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 平等交流1904一石多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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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平等交流1904一石多鳥

“蒙書記對太忠,不是一般的欣賞啊”看著遠處的閣樓裏,陳太忠正跟蒙藝聊得開心,支光明不禁輕聲地感慨一句。

“嗬嗬,習慣了就好了”回答他的是那帕裏,兩人正坐在一張夫陽傘下,凝望著外麵的細雨,剛才飯畢的時候,陳太忠偶爾提起說那處長喜歡看雨,蒙書記一時就來了興趣,“我記得這個竹韻樓頂上有個。小閣樓的,一起去看看鬆峰的夜景吧。”

結果,就是他和陳太忠坐在小閣樓裏,那帕裏隻能陪著支光明坐在臨時搬上來的陽傘下了,按說。那閣樓裏坐四個人剛剛好,那張小桌上不但擺得下茶,還能四個人打撲克呢。

可是那處長察言觀色的能力。遠非其他人能比,他知道今天領導開心。又見老板居然也會有這種閑情逸致,就琢磨著,領導估計想跟太忠說點體己話。

說實在的,原本他都不知道領導為什麽會這麽開心,上了酒桌才知道。合著是這樣的緣故,那麽他心裏非常能確定,太忠就算在飯桌上說了點刺兒頭話,老板都不會介意那功勞是實實在在擺在那裏的。

所以,他就拉住了支光明,要跟他單獨坐一坐,支總人雖草莽,卻也是心思機敏之輩,就順水推舟地應承下來了,結果到好,蒙藝果然沒表示意見,隻是回頭看那帕裏一眼。微微領首就扭過了頭。

若說以前,那處長對陳太忠和蒙藝的關係還略略有點嫉妒的話,經過今天的事情,他連嫉妒的興趣都提不起來了,聽到支光明的感慨,他順口答一句之後,又輕歎一口氣,“支總你沒覺得,太忠的運氣特別地旺嗎?”

“那是,再不順的事兒。遇到他也會順起來”支光明笑著點點頭。這話他說得異常真誠,因為他自身的經曆就可為明證,“也不知道蒙老板,,會指示他點什麽?”

其實蒙藝也沒指示什麽,他正跟陳太忠算計呢,有些話他是當著那帕裏都不便說的,卻是不怕跟這小子關鍵是省委書記的平易近人之處,不能被別人看到。

“你知足吧,讓一個公關公司來拿我碧空的項目,已經是我的底線了”我並不是說公關公司就一定不值得信任,你讓她墊資幹一個項目。我才好幫她說話。”

“凱瑟琳能墊姿,但是西門子、霍尼韋爾和昭不會答應墊資的。產、家大不了不做”陳太忠笑一笑,他對這個行業原本不是很熟悉,可是最近因為臨鋁的事兒,再加上曼內斯曼的並購案,幾個來回下來,他居然很明白裏麵的深淺了。

所以他的回答,很有章法,“這種公司要是遇到大項目,可以幫著向世行或者其他銀行貸款,但是墊資真的太難了。”

“那是項目不夠大”蒙藝哼一聲,論起這個,他的發言權比一知半解的陳家人大多了,不過他這麽堅持也有點別的意思,“你不想一想。我要是輕輕鬆鬆把項目給你。北京那邊有些人會怎麽想”我從天南走了以後,杜毅還大力宣傳過你的科委嗎?”

“他怎麽可能宣傳呢?”陳太忠聽得就是一聲長歎,他聽明白了,蒙老板這心裏,還是有點想跟黃家撇清,想要左右逢源還真的挺難,“早知道政治對商場影響這麽大,就不該提這個要求,讓老板你也為難了。”

蒙藝聽到這話,看他一眼,端起手邊的茶杯來輕啜一口,才緩緩發話,“也沒有那麽絕對的事情。就是你說的話,頂尖的產品就那麽幾家。可供選擇的餘地不多。

“所以我才覺得,跟這個公關公司打交道,也有一定的好處”陳太忠點點頭,不過下一刻他就又想到了一點,猶豫一下方始發問,“老板,你說我這樣下去,會不會”會不會變成買辦?”

“咳”蒙藝又被嗆了一下。還好這次是茶水,陳太忠伸手幫他拍拍脊背,順勢悄悄地送進一股仙氣去。“我說。我是真心請教你嘛。”

憑你也配琢磨買辦兩字?蒙書記是真的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了,不過見他那副憂心仲仲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輕咳一聲,“你不是為哪個利益集團代言的,這買辦兩個字”我說你知道不知道它的確切含義?”

