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7 -2738總有刺頭

字體:16+-

官仙 2737 2738總有刺頭(求月票)

哪些企業?郭局長一聽這話,臉就黑了下來,身為工商局副局長,他哪裏可能聽不出這話的意思?

勞動廳這就是把態度表明了:你就算再跟我們強調困難,我們也要強行推動此事了。

直接麵對企業,這個並不重要,勞動廳好歹也是政府機構,不會害怕一般的企業,關鍵是人家不惜繞過工商局。這就證明了勞動廳推行此事的決心。

當然,這話裏也不無殺雞儆猴的意思,郭局長聽得懂,不過他對這個無所謂。既然敢找陳太忠暗示,又敢登勞動廳的門,他心裏就有自己的章法。

“企業不理解,這還好說。”他並不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關鍵是一定會影響到整今天南的經濟發展,這個責任……你這兒扛得住嗎?”

“扛不住也要扛”,錢誠是真有小聰明的,他淡淡地回答一句之後,話題一轉,“聽說有些企業表示,真要貫徹勞動法的話,他們就有意撤出天南……我這兒沒接觸到類似的反應,不知道郭局長你那兒,有沒有具體一點的名單?”

郭局長聽到這話,就難免有點小小的尷尬,豐實上”這個風兒是稅務上放出來的。

因為這次文明辦和勞動廳來勢洶洶”財稅係統光表示說可能惡化投資環境。影響別人來投資的話。未免有些主觀臆斷沒落地的投資”誰說得準呢?

所以他們必然要強調一下。有些已經落地的投資,擔心環境惡化有意撤資。這才是比較有說服力的口這也就是陳太忠凶名在外,秦連成和勞動廳也都不是什麽善碴,擱給一般弱勢一點的部門,財稅係統連這個解釋都懶得給。

“這個反應。肯定是有的。”郭局長不能自打耳光,現在這個局麵,工商和財稅是同一陣營的。“不過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樣吧……我把你們的意見向上麵反應一下?”

看著他悻悻地離開”錢誠的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他就知道,自己把這個態度往外一丟,必然是這樣的反應。說來說去”為落實勞動法叫苦的,沒有多少重量級的企業。

無非就是補交個社會保險費,落實一點加班費,能多出多少錢來?其中的要害,是在於某些企業的隱性賬和隱性收入,不得不公布一部分一這些企業還是最怕被人注意到的。

正經叫苦的”就該是那些小公司和血汗工廠什麽的,比如說丁小寧雇傭的那些施工隊。這些公司處於相對底層的商業圈。

但是真的一視同仁的話。這些人也不會太在乎,這還是公平競爭”至於說撤資走人,這是開什麽玩笑?好不容易打下一塊地盤來,誰舍得為這點小錢撤走?

事實上,就算有重量級的企業出麵,勞動廳也不會很在乎,一旦有些超重量級的企業冒頭陳太忠提出的建議,他會坐視不管嗎?

而且,既然是超重量級的企業,會有人在乎這點小錢嗎?丟人不丟人的暫且不提。要知道,這抵觸的可是國家法律。

說來說去,做事情還就是怕認真兩個字。勞動廳和文明辦真的叫真了,別人也就攔不住了。

不過這年頭,也不缺少刺頭,當天晚上。素波電視台播出了一個社會調查。針對現在省裏熱議的落實勞動法”大家有什麽建議和想法?

素波台抓主旋律抓得還是比較準的,節目采訪了幾個職員和幾個企業家。大家紛紛表示,支持這個勞動法,甚至有那臉上打了馬賽克的小職員表示,我非常願意跟老板強調一下這個法律,不過……我要因此丟掉工作的話,希望素波台能幫我做個主。

這些采訪播出完畢之後。慣例是要接熱線電話,結果有個電話有點不和諧。“你們說的這個事情,非常地不現實,現在員工的流動性非常大。落實勞動法,那是紙上談兵,讓員工以此要挾公司,會降低公司的競爭力”

這個電話沒頭沒腦的,大約也是顧忌公眾的影響,不過這家夥也算是個底氣足,居然用的是自己的手機號碼,而素波台接這些熱線,是有來電顯示的。

不多時,來電者的身份就被調查出來了。這是一家叫做“安廈”活動房廠的老板,企業的規模不算小,目前在大力地開發樓房加層業務。

這個樓房加層,在兩千年左右是個比較時髦的行業,就是在一般的辦公樓上,再加蓋一層如此一來,那個單位就多出了一層辦公場所。

搞這個的,多半都是老舊的辦公樓、賓館什麽的,原來的房子不夠用了。但是又沒能力把舊樓推倒蓋新樓,於是就加一層,也是臨時措施聊勝於無還有加兩層的主兒呢。

不過這個東西也不是隨便一個公司就能搞得了的,那些樓房本就老舊了。還要考慮當初地基打了多深,所以加的這一層不是磚混結構。而是用中空的鋁合金板材,空隙用泡沫塑料和石棉填充來隔熱,還要加一些防火的材料。

