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大捷,金四爷的十辆马车被洗劫一空。
曹天和夏侯兄弟瓜分了这些财物,大家满载而归。
回到山上,小土匪们争先恐后地盯着马车上的麻袋。
“弟兄们!发钱啦!”
曹天扯开麻袋,白花花的银子“哗啦”一声,倾泻而下。
不光有银子,还有精品铁粉,优质棉絮,罕见矿藏……金四爷车上的货,全都是宝贝!
曹天豪横地一挥袖子,仰天大笑:
“金四爷,你也有今天!”
小土匪们齐声欢呼,响彻云霄。
“曹哥,你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我们的偶像!”
“有曹天带着我们,我们以后肯定飞黄腾达啊。”
“发财了,发财了!”
……
夏侯英凑近:“曹兄,今后你曹家庄往青州销售货物,我们黑风寨专给你们押货?”
“妥!”曹天掏出一张地图,“盐走苍龙峡,铁销罗盘镇,销往四面八方——沿途其他土匪敢劫,格杀勿论!”
我曹家庄和黑风寨,互利共赢,发财一起发,砍人一起砍!”
“好!一言为定!”
两日后,腊月二十八。
青州监军府,金四爷残缺的耳朵上,裹着一圈厚厚的纱布,他鼻青脸肿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营帐。
“李大人!”金四爷哭丧着脸,咬牙切齿道:“咱们的货物,被黑风寨的贼寇劫了……”
金四爷讲述一路悲惨遭遇。
“我还被贼人砍了一只耳朵,差点死路上!
孝敬给您的宝贝,全都被黑风寨给抢走了……唉,李将军请赎罪!”
这个李大人,名叫李邮,是青州的兵马都尉。
当初就是他,间接害死了曹天的哥哥曹操,又把曹文和曹武冤枉成死囚。
听完金四爷的话,李邮目露凶光,捏紧拳头,“小小黑风寨,这么猖獗?简直是目无王法,岂有此理。”
“我这就禀报太守大人,即刻发兵剿灭黑风寨。”
黎明前的黑风寨,雾气弥漫。
哨塔上的土匪打了个哈欠,突然瞪大眼睛——山下密林中,寒光闪烁!
“不好,有敌袭——!”
凄厉的号角划破夜空,寨门瞬间被火箭点燃。
“轰!”
官兵的撞车狠狠砸在木栅栏上,碎木飞溅!
寨门立刻失守。
官兵中,一位银盔素甲的女将,拔出宝剑,大声喝道:“冲进去,剿灭黑风寨!”
数千官兵,立刻如潮水般杀入黑风寨。
夏侯英得到禀报,大惊,哪里来的官兵?
夏侯杰赤膊抡起巨斧,“大哥,一定是金四爷丢了货物,上报官府,官兵来抄山,跟他们拼了。”
夏侯杰一斧劈开冲进来的官兵:“弟兄们,杀!”
双方展开混战,互有伤亡。
奈何,官兵太多,夏侯杰满脸是血:“哥!守不住了!”
夏侯英咬牙看向山下——官兵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少说两千人!
“撤!”夏侯英一把拽住弟弟,“从后山的密道走!去投奔曹天!”
十几个亲信立刻围上来,用身体挡住箭雨,硬生生开出一条血路:“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你们快走!我们断后!”
密道口藏在灶台底下,夏侯英刚掀开石板,一支弩箭“噗”地射穿他肩膀!
“哥!”夏侯杰红了眼,巨斧劈向偷袭的官兵,那人从中间裂成两半!
“快走……”
密道里伸手不见五指,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前方亮起火光!
“堵住他们!”一队官兵举着火把迎面冲来!
夏侯杰狂吼一声,巨斧横扫,三个官兵拦腰斩断!热血喷在墙上,滋滋作响。
“跳崖!”兄弟俩抱成一团,朝着山坡下滚下去。
趁着朦胧夜色,兄弟二人逃出黑风山。
夏侯英脸色惨白,刚才乱战中,他的腿上挨了一刀,鲜血直流。他哆嗦着撕下衣襟扎紧伤口:“他娘的,金四爷这个老狗,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远处传来狗叫声!
