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五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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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五 六章

一秒記住,

“總算是出來了,”李凱琳看一下背後的派出所,調皮地吐一吐舌頭,“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進派出所呢,沒想到ie的態度真的很好。”

那是你跟我在一起呢,陳太忠無言地笑一笑,態度好的ie不是沒有,但是一般人等閑是難得碰到的,不過他不打算就這個問題叫真,小凱琳年紀還小,讓她心裏多一點陽光總是好事,於是扭頭看一看那副總,“走,去醫院給你接一下鼻梁骨……”

副總的鼻梁骨也被對方打骨折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派出所給出的建議就是各看各的病,“誰要不服氣,去法院起訴,讓我們調解,就是這結果!”

陳太忠對這個結果表示滿意,雖然他並不介意賠對方一點錢,但無疑眼下這個結果更劃算一點,己方隻有一個鼻梁骨骨折,對麵想修補損失,成本怕是一萬都打不住。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自己出手過重沒有任何的悔意,那些人隨隨便便地就能將別人的鼻梁骨打斷,平日的囂張也可見一斑了,哼,哥們兒出手還是輕了呢。

辦案ie簡直毫不掩飾對陳太忠的恭敬,陳主任身邊正好有購物卡和銀行卡若幹,直接抬手送了出去,“你們給我麵子,我就給你們麵子……一回生兩回熟嘛

。”

我們可不想讓您第二回來這兒了,那幾位聽得就有點心頭發苦,有心不收,陳某人的狗眼已經瞪了起來,“怎麽,嫌少?”

“可是……他們可能會回頭告您的,”那警司低聲發話了,他是這裏的副所長,姓張,眼見瘟神發飆,隻能苦笑著解釋,“我們沒幫什麽忙,無功不受祿啊。”

“沒事,讓他們告,”陳太忠笑著拍一拍他的肩頭,“這就在你職責範圍之外了,別人想找死我也攔不住不是?對了,這些人的資料都給我一份……那個小李子的資料我也要。”

按道理說,他其實遠不用這麽麻煩的,將神識丟出去,還能察覺不了這些人的底細?不過,他覺得自己將神識打在這些人身……浪費不是?對他來說仙靈之氣不怎麽值錢,但是花在這種人身,不值得啊。

張所長聽得眉頭就皺了起來,有心強調一下這是違反原則的,卻是沒那個膽子,猶豫一下,最終還是笑著點點頭,“聽說您跟小董關係不錯,回頭您去問他。”

這就是張警司最後的遮羞布了:我直接告訴你的話,真的太不像個ie了,反正你也認識“髒活小董”不是?

當然,等送走陳太忠之後,幾個人悄悄拆開紅包包著的卡片,發現隨便一張卡備注的都是四位數麵額的時候,由不得大家不歎服:陳太忠果然是陳太忠,出手不凡啊。

事實,副總對今天的遭遇也相當不滿意,躺在醫院都不忘記嘮叨兩句,“回頭讓牧漁拆了那個破地方……真是找死。”

陳太忠衝他呲牙一笑,“嗬嗬,我支持你,等明天了,我把那些人的資料都提供給你,一個都不要放過,哼……一群人渣。”

副總正想著搭陳主任這趟順風車呢,誰想對方就這麽大撒手了?他愣了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自己侄兒的老板,還不是跟著陳主任的?人家陳主任如日中天的副處,沒心思心這種小事,倒也是正常的。

鼻梁骨接起來挺方便,就那麽一下就好了,不過饒是如此,副總鼻子裏著棍子出來的時候,加工廠又趕來了兩個職員招呼他

目送著這三人離開,李凱琳才走到陳太忠身邊,低聲地道歉,“太忠哥,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嗐,無所謂的,”陳太忠笑著搖一搖頭,“我不來的話,你就更麻煩了,起碼眼前虧是吃定了,不過……以後這種場合少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亂七八糟的地方讓下麵人辦就行了。”

“小寧姐說,得看著點下麵的人,要不他們容易手腳不幹淨,”李凱琳小心翼翼地解釋,一邊說還一邊悄悄地看陳太忠的臉色。

陳太忠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說實話他很能理解她的苦衷,小凱琳是東臨水出來的,家在那個窮村子裏都算窮的,小時候受的窮吃的苦實在太多了,把錢看得重一點也很正常,這種心理陰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除的,甚至更大的可能是會伴隨著她的一生。

見他認可了自己的觀點,李凱琳終於又試探著發問,“太忠哥,這個市場裏的搬工,很好賺錢的,你說我把村子裏幾個堂哥堂弟介紹過來好不好?”

