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九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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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九 七十章

一千三百六十九章石局長

年輕人如此憤怒,非是無因,蘇繡還是明代的這種古玩,真的是太少見了,布帛這東西保存不易,一般的古玩市場很少能見到品相好的明代蘇竹。

他來買荊俊偉的東西,也有那麽兩三次了,心說我這也算是熟人了,既然放下話要買,你怎麽還不得給我留著?

可是,這道理同樣適用於荊俊偉,蘇繡好,沒錯吧?可是這玩意兒沒什麽人玩兒,雖然字畫並不比布帛更容易保管,可是寫字畫的,都是文人大家,隻衝著那名氣,就值得玩,至於說刺繡的,那不過就是一幫工人而已。

正是因為玩的人少,好品相的刺繡活兒就少見,又由於布帛終究不比石頭、陶瓷什麽的無機物能曆盡千萬年的風霜,所以越地沒人玩了。

這種東西賣不:去就一文不值,真要賣得出去,那價錢就不會低了,喜歡的不會在意價錢,但是三五十年內你碰不到那喜歡的,不也就壓箱子底兒了?

所以,既是有人要買,荊俊:肯定要賣,當然,他斷斷不會告訴麵前這位,說那幅蘇竹你五十萬出不起,但我卻是開價八十萬,七十二萬賣掉的賣都賣了,就不用再打擊這家夥了吧?

“哼,領導?我旁邊這也是領導,”年輕人裏冒著濃烈的酒氣,顯然,這家夥剛喝過酒,他一指身邊的中年人,“我們花錢買東西還得看你的臉色……你讓我怎麽跟石局長交待?”

“哼,才是一個局長啊,也是領?”魏老師聽得就是輕聲嘀咕一句,他站得遠,所以也沒人注意,倒是陳太忠在他身邊,聽了一個真又真。

“老魏,還有副部級別的局,”陳太忠不得不糾正一下他的思維誤區,他輕拍一下對方的肩頭,低聲笑著解釋,“你不能認為,局長就是縣處或廳級,國家氣象局、地震局,那都是副部。”

“這個我能不道?”魏老師瞥他一點。頗有一點哭笑不得地意思。“問題是這個卜帥。他就不可能認識這種人物。小卜能接觸地。也就是個縣處了……”

敢情。魏老師是認識前這個年輕人地。這個叫卜帥地家夥。他爺爺是幹革命工作出身。昔年也是北京地中層幹部。不過死於文革。現在平反了。但是家道也就此中落。

卜家再也沒出現過什麽像樣地人物。卜帥地大伯算混得最好地了。也不過是法院地一個法官。還是中院。小卜現在。基本上就是靠北京地人脈在玩。也是一個不務正業地主兒。

哦。原來是這樣啊。陳太忠明白了。這家夥跟管誌軍一樣。其實也是個破落戶。眼下做地這點事情。骨子裏也是跟南宮毛毛、於總和蘇文馨一回事。吃地無非就是關係飯。

不過。有一點不同地是。真要吃起這關係飯來。這卜帥還不夠專業。或。是身上有點小架子放不下來吧。總之。這廝接觸地人地檔次。還不如南宮毛毛等人。

荊俊偉是做生意地。自然回答得客客氣氣。可是這卜帥覺得自己領了領導來。居然就這麽被涮了麵子。絕對不肯幹休。再加上又喝了一點酒。折騰得越地凶了。“荊老板。別把自己當個腕兒。信不信我真砸了你這店?”

“行了行了,”魏老師見勢不妙,也走上去勸說,“卜帥你折騰什麽呢,東西已經沒了,荊總也解釋清楚了不是?總得給荊家留點麵子吧?”

“荊家……不過就是個荊以遠,很大嗎?”卜帥聽到這話越地不忿了,“我卜某人沒啥本事,爺爺也是埋在八寶山革命公墓的,別扯那些嚇唬人。”

“喂喂,你說什麽呢?”難得的,荊紫菱也被驚醒了,不過她那雷打不動的午睡,對睡眠長度要求不高,長點個把小時,短一點二十分鍾也行。

下麵折騰得這麽厲害,她肯定就醒了,耳聽得有人居然敢對她的爺爺口出不遜,禁不住一時大怒,伸手一推陳太忠,“我說……你就這麽看著?”

“要我打他?”陳太忠聽得也是一愣,伸手一指卜帥,眼睛卻是惑地望著天才美少女,“他那小身板……吃得住嗎?”

