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水庫剪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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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水庫剪彩

呂強搞的這個水庫,還真的有點鬧心,臨到剪彩了,名字居然還沒定下來,可是鄉裏已經不能再等了,馬上要過年了啊。

還好,在昨天上午,市委辦公廳終於跟王小虎招呼了一聲,名字有爭議,可以暫時擱置,不過,這種民生工程是不能停下來的。

其實,委辦的招呼打得很含糊,一方麵淡化水庫命名的“個人崇拜”問題,另一方麵卻是要區委多向呂強做做工作你行善事是好事,不過,也不要太難為政府好不好?

所以,王小虎前來參加的時候,水庫的剪彩儀式上,寫的是“太忠庫(暫命名)揭牌典禮”,縱然是這樣的橫幅,梁建勤那兒也是大力反對的。

於是,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紅山區堂堂的區委書記去了參加了典禮,可紅山區政府卻沒有跟人過來按理說,這種場合,政府的人出麵會更好一些。

當然,這不是說梁建勤也必須跟來,區裏黨政一把手隨便來一個,就算撐起場麵了,但政府裏一個人都沒來,卻也是咄咄怪事。

還好,白鳳鄉的鄉長和書記倒是不敢作怪,乖乖地來了,尤其是鄉長張衡,跟呂強的關係極好,反正這種事情是他們鄉的大事,就算梁建勤心有不甘,也不能說他什麽。

有意思的是,到場的人裏,王小虎並不是級別最高地。還有一個副廳也來到了現場副市長王偉新,觀禮來了。

現在。王副市長同十中的蒙代校長關係很是不錯,兩人經常通過電話交流工作,蒙老師年紀輕輕就當了一校之長,經驗和閱曆難免不足,肯定需要長者進行必要地指導,而王偉新當仁不讓地挑起了這副重擔,也算是不遺餘力地“提攜後進”。

所以,王偉新能知道這個小小的“太忠庫”揭牌,就很正常了。

當然,他能來觀禮。還是冒了一定風險的,畢竟這個水庫的命名有點太那啥了,很容易被人抓住痛腳,那他難免也要受到些許的牽連本來就不是你的責任範圍,這種場合你都要參加,黨性和原則都到哪裏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王副市長還怕牽連嗎?他現在基本上已經輸得不剩什麽了,被邊緣化的人不會介意再往邊上走走的。

最關鍵的,還是他能借此來表示自己對陳太忠的支持,隻要能攀上有力地臂助。黨性和原則算什麽?該賭的時候,就是要衝上去賭的。

必須承認的是,以王偉新的圓滑和老辣,若是沒到山窮水盡之際,他絕對不會走這麽一步的,畢竟他跟陳太忠的關係,近是夠近了,但還不算那麽太熟稔。

既然不熟。以他的身份,來參加這麽小的水庫的揭牌,就真地有點掉價在市區裏倒還無所謂,白鳳鄉可算是出了市區的。

今天早上臨走的時候,他聽說了蒙藝要來,不過蒙藝參加的是糧食係統的會議,跟他的文教口一點邊都不搭,而以他現在被邊緣化的身份。也湊不到蒙書記跟前說話。

而且他可以肯定,因為蒙曉豔現在在教委混得也算是風生水起了,那麽,就算為了避開不必要的嫌疑,蒙書記多半也不會去文教口上轉悠。

若是蒙書記真想挺自己地侄女兒。在鳳凰賓館請她吃一頓。暗示的效果會不知道好多少,那麽。他王某人呆在市裏還有什麽意思?

王偉新來了,王小虎肯定是歡迎的,盛情邀請他一起剪彩,不過,王副市長怎麽可能答應?他能來已經是不錯了,原本都不想上嘉賓座的。

他如此堅持,王書記也就不再勉強了,雖然說一筆寫不出倆“王”來,可是,王小虎畢竟是章係人馬,手裏握著紅山的黨委和人大,雖然是正處,卻是一點不比王副市長差。

不過,縱然是有個副廳來了,現場的氣氛還是不夠熱烈,水庫沒完工呢,天又陰沉沉的,來的群眾並不是很多。

至於說來地幹部,也不是很多,一個鄉裏能有多少幹部?區裏的人,也就是區委來人了,區政府卻是人毛都沒來一個。

倒不是說梁建勤在紅山區政府的勢力能大到一手遮天,別人連書記的麵子都敢不買,事實是,這件事確實不怎麽地道,要是一來,不但會觸怒梁區長,沒準啥時候還會被人扣個“沒有黨性原則”的帽子。

