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六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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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六 七章

一千四百四十六章偶遇夏言冰

荊紫菱也是個大忙人,情商之不堪,比之陳太忠也不遑多讓,在公司裏忙著開會,直到聽到身邊的總工程師肚子“咕嚕”響了一聲,才抬手看一下表,“呀,六點五十了……抓緊最後五分鍾,散會以後我請大家吃飯……壞了,外麵還有人在等我!”

當然,就算意識到有人在等自己,這個會也是要開完才散的,於是,等荊紫菱下樓的時候,就是七點整了。

地上已經鋪了一層淡淡的白霜,細碎的雪花還在空中飛舞著,天才美少女給陳太忠打個電話,不多時就穿過人行天橋,來到了他的身邊。

“早晨的天氣預報說,有小到中雪,”她輕輕地笑一聲,“沒想到你也喜歡雪,我媽說,生我的那天,雪下得好大。”

“竇娥死的那天更大,”陳太忠這嘴巴,真的是沒治了,不過還好,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胡說得過了,忙不迭解釋一下,卻是充分顯示了他胡攪蠻纏的能力,“你叫紫菱,這菱角可不是夏末秋初才有?不小心就想到六月飛雪了……嗬嗬。”

“你叫太忠,就一定忠貞無了?”天才美少女的嘴皮子,那可真的不是蓋的,惱怒之下淩厲地反擊了起來,“我覺得你叫太奸更合適一點,天天算計這個那個的……陳太奸!”

“我要是太監,就是賣炭翁……的那頭牛,半匹紅綃一丈綾,我就把你拖走,”陳太忠一聽說她管自己叫太監,就有點生氣,那樣的男人不但不完整,通常也變態,“小孩子家家的道太監是怎麽回事嗎?”

一邊說著,他一邊轉頭看過來,卻現美少女身著淺咖啡色風衣,站在雪中有若孤竹一般挺拔纖細,令人眼睛一亮的同時給人一種單薄的感覺,不禁憐惜之意大起。

他的手一動,已經多了件白色羽絨大衣在手上,輕輕地披在她的身上,順勢將她摟了過來“嗬嗬,整天忙這忙那的,站在這裏清淨一會兒得的放鬆啊。”

荊紫菱倒也任他摟著自。愣了一愣才低聲發話。“你這個……無中生有。我要學早答應我地。”

“倒不是不能教你。”陳太忠輕笑一聲。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摟得更緊了。“不過。祖傳秘方媳不傳女地。這個……我很為難啊。”

“那這麽說有不少人會了?”荊紫菱也不掙動。偎在他懷裏靜靜地發話雪中地空氣異常清新。近在咫尺地發梢散發著淡淡地無法形容地香味非常好聞。“是不是?”

“喂喂。你怎麽說話呢?我還未婚。”陳太忠有意打馬虎眼。他知道自己爛地私生活瞞不過天才美少女。但是這一刻他怎麽可能承認?

“哼。”荊紫菱鼻子裏淡淡地哼了一聲。卻是沒再計較。好半天才向遠處一指。“到運河公園去吃飯吧。一邊吃一邊看雪景。”

她指地就是湖邊巨型地畫舫。那是個檔次相當高地地方。上一次陳太忠曾在這裏跟她、蒙勤勤和唐亦萱共賞江風。這一次卻是賞雪景。

晚飯吃得很溫馨,若不是兩人身邊時不時有手機響起,那就是一個極其浪漫的夜晚了,由於天降瑞雪,運河公園湖心和湖畔的燈全部打開,一道道光柱中,細碎的雪花肆無忌憚地飛舞著,醒目異常。

“這雪這麽下,明天沒準就可以堆雪人了,”荊紫菱的心情很是不錯,手裏一邊晃著紅酒杯,一邊看著這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可是我回不去了啊,陳太忠鬱悶地撇一撇嘴,當然,這個鬱悶他是不能表現出來的,否則難免就要傷了眼前佳人的心情了——要不今天送她個芥子手鐲,順便……那啥?

