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5 -2986勢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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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章勢如破竹

陳太忠準備好了理由,就撥通了囊明輝的電話,不成想響了半天之後,竇廳長的秘接起了電話,“陳主任,領導正在主持會議,他說您要是有事,可以先聯係趙連生。

老囊也學會這一招了?陳某人有點悻悻,於是就打趙處長的手機,不成想……那邊關機!一時間他有點惱火,你警龘察廳的處長,怎麽敢隨便關機?

鏡頭切換到整察廳,竇明輝看著將手機關掉的趙連生,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放下手裏一切工作,盡快清查原始憑證,有嫌疑的人全部隔離……會派人過來配合你。”

這就是表格一式幾份的重要性,別看錄入數據庫的明細裏沒有劉愚公的因私護照記錄,紙麵也沒有這個記錄,但是還有原始憑證庫可以查詢一一當然,這麽查就太折磨人了,動靜也大,但是現在大家沒別的選擇。

至總隊來幫忙,倒也不對出入境的流程有多了解,但是這幫人查憑單很老練,這也是盡量縮短時間的意思。

事實,有些東西一旦被重視,有太多的渠道可以調查,趙連生知道,就算原始憑證庫查不到,最後依然會查出問題所在,他一點都不懷疑這個結果。

他更頭疼的是,自己的關機可能會惹怒陳太忠,領導你不怕他,但是我怕啊,於是他就謹慎地表示,“我是希望,廳長您能在適當的時間裏,跟陳主任溝通一下,那個人性格太衝動,偏偏折騰勁兒還大,我這兒一關機,他又不便再聯係您,沒準會向麵反應……”

這個我倒是忽略了,那貨的歪嘴能力真的很強大,竇明輝心裏暗哼,於是他點點頭,“我知道了,壽喜那邊安排好之後,我會聯係他的,現在咱們的任務是全力以赴徹查此案,你不要分心胡思亂想。”

竇廳長知道趙處長忌憚的是什麽,官場裏的明白人真的太多了,他本來有點惱火,可是想一想陳太忠那廝,是自己都很頭疼的,那麽月、趙有這點顧忌,倒也……情有可原。

中午十二點四十分左右,陳太忠又給他打個電話,囊廳長這次也不躲了,接過來電話不滿地哼一聲,“小陳,我都說給你交待了,你這一會兒一個電話打的……有什麽事兒?”

“也沒別的事兒,我就是找外事辦的人落實了一下,”陳太忠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劉愚公有公務護照,但是這幾年沒有冊境記錄。“

公務護照和因私護照的管理,是截然不同的,以陳太忠的大能,公務護照都得交給外事辦保管,用的時候得通過層層手續才拿得出來,回來之後又得交回去。

尤其要緊的是,這公務護照每次出入境,外事辦都有記錄,一查就查得到。

“我說你不要折騰了,行不行?”竇明輝的架子登時不翼而飛,他苦笑一聲,“我這還沒吃飯辦……都說要給你個交待了,你搞得眾所周知,有意思嗎?”

“我要知道案件進展情況,”陳太忠表態了,就像趙連生想的那樣,想搞清楚此事,真的有太多的手段了一一比如說外事辦就可以從側麵證明,劉愚公擁有一張因私護照,而這本護照在省廳查不到。

“你……”竇明輝覺得這個要求實在有點過分,但是在吐出這個字的同時,他硬生生地將火氣壓了下來,“好,告訴我你的理由。”

“我的目標是王立華,”陳太忠並不掩飾自己的動機,竇明輝的麻煩比他大得多,他自是不怕泄密,“王立華補辦的那張護照,很可能意味著他已經獲得了美國國籍。”

囊廳長嘿然不語。

美國國籍在大陸官場任職,已經說不過去了,而陳太忠又拿出一個更嚴重的理由,“如果美國移民局發現了這個情況,並且以此來要挾王立華……您認為他會怎麽選擇?”

那說不定就真的是間諜了,竇明輝明白這個問題的份量,事實,無需陳太忠提醒,他就能想到這個可能,但是他心裏一直不願意去麵對這個猜刻。

因為天南省警龘察廳的管理混亂,國家幹部被發展成間諜了,有比這更殘忍的失職嗎?所以他輕咳一聲,“他要入了美國國籍的話,就不可能再使用中國護照了。”

“囊廳您別跟我開玩笑,”陳太忠幹笑一聲,這個問題的相關技術手段,在兩個小時之前是困惑著他的,但是他打個電話給南宮毛毛,就找到答案了,南宮這幫人,真的是雞鳴狗盜的事情都熟。

所以,他就直接點出答案,“取道香港之類的就行了,這個您不會不知道?”

