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刃仙緣

第十一章 最終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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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濁世之戰 第十一章 最終決戰

淩亂秋從那句話中,已知這個蒙著輕紗的中年女人正是巫靈,沒想她真的帶領八重天部落殺進了修真界。

冥皇對巫靈直接的下令,似乎毫無不悅之意,朗笑道:“這樣也好,反正現在殺和待會殺,沒什麽不同。”

就在這時,那渾身**的男子忽然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眸中閃動著詭異的紅芒,四處看著,似是在找什麽人,終於他看見了淩亂秋,道:“是你?”

淩亂秋隻覺那眸中的寒芒如兩把尖刀直插心扉,硬著頭皮道:“什麽是我?”

那男子快如閃電地出現在淩亂秋麵前,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直襲淩亂秋心頭。

隻聽他生硬地道:“明王傳人。”說話同時,一拳已經打來。

淩亂秋隻覺四周的空氣都猛地扭曲了一下,似乎這一拳帶動了時空,沒有風雷之聲,隻有力量!

降三世明王真言念動,雙掌一合,內縛印契打出,雙掌硬架這男子一拳。

“砰!”

內縛印契毫無阻攔地被橫穿而過,淩亂秋被彈飛出去,明王力量似乎不堪一擊。

那男子不屑地冷哼一聲,道:“不過如此!”

說著,高大的身軀跟上,對著還在半空的淩亂秋又是一掌拍去,這一掌與剛才恰好相反,掀起數道狂風同時朝淩亂秋轟去。

旁邊謬慕識單掌一拍,加入了戰場,而戰天則身形飛掠,想將淩亂秋從那掌下救出,兩人身形齊動,但總是慢了那人一步。

淩亂秋的身體在空中旋轉,清音出現,灑出一片寒光護住身子,同時身形橫挪,想避開襲來的狂風。

“當”的一聲,清音被那人輕鬆打飛,淩亂秋躲閃不及,身上再中一掌,數口鮮血吐出,人被打飛上天。

這次似乎連那個灰衣美女也緊張起來,身形瞬閃,伺時喊道:“救他!”

夜風寒、夜空行、夜空斬、雨殺等人同時搶出,要救下淩亂秋。

冥皇、妖帝等人也同時衝出,雙方再次出現混戰。

那**男子冷眼看著淩亂秋身形飛起,道:“不用救,死定了,明王傳人,就這麽簡單。”

旁邊一直毫無表情的池末言,突然大笑道:“老友,你這一出現,別說是這個小孩了,就算是當年的雲夢枕、雨烈再現,我們也可以輕鬆殺完!”….16.n

那灰衣美女突然在空中暴喝一聲,道:“玄慕野,你居然練了碧寰回生術。”

眾人呆住了,玄慕野,這可是冥妖界曆史上的風雲人物,修真界的普通修真者沒人知道,但在這些高階中,玄慕野絕對是個能夠讓人一顫的名字。

不但有個後代玄空晴為一代傳奇人物,且第一次冥妖修真之戰,正是由他與池末言兩人帶領冥妖界人進入修真界,兩界還曾和平相處過一段時間。

最後雙方出現裂痕,兩界大戰,玄慕野正是妖界領袖、冥妖主力,隻是當年落敗之後便告消失,眾人都以為他或是重傷而死,或是潛心修行後升入上界。

難道這個綠毒術人竟是冥妖界的上代領袖?

這樣的話,那麽當年冥、妖的兩大領袖都已經出現了,而當年應付他們的雲夢枕與雨烈卻早已升入仙神界,這是一場從開始就不公平的決戰。

謬慕識當年曾有幸參加過那場戰鬥,剛才這男子一出現他便覺得是玄慕野,但是當年玄慕野被重傷擊敗的情景又曆曆在目,那樣的傷勢回去能不死已是最好的結果,沒想到還能活這麽久後又重新出現,並且擁有比那時更厲害的修為。

玄慕野抬頭盯著灰衣美女,許久之後,道:“三源回魂鏡,你姓慧?”

灰衣美女已經被冥皇攔下,手上動作飛快,但嘴上卻是悠悠然地道:“沒想到你還知道我是誰。”

旁邊的池末言忽然道:“當年慧素心嫁入修真界的夜家,可是震驚了三界,我們當然記得你。”

灰衣美女慧素心咯咯笑道:“是記得這個鏡子才對吧。”頓了一頓,道:“不過你們能記得鏡子,那為何不記得大通透治療防禦九重結界?別以為你練了碧寰回生術就可以無敵了,依舊在治療防禦結界的範圍之內。”

說話間,手中一幻,三色光芒從她手間幻出,冥皇猝不及防,被震得往後連退數步。

玄慕野看了一眼,道:“斬兒退開,她的回魂之力專克我們。”….16. n

冥皇噢一聲,一晃便要退開,慧素心臉色突然一冷,道:“你當我是陪練的?不留點東西怎麽能走!”

