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攻

一百五十六問君能有幾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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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攻略一百五十六問君能有幾多愁

蘇寧現在相當鬱悶,不為別的,就因為半吊子墨者向凜展現了他作為半吊子的實力——嚴密查看了那片小樹林一個時辰,兩個小時,硬是沒有找到密道入口所在地,為此還質疑了蘇寧的判斷,他認為這片小樹林內並沒有密道,而是另有別處,這就讓蘇寧相當鬱悶了,你丫的是在質疑一個看過七百集柯南的男人的推理能力嗎?

不過說到底,蘇寧還是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證明密道就是在那片小樹林裏麵,所以蘇寧也沒有堅持到底,而是打算再思考思考,否則,蘇寧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該做的事情都放權讓其他人去做了,蘇寧自己倒閑了下來,再說作為暗中調查李建成犯罪團夥的主要人物,蘇寧需要更多的獨處的時間。

但是很顯然,墨菲定理放在什麽時候都是非常讓人蛋疼的定理,你不想他發生的時候,他偏偏要發生,你想讓他發生的時候,他偏偏就不發生,為此蘇寧很鬱悶,所以在長孫衝和李震聯袂邀請蘇寧一同出門遊玩的時候,蘇寧嚴詞拒絕了。

“都說了我真的沒有時間,你們為什麽就不信呢?這些天忙裏忙外的都給我累壞了,我需要休息,沒時間和你們出去鬧騰,二貨,陪你家長樂去!阿震,回去找你爹爹調教去,別在我這裏晃悠!”蘇寧躺在**,很是不耐煩的對死皮賴臉要拉著蘇寧一起出去的長孫衝和李震說道。

誰知長孫衝和李震這一回好像是鐵了心的要把蘇寧給拉出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就是賴在蘇寧的房間裏麵一邊吃著蘇府糕點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誡,蘇寧真是無奈,這些家夥不單單賴著不走,還無恥的大肆享用蘇府的名貴糕點,這怎麽能忍?所以蘇寧一下子從**坐了起來,很是無奈的大聲說道:“好吧好吧!說!你們要去哪裏!為什麽非要我去?!我不去不行嗎?”

李震一臉的奸笑,放下了手裏麵咬了一半的酥皮糕點,笑道:“三明,這一次你還非去不可了,若不是因為你非去不可,我等何須苦口婆心勸你?”

長孫衝也是一陣奸笑:“是啊是啊,三明,此次來找你,確實是有不得不來的原因,咱們啊,打算一起結伴去一次平康坊,這可就不得不帶上你了!”

蘇寧鬱悶道:“平康坊?想去吃東西?那你們就去唄!又不是不認識,到了那裏和牛耿說一聲,不用付錢,月底分紅的時候直接從紅利裏麵扣除就是了,不用擔心客滿沒有座位,無論什麽時候裏麵都有一間雅間是留給你們的,去吧去吧,這又不用來找!”

說完蘇寧就打算繼續躺倒,誰知李震一臉奸笑的走上前推了推蘇寧說道:“三明此言差矣,若想吃東西,你府上的自然比味仙居酒樓的要好上一些,我等何須舍近求遠,舍本逐末?我等自然有我等的理由!”

長孫衝也上前一屁股坐在了蘇寧的**:“三明,這般寒冷的床榻,如何度日?不如找些溫香軟玉的床榻,臥於其上,懷裏麵自然,嘿嘿,我等一起舒服舒服如何?”

蘇寧正想起來把這兩個貨趕走求得一份安寧,卻猛然間住手了,這個二貨方才說什麽?溫香軟玉的床榻?臥於其上?一起舒服舒服?懷裏麵?這,這個二貨想說什麽?蘇寧疑惑的坐了起來,對長孫衝說道:“二貨,你到底想說什麽?快說出來啊!”

長孫衝一臉神秘,李震把折扇收起來,笑眯眯的說道:“三明,不瞞你說,昨日我等得到了一個大消息!平康坊第一青樓醉仙坊的當家花魁娘子準備召集長安城的文人墨客舉辦一次量才詩會,凡是自認為文采斐然足以博得娘子青睞者都可以去參加,一旦得到了花魁娘子的青睞,就可以獲得與花魁娘子單獨相處的機會!喝喝小酒,聽聽小曲兒,聊聊詩詞,然後,聊得很投緣的話,自然,嘿嘿嘿,就可成為花魁娘子的入幕之賓!那花魁娘子可是著名的賣藝不賣身,至今為止,尚且還是處子之身,三明,那可是花魁娘子啊!”

李震一邊說一遍猥瑣的笑著,長孫衝也很配合的露出了很猥瑣的笑容,蘇寧來到大唐之後還沒有逛過青樓,但是對於古人和青樓之間的那些事兒也頗為了解,這些花魁娘子可都是名望頗高色藝雙絕的奇女子,尋常人像見上一麵簡直是天方夜譚,就算是有權有勢者也不能胡亂弄,那就是壞了規矩,當然這是表麵上,文人士子們都很推崇這些花魁娘子,很想和她們見見麵,然後討論討論人生,談談理想之類的,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但是實際上,這些花魁都是下場很淒慘的,她們是賤籍,是奴籍,在大唐的社會上,她們的地位連一個販夫走卒都不如,所依仗的也就是青樓的刻意造勢還有自己的相貌,靠著青春和美麗賺錢的,一旦青春遠走,韶華不再,她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文人士子們之所以追捧她們隻是因為她們長得漂亮而已,除此之外,也就沒什麽了。

