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名門正派不易做

第145章 客棧本是是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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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客棧本是是非地

到了十月二十,天降大雨,潛川鎮上不少打此經過前往富春的客商俱在附近客棧落腳,打算待雨勢止歇再行趕路。如今天下尚不太平,百姓營生不易,鎮上唯有一家客棧名為青山客棧。這間客棧原就並不寬敞,此時雨勢愈猛,不但樓上客房住滿,便是樓下大廳內也擠滿了往來客商,一個個沾泥帶水連聲喚著店小二上酒取暖,看著極是狼狽。

客棧有生意,店小二自然是高興,隻是想到如今這牆壁地板盡數髒汙最後還得自個操勞洗刷,卻又不免麵帶愁容。不多時,隻見房門一閃,又有數名行人走進客棧,小二急忙上前恭迎。怎知一句“客官,裏麵請!”尚未出口,迎麵就被其中一名身材矮小的客人用鬥笠甩了一頭一臉的雨水。小二麵色一僵,剛要說他兩句便注意到他腰間懸著一隻鐵葫蘆,神色剽悍,而與他同行的三人中有兩人腰間各懸一刀一劍,看著是一對兄弟,另一位則是空著雙手的老者。店小二迎來送往,眼力最是了得,頓時心知這四人必然是身懷武功的江湖客,便又將抱怨的閑話給咽了回去,自己抹幹了麵上的雨水,躬身賠笑道:“幾位客官,這天公不作美,小店已經住滿,勞煩在樓下待上一夜可好?”

店小二這一番話說得心裏直打鼓,不想這幾個江湖人看著不好惹,倒也還算講理,當下便有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點頭吩咐道:“尋張幹淨的桌子,上些好酒好菜。”

那老者話一出口,店小二眉頭便是一皺,此時大廳內也已坐滿,哪裏還尋得出位置來呢?他正遲疑,方才甩他一臉雨水的“鐵葫蘆”已然排眾而上,走向了大廳最裏麵的一張方桌,獨占著那桌的是一名年不過雙十的少年,他們四人進入客棧,人人都向他們望,唯有這位少年瞧也不瞧上一眼,隻管自斟自飲。

隻見那“鐵葫蘆”上前敲了敲桌麵,言道:“小兄弟,你隻一人,我們四人,這張桌還請行個方便。”此時廳內早已再無空位,“鐵葫蘆”請他讓桌,那少年也無處可就坐。可“鐵葫蘆”這句話說來卻是理直氣壯,絲毫不覺自己說錯。

“鐵葫蘆”此言一出,那少年尚未有所反應,跟在他們身後的店小二卻是連汗都下來了。你道這鬼天氣緣何旁人情願幾人擠在一桌也不願與這少年同坐?這位少年已在此地逗留了三日,鎮上兩家賭坊輸地差點沒當褲子,賭坊老板見賭不過這少年便找人來打,結果打手又被他打地滿地找牙,賭坊老板被折騰地欲生欲死,跪求這位祖宗高抬貴手,允許他們關門大吉。這少年這般惹不得,誰敢與他同坐,更何況是請他讓桌?

哪知這少年聞言卻是屈臂支著額頭望了他們四人一眼,那星眸迷離的神態頹唐如玉山之將崩,四人見狀不禁在心中暗暗喝了聲彩。隻見那少年看過他們又扭頭回望了一番被擠地滿滿當當的大廳,隨即便踉蹌著站起身,拿起擺在桌上長劍,搖搖晃晃地往樓上走去。

眼見這位少年樣貌出眾又這般好說話,“鐵葫蘆”不由咧嘴一笑,在他身後高聲道:“小兄弟,多謝了!在下‘醉不死’司徒千鍾,我身邊的三位是山東鐵掌夏胄夏老英雄,浙東雙義連氏兄弟,還未請教小兄弟高姓大名?”

正在上樓的少年人也不止步,隻背著他們擺擺手自嘲道:“喪家之犬,無需名姓。”

司徒千鍾聽聞這少年說話深負鬱氣,不由詫異,隻朗聲言道:“少年人,你年紀輕輕,何以……”

司徒千鍾話才說了半截,便已被身旁的夏胄扯他入座,隻聽夏胄皺著眉勸道:“司徒兄弟,屠獅大會召開在即,咱們趕路要緊,你便少說兩句罷!”這夏胄與司徒千鍾交情頗深,深知他脾性一貫喜歡以口舌招惹是非,他們幾個俱是要前往少林參與屠獅大會,不願路上橫生枝節。