說著,腳下一踏,人已欺近,三色光芒再次閃出。冥皇的黑玄斬一轉,黑芒連閃,但是緊接著黑芒中斷,黑玄斬震飛脫手,冥皇一口血吐出,往後跌飛。

玄慕野麵色冷峻,喝道:“慧素心!”

這一喝,將淩亂秋給震醒了,他被玄慕野打得七葷八素、意識模糊,此時聽到慧素心這個名字,猛一個冷顫,人從地上坐起,看著麵前一片混戰的情景,又看著池末言、灰衣美女,熟悉的感覺再次湧出,心中同時掠過三張美麗女人的模糊麵龐……

勁風四起,他體內的經脈被玄慕野剛才那一下打斷數根,疼痛如刀割心絞,剛剛坐起又忍不住趴了下去。

但低頭瞬間,那模糊的麵龐卻突然清晰起來,最熟悉的當然是燕依依那張恬淡可人的絕美臉龐,而另外兩張麵孔,若隱若現,終於一張是紫星情穀最後見到的那個陌生女人,而另一個則是……

淩亂秋身形猛震,抬頭一看,正是那灰衣美女的容顏,忍不住叫道:“慧素心……”

慧素心正與池末言對視,此時聽到淩亂秋的聲音,轉首訝然一看,隨即失笑道:“你喊我幹什麽?”

淩亂秋勉強站起來,道:“慧素心!慧素心,你到底是什麽人?”

那邊玄慕野見淩亂秋仍能站起,不由微微錯愕,看著他道:“你居然還活著!”說著,身形一動就要衝過來,旁邊的池末言也同時衝了過來。

淩亂秋的天絕心經雖然玄妙,但是綠毒術人玄慕野造成的傷勢並不容易好,奇怪的力量旋在經脈內,一時半會兒難以消除,此時根本沒有半點抵禦能力,而謬慕識等人也被妖帝、玉皇、謫帝等人攔著,根本無暇分身前來。

慧素心玉手一伸,三色光芒再次耀出,一堵氣牆出現,將池末言、玄慕野兩人同時擋住。玄慕野冷哼一聲,強行一衝,竟從那氣牆之中衝了過去,直撲淩亂秋。

慧素心感到不妙,剛要轉身去攔玄慕野,池末言已經黏了上來。池末言雖然不如玄慕野,但也是一個級別的高手,慧素心幾招之內難以脫身。

淩亂秋見玄慕野衝來,心中雖然緊張,但真言力量壓住慌亂,雙手連轉,準備借著最後這一下,強行使用治療防禦九重結界。

光芒乍現,體內兩股極端高階力量剛剛調動,玄慕野已衝到麵前,眉頭一聳,道:“治療防禦結界,哼!”說著,大手一揮,一掌朝淩亂秋胸前拍去。

淩亂秋體內兩股力量正在調動,此時玄慕野一掌拍來,還沒到他胸前,便被阻住,淩亂秋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般不堪一擊。

玄慕野咦了一聲,掌勢再如何也無法往前推進,這時,淩亂秋胸前霞光出現,正是大通透治療防禦九重結界出現的前兆。

玄慕野沉聲一哼,渾身氣力提起,左手掌勢也拍了出來,掌勢震天,淩亂秋的兩股極端高階力量畢竟還沒到火候,再也擋不住了,所有的力量同時反噬,朝淩亂秋湧去。

“蓬”的一聲,淩亂秋吐出大口鮮血,人如斷線紙鳶般朝後跌去,玄慕野眸中閃過紅芒,冷笑道:“我看你還怎麽活!”衝上去,正要再補上一下。

那邊慧素心厲喝一聲,一掌逼開池末言,接著仰天長嘯,嘯聲清幽,直傳三界。

而謬慕識那邊則更是焦急,幾下狠招後人朝這邊衝來。

但所有人都來不及,眼看玄慕野朝倒下的淩亂秋又舉起了掌,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天邊直射而來,同時發出一聲輕嘯,似是在回應慧素心,又似是在傳出什麽信號。

