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緣

章二 荒唐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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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荒唐事 下

新春剛過,正是寒氣最重之時。

長安城外,華清宮中,卻是一派早春景象,與宮外隆冬雪景截然不同。

華清宮早經高人之手重修過,熾熱地泉沿著暗道流遍宮內各處,綿長宮牆腳下每隔三丈就埋著一塊暖玉,將宮內暖意與外麵寒氣徹底隔絕。是以每過新春,宮內青草即會起始抽芽。

飛霜殿中更是格外的暖意融融。殿中以白玉鋪地,玉間錯落鑲嵌著塊塊琉璃踏腳。透過琉璃,可見下麵正有潺潺地泉流過。

殿側擺著一座妝鏡,台上零星擺著三兩盒胭脂水粉。若非這妝鏡乃是用一整塊水晶打磨而成,實是無價之寶,單看妝台上那些胭脂,可就比尋常中等百姓人家的女兒還要不如了。

鏡前端坐著一個麗人,執一柄象牙梳,慵懶梳著披下的青絲。她非是用不起胭脂,能在這華清宮、飛霜殿中梳妝,普天之下,又有何等胭脂買不得?隻是她的麗色,實已無需什麽胭脂了。

卻嫌脂粉汙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

她望著鏡中人那無疇的麗色,卻是滿腹心事,心底輕歎一聲:“你啊……若還能是那個什麽也不懂的洛惜塵,該是多好?可是,那過去了的日子,就再也回不去了呢!”

殿中空無一人,縱是有人,自也聽不見她的心聲。

一陣微風忽然突兀地拂過,將香爐口嫋嫋的青煙吹散了。在她身後,一個身影詭異地出現。他約有十五六歲,還是個少年,身上著的是宮中內侍的服色。

這小內監一現身,即向她走近幾步,輕笑道:“多日不見,玉環師妹一切可好?”

她神色立時轉冷,將象牙梳放在妝台上,緩緩挽起一頭青絲,道:“師父怎麽說?”

那小內監不答她的話,卻又走近了一步,道:“我們師兄妹也有好久未曾敘舊了,怎地師妹一見麵就問師父的話,未免生分了些。你也貴為貴妃,怎可自己挽發呢,讓師兄來幫你吧!”

說著話,他就自楊玉環手上接過了流瀑般的青絲,細心地挽起來。他手法極是熟練,分毫不比宮內的女官差了。楊玉環端坐不動,任由他施為,隻凝神望著鏡中的自己。

飛霜殿內暖意融融,她身上披了一件輕衫,胸口用一抹薄絹圍住。

那小內監已有多時未見過她,此番重逢,覺得她比以往又豐腴了少許。在一頭青絲的映襯下,她肌膚實是有如凝脂,滑膩柔潤,找不出一點瑕疵來。他鼻中嗅著淡淡幽香,又與她貼得極近,視線自她半裸的肩頭越過,落在顫巍巍的胸口上。那抹薄絹隻將將掩去她小半胸肉,絹下更是隱約可見兩點嫣紅。

就連他這等俗人,口幹舌燥之餘,心底竟也能浮上‘新剝雞頭肉’一詞。他喉頭如欲燃起火來,隻覺若是一手握上她胸口,那兩團如雪軟肉,怕是立刻會在他掌心化了。

他心如鹿撞,忍不住一手托著她的青絲,騰出一隻手,慢慢將她輕衫褪向一邊,露出半邊渾圓的肩頭來。指尖一觸到她的肌膚,那冰滑柔膩的觸感立時衝垮了他最後的心防!他低吼一聲,雙手前探,抓住她胸前薄絹狠命一撕!裂帛聲中,楊玉環前裳已盡被撕裂!

他一刻也不願停留,雙手即刻將那兩團軟肉抓了滿掌,整個人都撲到楊玉環身上,將她壓倒在地。他喉中嗬嗬直叫,下體不住在她背臀上摩擦著,一麵在她後頸、肩背上亂親亂嗅。

“玉環!玉環!我想得你好苦!今個你就成全了我吧!”他一邊叫,一邊萬分不舍地從她胸前抽出右手,急得根本不及解衣,直接就將自己身袍一把撕開,又欲去撕她下裳。

在這最要人命的時候,那楊玉環忽然一聲輕笑,柔聲道:“我成全了你,那誰又來成全我呢?”

