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5 -3076激辯改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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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5章激辯改製(上)

“不敢,”陳太忠笑著搖頭,他狂囘妄歸狂囘妄,卻是沒有狂到沒邊的地步,上首位爭一爭倒不算什麽,但是怎麽能讓一個正廳如此招呼自己?

有鑒於對方態度很端正,陳主囘任明知可能有陷阱,也打算先以德服人,於是,兩人在推讓中分了上首,然後王總坐在趙總旁邊,而那個女孩兒,卻是被她老爸吩咐一句,“媛媛,你去坐到陳主囘任旁邊,幫倒個酒什麽的。”

唉,你們稍微含蓄一點行不行?陳太忠心裏暗歎,卻也不便拒絕,他沒有帶跟班來,如果要反囘對這個安排,那樣對方一側坐三個人,他這邊孤家寡人,那麽……上首就不是上首了。

總算是這個包間檔次不低,桌子也是十人囘大桌,四個人吃飯,陳某人跟這個媛媛之間有一定的距離——女孩兒不管是怎麽想的,多少還是要有點矜持的。

落座之後,王總吩咐服囘務員起菜,趙總則是單刀直入地表示,他已經做了調囘查,確實存在陳主囘任所反映的問題,而他已經做出了指示——周六、周日加班的工囘人,必須保證兩倍工囘資,相關負責的中層幹囘部必須在場,而且他們沒有加薪。

陳太忠聽得微微有些驚訝,心說老趙你太配合了一點吧?前兩天哥們兒才打了你狗腿子的臉,於是他假巴意思地發話,“這中幹也是人,該雙倍的時候,也要執行吧?”

“我們廠的情況有點特殊,”趙玉寶居然又蹦出這句話來了,陳主囘任這次不打算計較,然而趙總居然也沒繼續訴苦,他隻是簡單地表示一下,“矯枉必須過正,要不然起不到效果。”

看來老趙在這個廠子,幹得也未必開心啊,陳太忠這時才反應過來另一個問題:姓趙的既然也有背景,為什麽會來這個窮廠子呢?

當然,廠子再窮窮不了領囘導,這是不消說的,然而窮單位和富單位,終究是不一樣的,尤為關鍵的是:趙玉寶還很年輕,不到四十歲。

這是一個追求上進的年齡,趙總的基礎不錯,也應該有一顆追求進步的心,但是被撥拉到這樣的廠子裏……想囘做出點成績都難,真的是很影響仕途的。

想到這裏,他隱隱明白了點什麽,於是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這倒是,每個廠子都有自己的特殊性,不過咱們共囘產黨人不怕困難。”

這話雖然還是很見外,距離感很強,但是趙玉寶發現了轉機,小陳起碼開始體諒自己了,這就是個了不得的變化,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啊。

“但是現在工具廠危囘機重重,市場逐步被蠶食,這個困難,就有點太大了,”趙總正色回答,同時他一舉手裏的酒杯,“希望能得到陳主囘任這個經營專囘家的指點……第一次喝酒,幹了這杯吧?”

“趙總這麽說,可就見外了,”陳太忠幹笑一聲,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然後他探手一抓,就去拿桌上的五糧液——跟我囘幹杯,看我分分鍾放翻你,等你醉了,再多的算計也白搭,哥們兒最喜歡欺負自尋死路的主兒了。

不過他的手沒抓囘住酒瓶,卻是抓囘住了一個軟囘綿綿的物體,陳某人在算計趙總的心思,不知不覺間就忽略了一個人的存在,他下意識地捏一把,這是什麽?壞了……是那個女孩兒手!

然而,現在的陳太忠身經百戰,早不是那七百多年的童身羅天上仙了,各種意外也見得多了,於是緩緩地縮手回來,臉上竟然沒有半點的異樣。

但是他這沒有異樣的反應,被另兩個男人用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兩人心裏同時暗哼一聲,真的是欲囘蓋囘彌囘彰,吃小姑娘豆腐的手段,自然得很嘛。

那天陳太忠去了工具廠發了飆之後,廠領囘導們探討一番,發現這個陳主囘任來的真的是太蹊蹺了,一個電囘話之後,五分鍾就出現在了廠門口——此事絕對不是偶然現象。

不是偶然現象,那就要深挖原因了,以免弄錯某些信號,而這世界上的事兒,哪裏經得起琢磨?於是大樓的辦公室裏,就有人反應說半個小時前,廠門口就坐著個人,看穿著好像就是陳太忠——門衛老劉似乎跟他說話來的。

調囘查到這個消息,另一個保安雖然抽囘了兩根軟雲煙,但是想講義氣都不可能了,於是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說了個一清二楚,然後劉胖子被人留下,足足談了兩天的心。