“你的嘴不是很厲害的嗎?”荊紫菱有點哭笑不得,她見他遠遠地站在後麵,探頭探腦地觀望,當然就有點生氣,不過卻也沒要他動粗的意思起碼眼下是沒有。

“你說什麽?”那個卜帥的精神在亢奮中,耳朵卻不是一般地好用,聽說有人要揍自己,這火氣越地忍不住了,挺著小胸脯就要湊過來,卻不防被身邊的“石局長”和另一個小年輕拉住了。

他掙紮兩下,隻是酒勁兒上頭身子骨有點軟,又現陳太忠高高大大的,估計動起手來也不是對方的對手,這掙動就越地小了一點。

“好了,荊老板,多的我也不說了,”石局長緩緩開口,嗓音中帶著渾厚的磁性,又不知道帶著一點哪兒的口音,他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要是價錢的問題,那都好商量,對這幅蘇繡,我有必得之心。”

“抱歉,那東西我確實賣了,”荊俊偉也見不得別人辱及家長他後媽除外,而且他剛才也喝了一點小酒,話就不客氣了,“當初連定金都下不起,現在折騰……有意思嗎?”

“小子你欺人太甚,”卜帥又要往前衝,但凡是破落戶,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不行,不過這次,陳太忠不幹了,身子一晃就從人群後麵躥了出來,大手一伸,劈頭就住了他的脖領子。

石局長身邊的年輕人來捉他的手,被他抬開,同時身子一動,旋風一般地衝到門口,將手裏的卜帥輕輕地放下,“小子,敢再進門,我打斷你的腿。”

他這幾個動作兔起鶻落,做得幹淨利落,偏偏不帶一絲煙火氣,直看得一幹人大跌眼鏡,那卜帥當然不肯服氣,見他轉身,就要抬腳再次進門,誰想一時間隻覺得兩腿沉重無比,根本無法邁步。

這當然是陳某人玩的小把戲,這裏畢竟是京城,天子腳下,這廝的爺爺居然還能在八寶山裏

,估計也不會差了。

當然,他並不知道混個坑和上骨灰牆的區別,反正說怕他肯定不怕,但是既然是在荊俊偉的店子裏,他多少還是要替主人考慮一下,所以說不得將他兩腿定在了那裏。

然而,別人卻是不這麽想,大家隻當卜帥被陳太忠嚇住了,所以站在門口不敢進來,不過這也不奇怪,北京的爺們兒嘴皮子靈光,但是敢上手動粗的,還真不多見。

石局長看陳太忠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眼中卻是冰冷無比,“天南口音……身手倒是不錯,我說,這麽待客有點過了吧?”

陳太忠哼一聲才待作,荊紫菱已經走了過來,“行了太忠哥,就這麽著吧,”一邊說她一邊轉頭看向那石局長,微微一笑,“我哥說了,東西賣了,你們可以走了。”

“哦,原來是荊老孫女,”石局長點點頭,臉上的微笑也變得和藹了起來,“好了,既然賣了就算了,不過我大老遠趕來,總是有點失望……你們兄妹倆能不能給個麵子,晚上一起喝兩杯?”

這說的倒像是句人話,荊偉點點頭剛要答應,誰想做妹妹的笑著搖頭,“不好意思,石局長,晚上我有飯局了。”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隱藏得深的,看這個,天才美少女再拿手不過了,這個人給她的印象極不好,在他的笑容背後,明顯地包容著巨大的野心,偏偏是被冷靜所壓製住了這人應該是非常囂張的一個人。

“哦,那改天吧,”石局長何嚐看出她的警惕來?他原本也是心思縝密之輩,不過,眼前的少女真的是太動人了,傾國傾城的美豔中,還夾雜些許的青春明媚,他可是沒想到,在這家小店裏能遇到這麽漂亮的女孩。

尤其是,女孩還是荊以遠孫女,這個身份也是很吸引人的,他不想放棄,於是轉頭看看荊俊偉,笑著搖一搖頭,“荊老板,今天失禮了,還麻煩你幫著再收集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收集一幅差不多的蘇繡,我會常來看看的。”

看著他帶著人和卜帥揚長而去,荊紫菱不屑地撇一撇嘴,“哥,我挺討厭這家夥的眼神。”

“不用理他,十有進京跑官的,”荊俊偉十八歲就進京獨立打拚,做的又是古玩生意,接觸的權貴並不少,眼皮子駁雜無比,“而且,很可能是政法係統的。”

“外地的局長啊,”魏老師一聽這話,笑著搖搖頭,他雖然是北漂,但是在京城住得久了,倒也不怎麽把外地的官兒放在眼裏,“怎麽這麽氣粗?”

