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五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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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 五百二十章

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蒙勤勤來銀行報道的時候,很堅決地改掉了自己的名字,至於其他的,那就隨緣吧。

當然,以她的美貌,在哪裏也不愁引起別人的關注,不過,這一次,她又受到了來自母親的關心。

某分理處有一個小夥子,高高大大陽光帥氣,家裏也有點錢,見了蒙勤勤之後,驚為天人,窮追猛打死纏不放。

一開始,蒙勤勤對這個人並沒什麽感覺,不過,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自古烈女怕纏郎”,既然對方信誓旦旦要同她白頭偕老不離不棄,那麽,兩人試著來往一下,似乎,也很正常?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蒙勤勤的母親尚彩霞出手了,她倒也沒找小夥子,隻是找了一下中行的行長而已,然後,行長就找小夥子談心了。

行長大人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你知道回避製度嗎?小夥子當然有點莫名其妙,你個大行長把我叫過來說這個?我又不是領導,要考慮什麽回避?

“聽說你在追一個叫秦琴的女孩?”行長語重心長地發問了,“我認為先離職比較好一點,你認為不是嗎?”

“至於我跟小秦的關係,你不要亂猜哦,”這是行長大人最後說的話。

小夥子可能不亂猜嗎?他完全無法接受,自己和秦琴都不是什麽要緊人物,居然需要考慮回避?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吧?

於是,談話之後,他從蒙勤勤的視線中消失了……

蒙勤勤對母親的橫插一手,是相當地反感,可尚彩霞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我說勤勤,那小夥子既然說為你什麽都能做,就舍不得丟個工作?”

站在一個做母親的角度上講,她這個想法真的一點錯都沒有最起碼大家都能理解。

“可是,他沒準懷疑行長跟我長長短短的。”那天,蒙勤勤真的跟母親吵得很厲害,相比之下,她更介意這個,“他吹牛無所謂,可我還要我地名聲呢!”

“我和你爸比你更要名聲,”尚彩霞冷哼一聲,倒也懶得多講了,“他敢胡說?哼,這種人……再給他個膽子!”

其實。尚彩霞心裏認為,自己的女兒願意跟那小夥子相處,已經是給了他天大的麵子了,就算……就算我家勤勤不是完璧了,怎麽,你還有資格嫌棄不成?

現在的年輕人,可是都很開放呢。你要真的是非勤勤不娶地話,勤勤的一些事情,你就不能容忍嗎?眼下就這樣了,還能指望你以後好好地待她?

說穿了,尚彩霞這麽行事,就是她心裏那種優越感使然,可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思維了,天底下的父母,有幾個是不為自己兒女著想的?

陳太忠的話,讓蒙勤勤想起了這些。一時就有點意興索然,歎一口氣之後,她拿起電話,剛要撥號,又重重地放下這種事兒我憑什麽管啊?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挺煩自己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他的,尤其是,打擾他的也是公事而不是家裏地事情。

她正心事重重地想事兒呢,卻不防那梅姐又悄悄地過來了。“秦琴,你悄悄地告訴梅姐,這戒指到底多少錢啊?”

戒指?蒙勤勤看看手上的戒指,歎口氣,又拿起了電話。衝梅姐笑笑。“梅姐,我……先打個電話。嗬嗬。”

接電話的是嚴自勵,他一聽是蒙勤勤的聲音,剛要把電話轉了,蒙勤勤喊住了他,“嚴秘書,不用叫我爸了,這件事我先問問你……”

嚴自勵聽完蒙勤勤的話,略一躊躇,“這個啊……按我對蒙書記的了解,他應該是希望鳳凰市先動起來,要是省裏會有意外壓力的話,通過正常渠道反應上來就行了。”

他掛了電話,蒙藝卻是在車後座發話了,“鳳凰市……鳳凰市又怎麽了?誰打地電話?”

嚴秘書自然少不了解釋一下。

“嗯,這樣……也行,”蒙藝點點頭,轉頭看看車窗外的車流,歎了一口氣,語氣有點不悅,“奇怪,勤勤怎麽摻乎起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兒來了?”

