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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風暴前和風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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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風暴前和風暴後

太陽漸漸地拉下了地平線,散發著它最後的餘暉。這橘紅色的光並不太明亮,並不太溫暖。或是看它的人心境不同,讓它有種晦暗陰霾的不適感……

奇犽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從旁邊摟住了他。奈人嚇了一大跳,一轉頭,看是他皺起了眉:“你小子,跑哪去了?”

“嗯…有點事。”鼻音聽起來有些重。

“你摟我幹嘛?瞧你這粘乎勁頭,剛做活的時候咋不見你?”他稍責怪的推開了奇犽那蹭他脖子的腦袋:“旁都看著呢,你要不要這樣?”害我啊……

奇犽沒在乎他的嫌棄,有擺著腦袋往他的頸窩子蹭了幾下才罷休……所以說,他這是啥了?看周圍的人……沒人再看,原來他們是這麽的不出眾-=

眾望著窗外的景色神色凝結,這些苦悶的眼神像是在催促著他,兄弟你看2012快要到了,你快背包躲躲吧——這廝搞笑的。窗外的景色著實不太好,算是苦悶的應了多數人的情。那落下的夕陽殘紅讓人由衷的生出一種不祥感。

酷拉皮加捧的那本筆記,估計也是有人刻意擱那,等個智者去挖掘的。不過還好的是這船上也不是隻剩下些五大三粗的漢子,起碼像酷拉皮加這樣纖細型的還是單個的有的。當然他這樣說絕不是站在審美者的眼光那麽膚淺,而是身體的強壯比例和腦容量占的比例來看,他真無法想象肌肉長到大腦裏麵的粗漢子們能有什麽不錯的提議,光靠拳頭說話才是他們的真理。當然他意指的隻是大部分的群眾,畢竟這是個武力征服世界的怪圈。

他在這怪咖圈子中也被人一把套上了大網……而現況是他們一夥36人,圍困在這無人的島上,一個也逃不掉、一個也別想逃……說到底,都是些麵生的,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讓獵人協會的考官們假公濟私、借此消除。畢竟,考生當中西索隻有一個。

而隻要這樣想想,他就覺得沾了邊,這絕對不是一場有趣的玩笑,或者是在測驗?在上島的第一刻開始?他想那對看上去和善的夫妻夥還沒有黑心到要抹殺他們的地步,所以是測驗吧……在一個封閉的小島嶼,聽本上預測是要迎接一場大風暴,而恰巧在這時候他們這裏停泊了一艘可以足夠容納他們的鐵皮船。換個思維思考,不就是在考驗團隊的合作能力和組織的靈活應變能力嘛?畢竟,這工作性質不同於他認知裏那打獵的,隻是上上山、物色物色那野生小心禽獸就成。

“你想到什麽了?”奇犽離他近,看得出他在發愣,於是有了這一問。

奈人被突然的聲音驚了下,眺向窗邊,然後頗有深意的指了下窗外的一小快艇:“嗯,沒。我好像在看人類與大自然的拉鋸戰。”

“哈?你難道不是其中的一員嘛?”奇犽頗為詭異的看著他。

“……你該死的提醒了被我一直忽視的事情,那就是身為參與者,沒有作為觀眾具有的一切輿論性和評比性。但我想說的是,身為一個當事人,心裏更得有一個譜,稀裏糊塗什麽的就像追風也是要把握方位的,站錯對什麽的可是大忌。”奈人這番話說的是嚼文難字的難懂,卻又留了個意味深長的背影給他。隻留奇犽一個人在那眺望、沉思……

其實奈人這裏想說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的意思也簡單在這圈子之中他不評價任何的事情,因為就算你把它把握的死牢它還是會有變數;而當你作為一個觀眾脫離了這圈子以旁觀者的角度來鑒賞他們的行為的時候,你的娛論和評價一切都是無所謂的。因為就像觀眾之所以是觀眾在與的就是他的不攙和,不能攙和,雖這說卻可以自由的發表他們對此看法的喜怒哀樂。

