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9 -3220不是最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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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9章不是最糟糕(上)

沒關係才怪!阪井首眼睛一瞪,就要撕破臉吼叫,不成想就在這個時候,小野次郎重重地一拍他的肩膀——你給我閉嘴。

事到如今,小野部長也不想考慮,姓陳的如此記恨三菱,是不是因為那帕傑羅了,他非常明確的是,上麵費盡心思設計出的路子,怕是不頂用了。

這絕對是要命的事情,對公司要命,對他本人同樣地要命,日係的公司通常等級都非常森嚴,不少男人下班之後死活不肯回家,找各種理由去喝酒玩樂,也不過是想向家人表明,領導很重視我,這應酬很多的嘛——回家晚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三菱這樣的頂級公司更是如此,所以今天發生的事情,對小野次郎來說,真的是一場災難,也許他不會因此撤職——畢竟是對方太不講理,但是辦事如此地不力,給公司造成嚴重損失,將來遇到升遷的機會時,這會成為一個濃重的汙點。

小野部長默默地擦拭著嘴角,好半天之後,才看向許純良,捂著嘴發話了,“許主任,陳主任說的……是您的意思嗎?”

“我這個人是講程序的,”許純良頭也不抬地回答,“合理的事情,我會據理力爭,不合理的也不會答應。”

某人真的是不愧純良二字,“隻要你們敢申請專利,我們就敢修改邢建中的申報日期”這樣的話,那是打死他都說不出來,但是想要他否認,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就知道是這樣,小野次郎目光開始發直,憑良心說,許純良給他的印象比陳太忠還要糟糕——一個是無賴,一個是蔫壞,兩者相較,倒是無賴似乎還更能令人接受一點。

沉默良久,小野部長緩緩地站起來,隻是身子尚未站直,就是微微地一栽,還好旁邊的阪井首手疾%%,一把扶住了他。

要走了嗎?陳太忠微笑著看著對方,不成想小野次郎輕咳一聲,“我去盥洗室洗一把臉,失禮了,請問誰可以帶路嗎?”

“這家夥倒是真執著,”看到他們幾人離開,陳太忠也禁不住感慨一句。

“那遇上你這個不講理的,也是沒辦法,”許純良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今天許某人就這麽被人賣了,真的是不爽,“逼得人家吐血。”

“沒準是病呢,肺結核什麽的,”陳太忠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想到自己為了去日本,從泥石流中被挖出來之後,n多男人給自己嘴對嘴地人工呼吸,他就難掩悻悻之情——盡管那隻是個分身,“機會一開始就給過他們了,是他們不珍惜。”

“他們不會去申請專利的,”邢建中沉默半天,方始緩緩地發話,要說起來對針狀焦的應用前景,沒有人比他知道得更多,“這個損失,日本承受得起,美國也承受不起。”

目前的全球市場上,針狀焦的生產主要是以美國和日本為主,而其中又以美國為大頭,不過美國人是以油係針狀焦為主,煤係針狀焦的技術,隻有日本掌握——可他們又申請了美國專利。

三菱一旦在中國申請專利,那對國際上的針狀焦生產真的是一場災難,到時候也沒必要分油係和煤係了,全部要被廉價的中國貨衝得七零八落。

這一點都不開玩笑,生產煤係針狀焦的原料是煤焦油,而中國每年的煤焦油產量,占世界總產量的百分之六十強,原料方麵就無人可擋。

可是就這樣的煤焦油生產大國,連買技術都找不到門路,國內有些小焦化廠花錢才能扔掉煤焦油,而同樣因為原料問題,國外某煤係針狀焦生產廠,在幾年後買不到價格適中的煤焦油,被迫關停生產——這就是技術壟斷帶來的結果。

這些就扯遠了,說句大實話就是,三菱想在中國申請全套工藝的專利,得先考慮美國人答應不答應——要知道直到現在為止,日本都還不是一個正常國家。

他們能做的極限,就是申請幾個不那麽敏感的專利,邢建中對此非常肯定,換一個公司的話,基於義憤,有跟碧濤拚個你死我活的可能,但是日本人……他們連這個選擇權都沒有。

邢總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他不知道三菱的底線會在哪裏,而眼下陳主任為了支持自己,甚至不惜撕下麵皮來充當無賴,那麽,這一關就不會再有任何問題了,“陳主任,大恩不言謝,以後您就看我的表現吧。”