老劉一開始,一口咬定年輕人是來找一個女孩兒的,死活不說其他原因,於是廠裏人拋出一個誘餌,你要老實說明白的話,我們絕對不追究——你都跟陳太忠說過話了,我們想追究也沒能力,而且還提前把你老爸去年的醫藥費報了,那可是三千多塊錢呢。

藍盈盈的人囘民幣擺在麵前,由不得老劉不動心,他很清楚,就算自己人品爆發能請出陳太忠說情,這點錢也不是那麽好報的,他的父親是工具廠的老人,報銷醫藥費比多數人都要靠前——廠裏還有那孩子三歲了,都沒報了生育費用的呢。

廠裏的狀態在那裏擺著呢,能報不能報,緊張不緊張,都是廠裏說了算,而請得到請不到陳主囘任,他劉某人自己說了不算。

那就不如老實交待了,於是他就吞吞吐吐地表示說,真的再沒說什麽了,不過對方關心廠子的效益,隨便聊了兩句廠裏加班的事情。

果然如此!廠領囘導這就能斷定了,陳太忠關注廠裏的加班情況,大致還是一時興起,如此一來,就排除了有人借此故意為難趙總的嫌疑。

所謂的guān囘場思維,就是這個樣子,有人貿然上囘門來找麻煩,被找麻煩的一方不說自己做得對錯,先要考慮裏麵的味道——而必須指出的是,陳太忠出麵關注這樣的內容,確實小題大做了,整件事情看起來真的有點詭異。

那個打字員年紀真的有點大,看起來二十七八,實則三十出頭了,按道理說,陳主囘任這樣的年輕人一眼能看上,並且有追qú衝動的,隻能是王德jāng囘的女兒。

其實,就像陳太忠想的那樣,趙玉寶沒必要這麽在意文明辦副主囘任的,可趙總有自己的算計,他不知道便是了。

所以趙玉寶打算迎合陳主囘任,但是陳主囘任看上的是不是王德jāng囘的女兒,這個也不好說,退一步講,哪怕真是如此,趙總也不太合適宣諸於口。

他雖然強囘勢,但這張麵皮還是要略略注意點,再一打聽,陳太忠在宣教部,都是有名的婦女之友,那這人選錯了都不怕嘛,於是他就授意李川,嗯,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陳太忠盯咱們廠盯得很sǐ啊,不知道王德jāng能不能犧牲一下。

李川就是sǐ心塌地地跟著趙總走了,為了趙總,他連陳太忠都敢頂,那還有什麽樣的麵皮撕不下來的?他根本不計較陳主囘任對自己的刻薄,徑自找到王總工程師——老王,這可是個機會啊,反正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王德jāng卻是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下來了,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敢情他這個女兒,也是個奇葩,十五六歲就開始蹺家,跟社囘會上不三囘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其時工具廠的效益已經開始滑坡,王德jāng雖然身為技術處處囘長,可那裏實在沒什麽油囘水,滿足不了女兒的奢侈需qú,更別說王媛媛還想闖蕩京囘城,成為影視巨星。

小王同學誌向很高遠,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而她有這麽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老爹,太過分的條件還不肯答應,所以直到今曰,還是跟一幫不入ú的家夥混在一起。

她唯一可以炫耀的,就是跟田立平的兒子田強睡過覺——雖然當時田公子的床囘上,並不僅僅是她一個女人。

有這麽個女兒,王德jāng也愁啊,現在聽說陳太忠可能看上她了,哪裏還會有絲毫的猶豫?不客氣地說一句——萬一生個孩子出來,女兒這輩子也算安頓了。

自打陳太忠一進包間,王總就暗暗地關注,發現陳主囘任在自家女兒的臉上一掃而過,沒有絲毫的留戀,他心裏不憂反喜:嘿,有門兒。

要說王媛媛的長相,那真沒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相貌氣質俱jā,雖然身材沒有到了陳主囘任說的一米七,但也一米六囘四不算低了——至於私生活是否糜爛,這是從表麵看不出來的。

為了彌補這身高差距,她今天不但穿了一雙七厘米的高跟鞋,還盤了一個高高的發髻。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美囘女,被陳主囘任huá麗地無視了,連多的一眼都沒有——那麽這就不是無視,而是欲囘蓋囘彌囘彰。

等到陳主囘任當著大家,故意ō自己女兒的手,他就隻當沒看到了,可心中的竊喜,又多了那麽幾分——果然有門兒。

“陳主囘任,你ō囘到人家小女孩兒的手了,”趙玉寶微笑著發話,他有資格跟陳主囘任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一邊說,他一邊擠一下眼,“你倆得喝一下。”

“我這個……是嗎?誒,真不是故意的,”陳太忠裝灑充愣。

3076章激辯改製(下)