他猛然一驚,還未及從周身上下傳來的巨大快樂中醒來,忽見楊玉環滿頭青絲如有了生命,驟然狂舞!

一縷青絲如蛇,瞬間在他頸上繞了數周,然後猛然收緊,力道之大,直將他頸骨都勒得喀喀作響!

青絲揚空而起,將他生生提上了半空。

這時楊玉環才慵慵懶懶地起身,站在了她這被吊在半空中的師兄麵前。她實不愧是天生的尤物,隻一個起身,也能起得風情萬種。

盡管頸骨時刻都似會被勒斷,看到楊玉環幾乎**的胴體,他仍是欲焰高漲。

他正待催運道法,解去頸中一縷青絲時,忽又有數縷青絲閃電般自楊玉環腦後飛出,分別刺穿了他雙手雙足,而第五道青絲則在他臉上繞了數周,將他的慘叫牢牢封回口中。

楊玉環輕撫一下鬢邊亂發,似是全不知自己前衣盡開,這一抬臂正引得胸前波濤洶湧,櫻紅躍動,隻柔淡問道:“師父說什麽了?”

纏住他嘴的青絲如一條毒蛇,悄然退去,遊回了楊玉環腦後。他手足劇痛難當,被青絲穿過後更是半分真元也運不起來,當下再不敢胡言亂語,隻得陪笑道:“玉環師妹,師父讓我跟你說,本朝龍脈中所伏的,乃是一條真龍。”

“真龍!”楊玉環鳳眼一亮,輕笑道:“那如此說來,或許我該給明皇生個龍子了。”

此時殿外響起一陣細碎靴聲,隨後殿門上響起三記扣門聲,高力士隔門叫道:“娘娘起身了沒有?皇上剛在華清池裏放了一池好水,命老奴來喚娘娘呢!”

楊玉環懶懶地哼了一聲,軟軟地道:“知道了,勞高公公稍候一會兒。”

她聲音又柔又糯,聽上去就似剛剛睡醒一般,高力士隔著殿門,哪裏想得到殿中會是這般荒唐景象。

看到楊玉環如此樣子,他禁不住妒火中燒,不忿地低聲叫道:“你寧可給那個沒用的老頭子,怎麽也不肯與了我!那沒用的皇帝一次又能動上幾下?”

楊玉環向他猶自挺立的**望了望,柔媚一笑,道:“你這隻愛扮嫩的老猴子,就隻知道**。你即不懂得愛,也不明白恨,也妄想來招惹我?”

她笑得顛倒眾生,光聽柔聲軟語,絕與那雙鳳眼中的冰寒殺機對不起來。

他暗自心驚,但心中實在不服,又道:“可你連安祿山那肥豬都肯給,我又比他差在哪裏?”

楊玉環收回青絲,將他放了下來,一邊更衣,一邊道:“說起來,那頭豬可是節度著三座重鎮,坐擁雄兵數十萬,驍將數百員。且他還與三大凶地之一的冥山群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呢!你倒說說,這樣的一頭豬,哪點不比你強了?”

說話功夫,她已換好新衫,再向他望了望,忽然嫣然一笑,用一片指甲輕輕在那**上劃過,道:“不過你既然如此不服,那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好了。一月之內,隨便你用什麽手段,如若能夠製得住我,那今後我就隨便你怎樣。不過機會隻有一次,若是你敗了,那我就……”

楊玉環媚眼如絲,伸指在那**上輕彈一記,輕聲道:“……切了你。”

看著楊玉環那雙絕無分毫笑意的鳳眼,他猛然打個寒戰,**立時垂了下去。他再不敢多言,使個道訣,身形已然消失,逃得如喪家之犬。

楊玉環冷冷一笑,打開了殿門。

高力士聽得門響,抬眼望時,見到的自是那個慵慵懶懶、春睡初起的貴妃。他忙伸出手臂,讓楊妃扶了,向華清池慢慢行去,生怕將她摔著了。塵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