“要謝就謝純良,”陳太忠聽得就笑,他衝某個漂亮男人一努嘴,“幫你改日期可是科委的事,他才是科委老大。《純文字首發》”

許純良無可奈何地看他一眼,對於這家夥,他真的是無語了,不過他也沒辦法拒絕,又看一眼邢建中,他淡淡地表示一句,“橫山區的科委,正在籌建知識產權保護辦公室,邢總你也多跟劉主任溝通一下,平常多燒香,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所謂的知識產權辦公室或者知識產權局,其實就是處理專利申報的部門,不過時下縣區一級的科委裏,有這個部門編製的真不多,像童山縣科委,正式編製總共才七個人——也就是橫山區下轄開發區,又有多種新技術,科委劉主任才會想著搞這麽一個部門。

許純良這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兄弟的事兒不能不管,但是有人頻頻來鳳凰科委改申報日期的話,也有點……那啥,所以他告訴邢建中,你不能指望我從頭到尾幫你和稀泥,我隻是科委主任,不是知識產權保護辦公室主任,有些事情你得自己努力。

這話邢建中聽得明白,而且他非常清楚,許主任斷斷不會不管他,別的不說,起碼前天他來見許主任的時候,就許下了百分之三吃紅利的幹股。

許純良一開始不願意收這股份,後來聽說,陳太忠也收了——是荊俊偉代他妹妹收,遲疑了一下,才說回頭再說吧。

要不說,邢建中這日子,也沒別人想的那麽舒坦,送個禮還要求著別人收——不過話說回來,許陳兩人也不喜歡敲詐正當商人,雖然這個商人,在日本人眼裏絕對不正當。

所以邢總心裏相信,許主任在關鍵時候,還是會幫自己的,不過有些小手尾,也不好太過麻煩人家——縣科委改記錄,總比市科委改記錄方便一點,王牌不能輕易露出來。

三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幾個日本人就回來了,小野部長的下頜處隱隱有亮光反**神也強了一點——看來是好好地洗了一把臉。

他坐下之後,依舊保持著那儒雅的風度,停了大約半分鍾,才看一眼邢建中,“請問邢君,您是認為,三菱不會兩敗俱傷……是這樣的把?”

“到目前為止,拿專利做話題的,是你們,”邢建中得了機宜,說話也不會太軟弱,“但是你認為我不敢,那就錯了……奉勸小野君,現在改正還來得及,請不要錯上加錯了。”

要不說這小日本說話彬彬有禮的樣子,還很是能影響人,現在連邢總說話,都帶一點日本式的虛偽了,陳太忠聽得禁不住撇一撇嘴——堅持自我,真的很重要吖。

“我認為,你是真的不敢,”小野眼光很怪異地看著他,接著又苦笑一聲,“就像我們一樣,也不敢,這個責任,沒有人能承受得起。”

“其實我現在把專利貢獻出去的話,會得到豐hou的報酬的,”邢建中微笑著回答,他搞技術拿手,但是做生意也絕對不外行,自然不會任由對方壓著自己發揮,“我保證,自己不會損失什麽,隻不過會麵臨很多競爭對手罷了。”

“如果你能賺得很多,就不會不申請專利了,難道不是嗎?”小野部長也微微一笑,到現在他是豁出去了,不怕說什麽過分的話,“邢君,你在說謊!”

我就是在說謊,那又怎麽樣呢?邢建中哈地笑一聲,跟陳太忠和許純良這種肆無忌憚的主兒接觸得久了,他對日本人的威脅也不怎麽在意了,“你怎麽想,那是你的事……但你要是以為我害怕,那麽,你可以試一試,我是不是真的賭不起。”

“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很沒有意思,”小野次郎的底氣,要略略足一些,他意味深長地發話,“我們會試著申請一些專利的,隻是嚐試……希望邢君,能夠搶先申請到。”

這就是底蘊的問題了,三菱不敢賭整個工藝,卻又不甘心如此地退出,就拿些專利出來試探,反正他們不差專利——倒是要看一看,你們是不是真的能對科技部如臂使指,應用自如。

這樣的選擇,是美國人都沒辦法反對的,擱在任何國家,不戰而退都是巨大的恥辱,在退卻之前,做出些試探是非常必要的,起碼能確定自己輸在了哪裏。

“切,”邢建中不屑地哼一聲,三菱有底牌,他又何嚐沒有?事實上,三菱認為碧濤完全剽竊了自己的技術,是錯誤的猜測,那隻是他們的一廂情願,“第一個工業化生產出煤係針狀焦的,好像不是三菱化學吧?”