所有人聽到這聲輕嘯,心神都為之一震,這一下如剛才玄慕野出現時睜眸般,眾人心神瞬間被奪,紛紛轉首朝那個方向看去。

隻見這道白色身影轉眼來到近前,身化利劍,勢不可擋,一道紫光殺出,直取玄慕野而去。

玄慕野竟也被這一聲輕嘯給鎮住,等反應過來,劍氣已經襲身,心頭大駭,顧不得再傷淩亂秋,往後退去。

白影卷著紫光,在空中四射,人還沒出現,數道劍光已經緊跟著玄慕野而去,劍光中殺氣如霜,顯然不是將玄慕野逼退就算。

玄慕野冷哼一聲,停下腳步,雙手一伸,嘴一張,綠色毒霧猛地湧出,好像又重新回到尚離天綠毒蔓延的地方。

紫光在綠色毒霧中依舊耀眼,但落在旁人眼中,隻能聽到毒霧中兵刃與掌勢連續相撞數聲,終於紫光退後,白影露出身形。

眾人驚呼:“燕依依!”

白衣素麵,長發披肩,絕美臉龐上一雙美麗的眸子,手持紫羽薄劍,傲然而立,正是燕依依。她周身發出的氣勢之強,就連玄慕野也不得不退開。

隻見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淩亂秋,眸中一抹複雜無比的光芒掠過,接著看向玄慕野,道:“你傷了他?”

玄慕野看著她,道:“界上界三大訣……”

此時的燕依依絕不是他們之前看過的燕依依,眸中寒芒連閃,氣勢逼人,道:“忘心訣,燕依依。”

玄慕野大笑道:“果然不錯,除了三大訣外,還有什麽能讓我在瞬間失神的!”

燕依依上下掃了他一眼,道:“碧寰回生術,這種邪惡歹毒的修行方法,你殺了多少人才完成?”

玄慕野不置可否道:“他們應該感到光榮。”[文學網 W..Cn]

燕依依不屑地冷哼一聲,道:“是嗎?那就滾回你的死人堆去享受你的光榮。”

玄慕野不怒反笑,道:“哈哈,你是界上界的人,跑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別告訴我界上界也因為我們而完蛋了!”

燕依依掃了周圍一眼,看見慧素心時才露出訝然之色,其他熟悉的如雍憐思等人也隻是一帶而過,仿佛從未見過般,全部人看完,這才道:“界上界也屬於修真界,你們這種做法,對三界損害太大,請立刻停止,尤其你與……他!”

她指了指站在一邊的池末言,道:“你們妄動禁術,逆反天道,應該立刻停止。”

玄慕野似乎突然意識到什麽,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淩亂秋,道:“出來得還真是及時啊,再晚一點,我就把這小子給劈了。”

燕依依這下反倒露出笑容,道:“我那是為你好,否則你劈完才發現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豈不是要後悔死?”

玄慕野一愣,隨即笑道:“是嗎?那我還真的想試試了。”

燕依依收起笑容,道:“有什麽招數趕快用吧,別怪我不給你機會”話剛落,紫羽薄劍輕輕一顫,劍尖處劍芒四射,朝池末言而去。

玄慕野知道了燕依依的身份,哪敢怠慢,身形一轉,剛才已經消失的綠色黏液重新從體內慢慢蔓延出來,四周出現毒霧。

慧素心叫道:“依依小心,這毒霧很厲害,隻有治療防禦九重結界才能破。”

燕依依看了她一眼,道:“謝謝。”說著,紫羽一轉,人隨劍走,劍光覆蓋了整個區域。

這下其他人全部停下手來,燕依依的出現讓他們感覺到一些不同,雖然還說不準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同,但他們都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冥妖界的勝負,此時就看這個來自界上界的燕依依了。

玄慕野長嘯一聲,道:“我潛伏百多年,等的就是今天!”

紫羽縱橫,劍氣飛揚,燕依依淡笑道:“百多年,彈指即逝,有什麽好計較的。”話語中竟蘊涵著說不出的滄桑之感。

玄慕野雙掌合住,氣息與勁力將四周空氣壓得不再流轉,而整個凝虛天似乎也因為這種恐怖的氣息而微微顫動。

眾人感覺到腳下的震動,都知道這一戰非同小可,這個玄慕野也是難以估計地強悍。

而那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燕依依好像毫不懼怕,兩人大戰開始。

“你醒了?”

淩亂秋迷糊地睜開眸子,見自己處在紫星情穀中,而麵前看著自己的則是襲青思,腦中猛的想起剛才仍在凝虛天與玄慕野搏鬥,而最後自己的治療防禦結界還沒施出就被震散,自己怎麽仍然能活著?難道有人來救自己?

襲青思看他茫然的樣子,微笑道:“剛才你昏倒了,現在好點了沒有?”

淩亂秋渾身一個寒顫,爬起來道:“我怎麽到了這裏?”

