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裴洪无以为报,今后但凡公子有所拆迁,刀山火海裴洪绝无怨言!”
大汉目光紧紧的盯着李卓,眼神坚定的说道。
“昨日我在月亮湖钓鱼,也是偶然发现你落入水中,尚存一口气,这才将你送到城中救治。
并非图你报恩什么的,你叫裴洪是吧。”
“嗯。”大汉点了点头。
“大夫,他这满身伤势,今后还可以彻底恢复吗?”
李卓又看向大夫。
他笑着说。
“裴壮士的伤看的吓人,实则就是久日未吃未喝,加上伤口感染所致,故而昨日发了高烧。
只要挺过去,烧退了,再加以滋补,那就是一些皮外伤,不会有大碍了。”
李卓虽然不懂医术,也听明白了他的话,刀伤不是大问题,主要是伤口感染致命。
最危险的时候裴洪已经度过,今后一定会痊愈。
“大夫,他就暂时留在你这,该补什么,用什么药你尽管安排,银子方面不是问题。”
“公子,在下没事了,怎敢再劳烦公子。”
一听这话裴洪连忙说道。
李卓看了他一眼。
“裴壮士你就别逞强了,也花不了多少钱,好不容易才救活你,我可不想你再出什么意外,不然更亏。”
“是啊,你不是说想报答我家公子吗?那就更好就爱那个身体养好了,才有机会嘛。”
环儿也在一旁帮衬了一句,李卓背在身后的手,对这丫头竖起了个大拇指。
“公子爷所言极是,可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善心呐,裴壮士就在这我医馆安心修养,照此下去,十天便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眼见他们都如此说,裴洪抿了抿嘴,眼眶有些泛红的重重点头。
李卓并没问他为何受伤,又为何落入月亮湖这些,与他都没什么干系。
救他纯属是善心发作,李卓也没想过他能报恩什么的。
既然确定他性命无虞了,李卓也就不再打扰他休息,带着李卓和环儿离开了医馆。
临走时,又让环儿拿了五十两银子给大夫。
转眼两天过去,期间李卓又去了一趟医馆,裴洪已经可以自己下床,恢复的情况比大夫预想的还要好。
这天一早,整个李府都忙碌了起来,李阳今日更是意气风发。
今日是去曹家下聘定亲的日子,所有李家之人都要过去,还有不少礼数。
李卓再怎么也是李家之人,自然也是要跟随一起的。
成亲在封建王朝可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对曹李这样的高门大户而言。
可是马虎不得,按照礼法共有三书六礼。
今日为纳征,也叫过大礼,南方需要送许多东西过去,李家为了讲究排场,一路上敲锣打鼓。
一个个李家仆人穿着大红衣服,跳着聘礼,热热闹闹的往曹府而去。
李卓跟随他的家人们坐在马车中。
曹府早已打开四门,曹忠更是携他的家人在大门口等待,一路上引起不少人观看。
尤其是些小孩子一路跑着跟随,嘴上说一些吉祥如意的话。
李家也是毫不吝啬,拿出了不少铜钱撒给他们争抢。
赶到曹府后,李通马上携家人和曹忠作揖互相问好,而后一起走了进去。
既然是下大礼和请期(择吉日),自当要个媒人才行。
按照大庆法制,这个媒人一定要和男女双方八字相合,携活雁一同前去,活雁在大庆象征着忠贞,时刻美好的寓意。
李通直接找了京城中名气最大的媒人,人称李三娘。
其丈夫曾经在礼部工作,她昔日也是个大才女,丈夫因病去世后。
她独自一人将三个子女带大,又十分孝顺公婆,乃大庆女子模范。
后来就做起了媒人,凭借他亡夫生前的关系,不少达官贵人价娶妻嫁女都会找她做媒,十多年过去,名气也是越来越大。
李卓跟在李通的后面,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听从安排。
除了曹李两家,曹忠还特意请了一些朝中大臣前来,其中就包括吏部尚书曲城。
这些大臣们大都是吏部和户部之人,许多都携带了自己家眷。
一方面是凑热闹,另外一方面也是看看,这些后辈们是否有对上眼的。
所有人中最引人瞩目的,无疑是曲风灿,甚至李阳和曹婉儿这样的主角,风头也被他抢了过去。
“的确长的有鼻子有眼,十分英俊,就是比起我还差一点点。”
流程走完后,便是用膳的时候,按照一户一户的分配落座,前方有戏台唱戏,大家推杯换盏,气氛高涨。
李卓留意到许多女人,甚至是一些已经出嫁的女子,目光都时不时的扫向曲城身边那位年轻人,有些不太服气。
此人瞧着二十出头的模样,身穿玄锻锦袍,头戴银璃冠,剑眉入鬓,眸似夜星,轮廓如刀削。
气质也是格外的出众,真不愧是仅凭一个名字,就能在京城引起大范围讨论的人。
“曲大人,您家公子大名下官早已如雷贯耳,而今他回归京城,更是在状元楼设下文台比斗。
吸引了诸多学子文人之目光,今日一见实在是人中龙凤,令人好生羡慕啊。”
身为在场中官位最高之人,即便是曹忠也要给他拍马屁。
而且他的话无人反驳,曲风灿就是这么优秀一人。
“看这架势,该不会又要写诗词什么的了吧。”
李卓只管闷头朵颐,听闻此言后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这在文峰鼎盛的大庆十分常见。
这和古人的生活方式有关,想那名传千古的《滕王阁序》,也是在此种环境下写出。
说白了,这是古人装哔的一个手段,而且大家都很喜欢。
曲城是个瞧着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貌不惊人的,闻言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抚须一笑。
“先之过誉了,灿儿在学问上不过刚刚初窥门径,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此番文台比斗,老夫也说了他一番,可惜啊,他性子执拗不听劝告,说想以文会友。
年轻人嘛,不经受些打击不知天高地厚。”
话虽是如此说,但脸上的骄傲又哪里隐藏的住。
见此情形,李通也笑着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