這太陽剛落下沒多久,那剛還不起波浪的海麵就有了動靜。慢慢的淺淺的拍打著船身,漸漸地越來越急越來越凶,以至於讓不少人擔心這是否靠的個住?會有生命危險?眾忐忑不安,有不少人打了退堂鼓,自個瞎忙活,認為他們靠不住就集合了些人給找了條小船小艇的打算自行出海。

不久,夜幕完全降臨,那海平麵上越來越不穩當,愈加的放肆,那翻騰的海浪讓這艘大船都有些吃不消了,無外乎是那海中的一葉葉小船、小艇。

奈人猜出個所以然,給自擇了個好方位,仰臥下去,觀測著那黑漆漆的天和那忙碌的人群。他不想趟那灘渾水,也沒那當好人的心,自然而然就倚在了人都找不到的死角地方抱頭坐著。

雖說是地方隱蔽,一般人都找不到這旮旮旯旯。但以非正常人的眼光他這來來走走已經來了……嗯,這是第三人了。他抬頭望向他一項很忌諱的小醜兄。

眨眨眼,也不語。聽人說,向陌生人搭話不是一個好的行為。特別是這種奇人異事,你招架不住的。

西索沒走的打算,他一手臂推牆上很有型的阻止了他想溜掉的*,而那邊的好不容易露了點小臉的月亮又給他遮沒了。他很想說,叔叔我們不熟。但是他那一副我就找上你的樣,實在是讓他萬分蛋疼啊...這算演的那出?

“通常對不熟的人搭話有三種情況:1.你是騙子,2.我是騙子,3.你是問路的……大叔你又是哪一種?攔住我的去路又是幹啥?”

他似乎對奈人說的話很有興趣:“呀,那小果實認為自己是騙子嘛~?”

我沒這樣說。不過我相信我倆站一塊,長眼睛的人都不會說我是騙子……他無力吐槽,這話對這喜怒不定的人來講,他真還不敢。所以明哲保身的先咬住了自己的唇。

而奈人這舉動很明顯的愉悅到西索,他享受這種感覺,貓捉耗子特別是機靈的那種,他唇角邊習慣性的溢出他興奮時的顫音:“小果實,你說你是騙子嘛~”不知何種原因,他對奈人又重複說了一遍。

“……叔,這個答案對你而言重要嘛?但是就我而言我們並不熟,不是?”他本也是想自欺欺人下的,隻是他這小身子都快貼在甲板上了。看穿他,他是倒黴的給他逮到當成了獵物,或者是戲耍的玩物……但不管哪一種,他都討厭。

西索變態的眯起眼笑了笑說:“確實呢~~小果實不想答,是因為小果實也認為我是騙子嘛~◆”

他這是逼迫……好吧,做人有時候要學會轉彎,我妥協,奈人回避的側過臉。

奈人也怪可憐了,看他將頭扭的貼到後麵的木甲板就知道了。隻是西索並不打算放過他,應該說他是屬於那種步步逼近,直到絕境將人活生生逼死的那種人。他好戰、好強,所以被他相中的獵物也都是走的這一路線……而奈人不符合當中的任何一個條件,但西索就是揪到了那八竿子打不中的‘天生的潛質’一說。

這種虛無的東西……奈人如果知道一定會說,你大爺的吧!

他給自己圓了起來,他說:“其實我隻是拿出一個式子打比方,但很顯然它和我倆現在的這種狀態套不上邊。所以您不是騙子……我也不是騙子。您瞧我這斤把肉的人,真去拐著個人穿幫了,人還不得把我給打死啊!”他扯著嘴角苦悶的作樂道。

“恩哼~~那小果實認為我為何會在這兒呢~?”

有人說過,如果連自己的事情還要拿來問不相幹的人的話,這種人不是太無聊就是太悲劇。當然我不記得是誰說的了……他扯著嘴角瞎扯淡:“可能是今天的月亮它看起來比較特殊吧……”

他似乎很感興趣,環著胸,就像是在示意他繼續說。奈人其實是十分的不願意,這瞎事不得不讓他做聯想到古時候臣皇之間的相處,有時候榮華富貴是他一句話的事,有時候家道中落乃至滿門抄斬亦是他幾句話的事。所以說掌大頭的人你要投其所好,就像貪圖享樂的皇帝就算你是先朝的大功臣,你仗著這光輝榮耀挑戰皇威專門給他呈奏折,時不時的譏他幾句,別說他是皇帝,就算不是的人都會找機會給你小鞋穿找機會就那樣掉你都可能……當然這我扯遠了,他的意思就是‘馬屁不能拍到馬腿上麵’有時候要懂識趣、靈活變通。

