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王妃先寵後愛

30 酒後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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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酒後吐真言

兩人距離太近,呼吸相聞,南宮煦夜身上還帶著酒的醇香。玉傾之看著麵前那張微微酡紅的臉,“那王爺現在可還會將傾之誤當成女子?”

南宮煦夜酒喝多了,頭有些重,便又倚回玉傾之的肩頭,他答了他的問題,“不會。”

在七年前,玉傾之說了那句,閣下誤會了,在下並非女子之後,南宮煦夜便再也沒有將他當成女子看。而往後,心裏住了一個男子,這是事實,他也承認了。承認自己是斷袖。

或許,不是因為天生而斷袖,而僅僅是因為心裏住的是名男子。

回了府,玉傾之攙扶著南宮煦夜下了轎,南宮煦夜便將手臂搭在他的肩上。

在府中等候已久的仙歌立即要過來,看著有些醉意的南宮煦夜,問道:“王爺喝了許多酒?”

答話的是南宮煦夜,他對著仙歌道:“本王還沒醉。”

沒醉,仙歌看著玉傾之,“王爺這是……”

玉傾之答了剛才仙歌問的話,“是喝了許多酒。”隨後又吩咐道:“你等會送盆熱水來寢房罷。”

仙歌垂頭道:“是。”

玉傾之將南宮煦夜一路扶到寢房,開了門,進去。

玉傾之像平時那般為他寬衣,寬下了外衣。南宮煦夜搖晃著身子,玉傾之伸手要扶,他卻反手握住了他穩住他臂膀的手,而後一雙眸子靜靜注視著他,緩緩將他的手摩挲著身上的褻衣,一路到自己的左胸口,那裏又一顆狂跳的心。

南宮煦夜努力想保持一份清醒,咽了咽,看著玉傾之道:“傾之可知,你在這個地方,住了七年?”

玉傾之那一雙墨琉璃的眸子瞬間睜大了幾分,手掌貼著他的左心,可以感受得到下麵那顆心的脈動。南宮煦夜說,他在他心裏已經住了七年。這是他從來沒想過的,就算是七年前見過一麵,經南宮煦夜方才提醒,他才想起。

酒後吐真言,若是南宮煦夜不醉這一次,他是不是打算將這些事永遠埋藏於心?

玉傾之腰上一緊,是被南宮煦夜突然攬住了,身子被帶著往他懷裏靠了靠,近在咫尺的臉幾分酒後的酡紅,倒也有幾分誘人。

“傾之。”南宮煦夜道,鼻尖碰著他的鼻尖。

“嗯?”

南宮煦夜再近幾分,唇觸到他的,鬆開了方才捂住他手掌的手,換成雙手攬住他,下頜微微動了動,吻著玉傾之的唇,燈火迷離之中,垂下了眼眸。細細品味著那絕世男子的甘甜氣息。

寢房的門隻是虛掩著,前來送熱水和醒酒湯的仙歌透過虛掩的門縫,正見著兩人擁吻的畫麵。便在門前止步,端著醒酒湯,對著身後的丫鬟輕聲道:“罷了,明日在送罷。”

而後,便提步離開了。而那跟著仙歌一同來送熱水的丫鬟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送到門口了還說明天再送過來?

房中燭火搖曳,地上逶迤著一件紫色的衣袍。

床榻之上,南宮煦夜雙手撐在身下人的耳邊,看著身下因為方才的激吻而微微喘|息的人。雖是極度想要,卻用最後的一份理智克製住了。玉傾之看著突然停止動作,居高臨下看著他的人,雙手主動搭上他的背。不想,南宮煦夜俯身貼上玉傾之的身子。胸口貼著胸口,兩人的心跳也漸漸節奏一致。

玉傾之在他背上輕撫,有些奇怪他為什麽不繼續做下去,便貼著他的耳邊問:“王爺,怎了?”

“今日喝了些酒,有些犯困了。”他微微闔眼說。方才想起了上一次醉酒沒把握好分寸將他傷了,便內疚不已,這一次不能再做那種事了。

所以,今夜隻是摟著他睡了過去。

貪官魏謙是在七日後被定罪的,因為涉及多領域貪汙,且貪汙數據巨大,皇帝怒火攻心,扔下一塊牌子,三日後處斬!

