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闻天地之间,有德者居之;家国之中,有才者显矣。今宁国公主夏宁自降生以来,聪慧伶俐,端庄贤淑,德行兼备,实乃皇室之光,国家之宝也。
昔者,先祖创业垂统,以公主之尊,册封以示恩宠。今朕亦循此旧制,特加封宁国公主为平阳长公主,加食邑五千户,并赐金册金宝,以昭其德,以显其荣。
自兹以后,平阳长公主当益加修省,恪守妇道,辅佐夫君,教育子女,以承先祖之志,以继皇家之统。
更当怀柔百姓,广施仁政,使天下之人皆知我皇家之德泽深广,无远弗届。
钦此!”
夏宁听完圣旨,磕过头后,高声道:“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众人又在陈轩的带领下,再次山呼万岁。
而夏利和夏禾两个人则如同两根木头一样,呆呆地怔在了那里。
一双眸子都找不到焦距了,整个人就好像傻了一样。
夏利一直想要效仿安王,只可惜却只学到了皮毛而已,现在看起来,颇为可笑。
只不过,和夏禾比起来,他还算是好的。
现在夏禾已经听不进到别人在说什么了,耳边只是不断回**着内侍刚刚所说的那句——加封宁国公主为平阳长公主,加食邑五千户。
这话她之前也说过类似的,只不过是把夏宁换成了她自己。
现在再回想起来刚刚说的话,这位刁蛮任性的郡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就好像被几十个大汉来回抽她大逼兜,抽了一个月一样。
内侍将圣旨交到夏宁的手上,然后立刻跪倒在地:“奴婢见过平阳长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他一起来的漳县县令许成、县丞陶正奎等人,包括公主府的下人们也纷纷跪倒在地。
陈轩觉得自己也该跪一下——不管怎么样,有外人在场,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些。
只不过夏宁却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拉住了他的手臂,站在了自己的身侧。
二人并肩而立,受了众人的恭贺。
不过也有例外——夏利和夏禾这对兄妹就直挺挺地立在那里,脸上毫无表情,看样子也不准备向“新鲜出炉”的平阳长公主施礼了。
陈轩轻喝道:“安王世子、郡主,你二人兀自不拜,难道是不想做大夏朝的臣子了吗?”
夏禾脸色一变,正要起身,却被哥哥拉了一把。
夏利扭过身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谦谦君子的模样,对着夏宁磕头道:“恭贺平阳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禾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胸脯迅速起伏着,几次想要开口说话,最终却都咽了回去。
最后,她也像哥哥那样,给夏宁磕头庆贺。
陈轩和夏宁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深藏在眼底的笑意。
“都起来吧。”
夏宁摆摆手,等众人起身,对夏草使了个眼色。
夏草会意,从腰间摸出一个荷包,不着痕迹地塞到了内侍的手中。
“这个,请内侍喝茶。”
“奴婢谢长公主殿下赏。”
捏着荷包,感觉轻飘飘的,内侍知道,不是银票就是地契,当即大喜过望。
如果不是夏草拽着他,估计要再给夏宁磕几个才行。
“阿宁妹妹,真的是恭喜你了。”
夏利拉着夏禾,来到夏宁身边,满面春风的说道。
之前发生的不快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让陈轩都不得不佩服这安王世子的脸皮,居然比他还要厚。
夏宁悄悄捏了捏陈轩的手,示意让他来应付这对姐妹——之前的争吵让她对夏利仅有的一些好感也已经消失殆尽,她现在实在是懒得再搭理他们了。
陈轩会意,拱拱手道:“多谢世子,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还是要感谢郡主的。”
“感谢我?为什么?”夏禾眼睛一瞪,她已经预料到这家伙嘴里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了。
“当然要感谢郡主了,因为你之前就已经预料到,阿宁她要被加封,而且还加了食邑呢。真是让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你……”
夏禾被气坏了。
从小她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安王老来的女,对这个女儿自然宠爱得不像样子。
那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碰在手上怕摔了。
甚至是对上夏宁这个正牌公主的时候,她也能依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占据到上风。
夏禾最得意的,就是看着夏宁被其父皇恼怒地打了一巴掌,委屈的大哭那一次。
而这一次,她本来也想再见识一次。
只不过,她却料错了。
看着笑颜如花的夏宁,夏禾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即使这样,她还要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恭贺夏宁,这让她想想就怒火中烧。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她能封长公主,甚至还能加五千户食邑?
为什么我只能是一个郡主?
我哪点比不上夏宁?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如果眼神能化作刀剑的话,现在夏宁已经被夏禾的怨毒眼神给万箭穿心了。
“夏利哥哥,夏禾妹妹,谢谢你们。如今天色已晚,我们这便回驿站了。”夏宁矜持地谢过了夏利和夏禾,“我们在水潭边也搭建了一些帐篷,二位如果愿意的话,尽可以使用,不用客气。”
“那就多谢阿宁妹妹了。”
夏宁点点头,然后和陈轩一起转身离开。
夏草等人紧跟在身后,当经过夏禾身边时,夏草的小胸脯挺得高高的,鼻孔都要扬到天上去了——就好像夏禾刚刚露面时的样子一样。
这丫头甚至还轻轻地“哼”了一声,更是险些让夏禾气炸了肺。
等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之中,夏禾这才发作出来。
“王兄,你为什么要拉住我?让我给夏宁磕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夏禾跳着脚地喊道。
“哼,你如果对她无礼,被人参一本怎么办?难道你没看到,宫中来的内侍,还有漳县的地方官就在一旁吗?”
“看见又怎么样,父王他远在丰阳,这些人难道还能把父王给参倒不成?”
“以前父王可能不会在乎,可现在就不好说了。”
“为什么?”夏禾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