“奶奶滴!追兵放狗了!”夏侯杰背起夏侯英就跑。
一条獒犬扑上来,夏侯杰反手一斧,狗头飞出去老远!
夏侯杰抓住这个机会,带着夏侯英火速脱身。
夏侯英一脸虚弱道:“快……快去找曹天……”
“砰砰砰!”
院子门被猛烈敲响,曹天从睡梦中惊醒:“谁啊?”
夏侯杰焦急道:“曹大哥,是我!”
曹天脸色一沉,连忙穿好衣服,打开院门,看到浑身是血的夏侯兄弟,大惊:
“怎么回事?”
夏侯杰哽咽道:“曹大哥,官兵围剿黑风寨,我们手下的弟兄都完了!
我和哥哥拼了命才杀出重围,官兵马上就追上来了,曹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曹天冷静下来,说道:“别急,先进屋。”
夏侯兄弟进门,唐诗和宋慈见状,赶紧过来帮忙。
唐诗从柜子里取出消炎药,给夏侯英敷伤口。
宋慈撕开棉布,给他包扎好流血的伤口。
夏侯英这才止住了血,恢复了一些神识。
曹天松了口气:“暂无大碍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夏侯杰大惊:“不好,官兵追到村子里来了!曹大哥,我们怎么办?”
曹天低声骂道:“这群狗日的,追的真紧啊!”
官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曹天来不及多想,急中生智,连忙对唐诗和宋慈说,“你俩赶紧带他俩去后院的地窖。”
夏侯英捂着肩头的箭伤,脸色煞白:“曹兄,连累你了……”
曹天淡淡一笑:“少废话!咱们是兄弟!”
夏侯英和夏侯杰钻进地窖。
唐诗和宋慈刚盖好地窖木板,院门就被“砰”地踹开!
为首的军官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吼道:“有人看到土匪跑到你们村子来了,全村人都给我集合,我们要搜查!”
曹天摊手,镇定自若:“军爷,你们看错了吧,我这小破院,哪藏得下土匪?”
军官不搭理曹天,冷笑一声:“搜!”
十几个官兵如狼似虎地冲进屋子,翻箱倒柜。
米缸被捅破,炕席被掀飞,连茅厕的粪桶都被长枪搅了三遍。
搜来搜去,官兵发现了地窖。
“报告!地窖上锁了!”一个小兵大喊。
军官眯起眼:“打开地窖!”
曹天一拍脑门:“哎哟,您瞧我这记性!钥匙丢了好几天了,这地窖的门锁着,土匪不可能跑进去吧?”
军官一脸阴沉,凝视曹天片刻,冷哼,“少废话,开门。胆敢窝藏土匪,那可是死罪。”
曹天心里也有点慌,他面上假作镇静,“军爷,真的没钥匙。”
军官一挥手,“来人,砸门!”
两个壮汉士兵抡起铁锤,“咣咣”猛砸木门。
地窖木板震颤,簌簌落灰。
躲在里面的夏侯英和夏侯杰心中一凉,“完了。我们哥俩死是小事,连累了曹兄弟啊。”
曹天的后背沁出冷汗——木板门撑不过十锤!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曹天把心一横,心中暗道:要是被发现了,干脆就干死他们,拼了!
他偷偷摸了一把短刀握在手中。
地窖木板发出一阵阵吱吱声,马上就要断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喝如冰刀劈开喧嚣。
“住手!”
院门外,走进来一位银盔素甲上的女将,她威风凛凛,面若寒霜。
官兵们“哗啦”跪倒一片:“参见公孙将军!”
军官连忙上前施礼:“公孙将军?我们的人,看到土匪朝这个村子跑来,我们一路追来。附近并无其他藏身之处。一定藏在这个村子里。”
女将声音威严地问:“找到了吗?”
军官回答:“正在搜寻,这家的地窖十分可疑……”
曹天听声音熟悉,抬起头看那女将。
呀——竟是那日在客栈……女扮男装白衣公子!
想不到她竟然是带兵的将军?
公孙璃马鞭一指地窖:“这家的主人曹天,乃是本将军的故交,怎么可能窝藏土匪?都给我退下!”
那名军官不敢抗命,赶紧带领官兵退出曹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