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殉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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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陳太忠禁不住傻眼了,按新華書記的說法,這蒙通好幾年了,你是他的愛人,你倆結婚的時候,你多大啊?

還有那蒙曉豔,八成不是你親生的吧?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唐亦萱點點頭,隨即轉身,“跟我來吧。”

靠,你這是跟我說話?什麽態度嘛,陳太忠有點不爽,不過,看她邁開修長的雙腿,纖細的腰肢在午後和煦的春風中款款擺動,齊肩長發輕輕飄動,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些許的不忍。

這麽年輕貌美的女人,居然成了寡婦,其實……也挺可憐的。

有了這個想法,他心中的不快被驅散了不少,他甚至有心情來打量一下市委大院了。

大院裏的道路很寬,平坦的水泥路麵將房子隔成一排一排的,這些房子都是獨門獨院的小二樓,連樣式都一模一樣,古樸而典雅,看不出任何的富貴氣象,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反倒顯出了不同尋常的莊嚴和肅穆。

蒙通家在第三十九號,院中有兩棵碗口粗細的丁香樹,長得比較整齊和繁茂,給人一種很雅致的感覺。

“嚐嚐吧,這是正宗的武夷山明前野茶,”唐亦萱端來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別人剛捎來的,我認為,你會喜歡的。”

我會喜歡?陳太忠心裏冷笑,他對茶葉,其實並不怎麽講究。不過饒是如此,他也曾經為了嚐鮮,去武夷山偷過那幾株大名鼎鼎地、長在石壁上的、由武警看守的大紅袍。

那都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事兒了。

“今天找你來,有事商量,”唐亦萱自顧自地說著,潔白如玉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他的眼神也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希望你能不吝出手。陳副主任。”

“我不喜歡你這個稱呼!”陳太忠眉頭皺皺,緊接著嘴角一扯,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意,“你是不是覺得,我知道了你是蒙通的老婆,就會像其他人一樣地卑躬屈膝忍氣吞聲?嗬嗬,你覺得可能麽?”

聽到這話,唐亦萱眉毛微微一挑,隨即輕笑一聲,“嗬嗬。你很大膽,這麽些年來,你是第一個敢這麽跟我說話地人,尤其是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後。”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沒心思管你的事兒,看來,我得告辭了。”陳太忠說著就站起了身。他最見不得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主兒了,跟我擺譜,你配麽?“我是政府工作人員,很忙的。”

“你不忙,我知道,”唐亦萱笑吟吟地看著他,“你的工作已經移交了,人也馬上要去黨校進修了。嗬嗬。你有大把的空餘時間。”

“忙不忙我自己心裏清楚。”陳太忠回頭看看她,一直掛在臉上的淡淡的微笑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抱歉,蒙夫人。”

聽說唐亦萱居然去調查自己地工作,陳太忠有一點不高興,沒事你侵犯我的隱私做什麽?

不過,麵對這個女人,他總是有點生不起氣來,或許是因為她對玉的執著?抑或者是因為她對羊倌兒有同情心?更或者,是因為她年紀輕輕就守寡?

當然,其中唐亦萱的相貌,也很重要地影響了他的觀感,她算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身材最好的,氣質也非常高雅,隱隱還帶一點點地冷漠,很動人地那種。反之,如果換了是蒙曉豔的話,他斷斷不會說得這麽客氣,道歉?省省吧,不過是蒙通的女兒,很大麽?

“等等,”唐亦萱情急之下,馬上站了起來,兩步擋在他的麵前,臉色有些發白,“算我求你了,好麽?”

唉,我現在的心腸,實在是越來越軟了啊,陳太忠心裏輕歎一聲,臉上努力做出一個笑臉,“蒙夫人,真的很抱歉啊,那個辨玉的方法……你還真的不好學。”

“那件事,先等等說,”出乎他地意料,唐亦萱居然輕輕地搖了搖頭,“今天我想請你幫忙地,是另外一件事……”

另外地事?陳太忠越發地不明白了,不過,他的臉上,微笑再起,卻是沒再說話。

“你跟我來,”唐亦萱把他帶到了客廳陽台上,一株微型地盆景出現在他麵前,那是一棵碩大的鬆樹,樹冠的直徑足有兩

是葉子都已經枯黃,花盆中和地上,零散地灑落了一

“這棵五針鬆,是蒙書記在世時最喜歡的,”唐亦萱麵對著那棵鬆樹,眼神有些迷離,“現在,它要死了……”

