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聽話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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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 第九百五十八章 聽話聽音

誰想。陳太忠根本就不給冷堯迭什麽遐想的機會,直接開口了,“冷總你也不用說了。老支那邊沒什麽問題,我這次來。順便給他張羅點兒錢就完了,開二十個段都沒問題。”

“那敢情好啊,”冷總隻當沒聽出來這話裏的意思,笑著點點頭,可他心裏又是咯噔一下。這廝地話挺嗆人的啊,到底是個什麽路子。怎麽這麽猛的呢?

“你有難處,我能理解,誰能沒點難處呢?”陳太忠一攤手,臉上地笑容極其燦爛,“開多少個段,這話不用再說了,我隻想知道,費用給付上不會有問題吧?”

“呃,這個嘛……”冷總被他這一軍將得很被動,有心說這事我做不了主吧。可是看對方臉上這笑容。估計這話一出來,就得吃點奚落了----做不了主你剛才那麽得瑟?

“我這兒是沒問題的。”冷堯迭硬著頭皮點點頭,這是京城人地毛病,輸人不輸陣,再說了,他這也是受人之托為難支光明,隻是想惡心惡心人,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畢竟姓支的背後還有些人物,意思到了就完了。

當然,他也不會這麽簡單地答應下來,而是轉頭看看蘇廳長,“其實我們也是指著蘇廳吃飯呢,蘇廳這兒沒問題,我這兒才能沒問題。”

“唉唉,都說了不談公事兒了嘛,”蘇廳長一見冷總被逼成這個樣子了,笑嘻嘻地插口了,“小陳,我跟小支的關係沒得說,他能到手這活兒,你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吧?”

“太忠,喝酒啦,”支光明心說夠了,再折騰下去沒準真的惹急了蘇廳長,這事兒還就反倒不美了,到了眼下這步,可也就是最好地結局了。

說實話,支總今天還真的隻是想簡單地介紹一下,讓陳太忠和蘇廳長相識就完了,他甚至都沒想到對方能帶了冷堯迭一起過來,早知是如此,他還真地未必有興趣這麽做了。

不過,自打見到冷堯迭出現,支光明就明白了,蘇廳長真的是不想談公事----活兒我是給你了,可是別的事情也不是我蘇某人能做主的,你要真的談,找冷總談成不成?

誰想,陳太忠這愣頭青就因為兩眼不對勁,直接跟蘇廳長卯上了,冷堯迭覺得不含糊,接過了這段梁子,更是被弄了一個灰頭土臉的。

太忠這家夥,還真橫啊,支光明心裏暗自高興,臉上卻是很淡然的笑容,“蘇廳和冷總,都是好朋友呢,難得大家聚得這麽齊,咱們不醉無歸。“醉不醉倒是無所謂,”陳太忠笑一聲,“不過老支,那個……明天想飛深圳呢,先幫著張羅一下機票吧。”

“嘖,不行,”支光明臉一沉,緩緩地搖頭,“太忠,不待這麽玩兒人的啊,既然來了,好歹也得玩兒幾天,要不我真生氣了。”

“那邊也是大事兒,真的,”陳太忠咳嗽一聲,有心解釋一下吧,覺得也沒啥意思,“反正是耽誤不得的。”

“先喝酒吧,別地事兒回頭再說,”支光明不知道做了個什麽小動作,那光明建築地老總馬朝暉和秘書又推門而入,幾個花枝招展的公主跟在他們後麵走了進來。

“明天去深圳?什麽事兒啊?”冷堯迭嘴上這麽問,心裏卻是在嘀咕,莫不成這家夥此來,是專門來挺支光明地?要不然沒道理這麽趕時間的嘛。

“去搞錢,談事兒,”陳太忠苦笑著搖搖頭,“整個中國的錢都去了深圳,這不是領了任務嗎?去深圳搞錢。”

你去深圳搞錢,倒是舍得在支光明身上花錢?冷總心裏冷冷地一笑,卻是很關心地發問了,“領了多少的任務?”

“先搞十來八個億吧,”陳太忠歎口氣,這話可不算吹牛,六千萬的英鎊走官方牌價,算下來怎麽也接近十個億了。

這還差不多,冷總聞言笑著點點頭,心說人家這目光不一樣,抓大放小倒也是應該地。“嗬嗬,陳主任任重道遠,祝你馬到成功啊。”

就這麽吃著喝著。氣氛就慢慢地融洽了起來,蘇廳長是一廳之長,陳太忠隻是一個副處。不過,這副處有同正廳平起平坐的本錢的話。交流起來倒也不存在什麽尊卑一說。

說著說著,蘇廳長猛地問了一句,“對了小陳,許紹輝,你認識不?”

