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又是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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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又是槍戰

“哈,你倒是好大的人物,”張力氣得笑了起來,手一指陳太忠,厲聲喝道,“弟兄們……”

“等等,三哥,”一個獐頭鼠目家夥拽住了張力,將嘴巴湊在他耳朵邊低聲嘀咕了起來,一邊說,還一邊斜眼看著陳太忠。

哦?是想壞我的買賣?那廝聲音很低,可陳太忠聽到了,心中不禁一陣冷笑,這話我聽不到都不怕你們算計,現在聽到了,那更是沒門了啊。

這時候,飯店老板,一個精瘦的高個子也走了過來,衝張力笑嘻嘻地點點頭,“老三,給我個麵子,別在兄弟的攤兒上搞好不好?出去的話隨便你了。”

能在這裏張羅這麽大個飯店,這廝顯然也不是什麽平常之輩。

張力聽了,略微遲疑一下,最終還是冷冷地點點頭,場麵話都沒說,轉身就揚長而去了——當然,他並不是怕說那些場麵話,而是他認為,有必要讓大家看看,自己根本沒把對方當作可堪一戰的對手。

既然連對手都不配做,他有那必要說場麵話嗎?根本沒必要!你丫小看我?我還不知道想小看誰呢!

隻是,在轉身向外走的時候,他腦子裏也反應過來了,剛才大家都要動手了,可那邊的反應還是很鎮定,別說那個什麽陳生,他身邊的那二位明顯不是善類的主兒,也沒站起來張牙舞爪地作勢。

隻衝這份貌似有恃無恐的鎮定功夫,對方絕對是有些驚人的手段的……

說實話,狗臉彪和馬瘋子哪裏有什麽通天手段?為了路上地安全。兩人及其四個手下甚至沒帶管子來,狗臉彪在這兒倒是認識兩個混混,可人家一聽說他們要去大台村。根本不賣管子給他,“帶了噴子去,你會掛得很快的。”

可陳太忠在身邊的話,他倆還有什麽可怕地?走私的本錢是陳書記的,損失了也算不到自己頭上,而且動粗的話——誰見過子彈打不死的人?

張力走了之後,幾個人繼續吃吃喝喝,阿寬可是坐不住了,他臉上青白不定地轉換著顏色,最終還是低頭問了一句。“陳生,有沒有辦法把張家一鍋端了?”

“端了,嗬嗬,阿寬你還混得下去嗎?”馬瘋子笑嘻嘻地反問他,“你們這一片。靠著大台村吃飯的人不少啊。”

“沒了張家,還可以有李家趙家嘛,”阿寬沉著臉。眼中卻滿是譏諷之意,“盯著大台村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張建國會來事,搞定了上麵的領導,有的是人想滅他家滿門。”

附近上百公裏的海岸線,吃水深一點地碼頭並不多,大台村有塊大石頭平台,村名以此而得,張建國要不是動手早,搞定了領導。手裏也有了錢,張羅起了一幫打手,早就被人幹掉了。

就算是現在。打這個碼頭主意的人也不少,隻是張村長舍得對上麵花銀子。有人罩著,別人不方便動他就是了。

“端不端他家,決定權在他們張家,”陳太忠淡淡地回一句話,又開始低頭把玩他的小酒壺了。

他對張力很反感,不過,他也沒有為瑣事殺人的興趣,若是張家識相,做事尺度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內,他不打算動手,所以他地反應,取決於張家的行動方式。

阿寬聽得就是一愣,馬瘋子在一旁冷笑一聲,“希望他們不要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嗬嗬。”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就在這裏悶聲喝酒了,那瘦高地店主人在他們桌子邊轉了兩圈,似乎想跟阿寬暗示點什麽,隻是,阿寬的頭抬也不抬,隻作是沒看見。

又吃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基本上就算是酒足飯飽了,不過,陳太忠沒發話說要離開,馬瘋子和狗臉彪就隻能在座位上懶洋洋地坐著,掃了陳書記的興,那可是天大的罪過!

不多時,阿寬也打個飽嗝,摸摸肚皮,“嗯,好了,吃好了,陳生,咱們出去散散心?”

狗臉彪以為這家夥要躲事,冷笑一聲,“哼,吃好了還可以喝啊,再來兩瓶黃酒?”