有夏胄一言,司徒千鍾登時閉口不言,隻管取出了自己的鐵葫蘆接連飲酒。哪知這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那少年人聽聞“屠獅大會”竟是轉過神來,滿腹疑惑地追問:“少林這便要舉行屠獅大會了麽?我明明記得……”他話未說完又自失一笑,搖搖頭,往樓上行去,竟連有沒有人肯答他一問也不理了。然而他方才酒喝了不少,想到這屠獅大會召開的時日不對更是滿腹疑惑,腳下一個踉蹌,一頭栽倒在了樓梯上。他也不顧自己是否狼狽,竟是坐在了台階上,愣愣地望著大門發怔。

不一會,店小二又端了熱氣騰騰的酒菜上桌,那司徒千鍾邊喝酒邊道:“如今張無忌還在一路護他義父,少林卻是先把‘屠獅大會’的風聲放了出來,這少林派跟明教可是撕破臉了!”

夏胄與謝遜有殺兄之仇,聽聞司徒千鍾提及謝遜登時滿麵怒色,隻氣咻咻地道:“謝遜惡貫滿盈,張無忌還想仗著武功高強為他保駕,他如何還做得武林盟主?”

司徒千鍾摸著酒杯嘿嘿一笑,隻道:“我看做不做武林盟主不打緊,如今明教義軍聲勢日盛,將來坐不坐地龍廷才是正理!”如今仍是蒙古人的天下,司徒千鍾這番大逆不道的反話方一出口,廳中便有不少往來客商慌慌張張地往旁邊躲閃,竟是生生地在他們四人周圍空出一個地方來。

浙東雙義中的連老大見司徒千鍾越說越不像樣,也不禁皺眉,隻低聲喝道:“醉不死,別在這兒發酒瘋!”

然而司徒千鍾如今已是喝得半醉,如何能聽他的,當下指著他笑道:“連大哥,這江湖上人人敬你義氣,莫非你竟怕了韃子?依我看,日後這江山社稷,十有八/九還得聽明教號令。咱們中原武林反而給魔教妖人壓了一頭,可恨可歎哪!”夏胄與浙東雙義皆是有見識之人,聽他這般所言也是心有戚戚,不由一陣默然。耳邊隻聽得司徒千鍾又道,“最可恨武當派的宋青書這般地沒出息不長進!說什麽天下之望,放屁!還不是給張無忌做了嫁衣裳!”

這一回,夏胄顯然有不同的意見,當即反駁道:“武當派本是道門,超然世外不爭不勝,宋青書的決定也是必然。”

司徒千鍾卻搶白道:“武當派當真超然世外,他莫聲穀何必顛顛地跑來當丐幫的幫主?給海沙幫暗算了還忍氣吞聲呢,枉他號稱武當七俠,原來也是個縮頭烏龜!”

他話音方落,那個坐在台階上的少年忽然騰身而起,橫眉怒目地望住他,戟指喝道:“你這酒鬼,你罵我便罵,罵我七叔作甚?”

大廳眾人見那少年自己也喝得醉氣熏熏,竟還罵別人做“酒鬼”不由俱是一陣暗笑。被那少年指著大罵的司徒千鍾並非惡人,隻是生性狂妄,明知自己多犯口舌惹禍吃虧,卻總也改不了這脾氣。此時見這少年跳出來與他罵戰,也不及思索他話中深意本能地便想爭贏了再說。他見這少年醉地不輕,欺他神智不明,當即拿手指著自己陰陽怪氣地道:“你七叔正在此,乖侄兒還不上來磕頭?”

這醉酒的少年自然便是宋青書,聽聞司徒千鍾自認是他七叔,心中怒極不由冷聲言道:“你辱我七叔清名,還不跪下掌嘴?”

宋青書此言一出,縱然是生來好脾氣的夏胄也不禁皺眉,隻暗自心道:這司徒千鍾已是狂妄,不想這少年竟比他狂妄百倍!他心掛屠獅大會一事,不願多生事端,當即代替司徒千鍾拱手一禮,口中言道:“這位小兄弟,我這兄弟不過口舌尖酸,心地卻甚是仁厚,對武當派更加絕無惡意。武當莫七俠既是你七叔,不知小兄弟……”

怎知他話未說完,宋青書便已指著司徒千鍾道:“你掌他的嘴,等我滿意,我便答你。”

夏胄出道已久,向來行俠仗義,在江湖上薄有俠名,同道中人見了他總有幾分顏麵交情。眼見這少年這般蠻橫無禮咄咄逼人,他亦不禁怫然動怒,朗聲道:“我等私下閑話幾句,也已給你賠禮,小兄弟何故這般不依不饒?”

宋青書聞言卻隻是連聲冷笑,待笑過一陣,他眉宇間神色倏然轉戾,厲聲喝道:“你不掌,我親自來掌!”