你小子怎麽啥都知道呢?竇明輝真是有點欲哭無淚了,事實警龘察部的內參裏,有過類似的案例一一不少人想盡辦法,不讓自己的外籍身份曝光。

反正小陳都這麽說了,王立華那貨也確實很容易被美國人關注到,竇廳於是表態,“那好,你跟趙連生多聯係,相關情況問他就行了。“

“你的秘跟我說了,不過……趙處長的手機好像出了點毛病,”陳太忠在這一個多小時內,給趙連生打了不止一個電話,但是那邊一直是關機。

“哦,他在全力地查證這事,還要防走漏消息,可能會關機……遇到重大案情的時候,這也是必要措施,你做過一段政法委記,該明白這個,”竇廳長的借口,那是張嘴就來,“下午我讓人通知他開機。”

陳太忠當然也想得到,這是一個借口,但是這個借口確實夠強大,警方重大行動……收繳通訊工具都正常的,“案情現在還沒有什麽進展啊?”

“有消息說,劉愚公可能擁有美國綠卡,”竇明輝歎口氣,這個案子雖然很嚴重,但卻不難破一一可供調查的渠道是如此之多,問題隻是在於,麵沒人關注。

等下午兩點半的時候,不等陳太忠打電話,趙連生主動地將電話打了過來,“已經查出來了,魏國慶以前是幫人辦綠卡的……”

陳太忠的疑惑,終於得以解開,他一直就奇怪這姓魏的隻是幫人辦護照的話,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而且……以劉愚公警龘察局副局長的身份需要別人幫忙辦護照嗎?

如果是介紹人辦綠卡,那就不一樣了,兩千年前,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渠道的,而且天南是欠發達省份,壽喜更是其中的欠發達地區。

這個消息來自於那五人中唯一的普通人,此人是壽喜市的一個鋼琴老師,連著教出了兩個狀元學生,在國內相當有名,連素波都有不少學生過去學習。

按說他去北京什麽的地方根本不愁工作,有的是人高價來請,但是此人孝順,老母又不肯離家他就一直挺在壽喜,總之,他是早早地就完成了原始積累。

後來他母親死了,他也去北京了,現在是正月,他回壽喜過年兼墳,結果被省廳派的人捉個正著,這邊一問那邊就很痛快地回答了魏國慶我知道啊,我現在拿的美國綠卡,是他介紹的人給我辦的。

這個綠卡怎麽辦的呢?合著這魏國慶不知道怎麽,勾了美國做這種生意的主兒他引見一下,那邊就直接談價錢了。

鋼琴家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是有什麽說什麽了,反正他的錢來得明白,又不是公家身份,還有什麽不敢承認的?

警龘察們照此推論,不難得出一個結果,名單裏其他四個人,估計也都是這種關係一一要不然這劉愚公名單,實在不好解釋。

趙連生說完這些,就要說點別的了,“這幾個人出入境的記錄,我們正在查詢中,很快就會有結果……這牟就不麻煩陳主任你了。”

話說得客氣,其實是央求陳主任你不要再插手了,你要是查到北京去的話,這就不是我們省廳辦案,而是外力幹涉了一一性質不一樣啊。

說這個話的時候,他隱瞞了一點,那就是省廳在原始資料庫裏,都沒找到這幾個人的資料一一的人一中午就根本沒休息,差不多把整個庫房都翻遍了。

不過這個結果,倒也不是有多麽的意外,管資料和做記錄的,就是那麽幾個人,基本都是做記錄的同時,也能進出資料庫。

其中重點的嫌疑人有三個,都已經被隔離調查了,當然,三人誰也不可能承認這個一一做這種小動作,最輕最輕也是得停職的,點兒背的話可以判刑。

反正敢這麽搞的,肯定是個人行為,既然沒人知情,那扛過去就扛過去了,誰也不傻一一在確鑿的證據麵前,都有不少人敢矢口否認,無非是一點僥幸心理罷了。

等到四點鍾的時候,趙連生又報來了新的消息,“據我們了解,王立華在補辦護照的那段時間,沒有登報聲明護照遺失。”

護照遺失跟身龘份證遺失一樣,是要登報聲明的,若幹年以前,這種聲明必須在省報登,但是現在市報也行了,總之,省廳是查了那段時間的省報和壽喜日報一一要不說這組織的力量,真的太強大了,就是這麽一個小環節,也有人去排查。

當然,以王立華的人脈,聲明不聲明的無所謂,王州發句話,可不也就辦了?不過,這總也算異常現象不是?