既然回不去了,他就開始動別的心思了,今年的第一場雪,怎麽也得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不是?誰想他還沒拿定主意,又接到了蒙曉豔的電話,“再有半個小時就到素波了,晚飯以後我要去紫竹苑哦。”

“咦,你們不是明天才來的嗎?”陳太忠有點奇怪,蒙校長笑一聲,“嗬嗬,下雪呢,明天走就走不了啦,所以教委下班以前臨時決定,趕夜路過來。

“你們的工作態度倒是端正,”陳太忠笑著壓了電話,心說這也就是來要錢了,要是來還錢,肯定不會這麽積極。

“誰要過來?”荊紫菱側頭看他一眼,眼中有濃濃的惑,“好像是個女人?”

“蒙曉豔,你見過的,”陳太忠隨口答她,“鳳凰教委想搞校園網,這是來素波要錢了,錢自堅肯定要拽著她來嘛。”

蒙曉豔?荊紫菱聽得眉頭就是微微一皺,她可是知道眼前這廝跟那漂亮的女校長似乎有點不清不楚,不過下一刻,她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別的地方,“校園網?這個東西我的公司也能搞的嘛。”

“那你就試試唄,”陳太忠很隨意地答她一句,下一刻他眉頭微微一皺,“不過,政府采購裏麵文章不少,小心被人勒索或者……回不了款。”

“有你在,我還怕這些?”荊紫菱驚訝地看著他,眼中很是有點不解,“咱們這也是關係,麻煩你搞搞明白,我這公司可是你投資的。”

“哼,這可難說,你接科委的活

差不多,”陳太忠笑著搖一搖頭,“陳潔要是指定頭不是說誰有沒有關係,是說普通的關係都玩不轉。”

不過下一刻,他覺得自己這麽說也有點過了,“還好,王偉新總得給我一點麵子,你真想幹這個校園網,沒多有少接一點活總不是問題。”

兩人絮絮叨叨地聊到將近八點半,陳太忠站起身,“走,哥哥帶你去酒吧玩。”

“你不是要去找蒙校長什麽的嗎?”荊紫菱笑吟吟地看著他,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怎麽還有時間陪我這個小女孩兒呢?”

“就你話多,”陳太忠上前不由分說地拽她,天才美少女順勢站起身來“後天是我爸生日,你來不來?”

“肯定要去了,”他著點點頭,想一想又加一句,“就算人不去也準時到……對了紫菱,你說生你的時候下雪了,你什麽時候的生日?”

“臘月二十七,也沒幾天了,”紫菱一邊穿那件羽絨大衣邊答他,“知道你來不了,先提前把禮物給了吧?”

兩人說笑著出門麵碰上一群人也是在下樓,陳太忠看著其中一個清麗女孩子有點麵熟,登時停下腳步多看了一眼。

那女孩兒旁邊的年輕人發現他目光不對勁,訝異地側頭看過來眼中有著明顯的不滿,不過看到荊紫菱的時候,又是微微地一怔——美女對同級別美女的敏感程度,並不輸於大多數男人。

“何雨朦?”陳太忠沒理他,著那女孩兒試探地喊了一聲,女孩兒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到這話微微地一愣,轉頭仔細打量他兩眼“哦……是你?”

荊紫菱本來悄悄伸手,想陳太忠一把說你這家夥怎麽看到漂亮點的女孩子就走不動路了,還是當著我的麵有我好看嗎?

入耳這個名字,她也是微微地一愣,轉頭看向那女孩兒,上下打量對方兩眼,“你……你就是黃二伯的外孫女兒?”

何雨朦猶豫一下,盯著荊紫菱仔細地看了起來,她身邊的中年男人輕輕拍她肩頭一下,“雨朦,你認識這兩個人?”

“在姥爺家裏見過這個男的,”何雨朦皺皺眉頭,愣了一下之後恍然大悟,一指荊紫菱,“你就是荊老的孫女吧?”

她在太姥爺家,聽太姥爺把一個女孩誇到天上去了,心裏自然有點微微的不服氣,不說相貌,隻論才氣她也不服氣,當然就記住了荊以遠的孫女。

話一說開,大家心裏就有數了,相互一介紹,結果陳太忠知道,那中年男人是何雨朦的老爹叫何保華,另一個馬臉中年人居然是……夏言冰。

這真是無巧不成書了,夏局長知道眼前這年輕人居然是陳太忠,眼中寒芒一閃而過,見對方笑嘻嘻地向自己伸手過來,根本不予理睬,手向身後一背,鼻子裏冷冷一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陳副主任。”