“按古代規矩,別說摸了人家女孩兒手,看了人家手,人家都得砍胳膊,除非你娶她,”趙玉寶抓機會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他一本正經地回答,“摸小王一下,你才喝九杯酒,占大囘便宜了……這麽漂亮的丫頭,連著兩屆廠花。”

“九杯?”陳太忠真是有點惱怒了,你喝不過我,也不能這麽耍賴吧?而且你們那個破國有企業,還選廠花——港台動漫看多了是不是?不過他也不想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我跟荊以遠荊老的孫女訂婚了,這樣的玩笑,被人聽到不好。”

“但是我聽門衛說,你在廠門口坐了一陣?”趙玉寶可不是嚇大的,他笑嘻嘻地發問,“陳主囘任挺能深入群眾的,這個精神值得學習。”

他的消息,是千辛萬苦地從劉保安嘴裏挖出來的,當然就覺得會比較隱秘,所以他晦澀地暗示。

但是對陳太忠來說,天南工具廠的運作,關他毛事兒?他既然都想到這個王媛媛出現的緣故,自然也就知道,自己的行徑被發現了。

所以他根本不奇怪這話,也就感受不到威脅,“嗯,當時走得累了,就在廠門口坐一會兒……你不是要說這個經營的嗎?”

你知道尷尬就好,趙玉寶不為己甚,他微笑著發問,“陳主囘任對我們這個廠的現狀,應該有一定的了解吧?”

“舉步維艱,”陳太忠很簡單地用四個字概括一下,他是個願意直麵現實的人,但是同時他要指出,“可是曙光也是有的,關鍵在於做和不做了。”

“什麽樣的曙光?”趙玉寶緊跟著發問,不給他一點思考的時間。

“我的感覺,想把這個廠子搞起來並不難,”陳太忠很坦率地發話,“劣幣驅逐良幣,那是大家沒有囘意識到,一分價錢一分貨。”

“但是廠子的成本太高,有一千三百多的離退休人員要養活,而私企沒有這個負擔,”趙總開始叫苦了,“幹囘部們為了推銷產品,已經很努力了。”

陳太忠嘿然不語,對於這樣的辯解,他聽得太多了,甚至都沒有興趣去駁斥,不艱難的話,憑啥你來當廠長呢?他隻是簡單地反問一句,“困難都是暫時的,你信不信,這個廠子放到我的手上,絕對盈利?”

這話說的有點大,不過大家是不同係統的,隨便吹點牛,倒也不是如何嚴重的事情,起碼趙玉寶就不以為然,“陳主囘任你這水平,肯定鎮得住大家,但是我不行啊。”

“趙總你好歹一正廳呢,我就不信這個邪了,”陳太忠微微一笑,“其實就是四個字,開源節流,做到了就成了。”

“我這個正廳,不如你這個正處,”趙玉寶搖頭,他很坦率地說,“你是行政編的正處,我是企業的正廳……待遇,真要轉到行政編,最多也就是個正處。”

這話真是在理,正廳待遇,說明就是副廳級別,企業的幹囘部想往行政口上轉,甚至往事業口上轉,降半級都是普遍現象,跟部囘隊轉業到地方類似,到時候背後都不會有括號,你就是正處了,不會是括號——副廳局級。

這些因果,細說起來真的太複雜了,有一個相對簡單直觀的現象,能幫大家認識到本質——天南工具廠的在職職工,不過一千多人,你隻管著區區一千囘人的廠長,憑啥是正廳?

就本質上來說,工具廠就是一個處級單位,掛了天南的招牌,算是副廳了,省裏再扶你一把,算正廳待遇,但是你這廠長想重回行政體囘製——給你個一把手的正處位置,那就是給麵子了。

當然,要到了項富強所在的天化集囘團,就又不一樣了,天化是實打實的正廳編製,可項總想轉非的話,絕對不會降半格,天化真的太強大了,退下來的老總也必須安置好了,給個正廳級別毫無問題,說到底,還是實力使然。

正是因為如此,趙玉寶在陳太忠麵前,想傲慢都傲慢不起來,陳某人那可是實打實的行政上的正處,而他這個正廳虛的很,也就是正處的底氣——國企裏麵的級別,算起來真的很麻煩,也是渾水摸魚的好地方。

真要細說的話,下一步項富強直升副省長,也不是不可能的,甚至,他比夏言冰直升副省長的理由更充分——當然,現在說這些話,就很扯淡了。

“趙總你這麽說,可就見外了,”陳太忠皮笑肉不笑地哼一聲,他高度認可這個理由,但還要假巴意思地否定一下,對方越謙虛,他就越謹慎。

他這滑不留手的態度,讓趙玉寶很是有點無奈,又喝幾杯酒之後,他若有所思地發問,“不知道陳主囘任對B怎麽看?”