這最後一個“掌”字還飄在空中,夏胄與連氏兄弟便見有一道青影在眼前一閃而過,三人同時出手去抓,竟全都撲了個空。隻聽得“劈啪”兩聲脆響,司徒千鍾連反應都不及,兩邊臉頰俱已被打地又紅又腫高高隆起。而宋青書本人卻已氣定神閑地端坐在他們麵前的長凳上,冷聲言道:“‘醉不死’司徒千鍾、山東鐵掌夏胄、浙東雙義連氏兄弟,名聲響亮,原來也不過如此!你們既然各個有份說我七叔閑話,便各個給我跪下掌嘴!”

宋青書這般囂張跋扈,四人登時怒火中燒,隻聽那腰間懸刀的連老大高聲言道:“久聞武當派門規森嚴,門下弟子各個品性仁厚,哪個如你這般橫行霸道?你這小子膽大包天,冒充武當弟子,今日我兄弟二人便代張真人教訓教訓你!”說著,兄弟二人並肩齊上,刀劍齊出,向宋青書斬去。

原來連氏兄弟的家傳武功乃是一套互補不足的刀法劍法,他們兄弟二人自出道以來,無論敵人多寡,總是並肩作戰。這連氏兄弟已是三十而立武功修為極深,見這少年年紀輕輕又是半醉不醉,隻當兄弟出手定能勝了他。不想宋青書於劍法刀法皆有功底,他武功又高,此時一人獨鬥他兄弟二人竟是連劍也不拔,隻以一雙肉掌應對。夏胄本是老江湖,自然見識過武當派的武功,此時見宋青書使出武當震山掌,頓時失聲大叫:“連氏雙義,他的確是武當弟子!快快停手!”

夏胄此言一出,連氏兄弟同時一驚。然而正是這片刻遲疑,宋青書的身形便在他們眼前一閃而過,隻聽地又是“劈啪劈啪”四聲脆響,連氏兄弟四邊臉頰亦頃刻紅腫。連氏兄弟生性高傲,如何受得這般屈辱,登時四目通紅,要與宋青書拚命。

司徒千鍾見好友因他之故受辱,也不由大叫一聲:“小子欺人太甚!”跟著加入戰團。

宋青書卻是毫不畏懼,隻冷笑著道:“來得好!”順手抽出腰間長劍,使一招“分花拂柳”向他們三人肩頭刺去。宋青書兩世浸**劍法,又得張三豐悉心調/教,他天分又高,此時用劍已至臻巔峰,太湖畔與玄冥二老對敵憾於氣海舊傷內力不足,被玄冥二老以車輪戰耗他內力拖延許久,方才敗了一仗。眼前這三人比之玄冥二老大大的不如,如何是他對手?四人不過交手數十招,司徒千鍾等三人便已迭逢險招身上多處受創。夏胄見狀,隻得也加入進來,不想仍不是宋青書的對手。

他們四人越打越是心驚肉跳,紛紛在心中暗自揣測武當派張真人座下如何出了這麽個一言不合便要拔劍相向取人性命的狠角色?眼見將要死在宋青書劍下,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厲喝:“青書,住手!”

聽到這一聲,宋青書即刻一驚,怔怔地向大門口望去,正沉著臉大步向他走來的不是莫聲穀還能是誰?“七叔……”宋青書不知所措地低喊一聲,竟連正與他對戰的四人也顧不得了,隻神色恍惚地向莫聲穀行去。

誰料,連氏兄弟中的連家老二見宋青書失了防備,竟是一劍向他背心刺去。

“狗賊!爾敢!”莫聲穀將這一劍瞧在眼裏,驟然一驚,當即大喝一聲,使一掌“亢龍有悔”向連老二拍去。這一掌,莫聲穀全無留手,即刻便將連老二打地噴出一口血雨,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一旁的牆壁上。莫聲穀卻半點顧不上連老二,眼見宋青書受他掌風所迫麵色一陣青白身形搖搖欲墜,他本能地便出手攔腰抱住他,問道:“青書,有沒有受傷?”

宋青書隻覺胸中酒氣翻湧、血氣翻湧,他難受地搖搖頭,拽著莫聲穀的袖子委屈地低喊一聲:“七叔……”他眼前一片模糊,心口滯悶不已,竟是逼出了滿額的冷汗,氣息奄奄地倚在莫聲穀懷中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莫聲穀見他麵色蒼白不似人樣急忙捉著他的手腕探他脈相,見他並無大礙方才舒了口氣,隻沉著臉望向眼前的那四人,凝聲問道:“在下武當莫聲穀,不知諸位與我青書侄兒有何恩怨瓜葛,竟是四人聯手鬥一個醉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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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哪個不長眼的欺負我家青書?

司徒千鍾&夏胄&連氏兄弟:大佬!是你家青書欺負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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