“嘖,”陳太忠看她一眼,“你就忘了你把人帶到鳳凰後的那慘痛教訓了?還多事……你以為你普度得了眾生?這個市場裏的錢,才真正叫不好賺。”

“我隻是想幫一幫大家,”李凱琳低聲解釋,看起來有點不開心,“我就不信他們全是忘恩負義的,這世道總是好人多一些的?就像太忠哥你……就是大好人。”

“嗬嗬,挺厲害的嘛,你都會用成語了,”陳太忠笑一聲,心裏卻是有點嘀咕,我是大好人?不帶這麽罵人的啊,“你那個副總不是有點小辦法嗎?你找他商量,我可是沒心思心這種事。”

“要過年了啊,”李凱琳看著街道發呆,“村裏也要熱鬧一兩個月了……可惜我都回不去了。”

“是啊,要過年了,”陳太忠也重重歎一口氣,“越到過年事兒越多啊,”過年了迎來送往的事情比較多,對於這種事情,他簡直比加班工作還要頭疼。

萬一有一個想不到,沒準就得罪什麽人了,雖然是比較考驗情商的,可是蠅營狗苟的味道太濃,瑣碎事情也太多,他不喜歡這一段時間。

不得不承認,他這張嘴實在是太臭了,事情還真的找門了,臘月二十五的時候,荊紫菱的電話打了過來,“太忠哥,邢總好像遇到了什麽麻煩,能不能幫忙想一想辦法?”

按天南的風俗習慣,臘月二十三是小年,邢建中想著自己在外漂流了那麽久,現在回國也開始創業了,趨勢還不錯的這一種,於是就回老家張州轉了一圈,跟父母親團聚

誰想他一回去,就被人盯了,盯他的那位就是在張州另起焦油加工廠的“黑哥”,黑哥早先在張州是搞煤炭的,近年來煤炭價格疲軟,於是就想找點別的買賣,正好碰了偷了碧濤圖紙的那位副總工——這位是受了別人的委托來偷圖紙的,誰想張州搞煤炭的,圈子就這麽大,說撞就撞了。

張州民風彪悍,能在這個地方占據幾個坑口挖煤,黑哥是什麽樣的人物那也不消再問了,尤其是他比別人還要強悍很多,出錢買圖紙的那位雖然也在張州搞煤,但是老家是鄰省沙洲的,軟硬兼施之下,就隻能乖乖地將圖紙賣給黑哥。

黑哥雖然在張州勢力極大,但擱到外地就不太玩得轉了,所以他不能把廠子設在別處,於是就有了這麽一個啼笑皆非的結果,邢總被偷竊的圖紙,居然在張州老家設廠了。

設廠就設廠,結果前一陣廠裏的倆油罐離奇失蹤,這讓黑哥有點不爽,心說這事兒夠邪行的,前兩天廠子的設備安裝完畢開始試車,結果又不是很理想,這下他就更不爽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說邢建中回來了,直接門堵人了——我這個張州的廠子,跟你鳳凰的廠子換了,再補償你一點錢,這是我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啊。

邢建中聽到這話,心裏的憤懣那是可想而知的,“張州的廠子本來建設得就有問題,看了圖紙就會安裝,那要我們這些技術人員幹什麽?你的廠子我不要,也不跟你換。”

“小子你挺有膽氣的,”黑哥冷笑,不過倒也沒動粗,他已經身家幾千萬了,不到迫不得已也不可能動粗,“那你給個話,鳳凰的廠子賣多少錢?我買了!”

“賣給誰都行,絕對不會賣給你,”他沒有動粗的意思,邢建中的膽子自然水漲船高,“黑哥,將心比心一下,要是你被人偷了圖紙,會把東西賣給門談判的人嗎?”

說到這裏,邢總的心裏,還真是念陳太忠的好了,看看眼前這位的架勢就知道,當年他要是頭腦一衝動把廠子設在老家,沒準被人啃得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了——張州的投資環境,跟鳳凰真的是沒法比啊

“那你好自為之,”黑哥也不生氣,笑嘻嘻地看著他,“你也將心比心一下,黑哥我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今天被你頂了那多沒麵子,傳出去得多少人笑話我?”

“我這人你也知道,是粗人,最受不得別人笑話,他們一笑話我,我心情就很糟糕,嗬嗬,這心情一糟糕,沒準就要找地方發泄……你看,你父母親年紀也大了不是?現在社會這麽亂,有個車禍或者離奇失蹤,可不就不好了?”

