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運

326 非法拘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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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任若嶺在小黑屋裏直哼哼,小賀嚇了一跳:“任主任,那兩個聯防隊員是不是打你了。”

任若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就是他們的高明之處,那兩個聯防隊員倒沒打我,關鍵是那幾個老娘們整治得我太慘了,拿著有十公分長的大鋼針,一個勁的在我屁股上紮,我這次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大江大河不知道過了多少,卻在這個小小的陰溝裏翻船了。”

身後傳來了一陣飯菜的香味,小賀回頭一看,原來是譚春冬和二蛋打飯回來了,沒有聞到味的時候還好一點,這一聞到飯菜的香味就更感到饑腸轆轆。

“今天晚上老李頭搞的菜不錯,反正我三姐她們今天晚上不會再來了,我們也不用再去保護任幹部了,我們今天晚上就喝兩口吧。”

任若嶺一陣陣的頭大,他奶奶的,剛才那些老娘們拿針紮我的時候,這兩個臭小子隻在一旁假惺惺的勸阻,現在又說成是保護我,道理都讓他們占了去了,就剩下我成了一個壞蛋。

“任幹部,今天晚上的菜很好,可惜啊,你是吃不到了。我們島上的人是很善良的,對待客人也非常熱情,如果你想吃,把你這次下來的情況寫清楚,為什麽要給島上的人身上潑髒水?為什麽要打我三姐?隻要是寫的讓我滿意了,我不僅可以馬上把你放出來,還可以給你搞幾個菜讓你好好喝一杯壓壓驚,明天我再給你找艘船把你送回去,你看怎麽樣啊?”

“你甭想,我告訴你,我是縣裏派來的幹部,你們這是對我非法拘禁,我一地了縣裏,一定會把你們的這些惡行向領導匯報的,到時候可就有你的難看了。”

“喲,你以為我譚春冬是被嚇大的?你說你是縣裏派來的幹部,有介紹信嗎?事先和鄉黨委打過招呼嗎?既然沒有,那麽你們就是以私人身份來到島上的。你剛才在鄉黨委和政府大院打人是大家都看到的,這就是治安案件,按照有關規定,我就有權力管這件事情,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也有權利留滯你48小時,等48小時滿了,我保準會放你出來的,至於會不會再把你抓進來,嘿嘿,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任若嶺知道譚春東不是在恐嚇自己,是絕對說得出做得到的,他此刻也在暗恨樂誌強,既然讓自己到大山島上來調查金帥的問題,幹嘛不按正常手續走呢?實在不行,你也可以給大山島鄉的其他幹部打個電話啊。這下子好了,自己手裏什麽憑證也沒有,光憑著兩張嘴巴,人家誰承認啊?即便是以後真的證明了身份,人家也完全可以用誤會這兩個字來擋過去,可是自己吃的虧和受到的罪不就白挨了嗎?

任若嶺也知道,譚春冬讓他寫這個材料是什麽意思,不就是想讓他把樂縣長給咬出來嗎?要是一旦這樣做了,樂縣長能輕饒了自己嗎?可要是不寫,看這個樣子,還非得在這個小黑屋裏待上48個小時不可,問題是48小時之後,他們能放了自己嗎。

譚春冬和他的同事端著飯碗回到了辦公室,小賀和他的同事相互看了看也跟著進去,看到兩個人吃的腮幫子都是油,小賀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是不是餓了?我說你們這些人也真是的,沒事跑到我們這裏來瞎折騰什麽?我們金書記那可是一個非常正派的人,他一來就給我們這些人每個月增加了五百塊錢的上島補助,他自己一分都沒要。到老百姓家去吃飯,都是帶著鄉裏的幾個幹部去,我們島上的這些大姑娘小媳婦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小和尚,像他這樣正派的人,你們硬說他有作風問題,這不是扯蛋嗎?”