“是鳳凰市那個陳太忠告訴她的,勤勤說昨天她跟他聊了兩句,”嚴秘書麵無表情地複述著,“結果今天陳太忠就找到了這麽一個消息……好像,她覺得陳太忠挺重視她的話。”

“亂彈琴,”蒙藝重重地哼了一聲,停了一下,又搖頭笑笑,“這小丫頭,現在學會替老爹分憂了?不過……她也不該亂說話。”

聽到自己的秘書沒什麽反應,蒙藝又問了一聲,“小嚴,你對那個陳太忠怎麽看?”

嚴秘書當然知道,蒙書記是想根據自己的話理出點頭緒,而不是看重自己的觀點,他猶豫一下,最後還是實話實說了,“我覺得他……有點狂妄,不怎麽把別人放在眼裏,不過,也可以說他不喜歡奉承別人吧?”

“還是年輕氣盛啊,”蒙藝嘴角微微一動,算是個笑的意思,隨即轉頭繼續看車外,“這件事,小嚴你幫忙操點心,順便多指點一下勤勤,不要讓她做得太出格……”

陳太忠站在走廊裏,無所事事地東瞄西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喂,帥哥,叫什麽名字啊?”

他回頭一看,得,就是那位馬尾巴的高個女孩,心裏就有點納悶了,怎麽現在……流行女人向男人搭訕嗎他有心不理,不過轉念一想,這麽做未免有點不善跟人溝通、情商低下之虞,說不得還她一個笑容,“嗬嗬,你也是人事教育科地?”

“是呀。”雖然他是笑著問的,但馬尾巴還是覺出他那絲若有若無的傲氣了,不過在銀行久了,有錢人她也見過不少,像陳太忠的表現。剛剛符合她的猜測和期望。

這家夥有點錢,但並不是很囂張!

當然,她原本的用意,並不是要搶科頭地凱子最起碼現在還沒那個想法,她四下看看,低聲湊到他跟前,“嗬嗬,你給秦科長買的那個鑽戒,多少錢啊?”

“什麽鑽戒?”陳太忠有點發愣,他可沒想到。蒙勤勤會嘴這麽鬆,一時有點奇怪,“你說秦科長她母親給她的那個?”

“切,你才走出去,秦頭就說了,這是你給她買的,”馬尾巴有意套他。用一種異樣地眼光看著他,“到底多少錢啊?”

“嗯……三十多塊吧,”陳太忠有點煩了,少不得半真半假地嗆她一句,“嗯,地攤上買地,嗬嗬,沒想到你們秦科長當真了。”

“你就胡扯吧,”馬尾巴瞟他一眼,臉上表情煞是生動。“梅姐說了,你這件皮衣最少要五萬,你想讓我相信,一個穿著五萬塊錢衣服的人,去地攤上買假戒指?我看起來有那麽弱智嗎?”

“哦,皮衣和戒指,我在相鄰的兩個攤上買的,”陳太忠抖抖肩膀,很隨意地笑笑,對他而言。實事求是地說話很難,但是滿嘴跑火車地話,他說起來一點都不帶打磕絆地。

“那我在你這衣服上劃倆口子行不行啊?”馬尾巴越來越覺得好玩了,一時間也就忘了,這可能是副科長的禁臠。“反正沒幾個錢地嘛。”

“沒幾個錢就不是錢啊?”陳太忠聽得有點哭笑不得。他恨恨地瞪她一眼,“行了忙你的去吧。我可不想讓蒙……讓秦科長誤會。”

“你這人真沒勁兒,”馬尾巴終於有點失望了,冷冷地哼一聲,噘著嘴看著他,“無聊,也不知道秦科長看上你哪一點了。”

“這話你可是真說錯了,”陳太忠能容忍很多事情,但是關於武力值,他是很敏感的,斷斷不肯落在其他人後麵,要不然,“修煉狂人”地名頭也落不到他頭上。

“我是很有勁兒的,”他衝馬尾巴笑笑,言語輕佻,“不過嘛,我的勁兒,你是欣賞不到了,嗬嗬,倒是秦科長可能會知道。”

“哼,想瞎你的心吧,”馬尾巴有點受不了這話,冷哼一聲,“我們秦頭,可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份量。”不帶刺的,那能叫玫瑰嗎?”左右是四下無人,陳太忠並不介意跟她鬥鬥嘴,也好捱過這無聊的時光,“太容易到手地,我不珍惜。”

他這話,當然是有點敲山震虎的味道。

“不珍惜什麽啊?”蒙勤勤出來了,看著他倆鬼鬼祟祟的樣子,心裏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馬尾巴輕笑一聲,登時轉身就走,剩下陳太忠愁眉苦臉地看著蒙勤勤。

第五百二十章想瞎你的心

蒙勤勤看看馬尾巴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愣了一下,轉頭看看陳太忠,“牛小芳跟你說什麽啦?”

