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海嘯

第一百九十一章:撲朔迷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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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本作有很多原著人物出場,但是他們被分派的角色卻未必和原著一致啊。壞人未必是壞人,好人也未必是好人。比方說刹加,他在原來漫畫中的定位,已經和我這裏寫的有很大不同了,大家覺得是麽?就醬紫啦,嗬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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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上麵的紋身?你是什麽時候看見的?”藍海隨口問了句,卻也沒多少指望。畢竟冒牌貨灰鯊已經在當日便引爆基地的核反應堆,炸得屍骨無存了。即使再有什麽紋身圖案,自己也不可能看得見吧?

米路•積臣察顏觀色,見藍海對於這個情報似乎興趣欠奉,登時不由得大急,叫道:“藍海天王,您聽我講。那天您和刹加天王一起來到‘泰坦尼亞’,其實先前所收到的求救信號,千真萬確是我們兄弟倆個發出去。發出信號之後,我們按照計劃,先將礦石采集基地裏麵的幾名部門總管撤走。然後把其他普通工作人員全部殺掉。冒牌貨灰鯊放出他那些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搞來的外星細菌,把屍體全部感染成白色怪物,布置好陷阱之後,又讓我們兄弟暗中躲起來等待。當時藍海天王您,還有刹加天王怎樣痛打那個該死的冒牌貨,我們兩兄弟其實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打扮成街舞青年的黑家夥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禁不住有些唇幹舌燥的感覺,故此不得不停下來咽了口唾沫。藍海雙眉挑起,凝聲道:“然後呢?繼續說下去,不要遺漏任何細節。”米路•積臣用力點點頭,趕緊續道:“那個該死的冒牌貨,其實早就給自己預定好退路了。他被藍海天王您打敗之後,就拿出一副很吊,不惜同歸於盡的模樣,威脅要用遙控器引爆反應堆。其實全是狗屁!這個貪生怕死的家夥,根本隻是要用這個借口,打發你們兩位離開基地控製室而已。

你們兩位才出門,他立刻急不及待發信號給我們兄弟,要我們過去幫忙。我們兩兄弟當時不知道他是冒牌貨啊,於是就按照計劃從藏身地出來,帶他一起去地下避難室。哪裏經過特殊設計,可以有效預防核爆破壞。我們就窩在避難室裏,等到藍海天王您乘坐飛船離開‘泰坦尼亞’,這才從避難室出來。

當時,那個冒牌貨灰鯊受傷很重,尤其大腿上中了藍海天王您的劍氣,幾乎走都走不動了。還是我們兄弟背著他一路回到新基地去治療的。走到最後十公裏時,那個冒牌貨身上本來就破破爛爛的衣服經受不住大風吹襲,撕破了好大一塊。我因為走在後麵,所以立刻就非常清楚地看見了那個紋身。也就是那時侯開始,我才知道這個根本不是真正的灰鯊大人,而是冒牌貨。可惜,那時侯已經連後悔都來不及了。”

米路•積臣這一番說話,便解開了一個已經縈繞在藍海心中多時的迷團。當日在礦石采集基地,“灰鯊”戰敗以後如果當真要同歸於盡,那麽在場眾人當中,連藍海和刹加在內,根本誰也來不及阻止灰鯊按下遙控引爆裝置。但實際上,那個冒牌貨灰鯊並不甘心就此玉石俱焚(當然,他肯定以為自己是玉,藍海和刹加是石),所以才故意放了敵人一馬,玩什麽六十秒倒數的把戲,自己乘機逃生。

繼續回想的話,當時藍海自己其實也有考慮過“灰鯊”究竟是不是會有什麽後著可以逃生,所以才特地在離開基地之前射出兩道有形劍氣。劍氣瞄準的目標不是大腿,而是“灰鯊”兩個膝蓋。要知道,若然隻是大腿中劍,那麽隻要使用“細胞重組”又或者其他科學醫療手段,傷口很容易便可以重生愈合。但如果是膝蓋被打碎的話,再想要重生,就不是那麽簡單了。即使可以順利重生,新生的肌肉筋骨也必須經過相當長一段時間休養,否則無法達到受傷之前的強度。這種情況下,假如“灰鯊”沒有事先埋伏下積臣兄弟這著伏筆,則必然要死得慘不堪言。卻根本傷不到藍海半根頭發,這趟生意虧到他姥姥家去了。