3220章不是最糟糕(下)

聽到這話,小野登時就語塞了,明白這個恩怨的人,還真是不多,三菱化學株式會社,是日本排行第一的化工企業,但是排行第一,並不代表樣樣第一——更多情況下,是船小好調頭,新技術往往不是巨頭發現的,隻是他們能認識到其中的價值,並且充分重視罷了。

煤係針狀焦也是如此,新日鐵化學就宣稱,這是新日鐵最先在煤焦油殘渣的冶煉中,獲得了這樣的思路,並且研製成功,三菱不過是拾人牙慧。

這樣的爭端,就是見仁見智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新日鐵也有自己的加工技術,跟三菱的不是完全相同。

眼下這個時候,邢建中能丟出這個炸彈,其用意不問可知,你逼得我急了,就把新日鐵的工藝抖出來,反正都差不了多少——陳主任去日本一趟,拍的可不僅僅是三菱。

邢總這反擊,真的不可謂不犀利,事實上,碧濤的針狀焦項目,並不是完全按著三菱的生產方式來的,有些部分是借鑒了新日鐵的工藝,隻不過這兩家的工藝差別不大,而三菱的人太過自負,總覺得別人要偷技術,還不得先偷我三菱的?

至於說新日鐵那一方麵的因素,就直接被三菱的人忽視了——不得不指出,這個錯誤是非常致命的。

小野次郎也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這個錯誤,所以他又輕咳兩聲,卻是顧不得看手帕了,隻是微笑著發問,“想必邢君也有獨到的工藝,為什麽不去申請專利?”

在別人看來,小野部長雪白的牙齒上,映著淡淡的血色,眼中也滿是淒慘暗淡的神情,真的是很感人,但是相對而言的是……這個問題,未免有點尖酸了罷?

“三菱獨到的工藝也很多,也不見你們來中國申請專利,”邢建中淡淡地回答。

果然是這個樣子!小野次郎暗暗地舒一口氣,今天的事情很糟糕,但是最糟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碧濤無意將這個技術泄露出去,這是最大的收獲。

別看三菱說什麽專利之類的,那都不過是討價還價的手段罷了,他們最關注的,還是針狀焦在全球的壟斷性質,有沒有被破壞。

而眼下邢建中的表現,讓小野部長將心裏最大的石頭放了下來——你果然不敢申請專利,也就是說,你貪圖的是個人的收益。

說句題外話,陳太忠也清楚這個性質,而這針狀焦的資料還是他一手弄來的——給個人不給國家,真的合適嗎?

這個就真不好說了,該給私人用的時候,就是私人用,等到要涉及國家利益的時候,誰也保不住你,“征用”二字,那不僅僅是書麵語,是代表了國家這個暴力機器的權力——就算在強調“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美國,照樣有這樣那樣的戰時法規。

在類似法律下,別說專利了,私有財產隨時可能會被國家征用,價錢多少完全不取決於民眾——帶種的,你在軍事跑道上當個釘子戶試一試?

“邢君既然有工藝,我們……還是可以合作的,”小野次郎緩緩地站起身,微微點頭,“短期內我不會離開,還會登門拜訪……諸君,我們先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之後,許純良才看一眼邢建中,“按我的經驗分析,他們還不會死心,你怎麽打算的?”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邢建中是在國外留過學的,對日本人的了解也比國內的多,他很不屑地哼一聲,“當初我想合作的時候,他們提的是什麽條件?眼下就知道後悔了,三菱就算隻參股,這個項目我也不會再答應了。”

“真是咎由自取,”陳太忠哼一聲之後,掃一眼這二位,“我說,這算順利完成任務了,我可以走了吧?”