“沒說啥,鬥嘴唄,”陳太忠若無其事地笑笑,“我說,怎麽樣,你爹那兒怎麽說啊?”

“都是你,害得我被老爹一頓說,”蒙勤勤撇撇嘴,將心裏那點疑惑暫時拋開,嚴自勵剛又給她回了短信回來,“好了,嚴秘書說了……”

嚴自勵?陳太忠聽到這個名字,心裏就有點不舒服,不過,他也知道,即使嚴秘書對他有看法,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使壞。

想到這個,他歎口氣,“唉,算了,我知道了,真沒意思。”

“什麽沒意思啊?”蒙勤勤的心情本來有點糟糕呢,聽到這話,一時間驚訝的感覺就壓住了那份糾結的心緒,“你要做事,我爸都讓嚴自勵配合你了啊“拜托,不是我要做事,是我想幫你家的忙而已,”讓陳太忠鬱悶的,就是在這裏了。“我隻是幫忙,你看看你爸,漫不經心地哼哈兩聲,那是什麽態度啊?”

咦?你敢當著我這麽說我爸?蒙勤勤真有點驚訝了,她知道陳太忠膽子比較大。也不怎麽在乎自己地老爹,可是此人能膽大到如此地步,卻是她始料不及的,作為一個國家幹部,有你這麽說省委書記的嗎?

不過,她倒也沒有生氣,因為她現在心裏糾結地,是那份不為人知的躁動,眼見居然有人敢如此不賣老爹的帳,心中居然產生了一些隱隱的快意:看來。還是有人不是那麽勢利,不畏強權的啊。

她非常確定,陳某人這種不滿,是發自內心地,而不是裝出來的,是地,這個人同別人相處。一向都是不卑不亢甚至帶點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對上她都不例外。

可是欣賞歸欣賞,不管怎麽說,蒙勤勤是不願意任由老爹被如此攻擊的,少不得要回敬一下,“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你不覺得,那個義井……是義井街道辦吧?那裏的工作人員很可憐嗎?這種事鳳凰市能坐視不管嗎?”

“那是鳳凰市的事兒,我也沒在義井工作過,”陳太忠眼睛一瞪。嘴巴一撇,“他們是死是活,又關我什麽事兒?我在招商辦,又不在矛排辦!”

“矛排辦也不管這事兒吧?少說兩句風涼話,你會死啊?”蒙勤勤有點不滿意了,居然跟他鬥起嘴來了很單純地鬥嘴。

“反正不關我地事兒,”陳太忠不跟她一般計較,“市長、區長都不管,憑什麽輪到我這個小科長管啊?還是負責招商的,給我個區長幹幹我就管。”

“給你個檢察長也行吧?”蒙勤勤氣呼呼地譏諷他。

“那當然了。最好再兼上政法委書記和市委副書記,”比風涼話,陳太忠可不怵她,“嗯,最好是三個崗位。各派一個漂亮地女秘書。嗬嗬。”

“唉,你真是個無賴!”蒙勤勤又好氣又好笑。好笑的是這廝臉皮真的很厚,好氣的是,他顯然沒把自己當成是女人,“我說,就這麽定了啊,等你的好消息。”

“你慢慢地等吧,”陳太忠歎口氣,“走吧,跟我下樓拿東西,然後我就要回了。”

他真的有點鬱悶,明明是蒙藝想敲打一下範曉軍,自己好心幫幫忙的嘛,結果到現在,反倒是好像蒙書記在挺鳳凰市地人去查範曉軍,這根本就是次序顛倒了!

可是,眼下他想縮手不管,卻好像也不太可能了,這種事純粹就是濕手抓麵,一旦沾上,就甩不掉了,他要甩掉的話,蒙書記肯定會生氣。

按理說,他倒也不怕蒙藝生氣這隻會讓蒙書記私下對他有點看法,沒什麽大不了的,可問題是,人家蒙藝在前幾天才剛剛地挺了他,他合適翻臉嗎?