“在自己的地盤上養出的脾氣,”荊俊偉也笑著搖搖頭,他並不怎麽在意對方,在他看來,這麽一個局長能帶給他的困惑,甚至還不如那個卜帥更多一些,“咱們上樓說話吧。”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引見

事實上,荊俊偉的心裏對那個石局長相當地不感冒,此人不但善於隱忍,說話不溫不火,更是能拉下臉皮來,說什麽“回頭再來”的話。

跑官的人荊總也很是見過一些,深深知道裏麵可是什麽人都有,以他對人心的了解,他甚至非常懷疑,這個石局長接近紫菱都未必是想自己得親芳澤,更可能還存了拱手送人的心思比這更汙穢的事情,他也不是沒聽說過。

不過,他終究是做哥哥的,這些話實在不方便說,總算是自己的妹子也聰明無比,撇開荊家的身份不談,現在跟黃家關係也不錯,深得黃老和黃漢祥的喜愛,真要遇到什麽事情,打出黃家這塊牌子,倒也肯定好用。

其實,這點可能,陳太忠也想到了,隻是他也不合適說,不過陳某人已經將神識丟在那三個人身上了,想打小紫菱的主意?哼,等哥們兒得空了,慢慢地收拾你們。

又聊了一陣之後,黃漢祥居然打來了電話,“小陳,老爺子聽說紫菱來了,想見見她,不過……你就不用來了。”

“我就不用來了?”陳太忠放下電話,呲牙咧嘴地嘀咕一句,“紫菱你說這都是什麽事兒嘛,電話打到我手機上,居然不讓我去。”

“哏兒,”荊紫菱高興得咯咯笑了起來,好半天才止住笑聲,“那還不是正常?看到你,萬一讓黃老想起夏言冰,氣出個毛病可怎麽辦?”

嘖,也是哦,陳太忠悻悻地咳嗽一聲,站起身來,“那我出去轉轉去,荊總你陪紫菱一起去吧?”

不用他吩咐,荊俊偉也要跟著去的,京城難混像剛才那卜帥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所以多結識點能人,還是很有必要的。

回到賓館,陳太忠還是有點憤憤不平,聽說南宮毛毛他們又在打麻將,索性去那兒旁觀,打牌的人裏,他隻認識一個於總一個蘇文馨,另兩個一個也是北京人,但是一臉領導模樣的那位,肯定就是個外地人了。

南宮老總倒是一如既往地站在一邊,東看看西看看,倒是讓人有點想不通:這家夥到底是喜歡打麻將呢,還是喜歡看打麻將?

“要過年了啊,”陳太忠走到南宮毛毛旁邊,輕聲笑著,坐在於總身邊的馬小雅見他進來,眼珠就是一亮,聽到他在嘀咕,也站起身聽他倆在說什麽。

“嗬嗬,”南宮老總聽得就笑,他當然知道小陳說的“要過年”,就是指進京活動的人多,他們最近的收入要大增了,說不得笑著推他一把,“太忠不上去玩一玩?”

“不玩了,沒意思,”又不是有事要求人,陳太忠眼裏當然就沒有這種小麻將,他搖一搖頭,順便還問一句,“聽說過卜帥這個人沒有?”

“沒有,”這次,不但是南宮搖頭,連馬小雅也跟著一起搖頭,“怎麽,你找這個人要做什麽?”

“沒事,就是隨便問一問,”陳太忠笑著搖頭,一邊說一邊摸出嗡嗡震動的手機,一看來電話的居然是許純良。

許純良去鳳凰視察工地,順便來找他玩兒,誰想一打聽才知道陳太忠進京了,“既然去北京了,有空去看看我妹妹,看她缺什麽就幫著買點,到時候

算我的。

“你妹妹還不就是我妹妹?”陳太忠笑著回他一句,“還用得著‘都是你的’?這話真是多餘。”

許純良的電話掛了沒多久,韋明河的電話又過來了,敢情他從許純良那兒得知陳太忠來了,要找他坐一坐,陳太忠笑著搖頭,“今天晚上不行了,約了科技部的人吃飯。”

“科技部?”正在打牌的那位領導也聽到了,抬頭看他一眼,繼續低頭打牌,看得出來,領導的心思根本不在牌桌上,送錢來的,誰還會在乎這點兒?

不過顯然,這領導估計把他也當作吃關係飯的人了,不過,陳太忠也不可能去解釋不是?

倒是馬小雅聽眼睛一亮,悄悄一拽他,走到一邊低聲問了,“約了科技部的誰?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就是個處長而已,”陳太忠聲在她耳邊嘀咕,看著她圓潤的耳珠,禁不住想起了上次她幫忙拍“動作片”時的敬業精神,那時的小馬可也是渾身著跑來跑去的,若不是伊麗莎白極力反對,當時他也就一鍋炒了她了。

想到這個,他禁不住就有點心猿意了,偏偏地馬小雅還挺認真地繼續問,“什麽樣的處長,叫什麽名字?”