296章勢如破竹下

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陳太忠正在荊以遠家陪荊大師聊天,秦連成不希望他離開文明辦,但是荊老說幫他想到文化節的主題了,秦主任也覺得,小陳留在單位的話,也未必真的是好事一一這家夥都跟曹福泉扛了。

“我覺得,搞一個重陽黃酒文化節就不錯,”荊老現在的狀況,比遠在北京的黃老還好,說這話的時候,他聲音洪亮,還時不時地捋一下顧下雪白的胡須,“你覺得怎麽樣?”

“重陽……黃酒?”陳太忠撓一撓頭,他跟老爺子在一起,也是放得很開的,“跟重陽有關的,不是登高和茱萸嗎?”

“說這個你還真就比小紫菱差一點了……”荊以遠笑著搖搖頭,“要是她在,她會告訴你,《西京雜記》、《荊楚歲時記》等裏,都有記載…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蓮耳飲菊花酒令長壽……”你別不服氣午我跟她打電話來的。”

“我沒有不……好,我服氣,”陳太忠幹笑一聲,說實話,他心裏真的很奇怪,小紫菱年紀輕輕,是如何把這麽多看完的,“這個菊花酒,好像就是黃酒?”

“沒錯就是黃酒裏摻了菊花……”荊以遠點點頭,“咱天南的好黃酒不少,你們鳳凰的曲陽黃,現在都打開國際市場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重陽節是敬老節,這個性質,又符合你現在抓的精神文明建設。”

“沒錯沒錯,”陳太忠聽得連連點頭,他摩拳擦掌地表示,“最重要的是,這還是傳統文化節日,荊老您這次可是幫了我大忙了……黃老也說了要我多抓一點傳統文化不要一門心思盯在引進外來文化。“

原本他對蔣世方的建議,真的不怎麽感興趣一一文化節什麽的,有點形式主義的意思,不過潘部長也有這個意向而豬伯琳還在兜著屁股攆他,他想不答應都不行。

但是荊老這個點子一出他就有操作的□□□了,因為這裏麵的元素太全了,不但滿足了蔣省長的要求,連黃老的意思都照顧到了,而且……他還能把曲陽黃的私貨夾帶進來,這真的令陳某人身心愉悅。

“敬老這個傳統美德,還是要強調的,”荊以遠見他喜出望外的樣子,禁不住微微一笑。

冉大師現在的心性,等閑是不為外物所動了,但是見到小輩因自己的主意而開心,他也願意分享這份喜悅,所以他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回答,“主要我就是老頭了,就在意這個……聽聽別人怎麽叫我,‘敬老’酬”

“哈,您是荊老,”陳太忠聽得笑了起來,接著他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皺歎口氣,“不過現在的社會風氣,真的太差了,虐待老人的事情層出不窮,有必要提倡一下這個。”

“這個現象什麽年代都有,不止是現在,”荊老搖一搖頭,對他的話不是很讚同,然而他也承認,L‘不過道德滑坡確實很厲害,這也是事實,小陳,我覺得你現在做的工作很有現實意義,真要做好了的話,在史留下你的事跡,也是很正常的。”

“這這……不可能?”陳太忠幹笑一聲,他對史留名的興趣不是很大沒準那史的存在的時間,還沒他存在的時間長。

不過大致來說,陳某人還是比較喜好虛名的,所以他要探討一下可能性,“青史留名,那都是做了驚天動地的事情,我現在抓一抓精神文明建設,其實是縫縫補補的小事。”

“嘿”,荊以遠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陳太忠覺得他對人性持樂觀態度,其實不是這麽回事,他對眼下的社會和世情,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道德的滑坡,是最可怕的,而且這不是通過什麽溫和手段能解決的,”荊老如是說,“看中國下五千年,每一個朝代從盛世走向覆滅,都是始於道德滑坡。”

“經濟、國力什麽的,這出一個明主就能提升,唯獨這個道德,出了明主都沒用,社會風氣和利益階層已經形成了……哪怕是外國,古羅馬是毀於鉛中毒嗎?不是,那是古羅馬的社會風氣出了問題。”

“所以,你別小看你的工作,大亂之後才能有大治,如果你不經過大亂,就能保證社會風氣大治,我敢保證,你能青史留名。”

“您說的這些好像離我有點遙遠……”,陳太忠幹笑一聲,他知道社會風氣敗壞,會導致太多的負麵效果,但是他從來沒想到,荊以遠會是如此地武斷,“您有點悲觀了?”