當著何保華,本來他是不會這麽無禮的,可是眼下他的副省長已然無望,看到陳太忠,這不盡的新仇舊怨登時湧上心頭,眼神是要多惡毒有多惡毒了。

“素質,素質啊,”陳太忠搖一搖頭,很自然地縮手回去,臉上的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夏局長你好歹也是個廳級幹部,多少注意一點形象嘛。”

“憑你也配?”夏言冰冷冷一哼,也不理他,向走廊一端走去,倒是那個年輕人側頭看一眼陳太忠,咬牙切齒地發話,“小子,別太狂了。”

“你又算什麽玩意兒?”陳太忠笑著白他一眼,這廝連被介紹的資格都沒有,也不知道顯擺什麽呢,說完也不看他,轉頭看向何保華,“何叔叔打算在素波呆幾天啊?”

“回老家來看看,也就該走了,”何保華笑著點點頭,“你跟這夏局長,好像有點誤會?”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顧全大局

“是夏局長誤會我了,我可沒資格誤會他,您也看到了,我不配嘛,”陳太忠笑著聳一聳肩膀,“我一個小副處,憑什麽誤會他?”

“哦,那咱們回頭見,”何保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也跟著走下樓去,他能住腳跟陳太忠說兩句,是說明他不擔心得罪夏言冰,但是說得多了,夏局長麵子上也下不來。

倒是何雨朦打量荊紫菱兩眼,最後一個走下樓的,眼中有點不甘心或者挑的味道。

“這何雨朦也就那麽回事嘛,”荊紫菱見他們下樓,輕輕推一把陳太忠,“你說是不是?比我差多了。”

“嗯,我都快認不出她了,可是見你一麵就記住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腦中卻是在琢磨,姓夏的你敢這麽甩臉子給我看來是教訓還不夠深刻啊。

教訓不夠深刻,那就給你來點深刻的吧,他心裏冷冷一哼,摸出手機找到黃漢祥的號碼撥了過去,不過不知道老黃在幹什麽居然撥了三次才有人接電話,“黃伯伯,今天在素波看到何雨朦了,有什麽要幫忙的沒有?”

“管人家的老丈人叫伯伯,管何保華叫叔叔看你這輩分亂的吧,”荊紫菱在一邊捂嘴輕笑,“好像……你小了我一輩哦。”

“我該跟何保華平輩論交的剛才那麽叫,就是第一次見麵,

麵子而已,”陳太忠瞪她一眼子裏卻是在琢磨“保華去電業局找點項目”——找什麽項目?

他還想多問一問的,遺憾的是老黃似乎特別忙,回答完之後就掛了電話,到最後兀自不忘交待一句,“回頭再跟你說。”

這個“回頭”應該是真正的回頭像剛才何保華說的“回頭見”那話,基本上就是後會無期的意思。

“切像我多稀罕似的,”陳太忠悻悻地揣起手機裏難免有點不平之氣,轉身衝荊紫菱一伸胳膊才美少女很自然地伸手相挽,兩人就這麽緊緊地貼著走下樓去。

然而,說是泡酒吧,荊紫菱家裏管得還是比較嚴的,坐到十點半就不得不回家了,陳太忠惦記著蒙校長的事情,自是也沒有挽留,將她送到家門口。

兩人才剛剛分,蒙曉豔的電話又來了,“吃完飯了,我跟領導請假了,不用和他們住在一起,你來接我還是我打車去紫竹苑?”

“你倒是自在,”陳太忠笑著她一句,“我去接你好了,現在在什麽地方呢?”

蒙曉豔既然了,晚上的紫竹苑自然又有一番春意,那也不用再提了,遺憾的是雷蕾今天沒空,蒙校長抵擋得很是辛苦。

“明天中午跟我去叔叔家吧?”激烈搏殺之後,女人伏在男人身上,如垂死的天鵝一般,長長的脖子軟軟地耷拉著,“正好你可以向領導匯報一下工作。”

“我前兩天剛向他匯報作,”陳太忠的大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肆意地遊走著,“我就不去了,有什麽指示你帶回來就行了……對了,你跟錢自堅打聽一下,看看校園網裏能不能分點兒活出來?”

“你說不就完了?我懶得讓領我人情,”蒙曉豔懶洋洋地答他,“反正你們科委把教委吃得死死的,還怕弄不到一點活兒?”