還以為這些文人士子當真可以把她們娶回家?嗬嗬,遊戲人生,隻是玩一玩而已,認真你就輸了,社會地位的巨大差異,就算是士子有心,也難以辦到,士這樣的地位和賤奴這樣的地位是不允許通婚的,當然納個小妾倒無所謂了,所謂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把希望寄托在那些用下半身思考的人身上,這些花魁的下半生也是可以想見的。

所以這也是蘇寧不喜歡那些讀書人刻意疏遠文官群體而更願意和軍方打好關係的原因,軍伍裏麵的漢子要比那些道貌岸然的讀書人可信的多,正好大唐的軍人地位還比較高,可以和文人分庭抗禮,蘇寧也可以放心的加入軍方一脈,和文官群體相抗衡,至於出手救助杜如晦,隻是一時興起而已,隻要以後杜如晦不會恩將仇報就可以了。

但是麵前這兩個貨這幅模樣,他們是打算去逛青樓?還要拉上自己一起去?看中了自己做的那些詩?想靠著自己的“才華”去和花魁小娘子做那些愉快的羞羞的事情?他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臥槽!二貨?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誰借了你一個膽子?你敢去逛青樓?你不怕長樂知道以後把你廢掉嗎?別怪做兄弟的沒提醒你,明年你的忌辰,我一定參加,然後為你提上一首詩,算是對得住你了!還有你,阿震,你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你當你爹爹是什麽?大搖大擺的逛青樓?你可是有婚約在身的,對方還是五姓女,這要是被旁人知道了你可就完蛋了!你爹爹不把你打死都算是對得住你了!”蘇寧一口氣把長孫衝和李震都給數落了一通。

長孫衝和李伯瑤麵麵相覷,然後齊齊深深一歎,長孫衝先說道:“三明,你也知道,我將來定然是駙馬,這駙馬看上去光鮮,其實非常憋屈,和公主同房還需要公主同意,甚至在家中父母還要向公主行禮,這簡直就是顛倒黑白,若不是因為我自幼便與長樂相識,明白長樂之心性,也斷然不會同意做駙馬的。

現在既然木已成舟,我與長樂也算兩情相悅,未來之事定然不會非常尷尬,所以我也可以放心些,不會有什麽抵觸,但是吧,我總是覺得我這一輩子太單調了,旁人娶妻之後都可以納幾房妾侍調劑調劑,但是我卻是不行的,長樂雖然溫和端莊,但也是很有主見的,管我管的比較嚴,我若是想納妾那是不可能的,我也做好了和長樂廝守一生的決定,但是,總覺得這樣下去,太遺憾了!”

李震也是若有所思般點點頭:“我與二貨其實是差不多的考慮,雖然父親為我定下的婚事不是與公主的,但是對方乃是詩書傳家名望身高的五姓女,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好事,父親屢屢教導我要知足,婚後定然不可以隨隨便便就納妾,尤其是做出什麽讓我妻子感到難過的事情。

從這會兒開始父親就開始屢屢禁足,屢屢告誡,這要是成婚了之後,我定然會被父親管的死死地,一絲絲自由都無有,這最是讓我難以忍受,所以,我與二貨是同病相憐的,這一合計,正好聽說了醉仙坊這件事情,就想拜托三明,還望三明看在我等不久之後就要步入牢籠之麵上,全了我等這小小的念想吧!”

說完,李震給蘇寧行了一個很標準的大禮,長孫衝也站了起來,行了一個大禮,蘇寧頓時就明白了,感情這倆貨是因為與知道自己婚後的生活定然很平淡,所以猜想趁著這最後的自由時光好好地耍一耍,不為人生留下遺憾,唉!這倒也是人之常情,誰也不願意一輩子就給管得死死的,古代男人也不全是幸福的,這上位者有時候過的日子還比不上小老百姓。

至少人家隻要有些財產就可以納妾,五十多歲的土財主也可以納一房二八年華的小妾,來一個老夫聊發少年狂,一樹梨花壓海棠,也不管人家小妹妹是什麽想法,民間女子大多也都是這樣的地位,但是放到官家,反倒是反過來,男子常常要被女子壓製,哪怕這女子娘家的地位比不上自家,就更別說女子娘家的地位要高於男方家了。

就比如麵前一副淒淒慘慘戚戚的長孫衝和李震,蘇寧也確實的了解到了這兩個即將步入婚姻墳墓的男人的悲慘心理,再厲害的肖邦也彈不出這兩人心裏的悲傷,唉!這也是啊,想一想,蘇寧倒是比這兩個人要幸福的多了,便宜父親和大伯早就魂歸西天,已經沒了做主的機會,老娘和大伯母又是柔弱溫和的性子,一般來說隻要自己願意她們兩人是不會幹涉自己的。

至於大哥蘇定方,雖然說長兄如父,但是蘇定方在很多問題上都願意聽蘇寧的話來做,一般而言都是蘇寧怎麽說蘇定方一概點頭,很顯然這些事情蘇定方也不會幹預,至於蘇小妹……已經掉進錢眼兒裏麵了……

這麽一說,蘇寧頓時趕腳自己還是封建時代一個特殊的產物,至少,自己的婚姻還是可以自己做主的,想娶誰就娶誰,而眼前的兩個人,卻是不得不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牢牢的捆綁住,完全掙脫不開來……

問君能有幾多愁……看看眼前的李震和長孫衝,蘇寧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