第一千四百章技術含量太低

麵對這種**裸的威脅,邢建中還真沒什麽好的法子去處理,他家在張州有幾個親戚,可都沒什麽勢力,不但幫不忙,將來沒準還會成為黑哥要挾的對象。

當然,他可以選擇讓父母親跟他一起去鳳凰,避開這個家夥,不過兩老生於斯長於斯,做為兒子常年遊蕩在外,不能承歡膝下已經是夠不孝順了,眼下居然還要逼得父母為他背井離鄉,那真的枉為人子了。

而且,那黑哥是什麽人物?黑設會啊,黑白兩道通殺的那種,他就算將父母親請到鳳凰居住,人家派人搞個小動作也不是不可能的,這年頭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隻有千日做賊,哪裏有防賊千日的?

更何況,要是邢家一家都搬到鳳凰,給外人看,那就是他邢建中別無好的地方選擇了,不但不利於下一步碧濤在同政丶府合作時保持超然和獨立,也顯得他邢某人檔次不夠高——把父母安排到海或者北京之類的地方,豈不是更好?

然而,他的父母可能兩眼一抹黑地去首都做寓公嗎?那是不可能的。

重重顧慮,導致了他在同黑哥談話時束手束腳,不過這倒也正常,老話說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邢某人這秀才現在已經薄有身家,屬於“身嬌肉貴”一族了?

總算還好,邢建中還有別的理由拒絕對方,“那個碧濤我隻是技術入股,大股東是荊以遠的孫子,就算我賣給你廠子無所謂,你也得征得對方同意是不是?”

“現在是荊以遠的孫女在管理?聽說那女娃娃長得不錯?你別是舍不得她?”黑哥嘿嘿地笑了兩聲,表示出了跟他的惡名相匹配的信息量,“那你打個電話跟她說一聲嘛……當然,你要夠膽的話,給陳太忠打電話也無所謂,看看這張州一畝三分地兒裏,是我黑哥說了算還是他五毒厲害

。”

事實,他能這麽專門地指出,已經表露出了對陳太忠的忌憚之意,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種時候怕也解決不了問題,著了急就拚個魚死網破了,不信你還能追到張州來找我的麻煩。

邢建中聽到對方也知道陳太忠的厲害,心裏就是一喜,不過他也真的不相信,陳主任在張州能搞定黑哥起碼他是不敢冒這個風險的。

荊紫菱是何許人也?那腦袋瓜絕對不是亂蓋的,接了邢建中的電話,隨便聽兩句,就從對方晦的暗示中聽出了點什麽,於是立馬做出了決定,“股份出售不出售的事情咱們先擱置,明天去鳳凰看一下報表,邢總你趕緊回來。”

“小荊總要我趕緊回去,”邢建中衝著黑哥笑嘻嘻一攤手,“要不這樣,黑哥你跟我去趟鳳凰,一起跟她商量一下?”

黑哥才不肯陪著去,那不是有意找不自在嗎?在張州他不怕陳太忠,出了張州那就是另一說了,再說了,那鳳凰可是陳某人的老巢,他巴巴地趕過去,就算不是送羊入虎口,也難免有門欺人之嫌,那廝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發難——那是送了一個天大的理由過去啊。

按說,他都應該製止邢總回鳳凰的,不過這年頭想辦點事情,藏著掖著也總不是辦法,風險大小決定收益的多少,而且他還真就不信,邢建中敢橫下一條心跟自己放對。

邢建中卻是不敢跟陳太忠打招呼,黑哥在張州手眼通天,別說查查電話記錄,估計就算雞n聽通話內容也不是多難辦的事情,所以也隻能憋著這口氣,等來鳳凰的時候訴苦了。

說句實話,邢總都不敢確定陳主任肯不肯為自己的事情出手,沒錯,陳太忠相當維護其親自引來的投資商的權益,但是那也僅僅限於政丶府方麵的事務,兩人的私交並不能算太近,為自己得罪張州的地頭蛇,人家卻也未必答應。

正經是結交好荊紫菱的話,能讓小荊總出麵說合,這件事基本就成了,荊家跟陳太忠的關係那不是吹的,更何況小荊還是個嬌滴滴的大?這一刻,邢建中已經忘記了自己當初還想追求荊紫菱的念頭了——現在他連自己的產業都維持不住,這種傾國傾城的絕世紅顏,更不是他消受得起的了,人要學會麵對現實,更要有自知之明

臘月二十六日,荊紫菱和邢建中同時趕到了清渠鄉的碧濤焦油廠,陳太忠在京華酒店準備設宴款待這二位,還不到十一點的時候,三人就在包間裏見麵了。

一路,邢建中已經把事情跟小荊總說了,天才美女一聽也是勃然大怒,“他想跟我們荊家合作,也得問一問我和我哥答應不答應呢,真是欺人太甚。”