“給荊紫菱的易網公司攬活呢,”陳太忠拍一下她豐腴的臀部,寂靜的屋裏“啪”地一聲輕響,“科委的活根本不用商量,必須給,現在是弄點額外的。”

“荊紫菱?”蒙曉豔小嘴一張,衝著他**的胸膛,輕輕地一口咬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素波已經是一片銀白色的世界了,積雪足有四五個厘米厚,陳太忠將蒙曉豔送到桃李賓館之後,駕車緩緩離開,腦子裏想的卻是鳳凰市某個身穿運動衣的女人,看到眼下的雪景,她不知道會不會繼續在公園跑步,又會不會想起某一個承諾?

他將車停在離黨校不遠的小樹林處,茫然地看著眼前,時不時地接兩個電話,時間飛快地溜走了。

中午的飯,是紀檢委卓天地主任回請的,很簡單的飯菜,也沒怎麽喝酒,事實上這裏不比縣區,大家都有公職,下午要上班,中午請客就是隨便聯絡一下感情。

不過在酒桌上,陳太忠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趙喜才出麵跟省紀檢委打招呼,快年關了,郭寧生的事情要是暫時無法落實的話,能不能等年後再說?

當然,省紀檢委不會很在意趙喜才的話,但是趙喜才身後的那位,大家卻是不能無視的,所以卓主任有點困惑——為什麽陳太忠和趙喜才的意見不一樣?

你就使勁兒丟人吧,年輕的副主任對那個市長真的是有點無語了,於是很隨意地反問一句,“那卓主任,四室的意思是什麽?”

“反腐倡廉要常抓不懈,”卓天地笑著答他,眼睛卻是在那個小明星身上掃來掃去,“總不能那麽容易就送出去吧?”

“那就對了,年關了嘛,”陳太忠笑著點點頭知自己就算不反對放人,那個郭寧生想要安生出來,也要蛻一層皮,紀檢監察幹部也要過年不是?

“真的放了他?”卓天地訝然地看著對方,心裏卻是長出一口氣管怎麽說,陳趙二人都是他不想招惹的,現在兩人意見相左,還真的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不過還是剛才那話的意思,就算放不能讓姓郭的那廝完完整整地出來,至於其間的手段,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

陳太忠苦笑著點點頭不解釋,不過他這動作看在一邊的段天涯眼裏,卻是另有一番滋味,說什麽紀檢監察的**性穿了,還不是要看各自身後的能力?

“趙市長怎麽會管他呢?”他奇怪地發問了,“裏麵有什麽緣故嗎?”

“誰知道他怎麽想的?”陳太忠訕訕地回答,這個問題讓他有些掛不住,不過段天涯此人說話一向如此,他倒也沒計較“不過,既然郭寧生能請動他放他一馬好了。”

“對了,那個王啟斌麵謝一下卓主任,”下一刻就把話岔開了,勞而無功畢竟是很沒麵子的事兒,於是笑著看卓天地,“不知道您肯不肯賞臉?”

“回頭吧,”卓主任不以為意地笑一下,區委的組織部長實在太小了,根本看不到他眼裏,不過那是實權人物,辦點小事也方便,所以他的話說是很絕,“其實他的事情跟我無關,而且,現在不是時候……也不方便。”

接下來的話就沒多少營養了,大家胡亂聊一陣,就那麽散去,陳太忠剛說是左右沒事小睡片刻,誰想車開

有兩百米,就接到了蒙曉豔的電話,“太忠,我叔叔東城區的區委書記的事情,你不要再跟趙喜才硬扛了……”

“我一向很有大局感的,”陳太忠哼一聲,心裏是越發地不舒服了,“跟你叔叔說一聲,趙喜才要是再跟我得瑟,那我可真的不客氣了,那個‘記者被精神病’的事情,還是我幫他壓下去的呢。”

蒙曉豔掛了電話之後,麵對看著自己的蒙藝,猶豫一下,還是硬著頭皮把陳太忠的話學著說了出來——她真的不明白太忠怎麽敢這麽說話,不過不照實說的話,這事情沒準就更大發了。

萬一叔叔因此而生氣,那我肯定要幫他說話的!蒙校長拿定了主意。

“這家夥,是打定主意跟趙喜才劃清界限了,”蒙藝哼一聲,也沒顯得太感意外,反倒是想到了別的什麽,“先是嚴自勵,然後是趙喜才……怎麽都跟他弄不到一塊兒?”