“不喝了,”阿寬鄭重地搖搖頭,火氣消退之後,他已經想明白了,端不端張家,那都是扯淡的事兒,這年頭意氣之爭算個球毛,想辦法去撈錢才是正事。

既然有了這種想法,他當然就不想讓陳太忠這幫人跟

氣了,買賣萬一做不成,人家幾百萬賠得起,自己這處可就打了水漂了。

“晚上要辦事兒呢,等事兒辦完了,我跟彪哥你好好地喝他幾天!”

媽的這可沒到半小時呢,陳太忠想也不想就搖搖頭,就這麽卡著點鍾走出去,非被人看了笑話不可——你丫說的不是挺狠的嗎?敢情也是嘴皮子功夫?

“陳哥,你還真把那小子當回事兒了?”馬瘋子插嘴了,他也不想讓這趟買賣黃了。

聽到這話,店裏還沒走完的客人紛紛扭頭過來看,大家都知道,這桌人剛才跟張老三叫上板了,不但坐著在等張老三回來,而且——眼下口氣居然還這麽大?

“哈哈,瘋子你說地……倒也有理,”陳太忠被這句話逗樂了,他仔細一想,也是嘛,哥們兒已經吃完了,想走就走吧,那廝算是什麽東西,我居然還要鄭重其事地等他半個小時?

“把時間耗在這種人身上,也沒啥意思,”說著,他懶洋洋地站起了身子,“阿寬,把你手機號留給老板,他要不服氣,讓他找咱們來好了,這種垃圾貨色,嘖嘖……”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搖了一下頭,言畢,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隻看這坦蕩蕩的架勢,沒人以為他是借機溜號——要溜號早溜了,誰傻乎乎地卡著時間開溜?

反倒是人家這副傲然,卻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一時間,所有人心裏都生出了隱約地感覺:張力若是真的想同人家對掐,怕是多少要吃點苦頭地!

陳太忠這麽著急出去,還有另一個原因,屋子裏的海腥味兒實在太大了,屋子外的空氣中雖然也有些腥味,倒還不算特別嚴重,不像屋裏,那腥味都接近臭味了。

站在門口,他正等著結賬呢,張力領著十來個人,說說笑笑地過來了,看到他門神一般站在門口,登時就是一個愣神。

媽的我還沒想好怎麽收拾你呢,你倒好,站在那兒堵了門,不想讓我進啊?

進這飯店的門兒不止一個,不過,張三少爺既然已經發怒了,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頭一擺,“把這個小子給我扔到一邊去!”

四個粗壯的漢子一聽這話,登時就衝了上去,不過,他們衝上去得快,退得卻是更快,陳太忠身子一扭雙臂一振,不見怎麽作勢,那四個漢子就已經跌出五米之外了。

站在張力旁邊的,是一個年輕人,人雖年輕,肚子卻是不小,穿得人模狗樣的,臉上也是一臉的傲氣,“老三,這就是天南的那幫人?”

嘴上說著,他的手可不慢,手一揮,他身邊的疤臉漢子已經摸出了一把手槍,一抬手衝著陳太忠就是兩槍,“砰砰!”

毫無疑問,這年輕人也是個狠角兒,大台村碼頭雖然算得上是個龍蛇混雜的江湖場所,可是敢這麽不問青紅皂白,鬧市中就敢開槍殺人的主兒,已經不能用“囂張”二字來形容了。

遺憾的是,這一次,他們遇到了一個子彈都打不死的主兒。

陳太忠站在那裏,硬生生地扛了兩槍,然後笑眯眯地搖搖頭,又衝著那年輕人點點頭,最後狀似遺憾地歎口氣,“唉,我說……你們有沒有威力再大點的槍了?”

別人還沒反應過來,開槍的疤臉漢子已經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了,“砰砰砰”手中的槍不住地吞吐著火舌,子彈源源不斷地射向陳太忠。

這次,陳太忠不再硬扛了,身形迅疾地閃動,兩隻手臂也不斷地在空中舒張著,隻是,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了,昏暗的燈光下,別人隻看得到若隱若現的殘影,卻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

“五顆子彈,你該換彈夾了,”陳太忠停下身子,笑眯眯地伸出雙手,左二右三,五顆黃澄澄的彈頭在他的手心,在電石燈的照射下,散放出詭異的光芒。

疤臉漢子手心已經出汗了,對方能空手接子彈,實在是駭人聽聞,不過,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在下意識中退掉了手槍的彈匣,在電光石火的瞬間,一個新的彈匣被壓進了槍柄。

他再次抬起了槍。可是,他能做的,也就是把槍抬起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