“誰說不是呢?”邢總愁眉苦臉地歎一口氣,順便舀一瓢油澆到火,“他知道你挺漂亮,還說……嗯,總之是些不太好的話。”

誰說搞技術的沒心眼?人都是逼出來的,不過荊紫菱對這個倒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她遇到類似的事情和下流話多了去啦,“等到了京華酒店,我跟太忠哥說一說這事兒……”

“這個人叫黑哥?”陳太忠聽完兩人的話,皺一皺眉頭,“小子膽子不小嘛,居然敢這麽強取豪奪,不過這麽搞……太沒技術含量了?”

一邊輕聲嘀咕,他一邊拿起手機撥個號碼,等接通之後很幹脆了,“鐵手,你聽說過張州有個黑哥沒有?”

鐵手是積年的老混混了,不像十七這種後起之秀,馬瘋子跟其相比更像是鳳凰的坐地虎,所以說打聽天南夠字號的混混,還得找他。

“切,黑子呀,我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兒呢,”鐵手的回答很是不屑,不過這也說明,那廝還真的混得不算太差,而且接下來鐵手的話,證明此人的囂張是有點底氣的。

“不過那家夥現在洗白了,方方麵麵的人都不少,又跟林海潮搭了關係,現在隻說搞煤炭運銷賺得都盆滿缽滿,唉,咱鳳凰就沒有那麽多煤……要不我也能做一做。”

“嗯……天南首富林海潮?”陳太忠掛了電話之後,皺著眉頭琢磨了起來,一個小小的黑哥他是不放在眼裏的,不過這個林海潮塊頭就有點大了。

“他好像真的跟林海潮有點關係,”到了這時候,邢建中也不藏著掖著了,他害怕的不僅僅是黑設會,“姓林的可是難鬥,張州就跟他自己家的後院一樣。”

“你怎麽看,”陳太忠側頭看一看荊紫菱,笑嘻嘻了,“有什麽好的建議沒有?”

“實在不行,我把股份賣給許純良或者高雲風一點,”天才美女的主意張口就來,“別的不說,隻百分之五的股份,就足夠他們橫下一條心去收拾那什麽黑哥了

。”

碧濤的發展真的不錯,滿負荷開工倆月,淨利潤就六百多萬了,雖說錢都投到了二期工程,但是二期工程一旦完工,利潤又會翻番,尤其難得的是,這工廠成長性和科技含量都不低。

這麽良好的業績和成長性,不信別人不肯動心,而且工廠這東西不比別的工程,幹完一個還得找另一個,那是旱澇保收的實體,隻有荊紫菱不肯賣,絕對沒有別人不肯買的。

林海潮的能量是很大了,不過真要對許紹輝或者高勝利,基沒戲,而且更可能的是,天南首富根本就不會選擇跟那二位作對——遠遠避開才是王道,這世界的好項目多了,犯得著趟這趟渾水嗎?

荊紫菱這個想法肯定是管用的,隻是,陳太忠不喜歡,因為他感覺有點傷自尊,“雖然大家都是朋,但是憑什麽讓你把股份讓給他們呢?你這麽做,考慮到過我的麵子沒有?”

他還待繼續說什麽,卻發現天才美女的臉現出了詭異的微笑,那是抑製不住的開心,愣得一愣之後,他苦笑著搖一搖頭,“我說小紫菱,你跟我也玩心眼……有意思嗎?”

“我這不是怕你不幫邢大哥嗎?”荊紫菱笑得很甜,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反正有你在,我的股份是不擔心的。”

陳太忠白她一眼,實在有點哭笑不得,一時也懶得跟她計較,轉頭看一看邢建中,猶豫一下又想出個點子,“要不這樣,你先把碧濤的股份賣給那混丶蛋,不過你不要買他的廠子,你看怎麽樣?”

“陳主任你是說?”邢建中的臉色有點發白,他心裏有點猜測,然而實在不敢說出來,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對方。

“等他把錢給了你之後,我再讓他怎麽吃的怎麽吐出來,你看怎麽樣?”陳太忠冷冷一笑,“想找我客戶的麻煩,那就得做好承擔我的怒火的心理準備。”

“這個……”邢建中的臉色越發地白了,不能否認,陳主任這個建議頗有點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味道,可是他隻想安穩地渡過這一關,真的沒勇氣跟那混混撕破臉皮——這不是擺明了要把事情搞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