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極

第725章 布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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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極

夜幕降臨時,銘起取下全身紗布,全身敷有草藥的地方已經基本愈攏,不過傷口依舊明顯,他又將紗布包住身子,暴露自身傷口的愚蠢,銘起從不犯。

將多日織出莖藤衣取出,莖藤衣內插有匕首,小刀,箭頭,繞著一根根弓弦。

同時,鞋底銘起藏有不少小針,沒有修為,如今隻得儀仗自身頭腦與警惕,這些物件都是以防萬一之物。

夜幕剛剛籠罩,銘起走進老木匠房中,道“明日出發,生死未卜,但多謝幾日照顧。”

說著,銘起又將一張紙條遞給老木匠,轉身從他房中離開。

第二日,村口聚集著三十名獵夫,銘起同木秀一道到此,立刻惹來諸多目光。

他身穿藤甲,背後背著一把黑色藤弓,一把鋼刀,箭筒,箭筒之中箭無尾羽,惹來不少饑笑。

這群人紛紛騎著大馬,身批重甲,背後鋼弩弩箭,皆是精鋼所製,即便是木秀兒也不從木,身批鋼絲軟甲,刀劍皆備。她也是村裏不弱的獵夫。

難怪老木匠言這木手藝沒多少用場,這群人確實沒必要用木器,但木鋼之間誰優誰劣,取決使用者,而非器物本身。

最為威風莫過領頭那兩人,其中一人是司姓男子,另一人與他樣貌有七分相似,極為英武的,應是他父親。

從一旁牽出一頭白馬,木秀很是歡喜,坐上白馬,眾人之中,唯獨銘起沒有馬,似乎也不曾為他準備。

“駕!”

司姓男子一喝,甩鞭駕馬向遠處的山脈行去。

眾人紛紛追上,銘起目中閃爍一道寒光,腳下一踏,跑步追去。

他的身軀,本就重傷未愈,強跟大馬不少傷口出現血跡,從麻布溢出。

但,這並非銘起所在意的,他需要這群人的掩護,一人隻身去獵殺能獸,太過危險,即便最低級的能獸依舊如此。

緊緊追著三十餘人,銘起盡力穩住自己氣息不亂,身軀雖然疲憊但氣息不能亂,亂氣就定會力竭。

他以特殊吐納之法緊緊跟在眾人之後,司姓男子皺了皺眉頭,馬鞭揮動,立刻加快前行之速。

“他是什麽怪物?馬都累了,他居然沒被落下。”司姓男子對著木秀詫異道。

夜幕正降臨在這一座山頭,眾人取出帳篷建起,柴火十堆,十人留守留守物器,二十一人外出獵狩,銘起也在這二十一人中。

木秀兒與司姓男子坐在一堆柴火旁,論著銘起如何怪異。

突然,司姓男子抓住木秀的手,道“秀兒,今夜,你我就睡一個帳篷吧?”

木秀兒臉上一紅,連連搖頭,道“不行,父親知道的話非得打死我。”

司姓男子把她一把摟在懷中,道“反正這次回去差不多也是你我成婚之日了,誰又能知道?”

木秀遲疑了許久,才紅著臉點頭應下。

一個時辰後,叮叮重甲走回山包頂,這裏還相對安全,雖有凶手,但並非無法應付。

銘起同這一行人一道回來,不過,並沒他的帳篷,顯然,司姓男子的刻意安排。

他如猿猴一般,爬上大樹,將手中所提一圓圓的布袋打開,竟裝著一顆虎頭,不過腦袋已經掏空,裝滿了鮮血,並用毛皮封住。

“喂,那鐵名應該也打到獵物了吧,但怎麽不見他生火。”

木秀望著頭頂銘起坐那樹岔,接火光隱隱能見他雙目發出的冷光。

“真惡心,他居然生吃。”

司姓男子冷笑道,生吃極其落後,又是毫無本事的象征,尤其想起銘起手裏提一布包,想那其中也不過野兔之類。

銘起滿麵鮮血,如今吞血,血的品質如何不說,更是以嘴狼狽,銘起不由心底暗嘲,順手將這虎頭丟下樹去,落在木秀兩人麵前。

兩人臉上的笑意隨著目光挪去定住,司姓男子喃喃道“他,他該不會殺了一頭虎吧,還,還吃去虎腦!”

銘起擦幹嘴角血跡,吞血對他而言太過平常,即便通過口舌,也一樣,他感受著體內有無變化,除卻虎血入腹後尋常的一股股熱外,身軀並未直接吞噬其中精血,不過即便如此,虎血也是最為補充體力血氣之物,比之熟食好不知多少,這一日消耗,才能彌補。

銘起很快陷入睡夢,失去所有修為,他必須普通凡人每日睡覺,否則第二日身體個個方麵都會下降許多。

這也正是銘起計算中的一點。

第二日,眾人駕馬,再度向山脈行去,這一座山脈與村子相距數百裏,需兩三日才可到達。

銘起依舊以凶獸鮮血為食,不用他物,這讓不少獵夫佩服,他一人借木箭射殺凶獸,是極為驚人的舉動。

三日之後,終於抵達這一片山脈,最為熟悉此處的莫過司姓男子父親,司血戎。

司姓男子全名又叫司蠓,據說就是在這山脈裏,司血戎殺了一頭蠓,以後成了村裏最有威望的獵夫,司蠓也是由此得名。

“爹,這一片山林真有蠓啊?”司蠓呼道。

最為前頭那司血戎劈斷一根腕大的樹,道“那是當然,過去你和秀兒沒見過世麵,今天讓你們來瞧瞧,這蠓的模樣!”