而其他的同流合汙者,則按其罪孽深重程度來判決。

事後,皇帝還將百裏奕禎請來禦書房。

倒吸一口涼氣,閉了閉眼睛,皇帝問:“忠國候,朕親自下令斬殺自己的國丈,你以為,他該不該殺?”

百裏奕禎恭恭敬敬地站在禦案前,微微垂頭道:“回皇上,此人該殺。”

皇帝微微眯了眼睛,看著站在那裏的人,“你這麽說,難道就沒有半點私心?”他魏謙設計陷害了百裏奕禎,他百裏奕禎對魏謙該是恨之入骨才是,自然私心裏是希望他死的。

“皇上殺一人而警文武百官,殺一人而換朝廷清廉百姓安樂,所以微臣認為,此人,該殺。”百裏奕禎鄭重道。

皇帝微微勾了勾唇角,“是啊,殺一人而換朕的社稷安穩,何樂而不為。”

隨後,又歎道:“隻是,他畢竟是朕的國丈啊!”

百裏奕禎心下揣測皇帝的心思,此次召他過來,絕非隻是問他幾個問題這般簡單。古今皇帝至怕會冠上大義滅親的頭銜,而聽皇帝剛才說那句話,百裏奕禎便認定了他是想聽舒心的話。

百裏奕禎抬眸看了一眼禦案後的人,道:“皇上,臣倒是覺著您這麽做成就了大義,除去了禍害一方的毒瘤,天下黎明百姓定會為皇上的大公無私而四川宣揚,史冊亦會大筆記載皇上的功德,供後世傳頌。及至千百年後,天下人仍能記住。”

此言有些過於抬舉,不過聽在皇帝耳中便覺著醍醐灌頂,心情大好。

禦案後的人直直地看著百裏奕禎,有意抑製自己的欣喜之情,歎氣道:“朕倒不是想著流芳百世,隻求一世太平罷了。”

背著光站在禦書房的百裏奕禎垂下頭時,唇角又勾了三分。

今日午後,南宮煦夜在書房看完了公文,便要去平日裏常去的那間耳房。在那不大的耳房之中靜坐,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後細細品嚐。

窗外傳來琴音嫋嫋,不過,來到這裏聞不見琴音的次數倒是少。與其說南宮煦夜是為了這耳房僻靜靜雅而來,倒不如說是托這琴音的福這耳房才變得清雅別致。

今日南宮煦夜一如平素閉上眼睛聽,頓覺不對勁。仔細一聽才聽出了今日的琴音與平日裏的大有不同。今日的琴音少了一份細膩,少了一份風雅,還少了一份讓人平靜下來的悠揚。

南宮煦夜聽著越覺得蹊蹺,便向著門口問道:“今日聽雨樓前是誰在撫琴?”

原本在外麵伺候的丫鬟沒應聲,反而另外一個聲音響起,“今日撫琴的是紙鳶。”

南宮煦夜看著驀地闖入視線的紫衣男子,愣在那裏好半響,才道:“你怎的……”會出現在這裏。

玉傾之過來,“聽聞王爺十分喜歡在此飲酒,傾之也想過來看看這地方的吸引之處。”而後又看向南宮煦夜微微驚訝的臉,“傾之唐突,可是擾了王爺雅興?”

“自然不會。”南宮煦夜臉上自然淡開一抹笑,“傾之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

而後,玉傾之提步過來坐在對麵的榻上。

南宮煦夜正要為他倒酒,玉傾之卻取過他手上的細頸壺,抬眸看他,“這事,還是傾之來做。”

南宮煦夜鬆開了手,玉傾之提著細頸壺,先是為他倒了一杯酒,而後再為自己倒一杯。

端起白瓷杯,在唇邊淺抿一口酒,而後,玉傾之的視線落在外麵那有些枯萎的荷葉上。有些惋惜道:“若是夏日在此處看景,倒是十分宜人的。”

可是,現在是秋天,荷葉將近凋零。而後,玉傾之眉眼淺笑,轉頭看著南宮煦夜道:“不過,殘荷敗葉也別有一番韻味。”

南宮煦夜眉間舒展,抿一口酒而後放下酒杯,“是傾之懂得欣賞罷了。”平常人可不會覺著殘荷敗葉有什麽好看的。

玉傾之淡然一笑,“王爺抬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