“沒準是換葉子呢,”陳太忠一眼就看出,這棵鬆樹的生機已經極其微弱了,可他不明白唐亦萱為什麽跟自己說這個,說不得隻有裝傻充愣了,“嗯,過些日子,也許就會好了。”

“它換葉子的樣子我見過,而且,我相信你也清楚,”唐亦萱轉過頭來盯著他,她的眼睛很大,眼角微微往上挑,有點類似傳說中的丹鳳眼,不過,她是雙眼皮。

“你不是一般人,我知道,”她的眼睛中,帶了些許的哀傷,“幫幫我,好麽?把它救活?”

羊倌兒?草地?陳太忠隱約有點明白她的心思了,不過,他並不想承認自己有那麽驚世駭俗的能力,那會給他帶來很多的麻煩,這一點,他在上一世就有了充分的體會。

“嗯,我想,你應該找園藝工來處理吧?”他微微一笑,用一種自認很坦誠又略帶茫然的表情,“我對這些花花草草的,不熟啊。”

“嗬嗬,真的不熟?”唐亦萱的眼睛,一直在他的臉上轉動著,她的個頭足有一米七,縱然對上身材高大的陳太忠,也無須抬得太高,“你以為,我會相信麽?”

“還是那句話,你是個奇人,這一點我充分能夠肯定,雖然我不明白,你怎麽會進了官場這種汙濁的地方,但我想,你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她輕輕地歎一口氣,“我想,你不會否認,那公園的草皮,是你做的手腳吧?你女朋友可是跟我說了。”

任嬌跟這女人說了?陳太忠登時有點傻眼,任老師還真的是胸大無腦啊,這麽秘密的事情,也能跟素不相識的人說?

“她沒事就喜歡瞎吹,你別信她,”麵對這種情況,他隻能極力抵賴了,“那個啥,這事兒,我真的是愛莫能助啊……”

“嗬嗬,”唐亦萱輕笑兩聲,眼中泛起了一絲狡黠,“被我試出來了吧?你女朋友什麽都沒說,她的嘴很嚴的!”

完蛋,壞菜了,陳太忠有點傻眼,我是豬啊?怎麽這麽簡單的小試探,都看不穿呢?

這下,他就實在沒辦法再狡辯了,沒錯,他可以繼續抵賴,隻是那麽做,也實在有失羅天上仙的尊嚴。

於是,他看唐亦萱的眼神,就越發地坦率了起來,隻是,他沒有心思說話。

“你會隔著石頭辨玉,還會神奇地讓草皮恢複原樣,”唐亦萱看著他微笑,笑不露齒的那種,非常文雅,“我相信,這樣的奇人並不多,或者,整個天南省隻有你這麽一個,而且,我更相信,你還有別的本事沒有顯露。”

整個天南麽?你能在整個中國找到一個都不容易了,陳太忠心裏冷笑,臉上卻是依舊掛著懶洋洋的微笑,一言不發。

看他半天不出聲,唐亦萱輕歎一口氣,“還是那句話,開出你的條件來吧,我要怎麽做,你才肯為我治療那棵鬆樹?”

不承認是不行了,接下來該怎麽辦,殺人滅口麽?陳太忠雖然操蛋,但是還沒操蛋到那種程度,他輕歎口氣,臉上泛起一絲苦笑,“唉,你……你是在為難我啊,這棵樹,真的這麽重要麽?”

“老書記對我唐亦萱有大恩,”她也歎口氣,苦笑一聲,“蒙老爺子留下的花花草草,都被我養死了,眼下,可就剩下這麽一盆他最喜歡的了,你說萬一……將來讓我有什麽臉,去九泉之下見他?”

“不是吧?你還年輕嘛,”陳太忠有點不滿意了,“再大的恩,蒙通他也死了,你後半輩子還要過呢,說什麽九泉的?”

“唉,也許吧,”唐亦萱又歎了口氣,“不過,我對這個汙濁的社會看得實在太透了,早死晚死,還不就是那麽回事?”

“無聊,”陳太忠不喜歡她的口氣,更不喜歡她這種莫名其妙的頹廢,於是站起了身,“那你陪這棵樹殉葬好了,還要我治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