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军医:我被百万将士黄袍加身

第43章 时间越快,你受的苦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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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愈领着岳清瑶绕过几处回廊去到托娅住的地方。

她被安置在将军府西侧的一处独立小院,院内有几棵高大的槐树,洒下斑驳的树荫。

刚踏进院门,流水声伴随着女子不成调的哼唱传来。

院中石阶旁,一个绝色的金发女子正弯着腰,任凭旁边的两位婢女将水兜头浇下。

水珠顺着她湿漉漉的金发滑落,打湿了她身上宽松的部落服饰,隐约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阳光下,那头金发更显得耀眼夺目。

“我的安塔尔!你来啦!”

托娅抬起头,从眯起的眼缝瞧见了沈愈后,她那对碧蓝的美目瞬间亮了起来。

沈愈急忙眨眼,示意托娅别乱喊称呼。

岳清瑶果然看向沈愈,问道:“师父,安塔尔是什么称呼?”

“就是师父的意思。托娅,这位是岳清瑶,以后便是你的师姐。瑶儿,这便是你的师妹。咳咳,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他侧身将岳清瑶让到身前。

托娅让婢女帮她擦干了头发后,随即又扬了起来,水珠从她额前发丝滴落。

“师姐好!我叫托娅。”

岳清瑶瞧着托娅湿漉漉的模样,又看看身旁的沈愈。

“师妹,你怎么能在大院子里洗头?”

“在大邺,未婚女子是万万不可被男子看见洗头,否则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托娅停下动作。

她偏着头满脸不解看着岳清瑶。

“洗头被瞧见了嫁不出去?我们瓦尔部落里还有很多女人夏天都在河里洗澡呢!”

岳清瑶被她这理所当然的话噎了一下。

在河里洗头,简直是伤风败俗!

师父怎么会找这样一个女子当徒弟?

沈愈则是心中暗笑。

草原公主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他清了清嗓子,将话题拉回正轨。

“托娅,瑶儿,我打算在望北城开设一间医府,你们二人便是我首批弟子,随我学习医术,救治伤患。”

托娅则对医术没什么兴趣,她更在意的是沈愈的态度。

“安塔尔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不过当学徒,是不是就能一直跟着你了?”

沈愈只觉得额角微微**。

正在此时,院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沈主簿可在此?我为神药之事来求见。”

沈愈闻言一惊,也只好放崔嫣进来。

当崔嫣款步走进院内,她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青色长裙,更衬得肌肤雪白,气质沉静,倒与平时那妖精的美不一样了。

当她看到院内除了沈愈,还有岳清瑶以及那位金发碧眼的异族女子时,脚步微微一顿。

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托娅上下打量着崔嫣,毫不掩饰心中的嫉妒。

崔嫣的目光在托娅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沈愈,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沈主簿,你这里真是热闹,这位异国女子是哪位?”

沈愈感觉自己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崔嫣最近沈愈没去找她,她倒反而找上门来了。

估计是从眼线那里听闻了,有新的女子进了将军府。

“这位是托娅公主,也是我新收的弟子。”

“这位是崔嫣姑娘,精通药理,日后会是医府的药剂师,也是我的得力助手。”

“药剂师?”

托娅扬了扬眉,碧蓝的眸子直视崔嫣。

“一个药剂师,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的安塔尔说话?”

崔嫣脸上的笑容淡了,她看向沈愈,语气依旧温婉,却字字清晰。

“沈主簿身边,真是能人辈出。这位托娅公主,不知是哪个部落的贵人?”

这看似客气的询问,实则是在点明托娅的异族身份可能会给沈愈带来的麻烦。

岳清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到气氛不太对。

师父的这位得力助手崔嫣,好像不喜欢新来的师妹,而新师妹,似乎也不喜欢这位助手。

沈愈头上出现了细微的汗珠。

两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他正琢磨着如何化解这无形的硝烟,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郭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脸上带着焦急。

“沈主簿!沈主簿!岳将军有紧急军情,请您立刻过去!”

沈愈暗呼郭昱懂事,立刻严肃起来,装模作样道:“何事如此慌张?”

“军情十万火急!您快随我来!”

郭昱不由分说,便要拉着沈愈往外走。

沈愈对崔嫣和托娅拱了拱手。

“医府之事,改日再议。军务在身,先行一步。”

话音未落,他已随着郭昱快步走出小院。

走出院子,拐过回廊,沈愈才放缓脚步。

“郭昱啊,多谢你帮忙解围。”

郭昱摆摆手,脸上的焦急却未消散。

“大哥,这次可不是我编造的借口,是真的有天大的事!”

沈愈一惊。

“何事?”

郭昱压低了声音,凑近他。

“岳将军……已经查到了,是谁劫走了我们的军粮!”

沈愈脚步一顿,猛然转头看向郭昱。

“当真?到底是谁干的?”

“赵构!我们已经抓到了虎头寨的副统领张扬,他正在接受岳将军的拷问。”

“好!快带我前去!”

通往地牢的甬道阴湿,郭昱举着火把在两侧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大哥,这次真不是我瞎说,将军都快把那家伙的骨头拆了,他就是不开口!”

两人转过一道弯,前方铁栅栏后,一间相对宽敞的石室映入眼帘。

岳白整背对着他们,身形紧绷。

身旁是几名持着刑具的狱卒。

地上,一个被捆绑结实的汉子,正是虎头寨副统领张扬,浑身血迹斑斑,却依旧梗着脖子。

“再说最后一遍,是谁指使你们劫了我们的军粮?说!”岳白的声音里透着杀意。

张扬啐出一口血沫。

“呸!要杀便杀,想从我嘴里问出半个字,你做梦!”他咧嘴一笑,牙齿上都沾着血。

旁边的狱卒正想挥动鞭子。

沈愈则是上前拦住了。

“将军,此人骨头硬得很,寻常法子怕是撬不开他的嘴。不如让我来吧!”

张扬打量着沈愈,眼中满是不屑。

“想拷问我?老子不怕你们的这些花样!”

沈愈不理他,只对岳白继续道:“军中酷刑,他或许早有准备。但有些东西,比皮肉之苦更让人恐惧。”

他走过去蹲下身,仔细察看张扬的身上最重的一处鞭伤,那伤口皮肉翻卷,已经有些发黑。

“恐怕不用我拷问你,你的这伤口,怕是有些麻烦了。”

张扬冷笑。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老子当年断了三根肋骨都没哼一声,这点小伤算什么!”

“寻常伤口自然无碍。”

沈愈踱了两步。

“可惜,你这伤口沾染了跗骨蛆。”

张扬更是嗤之以鼻。

“什么狗屁蛆!老子杀的人比你见过的蛆都多!”

沈愈不急不躁。

“此蛆非寻常之物,肉眼难见。一旦侵入肌骨,先是奇痒无比,仿佛有万千蚂蚁在骨髓里啃噬。”

“随后,便是腐肉。从伤口开始一点点烂掉,发出恶臭。那蛆虫会顺着血脉,钻入你的五脏六腑。”

张扬的呼吸粗重了些,但依旧嘴硬。

“编!你继续编!”

“编?”

沈愈摇头。

“不出三日,你便会亲身体会。先是手脚失去知觉,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肉一块块脱落,露出森森白骨。最后,在无尽的痛苦与恶臭中,化为一滩脓水。”

“若是你老实交代,我便想法救治你。不过时间越快,你受的苦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