“不認識。不過領過他地人情,”陳太忠笑著搖搖頭。“蘇廳跟許省長很熟?那可真不是外人了。”

不認識,但是還領過省長的人情?這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在炫耀,蘇廳長沉吟一下,“嗬嗬,在北京見過許省長兩次……”

敢情,許紹輝原本是要放到陸海省做副省長的,蘇廳長當時想提前走走門路,托人介紹著拜見了一次,誰想到最後,許紹輝臨時被調整到天南那相對落後地省份了。不過。卻是做了省委常委,倒也說不清是得還是失。

“許省長做人很低調的。”陳太忠笑著做出了評價,陸海和天南之間不存在什麽交集,他當然敢在陸海適當地評論一下省裏領導。

他敢說,蘇廳長就更敢說了,就不信許紹輝還能再調到陸海來,這概率實在不大,“許省長在京裏地時候可不一樣,還是挺風趣幽默的呢,估計那次調整對他有點影響。”

這種評價出自他的嘴,未免有點自貶形象,不過作為一個廳長,能如此放肆地評價領導的機會,實在也不多,既然是隔壁家的,當然是能說說地。

妙的是,陳太忠也不怎麽在乎,雖然過分地話不合適說,但是嘴裏也殊無敬意,隻有說到蒙藝的時候,他才稍微地注意了一下,“嘖,這次去深圳,就是幫蒙老大張羅錢去了,唉。”

“你跟蒙藝熟不熟?”蘇廳長隨口一問,沒想到那廝的回答倒是不含糊,“熟啊,要不是熟,我就沒必要玩命地趕時間了。”

“真的很熟?”蘇廳長的眼睛登時就是一亮。

“反正什麽話也能說的那種,這次是被他抓壯丁了,”陳太忠笑著一攤手,“不過,我隻有說話的權力,人家蒙老大聽不聽,那就不是我說了算的了。”

他的話說得是不錯,不過從那語氣和神情來分析,他簡直是在向大家說----我做不了蒙藝全部的主,不過大部分還是差不多地吧?

“哦,那也不錯了,能跟中央委員說話了,你還不知足?”蘇廳長笑著點點頭,眼神中卻是大有深意,“沒準我什麽時候還要陳主任幫忙說點話呢,到時候你可不要假裝沒聽見啊。“真地不怎麽頂用,”陳太忠笑著搖頭,“其實,通常情況下,我幫人說好話,效果都不怎麽大,正經是說壞話,好像還容易起點作用。”

他這話是實情,這世道上從來都是敗事容易成事難,不過眼下說出來,卻是隱隱有點別的味道地意思。

你是說我如果在款項上刁難支光明的話,你會在某些場合跟某些人說我的壞話?冷堯迭聽出了這話裏威脅的意思,但是實在沒辦法計較,要不然不但容易落個“對號入座”的名聲,也顯得自己心胸不夠開闊。

這小子還真夠狂妄的,嘴皮子也夠靈光,真不是個善碴,冷總心裏苦笑一聲,我早就不想逼支光明的,看看,現在逼出人家的火來了吧?這支總隨手就拽出這麽一個主兒來,還不知道人家有什麽後手沒用呢。

冷堯迭很清楚,自家的公司是挺強勢的,但是平日裏拿單子都是直接伸手的,然後該怎麽操作怎麽操作,如非必要,根本沒興趣跟地頭蛇折騰----因為小事翻船的人多了去啦,平安日子誰不喜歡?

蘇廳長也聽到陳太忠的話了,不過倒是沒有計較,而是愣一愣之後若有所思地盯著支光明看了一陣,才笑一聲端起了酒杯,“中午才跟人喝了不少,今天就這麽多了,陳主任和小支……真不好意思啊。”陳太忠眼睛微微張大了點,剛要說什麽,支光明已經坐不住了,忙不迭笑著點頭,“那是,蘇廳您的酒量我知道,今天咱就是喝好,不勉強。”

他可是真怕太忠再說出什麽不合適的話來,說句不客氣的話,陳某人身在天南,哪怕就是沒黃老這字兒,得罪了蘇廳長拍拍屁股走人就完了,可是他支某人還要在陸海混呢,不是嗎?

冷堯迭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見狀也是笑著站起了身,“我今天也有點不勝酒力了,不過倒是很高興認識了陳主任……”

其他人也紛紛站起身子來,一杯酒喝完,兩人笑嘻嘻地告辭了,走到門口的時候,蘇廳長咳嗽一聲,轉身衝支光明招招手,“對了小支,有點事情忘了問你了,出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