這個技術並不難掌握,但是普通人掌握起來也需要個時間,而這個叫劉平的老板,就抓住了這個時機,又在各個老舊樓的地方公關。兩年多時間就做得很大了。

關於劉老板的信息,第二天就傳到了勞動廳的耳中,這邊一調查,發現這個安廈公司雇有大量臨時的施工人員…活動房蓋起來很快。但是架不住業務多”尤其是工程這東西不講規律,經常就撞車了,五六個工程同時施工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而且還是全省開huā。

查!錢誠二話不說就做出了指示,這公司怎麽看怎麽不正規”有兩三千萬的資產?切,誰會在乎?

半個小時之後,勞動監察大隊的副大隊長親自出馬,帶了兩個工作人員,前往安廈在室內的辦公地點城郊還有安廈的廠房和臨時宿舍不過這是下一步的事兒了。不過,他們去得快,回來的也不慢,那劉平還真的有辦法,一個電話把範曉軍的兒子範玉琦叫過來了。

範公子說話倒還算客氣,“劉總跟我也算熟悉,我知道他們公司的利潤不高賺的就是個辛苦錢。辦公室這些人也都是兼職,都不容易“…………要不這樣,辦公室這幾個人回頭把合同補一下,行嗎?”

劉平敢用自己的手機給素波台打電話是真的有底氣的,而且他這攤子起得太快,可是好年景也就這麽幾年…等大家都會這個了,他就沒什麽優勢了。

所以劉總也表示了歉意,“我們這工程。經常是有一頓沒一頓的昨天我喝多了。看見電視上那麽說話,心裏煩才打了個電話。”

大隊長相信這話,不是喝得二麻了誰也不會主動去給自己惹事兒,但是他既然肩負了領導命令來了,那就不能一下縮回去,我們這也是照章辦事,劉總你體諒一下。不要為難我們這具體辦事的。

堂堂的一個副處級豐部,跟一個小老板說出這樣的話,那也真是有點無奈了,劉總點頭表示理解。“最近在忙〖警〗察係統的辦公樓加蓋。全省的分局都要忙,你們體諒一下,忙完這一陣,人員就相對穩定了,到時候補合同。”

全省一百多個〖警〗察分局呢。勞動廳的人就說,這你得忙到什麽時候?劉平猶豫一下表示…不可能所才個縣局都加蓋,大概就是三四十個有需求的。

欺人太甚!副大隊長帶著一肚子氣回來了,原本麵對範省長的公子,他就挺有壓力了,再聽說人家這公司把全省的〖警〗察係統都拿下來了,這就是**裸地賣弄和示威了。

從情理上說,勞動廳有必要怕〖警〗察廳嗎?沒必要,但是就算再沒必要,那也是最強力的執法機關。誰家敢保證自己的親友,平日不會偶爾碰到點糾紛啥的?

所以這位回來之後,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錢廳長,這家夥的氣焰真的太囂張了,兩年前他那個破廠子連一百萬都值不了”現在號稱資產兩千萬,居然有人說他不掙錢,都像他這麽搞,咱們工作怎麽開展?”

“嘖,第一個就遇到這麽大的塊頭”,錢誠惱火地歎口氣,這安廈能拿下全省〖警〗察係統的項目。那肯定是在省廳裏有人,而且位置不會低了一最少能扯出一個副廳長來。

“塊頭小的話。他也不會這麽囂張”,張姓的副大隊長今天是受辱了口氣兒不順,就要挑唆一下領導,“不管從哪個角度說,這塊石頭扳不倒。以後的工作,真的就難做了。”

“你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劉平”,錢廳長沉吟一下,終於做出了決定,“了解得越詳細越好,這塊石頭,我扳他扳定了!”