實在不行,就慢慢拖著唄,他拿定了主意,靠,好像就我是急性子,你們都是慢性子似的,哥們兒現在也得學學“靜觀其變”的本事了。

蒙勤勤卻是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一時有點著急,這可是她頭一次幫老爹辦事,在家人眼裏,她一直是長不大、讓爹媽操心的樣子,這一次她想證明自己完全懂事和獨立了,當然就不想讓這件事辦砸。

“陳太忠,這事兒你可不能拖,”她緊追兩步,趕上了他,氣急敗壞地嚷嚷著,“金筆和領帶夾我不要都行,可這件事關係到我在我爸跟前的麵子,你知道不?”

陳太忠略停一下腳步,轉頭看看她,“秦科長,這事兒一碼歸一碼,我送禮物,是為了感謝蒙書記對我的關懷,可這件事,我覺得我做得有點多餘,所以就有點不熱心了,這很正常吧?”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蒙勤勤緊跟著他的腳步,嘴裏也不肯饒人,“這怎麽叫多餘?你沒發現我爸很支持你地嗎?這件事上也同樣啊。”

“應該說,這件事是我支持他才對,”陳太忠輕哼一聲,認真地糾正對方的語病,“我對這事兒真的沒興趣,他倒好,不吭不哈地表個態,就算是支持了,好像我多稀罕得罪範曉軍似的我有病啊?”

“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你要站在他的位置考慮一下啊,”蒙勤勤的嘴皮子,還真的算靈光,“你想,我爸能站出來說,陳太忠,幫我弄他!這樣的話嗎?他合適說嗎?”

咦?這個……陳太忠聽到這話,腳步再次停頓了一下,腦瓜飛快地轉了起來,他不得不承認,蒙勤勤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有人見過一方主帥赤膊上陣挑戰對方的嗎?沒有!一開始出場的,注定是嘍們,隨著戰事地發展和形勢的激化,直到最後關頭,雙方的主帥才可能有一方或者兩方忍不住,迫不得已地跳出來。

可是,理解歸理解,陳太忠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平衡,為什麽就得我是嘍,蒙藝是主帥呢?帶種的……跟我比比仙術?

不過,既然反應過來了,他地話就不好說得再難聽了,隻能假惺惺地點點頭,“嗬嗬,秦科長你說得對,我回去一定督促他們盡快把事情處理了。”

聽清楚了啊,哥們兒隻是督促,沒辦法,我是沒那個權力插手地啊。

“你轉變得這麽快,有問題!”蒙勤勤哪裏是那麽好糊弄的?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陳太忠,“你這家夥,我太明白了,是不是想偷懶了?”

“沒有啊,隻是沒啥動力,你爹那兒地人情,本來就是你蒙家欠我的,要是不我先幫忙,你爹會幫我?”陳太忠聳聳肩膀,還是自顧自地走著,“現在我再送他點東西,絕對是兩清了,我上竄下跳的圖什麽啊?你又不是我的女人。”

“想瞎你的心了,”蒙勤勤原本正聽得入神,冷不丁聽到了他最後一句,條件反射一般地啐了他一口。

“想讓我做你女朋友,也行啊,你得表現表現吧?”下一刻,她就反應過來了,臉上笑靨如花,“這次你幹好了,我就考慮考慮。”

“少扯吧你,”陳太忠不為所動,現在兩人已經走出大樓,他幾步來到車旁,“我就奇怪了,怎麽你們這兒的女人,都愛說個想瞎你的心呢?這是……行業術語嗎?”

“還有誰也跟你這麽說了?”蒙勤勤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臉色登時就變得有點不太好看了,“牛小芳那小妮子?”

這時候,陳太忠已經從車後座上拿出了一個紙袋,裏麵是兩個精美的小盒子,隨手遞給了她,“咦,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她說的,她讓我不要打你這朵帶刺玫瑰的主意……哈哈

說到最後,他居然笑出了聲,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很好笑嗎?蒙勤勤捏捏小拳頭,強行按捺住了向他臉上砸一拳的衝動,冷然回答,“大冷天的,小心笑岔了氣兒!”

“好了,不跟你扯了,”陳太忠坐進車裏,衝她很燦爛地笑了笑,一招手,“走了,回頭見了啊

“等等,”看著林肯車慢慢地開下台階,不知道為什麽,蒙勤勤的心裏忽然有點空蕩蕩的感覺,她喊了一聲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