“我代言的不是一個品牌,隻是一個公關公司”陳太忠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這個。公司掙錢無所謂,不過我不想看著它在中國落地生根。”

“合著你還是不想墊資”以蒙藝的反應,瞬間就聽出他的意思了。不過小陳這個,擔憂,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你這個顧忌,是有點道理的,不管什備公司,品牌也好公關也算,一旦做大了,就會有更多的利益訴求,這符合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

說到這裏,他沉吟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不過公關公司有它的先天不足性,隻要你有這樣的警惕意識。就能壓製住它的野心,嘿”買辦,買辦哪裏是那麽好當的,”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漸漸的低了下來,像是對陳太忠說的,又像是在喃喃自語,毫無疑問,蒙書記是想到了什麽。

“您的意思是說,我的出身差一些,是吧?”陳太忠見他談興極高。說不得就要再請教一下,不過蒙書記低頭繼續喝茶,就隻當沒聽見了。

這種問題,蒙書記是不可能回答的,換了黃漢祥來估計會說,但是他不一樣,有些東西是不能說也沒必要說的,反正就那麽點事兒,誰不

道?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就在駐歐辦折騰嗎?”很難得,他居然主動談起一個。話題,還是關心對方的成長,“我有一種感覺,那裏合適你發展,但是你在那兒呆得久了,估計更會跟主流脫節了”來,幫我按一下頭,你的手法不錯。”

什麽手法不錯?那是仙氣!陳太忠心裏腹誹一句,站起身給他按摩頭部,沉吟著回答,“暫時先這樣吧,反正我還年輕,等得起。”

“嗬嗬,你是太年輕了。”蒙澗書曬細凹曰迅姍)不一樣的體蛤,小說閱讀好去外孔笑一聲,接著叉舒服地哼聲。“不讓你接觸那此投資公智”後,是誰告訴你的?”

“黃二伯說的”陳太忠少不的又將中金的人找上門的事兒說一遍。“在這之前,我還接觸過曼雷公司之類的,不過現在不來往了。”

“曼雷兄弟公司?”蒙藝聽得下意識地嘀咕一句,旋取長籲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歎息還是被按摩得太舒爽。良久才緩緩發話,“那個公司遲早要盛極而衰,不接觸是對的”我說,黃漢祥真的很照顧你啊。”

蒙老板可不是穿越人士,自然不可能知道十年後他的話就應驗了,他所說的盛極而衰,指的是某些人和某些背景,在這一點上,他同黃漢祥的認識高度統一。

那公司到底是什麽背景?陳太忠聽得好奇,很想這麽問一句,不過想一想黃漢祥都不肯說,以蒙藝的穩重,自然更不可能說了。

“太忠在幫蒙書記按摩?”支光明雖然是在跟那帕裏隨意地聊著,目光卻是沒有徹底轉移,很快地,他就震驚了,“那家夥手勁兒可是大。”

“以前這種活,可是老板的女兒幹的”那帕裏笑一笑,他已經沒力氣去震驚了,不過說起蒙勤勤,他到是想起點事兒來,“支總。手上有活兒的話,照顧老板的女兒一下。她現在還在天南呢。”

“這沒問題”支光明笑著點點頭,說句實話,人家嘴上說的是照顧。其實是給他一個機緣,就算在陸海,以支老板的人望,也沒資格去照顧省委華書記的公子。

可是有一個問題,他還是要請教一下的,“這個事兒,我是得跟陳主任商量的吧?”

“你要不跟他商量,怕是人家蒙勤勤都不認你”那帕裏不動聲色地回答,蒙勤勤有意幫她的同學找一點項目,這一點他是知道的,甚至。那處長都猜出,老板走了之後小蒙可能有點不甘寂賓,想試水商

了。

他承蒙勤勤的情極多,當然不能不管,可老板剛離天南初到碧空,這兩地都不合適做什麽大動作,也就隻能指望一些關係過硬的商人幫忙了。

當然,以蒙家父女的性格,若不是極為可信的人,寧可不賺那個錢。也不會貿然張嘴相求一也就是看得起你,才讓你照拂一二。

另一邊,蒙藝被陳太忠揉捏得挺舒服。兩人談得也極為開心。“那個曼內斯曼的鋼鐵冶煉部分,有可能的話,給碧空這兒引進來”天南沒有大型鋼企。”

“蒂森克虜伯和薩爾茨吉特可能都盯著呢”陳太忠手上發力,嘴上卻也不閑著,“我隻能瞅機會試一試。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總之,今天晚上的聊天挺痛快。陳家人發現老蒙不繃著麵孔的時候。其實也很容易交流,遺憾的是在天南的時候,兩人並沒有這麽深入地交流過。