這確實是完成任務了,陳某人如此強硬地扛上了日本人,相信三菱公司在公關下他之前,不會再給科委施加壓力了,而邢總的表態,也能讓日本人保有他們的底線——這個技術不會擴散,所以碧濤麵臨的壓力,不會特別大。

不過許純良和邢建中肯定不放人,就說現在下著雨呢,來的時候也就算了,回的時候這高速路危險,住一晚上再走吧。

事情的後續發展,果然不出大家所料,三菱沒有繼續糾結於剽竊的問題,而是追著碧濤要入股,但是邢建中的態度很明確,這一期工程的入股就免談了,下一期工程再說吧。

第二天,依舊是小雨,陳太忠還是沒走成,紅山工商局那邊查出了大批非法食品,其中不少食品不少來路不明,根本就是三無產品。

三無的這麽多,有非法添加劑的食品也不少,有些是手工作坊生產的,但也有不少是有生產廠商的,其中還有個別是比較知名的食品——包裝上,他們不打添加劑的名稱,直接就是寫個添加劑。

用胡局長的話來說,就是食品問題“觸目驚心。”已經到了不解決不行的時候了,而非法添加劑隻是其中一項,比如有匿名電話爆料說,某村有人專門收病死豬肉絞成肉餡……

紅山區工商分局這次搞的行動,力度真的很大,有些商店甚至有一多半的貨物都被扣走了,有點寧枉勿縱的意思——有人賣的麵粉比別的商家的白一點,說不出原因的話,絕對要拎一袋去化驗。

所以,這怨聲載道也是必然的,胡局長一開始還扛得住,但是幾天下來,大家紛紛說,紅山區的食品行業比以前冷清了一多半,雖然區委區政府還是表示支持,可他心裏有點犯嘀咕,說不得給陳主任打個電話,結果知道陳主任就在鳳凰。

接下來,在區委書記王小虎的陪同下,省文明辦副主任陳太忠同誌冒雨視察了紅山工商分局,陳主任當場作出指示,你們嚴抓食品衛生質量,動機是好的,也是值得高度肯定的。

其他質監等部門的配合,也應該跟上,這個行動不能搞成一陣風,省委文明辦會持續關注的——群眾連自己吃到嘴裏的是什麽都不知道,精神麵貌怎麽可能好呢?

所以陳太忠抵達素波的時候,就是下午四點了,他先處理兩件小事情,等趕回文明辦的時候,堪堪五點半了。

在辦公室坐下沒有兩分鍾,秦連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太忠你過來,跟我說一下鳳凰市紅山區那裏,是怎麽回事?”

秦主任對於小陳四處亂跑,並沒有任何的意見,下午他聽說了紅山的事情,就考慮是不是能做一下文章——某人可是打著文明辦的旗號去的,不過聽完小陳的陳述之後,他發現這個文章也是有點大。

“要不是有個先決條件,你的搭檔去世了,想這麽雷厲風行地搞,還真不容易,”秦連成感觸頗深歎口氣,“食品衛生……不是不想支持你,咱文明辦強力插手有難度。”

“先在下麵做起來吧,”陳太忠沒太在意秦連成的態度,你支持不支持,我都是要搞的,當初也沒指望你。

正經是老主任肯過問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算好事了,“要是鳳凰能報上來這麽一份資料的話,咱文明辦合適不合適出麵……高度肯定?”

“想打造個樣板,是吧?”秦連成笑一笑,這樣的條件確實不算很高,文明辦前期不出力,後期肯定一下,卻是能得到一些名聲和權力——肯定了鳳凰的樣板之後,自然能對其他城市類似的現象指手畫腳了。

這樣享受下麵行動的好事兒,以前文明辦是不敢指望的,不過現在的天南文明辦,確實不一樣了,“你先關注吧,需要支持的話,我私人方麵沒有問題……同時你要注意低調,說句實話,食品安全這趟水,也很渾濁的。”

他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錯,第二天上午,穆海波打個電話,把陳太忠叫到了蔣世方辦公室,蔣省長見了他之後,第一句話就是,“你最近在抓食品衛生?”

“以前跟我搭檔的村支書,喝假酒喝死了,”陳太忠輕歎一口氣,心裏卻是在納悶,你堂堂的省長,盯這種小事?“還答應了他家屬,爭取出殯的時候去呢。”

“嗯,”蔣世方點點頭,沉吟一下方始發話,“這個工作我支持你,但是你要強調一下,這個食品衛生的潛在危害,是普遍存在的。”

我是那麽不懂事的人嗎?陳太忠聽得很是無語,總不能說別的省食品衛生沒問題,隻有天南的有問題吧?不過他還是默默地點頭,“我記住了,您指示得很及時。”

然而事實上,蔣省長對陳太忠的破壞力,真的很擔心——一句話沒點到,那家夥就可能惹出潑天的禍事來。

他非常確定這一點,因為他下麵要問的,就是這麽一個問題,“聽說你不但支持某公司剽竊日本的先進技術,還把前來調查的三菱員工打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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