襲青思與淩亂秋酷似的臉龐上泛出微笑,道:“你本來就在這裏。”

淩亂秋呆呆看著她,襲青思笑道:“你難道徹底忘了?”

淩亂秋滿腦子混亂,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襲青思笑道:“種情訣,種情後忘情,世上最難分難舍的男女感情不是情愛之情,而是母子之情,我現在得道而成……”

說著,一拂麵龐,襲青思那張與淩亂秋一個模子刻出的麵龐消失了,露出一張嫵媚動人的絕世麵龐,道:“一切結束了,我終能得道,這一戰真是好久,我們也算到此為止了。”

淩亂秋呆呆看著她,這張臉正是自己在穀中看到的陌生女子的臉龐,難道這才是襲青思的真實麵目?

想起之前襲青思曾說過的話,不由叫道:“青思……青思……你不是我的母親,你是青思,那我是誰?”

襲青思並不答他,道:“當年我們開始決戰後,我便帶著你縱橫修真界,除了戰天之外,居然沒有人能看出我們的關係,隻有他,敏銳察覺到我的種情訣已經開始,並且發現情不是種在別人身上,正是我的孩子身上。”

“這不但挑戰人倫,且挑戰天地初始就最為極盡的母子之情。於是在幾番際遇之後,人間界的一段過去,直至我最終撒手離去,回到紫星情穀,坐關多日,隻覺得一切均了,種情訣已經完畢,種情忘情,我成功了。”

“但最終我還是發現,你對我所施的斂意於心沒有破,我也無法將麵貌恢複到自己原本的,而這時,你恰好找來了……”

淩亂秋聽到這話,才想到一個最大的關鍵,顫聲道:“斂意於心?你……你說我是修行斂意訣的?”

襲青思含笑頷首,道:“被譽為界上界三大訣的第一訣,不但自古以來無人能成,而且就連修行之法也無人可知。”

“斂意訣,誌在斂意於心,但又一切空空,誌在無,一切都很矛盾,但你並未放棄,所以才出現我們合力闖關決戰的約定。”

淩亂秋大叫起來:“我回過那個島,那個島就是斂意訣的修行之所。難道那裏是我曾經的修行之所?”

襲青思啊了一聲道:“你原來已經回去過了?”

淩亂秋心神劇震,一次又一次的震撼出現在腦中,突然他又想起屋簷下的那個銀色風鈴,金黃色的葉子,不由道:“那個風鈴難道是你放的?”

襲青思挑眉道:“什麽風鈴?斂意訣的修行之地一直都是三界之間最大的機密,除了修行者本人外,其他沒人知道,我與你相處這麽久,你也從未與我提過。”

淩亂秋呆了呆,喃喃道:“不是你,不是你,那是誰?那是誰?”突然腦間一陣鑽心之痛,他捧著頭大叫道:“沒有!根本沒有這些事情!你根本就是在騙我!”

襲青思眸中寒芒一閃,道:“不,這就是我們共同經曆的事情。”

淩亂秋忍不住怒吼起來:“那為什麽我一點都不記得?”

襲青思明媚的臉上露出沉思,許久後才抬頭,麵色凝重地道:“這應該與你的修行功法相關,失去記憶這麽久,那應該與你的另一個對手有關了。”

淩亂秋失聲叫道:“什麽對手?”

襲青思盯著他,緩緩吐出一個名字:“燕……依……依!”

淩亂秋恍若被一個重錘擊中,渾身急顫,整個記憶瞬間翻江倒海,似乎一個最大的秘密正在被揭開。

襲青思似是在回憶著什麽,道:“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麽要急著離開仰華城嗎?”

淩亂秋一驚,那些都是遠久的記憶了,但他仍然記得當初他失蹤後不久,母親便急著離開仰華。

襲青思道:“就是因為燕依依。她順著我留下的線索,找來了仰華,她想幫助你一起對付我。”

淩亂秋呆住了,他記得遇到燕依依時,便是在一種極為玄妙的狀況之下,當初燕依依要去找的,似乎就是自己當時在仰華的家,之後燕依依就一直陪著他,然後消失,然後再出現,中間交替出現幾次……

他的記憶猛的回到那海上的孤崖,那林中小屋,銀色的風鈴,金黃色的葉麵上寫著的甜蜜的情話,似是出自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口中,難道那會是出自專心修行忘心訣的依依?

他想到這裏,想起燕依依陪著修行明王武學時所受的苦,一陣鑽心之痛傳出。

襲青思看著他的表情起伏,突然淡淡地開口道:“我即將開始入道閉關,你走吧,在最後那刻,你會來找我的。”

淩亂秋一怔,剛要問為何要來找她,他整個人便被一股大力震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