蒙書記真的沒在意陳太忠的反應,在他想來,小陳敢跟自己吹噓“有自己的資源”,肯定手上也有一兩張牌可打,而且以其惹是生非的能力,抓到什麽空子之後,趙喜才還真的未必是那廝的對手。

“可是,這個‘記者被精神病’事情,是怎麽回事,你們誰知道?”

“我聽說了一,”蒙勤勤斜躺在沙發上,眯著眼睛,聽到老爹發問,才將大致情況說了一遍,“……其實人家記者是化裝成精神病了。”

“哼,瞎扯呢,這是小陳為了幫祖寶;故意把事實混淆了,這家夥倒是真能折騰,”蒙老板這腦瓜,真的不是蓋的,祖寶玉和陳太忠的關係他很清楚,又由於素波市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所以他大致知道祖市長分管著那些部門,“不過,這跟趙喜才又有什麽關係呢?”

這個問題,就沒人答得了,趙喜才把手伸進了祖寶玉的衛生局,這種事情,可不是蒙勤勤、蒙曉豔或者尚彩霞能知道的,前兩者不關心類似事情,後者不會注意這種小事。

“,我這是問道於盲,”蒙書記見她們三個的樣子,笑著站起身子,“去睡二十分鍾,不要吵我……”

“不能不吵我啊?”同一時刻,陳太忠鬱悶地嘟囓一聲,拿起了手機,“睡一會兒都不行,呃……黃二伯你好,我是小陳,有什麽事兒嗎?”

“也沒什麽事兒,跟你聊兩句唄,”黃漢祥的舌頭,聽起來有點大,估計是中午喝了不少,“小陳你那兒有什麽合適的項目沒有,給保華弄倆?”

“我不知道他想要什麽項目啊,”陳太忠苦笑,“對了,他到電業局找什麽項目?”

黃漢祥是真喝了不少,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敢情何保華是某個國營研究院的副院長,平日裏也是四下找課題拉讚助什麽的,這次來天南電業局,就是想從夏言冰這邊弄一些課題。

何院長在黃家的地位並不是很高,好在他結婚那陣,還不怎麽流行說什麽門當戶對,跟何雨朦的母親算是自由戀愛——做為搞自動化研究的大學生,在當時也算拿得出手。

不過,這次來天南電業局找項目,算是他的個人行為,黃漢祥雖然也打了電話,但是夏局長跟黃家接觸較多,對黃家每一個人的地位都了如指掌,自是這何院長在家裏,還沒有他女兒何雨朦人氣旺,如此一來,自己就算給了他項目,也不會有多少人領情。

隻是,既然是黃漢祥打了招呼的,何院長又帶了放寒假的女兒來玩兒,夏言冰也不敢過於怠慢,隨便撥了幾百萬的項目出來,說是先做著,隻要下麵反應差不多,以後還有——畢竟何保華的研究院以前在天南少有項目。

“才給幾百萬,真的是有點少,”黃漢祥的不滿是可想而知的,不過他也沒有伸手去管的意思,純粹是喝多了瞎嘮叨的那種,“我看啊,小夏這家夥是因為這次沒上來,心裏不舒服。”

“我手上倒是有點項目,”冷不丁地,陳太忠想起範如霜曾經送給自己的人情,心說倒賣點儀表開關什麽的,輕輕鬆鬆就賺錢了,“不過不大一點點,好在是長期買賣……”

“有的話你跟保華說吧,我就不管了,”黃漢祥還真是放得開的主兒,“這點小事我可不想操心,對了,他的電話是……”

“老黃這人,還真的有點意思,”陳太忠笑著搖頭,揣起了手機,昨天的那點不忿也不翼而飛,黃漢祥並沒有解說何保華在黃家的地位,但是隻從這些片言隻語中,他就反應了過來,何雨朦的老爸在黃家地位不會太高——老黃話裏很不在意這個女婿的。

你昨天跟我牛,我今天也跟你牛一牛!陳太忠得意洋洋地琢磨著,隻是下一刻,他就改變了想法,都已經答應老黃了:算了,要飯的上門,我跟他計較個什麽?

不過眼下一點半,並不是打電話的好時間,哥們兒等晚上再打電話給何保華,他要是飛走了,那也怪不得哥們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