當然,這或者是當時兩人的關係沒到那一步,又或者是今天蒙老板心情不錯,然而陳太忠能斷定一點。自己現在在天南而蒙書記在碧空,沒有了交集,才是官場平等交流的基礎……

懈章一石多鳥

陳太忠很想在第二玉就飛往北京,不過碧空這邊有些應酬,也是他不能不理會的,那麽,既然來了就多呆兩天吧。

其中一個是劉寡前來拜訪,劉廳長出任西平市常務副市長一職已基本敲定,這並不僅僅是因為他得到陳太忠推薦的緣故,更主要是此人官聲和能力也都尚可。

雖然蒙書記才來碧空不久,但走向他推薦幹部和遊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手上並不缺乏候選人,不過,立足未穩之際,提拔幾個靠得住的人,還是很有必要的。

劉塞這次升遷,已經稍稍地有點違背常理了,從廳局副職直接到地級市常務副市長,不但沒經過副市長的錘煉。甚至他在勞動廳也不是常務副。

當然,領導提拔他肯定是有提拔的理由的,就像他自己說的“此,處長就幹過三個處了”這就是有豐富的工作經驗了,不過劉害很心裏清楚自己被提拔的真正原因:我在省裏沒有靠山,那就是沒有相關的利益團體,又是正在落魄的時候,蒙書記能放心用我。

世間事從來就是這麽滑稽,被賞識跟被排擠,居然是同一個緣故

一上麵沒人,而接了來天差地別的改變,就是因為他認識了一個人:陳太忠。

不認識陳太忠的時候,他什麽都不是,估計就是被扔到一個閑散部門做助理巡視員去了,而認識了之後,就一步登上碧空第二大城市的常務副了。而且他相信,隻要自己表現好,再上一個台階也不是不可能的。

聽說陳主任駕到,他怎麽可能不來探望?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到碧海賓館去堵人了現在的劉廳長連專車都沒了,但是他可以打的不是?

陳太忠今天也有安排,要跟支光明去看一看那棟爛尾樓。

支總已經打算好了,在這兩天簡單地了解一下世紀星的情況,對他來說,沒有比腳踏實地做事更能回報蒙書記的恩情的選擇了。

按說這是不關陳太忠的事情的。可是支光明話說得明白,“我也就見了蒙書記和那處長一麵,太忠你多呆兩天,幫著潤滑一下關係,回頭我給你的駐歐辦捐兩百萬的財物。這總可以吧?”

“耍捐就要捐五百萬,半噸”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他的須彌戒裏還有錢物,愁的就是沒地方洗錢。“回頭我私下補給你三百萬,這麽一來。你也是洗心革麵積極支援國家的經濟建設了,我這邊手頭也能寬鬆點。”

“半噸就半噸,我要你的錢幹什麽?”支光明聽著搖頭,心裏卻也是在納悶,別人都是把公家的錢洗到自己口袋裏,太忠這倒好,想法子往公家的口袋裏扔錢。

陳太忠自是不許,兩人爭執半天,他最後說了一句話,說得支總啞口無言了,“老支”你覺得半噸。就值得我開車十九個小時跑一趟朝陽?我對的是你這麽個人,不是這點錢!”

兩人一大早起不門,正正地看毋在樓道擊廊的沙發卜坐著的劉塞,“袱穀心的頭皮又是一麻,知道這位最少又要耽誤自己半天,不過人家堂堂一個副廳坐在門外等他,他還能計較個什麽?說不得將兩人相互介紹一下。

三個人去餐廳吃早飯的時候。他才想起劉寨的出路來,說不得隨口問一句,劉賽看一眼支光明,臉上明顯有猶豫的神情。

“自己人,不用見外的。”陳太忠笑著搖頭,“昨天我跟支總一起陪著老板吃飯來的。吃完還在竹韻樓頂上的閣樓坐了坐,看鬆峰的夜景。”

“嘖,這樣啊”劉賽臉上的猶豫,登時就變成了豔羨,他可是還沒享受過這份榮幸呢,“嗬嗬,都不是外人,聽說是我能去西平了。”

“常務副?”陳太忠隨口一問。見他點頭,就不再說什麽了,反倒是支光明聽得嚇了一大跳,不可思議地上下看劉寡一眼,“西平的常務副市長?”

西平是很有名的城甫,支總當然聽說過,他驚訝的是,這位一大早就坐在走廊裏等著的,居然是馬上要做常務副的主兒,一時間真的有點無語了:我說太忠,你這也真的太牛了一點吧?

劉害倒是無所謂,他笑著點點頭,“支總,都是朋友,咱不說什麽常務不常務的,你來這鬆峰,要辦什麽事兒?需要幫忙嗎?”

