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日勒和克一声惨叫,当即昏死过去。
“好,砍得好!”
“对付这帮狗日的鞑子,就该这样!”
“他那条手臂能不能卖给我?我拿回去喂狗,我可以出高价!”
“哈哈哈,看得真是过瘾!”
围观的会稽百姓们大声地叫好,对于陈轩这种举动,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支持。
不过还是有人不开心的,就比如那个夏世忠。
此时他瘫软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陈轩只是轻蔑地看了夏世忠一眼,就又回到了车厢中,然后命令继续前进。
满都拉图下令让车队避让到一旁,这让他感受到了极度的屈辱。
就算是在国内,在可汗面前,他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这些夏国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居然敢羞辱哈丹巴特尔的使者,要是我此时身边有十万大军,这些夏国人哪里还敢如此无礼?
现在的满都拉图就处于极度的屈辱,可又拿陈轩等人毫无办法的时候。
他气得不行,索性拿出了日记,记录下了这一刻的内心所想。
“哈丹巴特尔之使臣,在夏国遭受如此屈辱,实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日,必百倍相报,一雪此耻!还有那宁国驸马,吾必定亲手砍下其头颅,以雪今日之耻辱!”
写完之后,满都拉图觉得自己又行了,于是得意洋洋起来,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到时候该如何报复。
撇开用精神胜利法麻醉自己的满都拉图,陈轩等人回到了车厢,队伍也继续前行。
冬虫看着陈轩,可能是觉得他和平时表现出来的和气不同,之前的杀气却那么重,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驸马爷,您刚刚的样子好威风啊。”
夏草双手捧心,满脸崇拜的说道。
她之前说的也没有错,面对外国使者,却能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最大程度的维持了大夏朝的尊严,如果换了一般人,这可做不到。
起码,那些文官就不行。
在他们看来,对待这些外交使臣,应该拿出天朝的气度来,这才能体现出礼仪之邦的底蕴,感化这些蛮夷。
陈轩笑着接受了夏草的恭维,然后对夏宁道:“公主,这样做会不会给陛下带来什么压力呢?”
爽是爽过了,现在就该考虑后果了。
他不知道夏兴对待鞑靼国的态度,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驸马放心好了,鞑靼每年都会南下打草谷,侵犯我大夏边境,皇兄他对这些鞑子也是恨之入骨的。”夏草自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于是宽慰道,“父皇在世的时候,就曾经给鞑靼国的可汗下过旨意,让他们好好约束臣民,只不过鞑靼国可汗根本不予理会。”
“而且,以前我见过皇兄好几次下朝后大发雷霆,就是因为他想下旨申斥鞑靼国可汗,那些文官们却不同意,说什么这样只会引起那些鞑靼人的反感,要用礼教去感化他们,才是上上策。”
绿柳听了,忍不住插嘴道:“公主,婢子觉得,皇上做得对!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就曾听老人讲过,路上遇到了恶狗,不能逃。如果逃了,它会认为你软弱可欺,就会来追你,咬你。最好的法子就是,和恶狗对峙,如果有棒子的话,直接一棒子打过去,把它打痛了,这样恶狗以后见到你都会夹着尾巴,再也不敢凶你了。”
车厢中一片寂静,绿柳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吓得一缩脖子,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夏宁笑道:“不要怕,你没说错什么,而是你说得太对了。可笑的是,一个丫鬟都比那些老爷们明白,该如何对付鞑靼人。”
“这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脱离了群众,已经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只要皇上不把他们怎么样,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供养他们的正是这些从来不曾正视的百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陈轩下了定论。
至于这样的事情,他从历史书上看到过太多,那就是麻绳剔豆腐,提也别提了。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夏宁拍手笑道,“驸马说得真好,如果这话被皇兄听到了,他一定会非常激动的。”
“只是他听到,并没有什么用处啊。”陈轩摇头道,“皇上就算是再英明神武,他也要靠下级官员们来施政。至于那些官员……呵呵。”
陈轩对于这腐朽的文官集团早就已经失望透顶了。
当然,不能否认的是,所有的文官都是庸才。
可偌大的一个夏朝,就那么几个能臣干吏,又有什么用呢?
夏宁有点纳闷的是,为什么一提到鞑子,还有文官,驸马的表现就那么的激烈。
就好像,就好像……
和他们有血海深仇一样。
痛恨鞑靼人夏宁可以理解,可如此鄙视文官集团,就让她有点看不懂了。
车厢中的气氛有些沉闷,一直到出了会稽,抵达郊外。
此时天色已晚,车队停下来,准备在这里宿营。
绿柳已经好多年没出过会稽城,来到郊外的她快乐得仿佛一只蝴蝶一般,到处飞舞。
“少爷,少爷,你看,这么早就有盛开的野花了。”
“嗯,这花很漂亮。”
“少爷,少爷,你看,这石头多漂亮!”
“嗯,石头确实很漂亮。”
“少爷,少爷,你看这木棍,很直很直的木棍!”
“嗯,这木棍……这个给我,我喜欢这个。”
“好的,少爷。”
看着不断来回穿梭的绿柳,陈轩的心情好了许多。
过了一会,侍卫们找了一大堆干枯的树枝,升起了熊熊篝火。
吃过晚饭后,陈轩来到了侍卫们聚集的地方。
带队的是一个百户,因为善用一根狼牙棒,所以别人都称呼他为“老棒”,老棒的真名反而没有几个人知晓了。
递过去一壶酒,陈轩坐在了老棒的身边:“喝两口,暖暖身子。”
酒是能迅速拉近男人们距离的好东西,老棒接过酒壶,拔出酒塞,闻了闻,当即惊呼道:“好酒,从没闻过这么香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