泥人也有個土性呢,更別說他背靠著陳太忠這件事處理不好的話,陳主任那關他也過不去,聰明人不代表不會下狠手。2738章總有刺頭(下)

錢誠生氣了,所以他不止派了張隊長一個人去了解此事,於是在當天下午。他就收到了相當豐富的消息。

一切消息指出,兩年之前這劉平不過是經營著一個小小的預製板廠,兼給人安裝活動板房,小日子過得不錯。卻也沒有多雄厚的實力,整天為催討欠款奔波。不過他出去考察了一遍全國活動板房建築之後,發現了這個商機,並且積極引進,而頭一個項目。就是雙龍區的政府接待賓館雙龍區窮,蓋不起新的賓館。

這個樣板一豎。接下來的生意就滾滾而來,前不久他以改善〖警〗察係統辦公條件的說辭成功地使〖警〗察廳也認可了這個變通到改造。

前文早就說過〖警〗察們在日常生活中強勢,但是論起經費來,〖警〗察局還真是窮市局一級的單位還好說,分局一級基本上都較為拮據。尤其是那些邊遠縣區更是如此”所以說,省廳的決定還是不錯的。

以此為由,省〖警〗察廳又從財政廳弄到一批款子,常務副省長範曉軍就分管財政那麽這個範玉琦能及時地出現在安廈公司,估計這裏麵也才點說瘋不過這就是猜測了,可以〖自〗由心證,卻是不能拿此說事,反正由於這個東西最早是由安廈引進的。初期的市場定價權自然也掌握他手裏,賣得一點都不便宜。

現在的素波已經有公司可以承接類似項目了,不過劉平的氣候已成,又有大量的樣板,接活的速度遠遠不是其他家能比的他的價格因此受到了影響,卻也不是很大。

這家夥搞的是暴利項目錢誠分析出來了,想一想範曉軍,再想一想省〖警〗察廳,他覺得自己有點吃不消,猶豫再三,還是撥個電話“陳主任。現在遇到一個刺頭企業。不但硬頂看來還有點背景。”

陳太忠卻是沒想到,勞動廳這麽快就撞上對手了略略問了幾句之後,他就明白了那個家夥的份量錢廳長現在對上他,真的是幹脆直接得厲害。

範曉軍,和〖警〗察廳?這個對手倒是真不簡單,陳太忠沉吟一下,他記得自己的承諾,勞動廳的人衝在前麵是必須的,但是他也要在必要的時候提供支持,“嗯,那你想讓我做些什麽?”

“這個人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您讓他乖乖地把合同補了就行了”,錢廳長還真的不見外,直接把事情全扔了過來,而且他還有自己的理由,“最好能把他整得慘一點,有這個例子,我想,以後就不會總麻煩您了。”

他說的確實是肺腑之言,陳太忠不滿意地哼一聲,卻也不好說對方什麽。“好了,這個事情我知道了,等我消息。”

“如果能快一點的話……”錢誠還有要求呢,不成想聽筒裏已經傳來了嘟嘟的掛斷聲,他愣了一下,才苦笑一聲,嘴裏輕聲嘟囔著,“快一點。威懾力也就更強一點……這家夥,怎麽性子這麽急?”就在這個時候,劉平也在跟範玉琦聊天。劉總長得黑粗矮胖,範公子卻是瘦高白皙,兩人坐在一起,真的是對比強烈,“玉琦,你說這勞動廳,還會使什麽壞心眼不會一一一我不可能總麻煩你不是?

我就占你兩成幹股而已,你用我用得倒是真順手了,範玉琦聞言,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知道對方指望自己主動出擊,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個問題,然而……這現實嗎?

“他們應該沒膽子再來了。我家老爺子本來就反對匆忙落實勞動法”,範公子自信滿滿地回答,“再來的話。你再聯係我好了,不過那些份量不夠的,你自己處理。”

“那是”,劉平笑著點點頭,為了拿下偶然結識的範玉琦,他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頻繁用在這種小事上,也真是有點劃不來,“晚上一起坐一坐吧,地方你定。”

“算了,我還有事”,範公子站起身”嘴裏很隨意地吩咐,“下星期我去美國,你看著給準備點。”

到平把人送到院子裏,回來感慨地歎口氣,“嘿,有個好爹就是好啊……,……

在劉總看來,他能賺到這些錢,純粹是有精明的頭腦過人的眼光以及吃得了辛苦,成功不是幸致的,倒是這範玉琦仗著有個好老爹。嘴皮子吧嗒兩下,就有大筆進項。連勞動廳堂堂的處長都要掩麵而走。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沒有好爹的處長,未必就都怕範省長,陳太忠擱了錢誠的電話之後,琢磨一下,給蒙勤勤打個電話,“我想找夏大力辦點事兒,你能幫著聯係一下嗎?”