“管理層收囘購?”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他可是很不喜歡這個名詞,就算他老爸接下了疾風廠的單子,盤活了整個電機廠,那也僅僅是承包了一個裝配分廠——是承包不是收囘購。

他很鄭重地表態,“我對這個行為,是絕對不鼓勵的,同樣的管理層,不收囘購就搞不好廠子,收囘購就搞得好,這算怎麽回事?”

當然,他也承認,“這個現象是客觀存在的,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知道珍惜,我們一定程度上表示理解,但是不能默認,更不能縱容……社囘會風氣就是這麽一點一點敗壞的,你要搞B,我是絕對不會支持的。”

“就算工具廠搞B,也是咬牙在搞,”趙玉寶說B根本沒壓力,要是個效益好的廠子這麽搞,那會出問題,但是工具廠破爛成這樣,真就無所謂了,“主要是想把離退休人員的負擔推向社囘會,好輕裝前進。”

“推向社囘會是誰買單?”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還是國囘家買單,而且這廠子可能一賣就靈嗎?我看未必。”

年紀輕輕,你的思維倒是僵化得很,趙玉寶有點無奈,然而不管怎麽說,陳主囘任這個表態,真的是義正言辭,雖然不無唱高調之嫌,但是有信囘仰的人,還是值得人尊敬的。

這樣的人,會是人們嘴裏說的“婦女之友”?狐疑之下,趙總掃一眼王媛媛,心裏輕喟一聲,他真的是想搭陳太忠的便車,把企業改一下製。

事實上,沒有陳主囘任出麵,趙玉寶也在琢磨搞改製,不過是承包還是B還是全員下囘崗返聘還是廠裏集囘資,他還沒有選定,隻不過既然開一次口,他肯定要拿尺度最大的來說——當然,B的話,他也會獲得最大收益。

“你不支持,我也要改,未必一定是B,”趙總把話放在了前麵,這個時候,他就有了一廠之長的氣魄,“這麽熬下去,隻能是死路一條。”

你倒是有氣魄,陳太忠還是願意跟痛快人說話的,而且老趙的表現,也算是個有擔當的領囘導,於是他點點頭,“其實啊,想把廠子搞上去真的不難,據我了解,工具廠生產的工具,比那些鄉鎮企業小廠的工具,強多了,我說得沒錯吧?”

“那是以前,”趙玉寶尷尬地笑一笑,這個問題讓他很無奈,“現在鄉鎮企業的加工能力也上去了,差不了多少,關鍵是我們廠的產品賣得還貴。”

“連質量優勢都丟囘了?”陳太忠很愕然,這還真是不太好搞。

“也不是,我們一些產品還是有質量保證的,”難得地,王德江開口接話,“工藝還是在那裏擺著的,主要是競爭不過那些小廠,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你用過螺絲刀吧……”

王總舉了一個例子,現在滿大街的工具店裏,都是那種一塊錢一把的木製螺絲刀,貴一點透囘明塑料柄的兩三塊,工具廠的改錐出廠價就是三塊五。

“但是鋼口好啊,那些便宜貨,一用囘力就彎了、頭花了,我們廠的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可是他得賣到五塊甚至六塊,你要是客戶,買哪種?你要是政囘府采購人員,買哪種?”

“還有鑽頭,他們打一百塊磚就禿了,要蘸水,我們打五百塊磚沒問題,但是這個東西,從表麵上是看不出來的,賣的人這麽介紹,別人也得信不是?”

“這是你品牌效應沒抓好,”陳太忠點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能理解這個現象,袁望就跟他說過,同樣一套幹通訊工程的工具,便宜的一百來塊錢一套,貴的就要五六百,正經的德國進口貨,要賣到三四千塊錢——但是人家的鉗子,啪啪地剪鐵絲,刃都不帶崩的。

“抓品牌效應,是要錢的,而且,一旦有名氣了,假冒的東西就出來了,”王德江苦笑一聲,又衝女兒努一下嘴,“媛媛,給陳主囘任倒酒。”

“慢著,趙總你也得喝啊,”陳太忠手一抬,捂住了杯口,嘴裏兀自滔滔不絕,“王總你說的現象客觀存在,鳳凰科委的疾風電動囘車,也曾經有假冒的,為了打假,廠裏的人甚至被挑斷了手筋腳筋,說白了,關鍵是咱們做領囘導的,你得全心全意去做事。”

他吧嗒吧嗒說得興起,猛然間,手背上有點軟囘綿綿的感覺,側頭一看,才發現王媛媛呆呆地聽著他說,捉著瓶口的手,卻是“不小心”碰到了他捂著酒杯的手背。

(高燒三十八度九,真悲催啊,人若在雲端,鼻涕嘩嘩的,今天總算是完成任務了,明天……我自己都不知道,風笑堅持得很辛苦,大家還有月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