再進一步想。既然冒牌貨灰鯊沒有死,那麽就是說,米路•積臣提供的線索絕對不是可有可無,反而大有機會根據這點線索,將隱藏在假麵具下的那個人揪出來,並且順藤摸瓜地搞清楚幕後黑手的真實身份。

能夠有如此收獲,藍海十分滿意。他點點頭,嘴角上牽,流露出一絲笑意。伸手在米路•積臣肩膀上拍了拍,讚道:“不錯,你提供的信息非常有價值。甚至可以說,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呢。”

米路•積臣喜出望外,那張活象煤炭似的臉龐上,當即流露出了露骨的謅媚笑容。隨即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那麽……藍海天王,現在我是不是可以……可以走了?”

“走?當然可以走了。”藍海滿不在乎,道:“對了,在你走之前,我想要給你個忠告。下次有機會從頭再來過的話,記得一定要經常洗澡。整天都散發些臭氣出來汙染別人嗅覺,是非常不道德的。”

“洗、洗澡?”米路•積臣愕然一怔,根本完全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麽意思。因為雖然他體味大,但自己卻聞不到。又可以說,即使聞到了也不會感覺有什麽難聞。在礦石采集基地那個時候,基地裏麵幾乎所有工作人員都是他們兄弟的下屬,縱使覺得氣味難聞難忍,卻又有誰膽敢當麵提出直言不諱了?所以眼下乍聞藍海這句話,他確實聽不明白。不過藍海也懶得和他解釋那麽許多。運掌如刀,隨手橫揮。

“嗤~”一下輕聲響起,米路•積臣的人頭帶著滿麵疑惑不解,和自己脖子徹底分家。那個腦袋“骨碌碌~~”地落地滾出,鮮血則從頸腔內衝天噴出,情景活象噴泉泉湧。藍海向後退開幾步,避開了當頭淋下來的血漿,隨手從地上撿起瓶威士忌,用高純度烈性白酒洗了洗手,隨即按上自己的天王身份徽章。也不必開口,僅僅輸出一個念頭(假如使用更加準確的方式進行描述,應該是一道腦電波),存在於〖藍國〗天空之上,幾乎無處不在的超級電腦“皇極驚世”,立刻就捕捉到了這個念頭,並且迅速作出回應。

“嘟~~藍海先生,晚上好。非常榮幸能夠為您服務。請問有什麽地方需要在下呢?”耗費了約莫千分之一秒的短暫時間,以天王身份徽章作為媒介,“皇極驚世”那雖然沒有高低起伏變化。按依舊能夠從譴詞用句當中聽得出恭敬意思的聲音,便直接在藍海腦海裏回蕩響起。這種不經由震動聲帶而發出語言,反而類似於心靈感應的交流方式,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曆,但藍海依舊覺得非常不習慣。所以哪怕事實上並不需要,但他仍舊選擇使用自己的嘴巴和舌頭,去和這部超級電腦進行溝通。

沉吟片刻,藍海緩緩道:“‘皇極驚世’,你幫我分析分析。以下這種行為,究竟代表什麽意思?”當下就將從米路•積臣那裏聽回來的,關於“灰鯊”喜好看自己腳印深淺的怪癖,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次——其實也不用這麽麻煩。因為現在電腦和人腦之間,正處於相互連線的狀態。藍海無論想向“皇極驚世”告知任何事情,都隻需要一個念頭過去,便立刻傳送到了。絕對比世界上任何語言,都更加方便快捷得多。