“綜合處的,張峰,”陳太忠腦一熱,也就沒怎麽隱瞞,“怎麽,這麽小小的一個處長,你也放在眼裏?”

“這可是實權處長呢,”馬小笑著白他一眼,抬手抱著他的胳膊一陣亂晃,“不知道了吧?小事情還就是找這種人,最好用了,太忠幫我引見一下吧?”

陳太忠本來有點想法了,感覺到大臂外側被兩團堅挺頂著,還晃來晃去的,一時心軟就想答應了,誰想蘇文馨抬起頭來看她一眼,一臉曖昧的笑容,“小馬,難得見你這麽熱情啊。”

我沒搭理你妹妹蘇馨,你也不用這樣吧?陳太忠心裏悻悻地嘀咕一句,越地堅定了幫馬小雅的決心,用極低的聲音問一句,“怎麽,想單飛了?”

“不是,我也得有點自己的資源啊,”馬小雅笑著搖頭,“於姐看不上這些資源,可是我需要,不信你等一等問於姐,她肯定不去。”

“嘖,這樣吧,回頭介紹幾個衙內給你認識算了,”既然是幫人,索性幫到底了,陳太忠記得,這小馬其實也算個不順的,“剛才推的那個飯局就是了,不過能不能搭上人家,那就看你的本事。”

韋明河……也未必會喜歡小嫂子的吧?萬一人家有處女情結呢?

“不要那些,”馬小雅的臉色微微一整,搖一搖頭,這倒不是說什麽“傍老不傍小”的說法,實際上人家手指頭隨便漏漏,也夠她打拚好一陣了,京城的衙內不比地方,眼界高了,手腳還是比較大的。

她是對這些事有固定的看法,而且也不怕告訴陳太忠,“各人有各人的圈子,我既然跟著於姐,那貿然進去就犯忌諱,我的心思也沒那麽大……還不如老實地結識幾個處長。”

,這倒是第一次聽說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認識個衙內不如認識個處長?不過,他仔細琢磨一下,覺得她說的還真有道理,看起來混哪一行的都有規矩。

麻將打到五點半,見他們還是沒有收手的意思,陳太忠也不想等了,聯係一下張峰,確定張處長晚上確實有空,於是跟南宮毛毛告辭,轉頭看一眼於總,“於總,跟你借馬小雅用一用,行不行?”

“小馬念叨過你好幾回呢,”於總不動聲色地回答,順一張牌出去,“東風……小陳,不許隨便欺負她啊,要不我可不答應……九萬慢著,碰了!”

馬小雅自己有車,是一輛不太新的馬自達,陳太忠正好從房間裏抱了三瓶洋酒出來,還有兩盒雪茄,“嗯,省得用我的標致車了。”

維係關係,這些該有的投資就不能少,陳某人是毛驢脾氣不假,但是既然張峰現在對他很和善了,他當然就要表示一下。

這次去的飯店,就不是科技部的定點飯店了,張處長已經認為陳太忠是自己的資源了,當然要換個地方,也省得引起物議。

不過,張峰死活不收禮物,到最後才勉強收了一瓶酒和兩盒雪茄,剩下的兩瓶酒,喝一瓶馬小雅拿一瓶,倒也是分贓完畢。

對陳太忠引見馬小雅,張處長表示出了適度的歡迎,在部委的混的,心思都機靈著呢,尤其是當陳某人表示,小馬原本是主持人時,張峰的客氣之中,很明顯地包含了一種距離感。

還好,他也很清楚地表示了,“太忠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隻要是不違反原則的事情,那都好商量。”

“不違反原則”這話,彈性是相當大的,但是看他的表情聽他的語氣,應該是沒有別的意思。

這個家夥,心裏怎麽就沒一點“主播情結”之類的?陳太忠有些微微的奇怪,不過,在回賓館的路上,馬小雅倒是挺開心的,“嗯,這人不錯,而且很謹慎,不過太忠,他跟你的關係,還有待加強啊。”

聽到“謹慎”二字的評價,陳太忠登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回事啊,在中視做過主持人,實在是有點礙眼,天子腳下做官,講究確實多。

想明白這個問題,那就要回答她下一個問了,“嗬嗬,我倆的關係才建立不久,所以他不太可能跟我去酒吧,不過……這人很識大體的,你放心好了。”

“我怎麽聽著,你好像很著急把我送給別人似的?”馬小雅在紅燈前停下車,側頭看看他,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臉上似笑非笑,“我就那麽不招你待見?”

“別刺激我啊,小心玩火,”陳太忠笑眯眯地瞥她一眼,心說哥們兒沒有送別人女人的愛好,不過,這次是跟著小紫菱來北京的啊。

苦笑一聲,第十四了,離風笑的心願越來越遠,不過還就不信這個邪了,瘋狂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