他說:“這無外乎是每個人看它的心境都有所不同,不是?就像我,我看它挺像一燒餅的。”奈人很直白的說,他看不懂西索這人,他那變化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想雲似霧。所以對於你接觸不深且看不懂的人,不要過於的遷就也不能和他對著幹。挑戰權威的人我都說他是娘胎裏他娘喂了藥的,都不清白——

西索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奈人直視了半天,楞是想不起在哪也見過。回頭一想,腦袋一拍,原是他將這太過於複雜化了,簡單來說就是濃厚的興趣……

再沒過一大會兒,奇犽從那轉角處走了出來,沒人知道他是如何找到這隱蔽的地方的。但讓奈人第一次感覺到的是,這小子終於算是做了次好人。於是在頭次奇犽的第一張好人卡是在奈人心中默默給派發的。

“剛我找你好久了你在這裏啊……西索!”他如臨大敵。

西索扭過頭看了他眼:“恩哼~~小果實啊~”

“你想幹什麽?”奇犽上前去,一把擋住了奈人大半個身。

他似乎比剛才更為的興奮了,這是他的錯覺嘛?不,其實奇犽充當的就是導火線或是火柴的角色吧。雖這懷疑,但奈人仍然很不道德的想,到時候兩個人遭殃總比一個人倒黴好,到死拖個伴,這一拖二的買賣也不算虧。畢竟,方才西索還沒這般生猛的……

“表情很好呢~”西索舔唇。

奈人看那扭捏的曲線,像一條蟒般詭異,具有潛伏的攻擊性和致命的纏攪……這人他真不想靠的太近,太危險了。無論是武力值還是他那和自家不太相同的腦回路。

而隻從奇犽出現後,他的亢奮之數似乎在直線往上蹭。這不像1+1=2那般簡單,若是說1條命+1條命這樣搭進去的話這代價未必也太大了點。所以,奈人也算是壯膽繞到了奇犽前麵,一把蒙住了他的眼。不怪他瞎想那戒備和敵視的眼神無論怎麽看都是這變態亢奮的源泉……你問他為什麽知道?他隻能告訴你,和變態他還是打過交道的。

隻是往事不堪回首……每個變態都有各自不同的腦回路,不要妄想去觸摸他們,他們會讓你十分的不能蛋 定。

西索無趣的眨眼,責怪的瞅了他一眼。就像玩具被搶走了般孩子氣?奈人淡淡瞥開了眼。無視有時候真是個好東西……

“剛你在幹嘛?鬆手啦!”奇犽輕微的掙紮起來,看的出他不喜被這樣對待。

“……我想你需要冷靜點。”他能感覺到掌心中的睫毛挺絨密的,至少比他的……心裏有些不平衡,死往他眼部磨蹭了幾下。

又等了會兒,西索的氣息終於是平穩了不少。看的出那眼底的瘋狂被他深藏了起來,奈人總算是放下了那顆半吊著的心。

“嗬~小果實的感官挺敏感嘛~不錯,真不錯~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會死的太快。要是這樣就太沒樂趣了~我可是對你們很期待呢~”

奈人對他將人類的分區如此的分格化沒啥興趣,畢竟各人有各人的癖好。再說,他也沒膽子去提……

裝模作樣的搖了幾下頭,以當是自己的感慨狀。待西索走遠,他才放開了蒙奇犽眼睛的手:“你為什麽會在這?”奈人這般一說,倒是讓想找茬的奇犽說不出話。惡人先告狀,不就是搶先一步的事嘛,他想。

果然,奇犽沉默了半會兒,瞥開眼說:“我來找你的。”

騙誰啊,這小子……“我可記得你待在那沒一會兒又是不見了人影,說你找我還不如說我找你來得實在。”

他表情有些鬆動:“……你是來找我的嘛?”