“反腐亡龘黨,不反腐亡國這話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荊大師笑著一攤雙手,“不過小陳你還年輕,從現在開始認真抓這件事,以你的能力,我想……四十年差不多夠了。”

“四……十年?”陳太忠無奈地翻個白眼,“那時候我就六十多了。”

“五十歲開始,才是正經做事的年紀,不要太好高鶩遠我看好你的潛力……”,以荊以遠的年齡,他這麽說是能理解的,“之前你受的羈絆太多,能保證自身發展之餘,力所能及地做點事,那就不鋒了……六十歲才能進入巔峰狀態。”

“您這也太悲觀了一點?”陳太忠真的是無語了,這也叫看好我的潛力?

“當然,如果有大亂的話大治的時代會早一點到來……”,荊以遠你侃而談,他今天的談興真的很高,然後他的話題一轉,“聽說前一陣,你在馬坡村,拳打南山幼童腳踢北海老人?”

馬坡村也是西城區,跟天大宿舍是一個區的,而陳太忠現在是荊家人關注的熱點之一,所以荊老知道這個消息,真的很正常。

“這才是以訛傳訛,孩子我輕輕打了兩下……他趁亂刻我的車,老人我根本就沒動手她是自己躺下的……”,陳太忠聽得苦笑一聲,“隨便他們怎麽傳,反正我問心無愧,那孩子該打……亂世用重典啊。”

“現在可稱不亂世……”,荊以遠笑著搖搖頭,然後他的臉色,慢慢地凝重了起來,“但是道德的滑坡程度,跟亂世是差不多了……”

陳太忠接受再教育的時候,省委文明辦又來客人了,秦連成一見,就先出一口長氣,又是曹福泉一一幸虧我放太忠出去了。

“我了解了一下,文明辦還在跟勞動廳合作,搞規範用工合同完善勞動法的事情……”,曹秘長開門見山地發話了,“聽說這個事情壓力很大,但是我支持這麽做。”

在何宗良快走的時候,曹福泉跟何秘長來往得很密切,這是後進對前輩的尊重,雖然大家都知道,曹凹盯了何曰的位子,但是這年頭,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點出來就落了下乘,曹秘長在任命下來以前這麽做,已經算是囂張了。

但是他再囂張,也不可能去了解何秘長的工作動態,那麽做的話,那就是他的政治智商出了問題,所以,他雖然對文明辦的工作有所耳聞,可終究不便細細打聽。

而且,他需要了解的情況也太多了,要知道,堂堂的省委秘長,職責範圍非常廣泛,文明辦不過是其中之一。

事實,曹秘長在接手之後,還沒來得及關注文明辦,也就是今天的報紙寫了這篇文章,他倉促地了解了一些事情,那麽眼下有此一問,也是正常的。

“那就太謝謝秘長了……”……秦連成實在是有點受不了曹福泉這風風火火的做派,午才來過,下午又來,拜托,你好歹是一省委常委呢。

“謝倒不用謝,這是我職責範圍內的事應該關注……”,曹福泉大喇喇地發話了,當然,他再次過來不會僅僅是表態,“以後的宣傳,要強調一下省委的關注,文明辦有點遊離在省委之外了,這樣不好。”

嗯?這次秦連成可是品過味兒來了,合著我文明辦,成了你曹福泉任之後的三把火之一?我說,你覺得我姓秦的腦門頂著一個“孫”,字?

意識到這個可能,秦主任心裏真是極其地不爽,但是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別說曹秘長背後,還站著天南的老大。

想做點事兒,還真的很難啊,他心裏暗歎,他想強調一下宣教部才是文明辦的主管部門,但是午姓曹的就說了一一省委也能管。

令出多門的困惑,指的就是這種現象,現在秦連成就覺出來何宗良的好處了,被人不聞不問,也是一種幸福啊,他沉吟半天,方始發話,“秘長這話我不懂,文明辦一直在宣教部的有效領導之下,遊離於省委之外,談何說起?”

這是一種意思的另一種表達方式,說實話,秦主任這一刻真的想直接拽出陳太忠了,不過想一想自己好歹也是“老主任”,一點都不出頭,隻靠下屬做擋箭牌,未免有點丟人,也容易被姓曹的小看。

到,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