還好,紅山區電視台地來了,這是原紅山縣電視台,撤縣改區後編製還保留著,在架設地攝像機前,王書記麵對冷冷清清的場子,即時講演了幾句。

不過,他在講話中還是相當注意地,盡量不提“太忠庫”這三個字,而是把重點放在了凡爾登水泥廠“回饋社會”的精神上,這是值得充分的肯定和讚揚的。

當然,白鳳鄉在具體工作上,也給了相當的配合,還製定了一係列的相關政策,為水庫的建設添磚加瓦、一路綠燈。

隻是,台底下沒幾個人,王書記講得未免就有點興致不足,這一刻,他心裏甚至隱隱地有點埋怨呂強了,我說老呂你沒事整這種玩意兒幹嘛?還非要拉我進來墊背?

說穿了,若不是陳太忠是堯東書記麵前的紅人,若不是他憋了勁兒要跟梁建勤扛扛膀子,若不是市委那裏說“太忠庫”這事兒上報省委了,他肯定也是能推就推了三個“若不是”,缺一個,他都不會來。至於說他跟呂強的交情,倒不是那麽重要的了。

悻悻然講完話,聽著台下冷冷清清的掌聲,王小虎這心裏,就越發地不爽了,既然不爽,那就要拉個墊背的來,他一轉頭看看王偉新,“王副市長,您也說兩句吧?”

“哈,我是悶口葫蘆,今天是來蹭飯的,”王偉新含笑搖搖頭,堅決不肯答應,“就是個遠來的惡客,你們不用管我,嗬嗬

王小虎四下轉頭看看,手一指張衡,“張鄉長,來來來,說兩句,這可是你們白鳳鄉的事

張衡笑嘻嘻地站在麥克風前,開始講話,話講得不錯,至於他眼下的心情,那就實在不得而知了……是在為書記的重視而高興,還是在為自己站到了台前而鬱悶?

王書記得了空閑,終於有機會四下瞅瞅了,於是,不經意間,他發現了四個穿著打扮挺得體的人,不是鄉民,也不是鄉裏和區裏的幹部,一時間心裏就有點納悶,誰會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轉悠啊?

“老呂,那是你朋友嗎?”王小虎衝著那四位抬抬下巴,“怎麽不請到嘉賓席?”

呂強抬眼一看,發現兩男兩女中,自己隻認識一位,不過認識的這位,按理說今天也不該來這兒啊,這不是太忠科裏的那個……好像姓朱?

朱月華今天的任務,還是陪好衛明德這三位,她又會開車事實上,招商辦基本上沒人不會開車,所以就拉了人來轉悠,衛明德惦記著這裏的水庫,說是要獨自來看看,高強一聽,既然你想去,大家就一起去看看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來了這兒之後,衛明德才發現,這個水庫的容量倒是還不算太小,不過結構卻是頗不理想,一時間就開始琢磨水量問題了。

這三位,都沒注意到“太忠庫”的命名問題,無非就是個名字嘛,叫什麽不是叫?

按說,以高強的見識和閱曆,應該不至於疏忽這個問題的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是,他真的就忽視了,因為他家鄉那裏的風氣,從商才是正道。

至於說做官,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通常情況是父母對兒女說的“再不努力學習,將來你就隻能當幹部了”。

朱月華可是被“太忠庫”這三個字雷住了,她不是很清楚這三個字的份量,但絕對知道,自家的科長,這次的錯誤恐怕是犯大了,禁不住心中暗自忐忑。

呂強想了想,總覺得陳太忠敢讓自己的下屬來旁觀,估計也是有所仗恃肯定是太忠授意的,要不然誰知道這裏有個小水庫揭牌?

他琢磨了一下,也懶得當下去打招呼,有些場合,學會裝聾作啞還是很有必要的……吉時已到,王小虎書記笑吟吟地剪斷紅綢,揭起了蓋在石碑上的紅布,“太忠庫”大大的的三個字出現在人麵前,荊老的字,真的很棒。

緊接著,就是響徹雲霄的鞭炮聲……

就在這個時候,呂強拎著手機找王小虎來了,“那個啥,王書記,蒙書記要來剪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