“……你不要誤會。我隻是順口罷了。”這誤會起來太可怕了。

“你是來找我的嘛?”

今天他發覺碰到好多喜歡問同一句話的,他們是複讀機嘛?阿喂……

“啊,你不覺得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像玉盤嘛?”

“……是挺形象的。”他附和道:“那你是出來找我的嘛?為什麽?”

“……”奈人轉身背合手,尋找著進屋的路。他發現這地方根本就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好,不算西索,那釘子怪人和那小跟班就在他先前來他這找了茬。

尼瑪的,坑爹……今天這月亮,從剛西索在的就已經害羞的遮了臉.....

擇一方寶地,靜靜等待出航,很文藝對吧……他原先就是這樣打算的。隻是並未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順利,雖在那旮旯卻還是給人三番五次的逮到。這不得不讓他懷疑,這地方原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風水寶地’。

奇犽一直在他身後,當著複讀機。隻是他與複讀機最大的不同是他會變換著語言角度問。但和他糾纏片刻,他就不想在搭理他了。就算他死瞪他,也是……不過他那副了然的模樣,讓他的拳頭真的有一刻很想貼上他臉。

這尼瑪的,你說他到底了悟了個啥子?以至於讓他這般,奈人上下打量了番,得瑟……

大約差不多9點多的時候,本就翻騰的厲害的海麵愈演愈烈,霎時還襲來了股狂風,吹的翻了幾艘船。那些人不久就淹沒在了海底,有些運氣不錯的,人看距離不遠也就順手搭救了。

而那些離的較遠的都沉了下去,這幫人還沒有無私到有奉獻自己的精神。所以,奈人就默默的看著那湍急的海浪淹沒一個個起伏的腦袋瓜……這時候,他也悟了一道理,果然任何時候站對邊是僅次於選擇搭夥人的第二重要選項。

他算是那種事不關己高掛起的人,多麽蛋定……如果有杯熱茶給他,他估計還會捧著。

“剛麻煩你去外麵搭個手好嘛!”忙活的不過來的酷拉皮加叫住了這其中最有閑空的某某。

奈人聽不出那好嘛?裏麵有任何他可以拒絕的成分在裏麵。微歎了口氣出了船艙。在那圍欄杆子處,船劇烈晃動起來!該死的,要不是他圍欄抓的牢固,他早就被甩出去了……所以說,有時候報應來的很及時。特別對於他這種rp負數的人,老天格外的要關照。

奈人好不容易像一隻無尾熊一樣,攀爬進了被甩出去的欄杆,舒了口氣就死摳住了離他最近的一鐵欄杆,他想進艙但是條件不允許。船身顛簸的厲害,若是他是暈船的人,那他就徹底倒黴蛋了。

好不容易抬起頭,說月亮什麽的純屬就是扯淡了,天被染成了深褐色,那有些距離但目測不遠的地方確實卷起了很大的漩渦,以至於在奈人眼中的景象就是水天相連了……他此刻有些懷念方才那羞澀的月亮。

在他觀測天象的時候,一時不慎被一海水拍了個正著。這迎麵來的海水也夠他喝一壺的了,他被嗆的頭昏耳鳴,怪難受的了。空出一手上下擼動那喉嚨,感覺火辣辣的疼。這滋味真不好受,他和這海看來還是犯衝了,兩次都給它折騰的怪難受的……又一襲海浪高過與船身,拍向他。他來不及轉身,正感覺人生無望的時候……還真給他悲劇了。

在接觸水的一瞬間,他沒出息的給昏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是迎來了清晨的第一道曙光,而奇犽向他道了早安——這一看來,他是給人救了,雖沒被挪動位置依舊是在這甲板上船欄跟前,但其實已經距離圍欄已有一定的遠。

“……是你救了我?”

“哈~你在說什麽啊?你不就在這兒的嘛?不記得了嘛你被酷拉皮加派出來找人?”奇犽一臉詫異的樣子。

…………看來他也是給人就近給搭救了一把!這滋味,你別提,挺不錯的,果然這世界有好人真好!

尼瑪的,隻要想想這想法在奈人的腦海裏,怎的就有了一種‘農夫與蛇’的氣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