小賀苦笑了一下:“你以為我願到你們島上來啊,可是上麵發話了,我們敢不聽嗎?唉,我們也經常跟著任主任到下麵去,卻從來沒有弄成這個樣子過。”

譚春冬放下了筷子:“既然你們是應付公事,幹嘛跟著那個姓任的瞎胡鬧呢?著人家摁手印的那些證明材料,恐怕就是你們兩個寫的吧?怪不得你們能引起公憤來,你們這回得罪的人,也忒多了點。”

“那些證明材料是我們寫的不假,可也是任主任指使的,他是我們的頂頭上司,我們也不敢不聽啊。”

譚春冬笑了:“嗬嗬,我們黨的政策是首惡必究,脅從不問,你們兩個還沒吃飯吧?”

小賀,小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譚春冬扭頭對坐在他對麵的聯防隊員說道:“二蛋,你快去飯堂再打兩份飯,順便再從老李頭那裏搞點酒,當官的做錯了事,憑什麽讓我們這些當兵的跟著受罪呢?”

二蛋很聽話,放下筷子就出去了,不一會就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腋窩下還夾著一個小塑料桶:“老李頭忒摳門了,我說了那麽多的好話,他才給弄了這麽點東西。”

“不管他,這點也夠吃了。”譚春冬大咧咧的又拿過了兩隻茶杯,把各人麵前的杯子倒滿:“來,我們先喝了這一杯,反正晚上也沒事,咱們就在一起好好聊聊。”

金帥此時在也和李誌喝酒,旁邊一個能裝五斤酒的小塑料桶已經喝下去了一半,李誌的臉都有些紅了。

“李誌,這個酒怎麽樣?”

“不錯啊,我看不次於五糧液。”

金帥笑了:“你說得不錯,這個酒是做飯的李大叔自己釀的。如果我們把李大叔請到酒廠做技術指導,給這個酒設計一個好包裝,再用我們的山泉水和島上美麗的風光做做廣告,小路肯定不錯。”

“帥子,你做事情曆來都是一環扣一環的,隻要是有了機會,你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那是當然,有了機會就要好好利用,要是放過了,那就是犯罪。”

“恐怕你把那個姓任的關起來,也是在利用一個機會吧?”

金帥壞壞的笑了:“是我把他關起來的嗎?好像我說過我是不能幹涉法律的,那個姓任的毆打村民大家都看到了,他已經犯了法,派出所怎麽處理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你少在我麵前裝高尚,我還不知道你想的什麽鬼點子。你是利用這個辦法讓那個姓任的交待出樂誌強陷害你的經過,這樣一來,你和殷書記手裏就又多了一顆重磅炸彈。星期五舉行的簽字儀式,會把樂誌強給打蒙,然後殷書記拿著姓任的交代材料,就可以對樂誌強發起總攻了。”

金帥大笑:“知我者,李誌也,既然他們采用這麽卑鄙的手段來對付我,我又何必和他們講客氣呢?他們卑鄙我會比他們更卑鄙。”

“帥子,我看那個樊主任不錯,對你也蠻忠心的。”

“李誌,你說錯了,在官場裏,忠不忠心是很難說得清的,確切的說都是為了利益而已。樊冰兒現在隻是綜合辦的主任,如果放在其他的鄉鎮,她是沒有資格進黨委的,這是因為大山島的特殊性。既然她現在已經是黨委委員,那也隻能排在所有黨委委員的最後,排在她上麵的還有副鄉長、副書記、鄉長和我這個書記。”

“原來我還以為這些職務都是一樣大,聽你這麽說,同是副職還有高低之分?”

“那是當然,比如說在縣裏吧,副縣長還分兩種,一種是沒有進常委的副縣長,另一種是進了常委的副縣長,這裏邊的差距就大了。非常委副縣長其實就是一個幹活的,手裏也沒有什麽權力,所以當上常委就成了這些副縣長們夢寐以求的事情。進了常委又要想辦法當上常務副縣長,然後就要謀取副書記的職位,再然後才是縣長,而隻有當上縣長,才有可能當上縣委書記,成為真正的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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