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大批还乡,地方豪绅开始抢夺战后利益,意图将那些新开垦的北疆牧场和财富收入囊中。
同一时间,前朝贵族势力在朝堂中暗暗试探,企图通过各种议案夺回曾被商鞅改革削弱的权力。
他们打着“功臣赏赐”“续养兵马”等旗号,隐晦地想让世家子弟重新把持地方军权。
朝堂形势陡然紧张。
眼下的皇帝可不是之前任人摆布的傀儡,而是杀伐果断N回的狠角色。
这些贵族也不敢明着翻天,只能在朝会中耍嘴皮子。
但商鞅早早就准备好了第二轮变法:废除部分世袭特权、提拔寒门有能之士,彻查田亩等等。
这套方案对贵族集团而言,无异于穿心利剑。
“若真施行,咱们宗族死路一条啊!”
许多老臣暗中互通声气,想在陛下面前阻拦。
不料沈明渊对这些抗议压根不予理会。
“该推行的,都照章去做。”
“如有人公然反对,直接送锦衣司问罪。”
那股冷厉的口吻,使得他们噤若寒蝉。
然而,一旦真正触及到几大顶级世家的利益,对方势必还要顽抗。
果然,没过多久,户部、吏部等衙门便陆续出现蛀虫作祟。
有人故意缓办新政公文,磨洋工。
有人干脆把消息瞒住,迟迟不下达。
还有更过分者暗自让流匪干扰改革官员。
接二连三的小动作,使得新政在地方推进并不顺畅。
商鞅反复整顿,雷霆肃清,可依旧剩下“治标不治本”的尴尬。
事态越演越烈。
某日,甚至传出一桩离奇血案。
商鞅派去勘查田亩的官吏被暗杀抛尸,尸体悬于城门之上,场面极度恶劣。
这分明是挑衅圣威。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中无数目光集中在皇帝身上,猜测他是否会对某些贵族下手。
果然,三日后,乾元殿上。
沈明渊阴沉着脸,翻看各处弹劾与证据,字里行间都指出豪族与地方势力互相勾结。
王黼仔细解说案情,颤声道:“陛下,若不雷霆震慑,这些人定会继续兴风作浪。”
“请陛下明断。”
殿中氛围凝重到极点。
许多官员神色难看,却不敢替那些刺杀者辩护。
杨端上前一步,低声谏道:“陛下,新政虽好,需徐图而进。”
“如若过于急切,恐怕四处树敌。”
“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这话倒没有否定变法,而是给出“暂缓推行”的暗示。
可沈明渊心中何等清明?
若放缓的后果,只会让这些贵族结党死灰复燃,最后越发猖獗。
他微敛眸子,周身寒意凝结。
面对朝堂之上群臣的注视,他仅淡淡道:
“朕要的,是大盛的崛起,不是旧势力当道。”
“谁敢挡道,杀无赦。”
此话一出,满殿心惊。
无论清流或贵族,皆垂首噤声。
显然,他们都被陛下那句“杀无赦”震慑到不敢喘气。
气氛就此冻结。
可想而知,一场大清洗,在所难免。
沈明渊并没有在大殿上直接宣布格杀命令。
他只是摆手,让王黼安排后续事宜,便径直退朝。
王黼小步紧随,眼神冰冷,心中却已暗暗盘算起今晚要送多少人上路。
陛下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杀心。
锦衣司副指挥使魏无忌候在殿外,单膝跪地,抱拳请命。
“陛下,名单已列,是否即刻执行?”
沈明渊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冷漠。
“按名单,一家不留。”
魏无忌领命,起身而去,身影悄然隐入夜色之中。
沈明渊缓缓坐下,翻开一册奏折,神色淡然。
王黼站在一旁,心中暗叹。
这位陛下,已然不是昔日那个任人摆布的少年帝王。
他是披着龙袍的修罗,是以血肉雕塑王朝的真正君主。
而在暗处,虎贲军早已悄无声息地出动。
赵云亲自披挂,银甲映月,率领五百精锐,分成十路,直扑目标府邸。
武庚则统率后军,负责封锁城门,防止漏网之鱼。
一场针对京中贵族的大清洗,紧锣密鼓的展开着。
首当其冲的,是卢氏一族。
卢景和本是中书舍人,权势滔天,如今却沦为待宰羔羊。
赵云率兵破门而入,卢府家丁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被刀光斩落。
卢景和被从床榻上拖出,披头散发,狼狈至极。
他怒吼咒骂,声嘶力竭,却换来赵云银枪一点,刺破咽喉,当场毙命。
卢府上下,男女老幼,无一幸免,血流成渠。
同一时刻,田氏、冯氏、贺氏、鲁氏等勋贵世家,也在虎贲军铁蹄下哀嚎崩溃。
锦衣司密探早已摸清细节,哪里藏有人,哪里藏有密室,一一标注清楚。
虎贲军破门而入,干净利落,刀刀见血。
没有审讯,没有宽宥,更没有劝降。
只有冰冷无情的斩杀。
这一夜,京城中血流成河。
惨叫声在夜空中此起彼伏,很快被寒风撕碎,归于沉寂。
王黼立于御书房外,冷眼旁观。
他手中捏着一份名单,每划去一个名字,便是一个家族的覆灭。
魏无忌则不时进出,低声禀报各处行动进度。
“卢氏,已灭。”
“田氏,已灭。”
“冯氏,已灭。”
“贺氏,已灭。”
每一个冰冷的回报,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京中权贵的心头。
沈明渊静静翻阅着奏折,神情未曾有过一丝波动。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贵族们自以为根深蒂固,岂知不过是腐朽脆弱的枯木。
只需一点火星,便可将其烧成灰烬。
夜半时分,赵云率军凯旋而归,银甲之上,尚带着未干的血迹。
他单膝跪地,低声道:“陛下,百余族,尽数清除。”
沈明渊微微抬眸,声音平静得如同秋水。
“尸首,堆于午门之外,曝尸三日。”
赵云领命而去,眼中闪过一抹肃杀之色。
魏无忌则躬身请示:“叛党家产,如何处置?”
沈明渊淡淡道:“抄没入库,分赏军功。”
“其子孙,贬为庶民,流放边疆。”
一桩桩,一件件。
无比冷酷,无比果断。
王黼低头不语,心中却涌起一阵寒意。
陛下这一手,不仅清除了叛党,更彻底震慑了朝野。
翌日清晨。
京城百姓早起开门,只见午门之外,尸山血海,恶臭扑鼻。
那一具具熟悉的尸首,那一张张曾高高在上的面孔,如今皆成了腐肉枯骨。
百姓们心中震骇,纷纷跪地叩首,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