国力和天赋比秦羽弱而已，其他方面是真差不了多少。
至少接下来的两天，大大小小十数次交锋已经让秦羽摸透了自己的底。
“不愧是史上前十的马上皇帝。”
秦羽不由感叹道：“他对战场的分析和眼力，真就不是当前我能比的。”
贾诩在旁说道：“大王也无需妄自菲薄。”
“您降临到如今不到两年，大小战役数十场，屡战屡胜，无一败绩，已是人中龙凤。”
“您和朱棣差的也就是经验而已，只要以后多花些心思，自然能将其超越。”
秦羽没好意思接茬，只能转而问道：“军师，我们是时候出手了吗？”
贾诩尚未答话，便有锦衣卫策马来报。
“禀大王！”
“宇文成都将军已领兵突破明军侧翼！”
紧接着，又有好几名锦衣卫紧跟时事。
“典韦将军已领兵击溃明军步兵方阵，对面已出现溃败现象！”
“完颜宗弼将军领军成功拿下龙津！”
“完颜宗翰将军以领军烧毁明军粮草营！”
贾诩没有再等其他消息传来，径直说道：“大王，一举定乾坤的时机已到！”
秦羽闻言，立刻拔剑道：“全军出击，彻底击溃敌军！”
“嚯，嚯，嚯！”
军营内，待命的士兵发出呼喝声，脸上的兴奋表情足以见他们对上战场毫无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