“司叔叔真威風。”木秀極為幸福的依在司蠓的肩膀,望著司血戎笑道。

司血戎哈哈大笑“蠓兒,日後必定比老子更威風,日後讓老木頭看著。”

“你們去把馬匹驅趕上來,馬上山林,不比人足,三十一個人三十一匹馬,把馬散在這森林裏,馬步快不了,每個人跟著一匹馬,那蠓出現就立刻搖鈴。”

司血戎胸有成竹道,也未言及銘起。

不久後,三十一匹大馬被驅趕上山林,崎嶇讓大馬馬足難以下定,這正是司血戎要的目的。

“在馬匹身上裝上黑藥,你們每人都記得帶著火折和油布,一旦遇見蠓,就點燃炸藥,即使炸不死它,也能炸傷。”

司血戎頗為自信道,眾人紛紛將所帶的黑藥綁在馬匹身上,三十一人立刻行動,四散開,木秀自與司姓男子一同,不過她麵色不是甚好,想必是受前兩夜**之損。

銘起看著眾人離去並未夥同,以物誘獸是一不錯方法,但,卻極為被動,方從蠓的生活習性著手。

他行走在林間,極為注意腳下,的一切,即便是常人般的視力,但銘起的謹慎卻不同常人。

一日夜後,眾人沿著山脈先前尋過幾十裏,馬困人乏之際已經夜幕遲遲,眾人聚攏,將馬匹束縛在一起,眾人便睡入帳篷。

四周布著鐵絲與鈴鐺,一旦異動,立刻能察覺。

黑夜之下,銘起習慣躺在木上,不過,他並沒有同這幾人一起,而是在鐵絲圈外。

有時候獵物不必是馬,馬和人都行,夜間,這群人馬就是銘起的誘餌。

銘起緊緊隨著眾人,頗讓司蠓惱怒,本想借機將銘起丟在山脈之中,但這鐵名如何也甩不掉。

他心底暗自盤算著想法。

第二日,眾人依舊向上推行,但還是沒有蠓的蹤跡。

夜裏,眾人正在準備休息,司蠓對樹上銘起笑道“鐵兄弟,下來睡帳篷吧,夜裏風涼,雨水不斷,損壞身子就不好了。”

銘起透過麻布縫隙透露的目光沒有任何情緒,淡淡看著司蠓,一躍,從樹上躍下,凡人身軀這種高度躍下是極為危險的,但對銘起而言,掌控好身軀的平衡,落地身軀使力不同部位,很容易做到。

“那,多謝了。”

沒太多話,他紮進帳篷之中睡去。另些獵夫並不反對,銘起的實力除卻獵殺過蠓的司血戎,在眾人之中最強,至少他隻用匕首,能夠幹掉一頭老虎,這裏沒幾人能行。

待清晨醒來,銘起摸了摸依在帳篷邊上,空無一物,他所擔憂之事終於發生,藤弓,箭筒,全部不見了,不過鋼刀匕首還在。

深吸口氣,將鋼刀匕首插在藤甲上,藤甲銘起每日貼身入睡,想要盜取,不會容易。

而此刻,眾人早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隻留下這一頂帳篷,和剛剛宰殺的馬匹。

腥血氣味讓銘起驚厥,不曾想對方竟做到如此程度。

散開得腥氣已將一群殺手召入林中,一批批野狼,躲在暗處,狡猾的目光落在銘起身上,他們雖是可能撲出。

“我不能與他們糾纏,此刻招惹來蠓就糟了。”

銘起手提鋼刀,腳下一快向前衝去,狼群立刻撲追而來。

他手提鋼刀,一手握匕首,見木則劈,短短百米,手裏握著超過十數根大指大小的木枝,這時狼群與他的距離不但未短,反而變長。

每一根都極為筆直,兩頭在一刀下變得尖利。

“我,不是你們吃得起!”

銘起回身,向後一甩出十數根木枝,每一個都似一道利箭劃過,為此銘起左手臂未痊愈的窟窿再度撕裂。

十數根木枝隻插中三隻野狼,但深**入泥土的木枝讓其後撲上來,一時無法反應的野狼直直撞在其上,這一刻銘起縱身一躍,從麵前的一道斜坡衝下,再度沿著山脈向前而去。

“目的,已經達到,餌已經有了,但,我為了把握完全,我需謹慎行之,不但不能再暴露在司蠓等人麵前,更需讓他們與蠓相遇,而且不會殺了蠓。”銘起嘴裏低念一句,幾步躍入樹上,蠓能夠爬樹,卻不會似銘起這般從樹上向前移動,所以,獵夫布下的陷阱多半在地麵。

驀然間地上出現一物,讓銘起眉毛一挑,縱身躍下,灰黑的毛發,長短,粗細,氣味,銘起立刻斷定是蠓的毛發,而細觀四周,還不見馬蹄印,那麽,這一線索他們還未掌控。

“先機。”

銘起低念一句,這毛發是自然脫落,那而前幾日夜裏雨水未將這毛發打濕,潤在泥土裏,那,是最近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