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虎,给你一息时间。如若不降,杀无赦!”
不知道是谁开始带头的,几个呼吸后,“缴械不杀”的呐喊声响彻在魏虎的耳边。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这呼喊声如同音浪一样,扫过了魏虎和他的手下们。
这也是陈轩的战术之一——用摧枯拉朽般的声音,摧垮这些土匪们的心理防线。
只要让他们失去斗志,那剩下的一切就都好办了。
果然,两千多人的土匪,在不到三十秒内,就有差不多一半的人放下了武器。
“你们这些浑蛋,难道想要背叛虎哥吗?”
几个小头目知道,就算是投降,手上沾满鲜血的他们也无法幸免,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成为被挂在城墙上,警示其他人的众多尸体中的一具。
不过这几个小头目才喊了几声,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箭矢当胸穿过,钉死在了地上。
“张将军,好臂力,好箭术!”
陈轩下意识地赞叹道。
刚刚那几箭,正是张伏射出的,而他使用的也正是刚刚研制出来不久的滑轮反曲弓。
这种最新式的反曲弓比在陈轩手里更加具有威力,射出的穿甲重箭,箭头居然深深的射入了坚硬的石板中,激起了一片沙尘。
“哈哈哈,这还要多谢驸马爷的新式弓。咱家可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神奇的弓,费力不大,射出的箭矢却如此有力。”
他是射箭的行家,知道自己刚刚射出的那几箭,起码也有着五石弓的威力。
五石弓啊……
如果是以前的五石弓,别说他御马监中都没有几个人能拉得动,就算是能拉开,射个两三箭后,手臂也会酸软无力。
可现在这新式弓,最多也就用两石弓的力气就可拉开,而且连射五箭之后,手臂却没有任何不适。
张伏知道,面对区区土匪,用这种弓实在是有些太欺负人了。
只有在面对北方的鞑靼,或是那些倭寇时,才是这种新式弓最好的战场。
说话间,一息时间已到,张伏再次大喝道:“魏虎,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放下手中武器投降。否则的话……”
他高高地扬起了手臂,同时有数百具强弓对准了魏虎和他的心腹手下。
“虎哥,我怎么办?”
游光迅挡在魏虎身前,咽了口唾沫说道。
“哼,怎么办?我说老游,你是不是他娘的想要投降了?”
魏虎还没说话,一个叫于晨的汉子冷声说道。
“虎哥,我早就看这游光迅不对劲了。说不定,他就是朝廷的走狗!”
“别废话,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内讧?”魏虎怒喝道,“如果想要投降的,我魏虎不拦着。跟着我一块往外冲的,那就是我的兄弟!”
说完,他对着张伏大喊道:“哈哈哈,朝廷的狗官。你魏虎爷爷的人头就在这里,如果有种的话,就来拿吧!想要虎爷投降?呸,下辈子吧!”
陈轩听完,点点头对张伏道:“张将军,既如此,那就不要留手了。”
他不是圣母,没有在这种时候还要尽量减轻杀孽的弱智想法。
“不过,能活捉的还是尽量活捉。毕竟……”
冲着张伏使了个眼色,然后大拇指、食指还有中指放在一起搓了搓。
这是二人在之前就商量好的——一个活的土匪,十两银子;一具尸体,那就只有五两了。
陈轩不是圣母心发作,而是他要这些土匪可是有大用的——这些人大多年轻力壮,那可是上好的劳力啊。
如果一刀就宰了,那实在是太浪费了。
张伏会意,高高举起刀:“兄弟们,上!”
御马监的精锐士兵们早就忍耐不住了。
他们已经得了上峰的命令——打败魏虎,每人有固定的十两银子赏钱。
另外,活捉一个土匪,赏银十两!
小头目五十两,大头目百两。
至于魏虎,赏千金,封百户。
死活不论!
这些钱军官不抽,谁的就是谁的!
最重要的是,给的都是十成十的现银,不会像以前那样,只发七成。
如果死了,一定会发到家属的手里。
为此,陈轩当着所有御马监的士兵发誓,如果背弃誓言,神鬼厌之。
饷银给足,又有重赏,就算死了,也能给家人们攒下一份家当,御马监的士兵们发挥出了极高的战斗力。
那些弓箭手们甚至都拿着刀剑嗷嗷叫着往前冲。
至于那些土匪,他们哪里见过这么拼命的朝廷军队?
以前都是他们嗷嗷叫地追着对方,现在却反了过来。
很快,最外围负隅顽抗的土匪们就被砍翻了一片——好在士兵们还记得活人比死人值钱,下手的时候注意了一些,否则现在已经是一片尸山血海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千名土匪就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守在了魏虎的身边。
不过看他们颤抖的手,以及苍白的脸色,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还真难说。
魏虎咬着牙,不时地用力格开射来的冷箭。
“妈的,这些官兵好像疯了一样。我们不能力敌,赶快撤!”
之前他还没有把这些官兵放在眼里,就如同以前遇到的那些一样,以为自己带头冲杀一阵,对方就会失去斗志,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了。
没想到,对方只用了一个照面,就将他的队伍完全冲垮。
既然打不过……
那就只能撤了。
魏虎当机立断,举着自己的虎头刀,大喝一声:“撤!”
然后他冲在最前面,游光迅几人跟在后面,形成了一个锋锐的箭头,就往城门处冲去。
才冲了几步,砍倒了几个蜂拥而上的官兵,魏虎就发现更多的官兵已经围了上来。
“魏虎在这里,魏虎在这里,不能让他跑了!”
“抓住魏虎,不论死活,赏千金,封百户!兄弟们上啊,就算死,赏银也能交到家人的手上!”
这些官兵们好似疯了一样,用刀砍,用棍子砸,还有想要抱住魏虎的腿,就算被砍断双臂,也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的。
看着手下们如此卖力,张伏不由得叹了口气。
“驸马爷,您这一手真是高。”
“张将军,这本就是他们应得的。”陈轩却摇头道,“保家卫国,本就当重赏。连肚子都吃不饱,又怎么能去奢望人家为你拼命呢?当然,张将军我不是说你。”
“咱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