“早就跟蒙老板約好了,收購一棟叫世紀星的爛尾樓”支光明說話也是滴水不漏的,他可知道蒙書記在此事裏擔了多大幹係,所以不可能交底出來,當然,他也沒有見外的意思,“前一陣兒有點事兒耽誤了,最近這不是有空了嗎?”

“世紀星啊”劉寡聽得一皺眉。好半天才發話,“都不是外人,那我直說了啊,那樓爛在那兒兩年”哎呀不對,都有三年了,你要想收爛尾樓,最好還是收別的吧,比如說”省糧食廳的金穩賓館。”

敢情,那世紀星原本是當初鬆峰市財委和經貿委合搞的項目,本來是想搞個鬆峰第一品牌的寫字樓的要不叫世紀星呢?不過,後來遭遇到一些事情。不得不擱淺在那裏了。

劉害隻當支光明是想便宜收購爛尾樓從中牟利的,心說你這選取的目標還真不合適,“那樓的水可是深,而且當初投資特大,一切都上的好東西,怎麽也有五千多萬,欠了那麽多貸款,你現在要買,不出七千萬拿不下來,可是有七千萬的話,金穩連裝修帶設備就都有了。”

“現在水不深了”支光明笑著搖搖頭,“這個樓,鬆峰市長期處理不了,交給省裏了,我出錢就行了,嗬嗬。”

“交給行裏了?”劉賽點點頭,心裏就明白了,不過卻是又起了點八卦的心思其實他是想印證一下自己猜測的價格,“多少錢買的?”

“八千萬”支光明笑著搖搖頭。見他眼中有異樣,又解釋兩句。“這是老板看得起我,有的是人想買呢,老板先想到我了。”

“哦”劉賽看一眼陳太忠,又點點頭,他明白了,合著這點錢就是砸出來給老板漲臉蒙書記要敲人的錢,也不可能敲陳主任的朋友不是?

陳太忠聽得卻是有點納悶,老支你什麽時候知道這麽多了?不過想一想昨天支光明是跟那帕裏坐著賞雨。他就明白了,“這樓是什麽時候轉交給省裏的?”

“前一段時間吧”支光明淡淡地回答。“那處長說,是姚市長的意思,鬆峰局麵太引不來資金搞這個樓。與其坐視國有資產流失,不如交給省經貿委處理。”

“哦”陳太忠這下就明白了,說不得側頭看一眼劉寡,恰好,劉寥也在轉頭看他,兩人目光一碰,就看到了對方心裏的想法這是姚健康在向蒙老板示好啊。

前一陣的彩票滅門案,兩人都是經曆過的,劉廳長雖然置身事外,但是關鍵情報還是他提供的,自然知道這是姚健康被抓了小辮子,不得不乖乖地聽從蒙書記的指揮。

那麽,蒙藝要將這棟樓賣出去。那也不無顯示能力的意思,你們鬆峰三年賣不動的樓,我到手就賣了,賣得還不低,八千萬!

支光明想的是報恩,劉塞想的是姚市長識趣,陳太忠卻是品出了另一個味道,蒙老板這麽快地出手賣樓,怕是還有對鬆峰市委書記王熙施壓的意思。

前文說過,王熙和姚健康對省裏的態度是大同小異,一個是兩邊都討好,一個是兩邊都不討好,反正目的就是維護鬆峰這副省級城市的半獨立現狀。

現在姚健康有到向蒙藝的趨勢了。起碼是比較順服,那麽,蒙老板略略向王書記展示一下肌肉也是正常的一聽話的孩子有奶吃哦。

當然,這是他瞎猜的,考慮得也未必正確,不過蒙書記想出售世紀星。明顯是還含有了一些政治動機。那麽借這個理由,向上麵保支光明的時候,其實也能略略地加上一點份量。

佩服啊!想明白這一點,陳太忠不佩服都不行,你看人家老蒙,隨便被我求上門,結果就借著這小小一件事,完成了這麽多既定目標,他輕渭一聲,“嘖,老板做事兒的水平。我怕自己這輩子都趕不上。”

“那是”劉賽聽得就笑,他隻當對方指的是姚健康一事呢,說不的點點頭,“不過太忠你還年輕,還有那麽一點希望,我才是沒指望了。

吃完早餐,就七點四十五了,三個人走進陳太忠所住的房間,還沒聊兩句呢,就有人敲門,開門一看,省委的司機來了。

“陳主任您好”那司機也不管其他兩位,而是衝陳太忠笑著點點頭,“老板說,您有空的時候,盡快給他打個電話。”

這老板並不是蒙書記,那帕裏管蒙藝叫老板,下麵人管那處長叫老板。手握生殺大權的,那就是老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