利用藍海說話的這個空擋,超級電腦已經進行了超過千萬億次計算,並且從那浩如煙海的龐大資料庫裏找到了答案。故此描述才剛剛告一段落。超級電腦那平平板板的聲音,便立刻在藍海腦海裏響起。

“藍海先生,以您的描述為基礎,與資料庫中現存三千七百六十九萬零三十七宗精神類案例進行過相互對比以及分析之後,可以判斷確認,該描述對象患有心理障礙型強迫症的機會,高達百份之九十九點八六。這屬於精神疾病之一種,不過並不嚴重,因此不必擔心患者會失控傷人。該種疾病之成因,來源於患者企圖追求完美卻無法達成的心態,由此引發了自我嫌棄以及厭惡,再進而發展為精神疾病——以上。”

“追求完美……無法達成……自我嫌棄?”藍海心中沉吟。認真說起來,這種所謂的強迫症,他也並不陌生。記得自己前世未曾穿越之前,曾經有位鄰居。他擁有一種同樣古怪的潔癖,那就是每次摸過鈔票之後,都必定要用消毒液連洗三次手,多一次不行,少一次更不行。而且還規定消毒液必須是某個特定品牌的產品才肯使用。聽說,這種怪癖是因為小時侯貪玩,不小心掉進了垃圾桶裏所導致的。

因為害怕肮髒,所以會養成潔癖。而會時刻注意自己的腳步深淺程度,難道……是因為對自己體重非常注意的關係?而會對自己體重這樣在意的。在藍海印象裏,便隻有“女人”才有可能。雖然有所謂“女為悅己者容”的說法,但是不得不說,藍海穿越之前所生活的二十一世紀世界,某些女性對於“瘦”的追求,簡直隻有“瘋狂”兩個字才能夠準確形容。完全“走火入魔”,失去所有理性了。

為了追求纖瘦的體形,很多在藍海眼中看來,其實其身材已經頗為勻稱的女生,都會用盡各種方法拚命折磨自己來進行減肥。多吃一口飯或者僅僅多喝一口水,有時候都會讓她們活象見了鬼般避之惟恐不及。在最極端的情況下,她們甚至完全不進行正常飲食,隻以少量水果維持生命。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前世時候,為了減肥而患上厭食症,最終因為營養不良而死亡的極端例子,同樣也是層出不窮,見怪不怪。

如果冒牌貨“灰鯊”是女人,那麽他會有這種怪癖,就可以被解釋得通了。雖說男女有別,但擁有強大磁場力量的女性強者,要改變自己的體型,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男人,也並不困難。積臣兄弟分辨不出來,亦理所當然得很。舉例說,藍海之前應〖聯合國〗會長飛蝗武神的邀請,去第三新紐約市參加聯合國大會,並且在會場上見到了白家皇族的眾多強者。其中有位雪飛武神,乃是大地三大女武神之一。可是“虎背熊腰、身材魁梧、肌肉結實、筋骨如鐵”等等本來應該用來形容男人的詞匯,套用在雪飛武神身上也同樣合適。事實上,假如沒有脫了褲子來檢查,根本任何人都不會將雪飛武神和“女人”這個名詞拉扯上關係。

大地上可以擁有“武神”稱號的強者,至少也有五、六百人之多。這五、六百裏頭,女性僅僅隻有三位。而在〖藍國〗,女性天王的數量甚至更少。至少在藍海記憶之中,就隻有兩位。那就是自己的姑姑藍姬,以及隸屬藍家派係,藍姬曾經想過將她嫁給藍海的秋夜。

凶手難道會是姑姑藍姬?不!這怎麽可能?霎時間,藍海禁不住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隨即就本能地揮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實在太荒謬了!完全是無稽之談。從自己回到〖藍國〗之後的種種經曆來看,藍海便絕對有理由相信,即使全宇宙所有人統統都與自己為敵,藍姬也永遠會戰在自己身前,用生命去維護自己。藍海啊藍海,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於一位猶如母親對待兒子般對待你的親人,你怎麽可以懷疑她會是安排陰謀要陷害你的人呢?難道是因為那隻幕後黑手所給予你的壓力太大,以至於竟讓你變成精神錯亂,什麽人都不肯相信了麽?