“你直接打電話給他就行。上次他還說要回頭見見你呢”,蒙勤勤說的也是塗陽省第四監獄的事,那次捂得省政法委〖書〗記都有點被動,虧的陳太忠及時放手,夏〖書〗記就算領了他一個人情。

“這一碼歸一碼”陳太忠笑一笑”老夏跟你走得近,我貿然打電話過去。那算怎麽回事?而且夏〖書〗記是政法委〖書〗記”可不是〖警〗察廳廳長“那行吧”,蒙勤勤答應了下來,不多時,她又打電話過來,“夏叔叔說了,你打電話,或者直接去找他都行。”

陳太忠肯定是要先打個電話預約”夏大力現在正好有空,索性隔著電話就問了起來,聽明白緣由之後,夏〖書〗記沉吟一下,“這個事兒應該問題不大,我先跟竇明輝問一聲吧。”

夏大力這麽說,也是有原因的”他跟陳太忠可以溝通,不過從本質上講。他是半個蒙係人馬,而竇明輝跟他不是一個陣鼻的,卻是跟黃家才些關係。

要是別人找夏〖書〗記幫著協調”竇廳長可能會有些什麽想法,畢竟他才是〖警〗察廳的廳長,雖然要聽從政法委的協調,可廳裏內部的事兒。他就未必願意多買賬了你這手伸得太長了。蒙藝已經走了”知道不?

不過若是陳太忠的事兒,竇明輝就不能太敷衍了,黃係裏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盡管隻是一棵嫩苗,但是已經顯示出了巨大的潛力一這麽年輕有為的幹部。賣個麵子也正常了。

果不其然。夏大力一個電話打過去,說文明辦的小陳想跟老竇你說點事兒。竇廳長先是一愣,然後就很痛快地表示,哦,文明辦的陳太忠啊,這個人我聽說過,想談事兒就過來嘛”還托您轉告,也真是,有意思。

別說你聽說過了,我覺得〖警〗察係統裏,沒聽說過他的人不多吧?夏大力笑一笑剛要掛電話,不成想竇廳長猶豫一下又問一句,“您知道他找我是什麽事兒嗎?”

“好像是他對〖警〗察廳的某些工程,有點建議和意見”,夏大力跟竇明輝說話,那就不能說太明白了。

竇廳長聽到這個回答,心就放了一多半下來,他還真怕陳太忠借著夏大力。壓著自己做點什麽一那樣一來,他不想買賬的話,就難免得罪黃家了。

現在看來,大不了就是小陳想攬點工程。這不算什麽,隻要條件符合,給誰做不是做?不過“…………那家夥能惦記上的工程,不會得……小吧?

他正琢磨呢,陳太忠的電話就打進來了。“竇廳長,挺不好意思,貿然打擾了,不知道您什麽時候有空,一起坐一坐?”

竇明輝一聽是這話,就爽朗地一笑,“我都跟夏〖書〗記說了,你也不用那麽見外,有什麽事兒,電話能先說一說嗎?”

這就是竇廳長的謹慎了,陳太忠也知道。這年頭的豐部,最怕別人拉著自己坐一坐了。見麵才能說的事情,不會太小,而且也是不希望對方拒絕一他被人求得多了,自然分外明白裏麵的味道。

不見就不見吧,於是他就將安廈的事情說一遍,“……這個勞動法的落實。是文明辦牽頭搞的,他在〖警〗察廳接了不少活,勞動廳不太清楚這個事兒,我幫著問一下。”

不是做工程,是為難人啊。竇廳長當然不會認為,對方說的幫著問一下,就是簡單地問一下,不過這對他來說。問題更不大了,“這個工程我知道,是焦保國廳長負責的……這樣,見麵說吧……”

他要見麵,一個是想借此跟陳太忠拉近一點關係,另一個也是把這個人情做得紮實一點,而且,他讓焦保國負責這件事了,半路上伸手幹涉,多少有個由頭才好。

劉平可不知道這些,眼瞅著五點半了,他才要出門,上午來的張隊長又打來了電話,“我們錢廳長要了解一下情況,你現在馬上過來一趟!”

不過就是個副廳長嘛,你小子這是又抖起來了?劉總心裏有點不恥,當然,他不會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畢竟他隻是個商人,被勞動廳真的惦記上,也不合適,所以猶豫一下,他還是應承了下來。

等他到了勞動廳,就是五點五十了,大家就今天的糾葛,掰扯了幾分鍾。還沒說出個頭緒呢,錢廳長就站起身來,“到點了,肚子有點餓,找個地方邊吃邊說。”

“錢廳,今天賓館剛打掃過,別在廳裏吃了,去萬豪酒店吧”,張隊長熱情地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