確實無比荒謬。但不知道為什麽,越是覺得荒謬,偏偏就忍不住要往這上麵去想,而且越想越害怕。哪怕拚命想要說服自己,疑慮卻非但無法化解。反而越來越深。真的會是藍姬,會是那個如此痛愛自己,永遠關心自己的姑姑嗎?如果是她的話,那麽這一切就說得通了。〖藍國〗確實沒有人修煉大地上〖終極無量派〗的武學,可是藍海回來之後,卻曾經在姑姑麵前演示過正宗終極神功。而要說假冒自己去殺人,而且還是殺黑鯊,藍姬絕對有條件、有動力、更加有能力去做這件事。或許……姑姑是因為二十年仇恨淤積在心無從發泄,終於忍無可忍,要利用這個機會向鯊家作出報複?

但是慢著。無證無證地,僅僅憑著猜測就認定藍姬姑姑是殺死黑鯊的凶手?這樣未免太草率了吧?有能力有動機,也未必一定會去做啊。在外人眼中看起來,難道我藍海不是更加有能力有動機嗎?而且還證據確鑿,完全就是鐵案如山了。既然我自己不願被人冤枉,又怎能隨意去冤枉別人,而且還是自己的親人?

心亂如麻,腦海裏也一片混沌,根本沒辦法可以仔細思量。藍海站起身來走了幾圈,卻越走越是心浮氣噪。他抄起剛才用來洗手的那瓶烈性威士忌,仰首一口氣將它喝了個幹幹淨淨,隨手狠狠往地板上一砸。“乒乓~”清脆碎裂聲響起,酒瓶變成了遍地的玻璃碎渣。緊接著,“皇極驚世”竟然未經要求,就擅自將聲音傳進了藍海腦海之內。那平平板板沒有高低起伏的語調,此時此刻聽起來,實在說不出的討厭。

“藍海先生,根據數據分析,您現在無論心跳速度、呼吸脈搏、腎上腺素、抑或大腦多巴胺的分泌濃度,所有數據都超出了可允許的數值波動範圍之外。這種情況對於身體將有重大危害,為了您的健康著想,請盡快恢複心平氣和的狀態。”

“皇極驚世”的提醒無疑是好意,可是偏偏撞在槍口上,正好給藍海提供了一個發泄的機會。他不假思索,咆哮著憤聲斥罵:道:“我現在沒有在谘詢你的意見,所以,立刻從我的腦袋裏麵滾出去!”

“對不起,藍海先生。您的要求不能被執行。因為‘皇極驚世’並不具備人類以外的身體,所以無法滾動。”超級電腦語氣裏全是一片死板。連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它接著又道:“您似乎正在為了某些事情而煩惱,藍海先生。鑒於您擁有最高身份權限,所以‘皇極驚世’將盡全力為您解憂。您還有什麽疑問,需要‘皇極驚世’為您尋找答案,嗎?

“這裏沒你事,不要多嘴。”藍海迅速將自己的心情調整過來,大聲嗬斥了兩句。超級電腦沒有感情,所以無論遭遇任何突**況,都能夠站在最客觀的立場上去將問題處理。它有最完善的邏輯分析能力,也具備龐大資料庫,可以隨時提取出任何數據進行分析和對比。但是,它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思考能力。

假如藍海把自己的猜疑說出來,並且向它尋求答案。那唯麽一的結果,就是超級電腦陳列出種種數據,最後得出結論:藍姬天王是幕後黑手的可能性,大概是百分之多少多少……如此而已,再詳細一點,無非是再弄張圖表來進行說明。但是這些幹巴巴的數字和冷冰冰的分析,顯然都不能藍海真正想要的。

良久良久,藍海終於長長歎了口氣,起身站立,凝聲道:“‘皇極驚世’,給我查查第三級天王秋夜。我要知道,她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和正在做些什麽。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我一定要找她詳細問個究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