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者保鏢

296章 你的地盤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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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遠征的屍體停放在靈堂之中,還沒有拉去火化。前來吊念的賓客並不多,但卻都是帶著保鏢的人物。聶家目前還沒有發布聶遠征去世的消息,知道聶遠征已經去世了的人大多是和聶家有著密切往來的人,也可以說是聶家政治派係之中的成員。聶雪嫻帶頭,羅克和五個保局特勤人員押著田澤走進靈堂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田澤的身上,他們的眼神,有的鄙夷,有的驚訝,有的充滿了仇恨。

這些人仇恨田澤是必然的,一直以來,這些權貴都高高在上,隻要是比他們地位低的人,無不對他們畢恭畢敬,他們也是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從來沒人敢拂他們的意。然而,一個平民出身的田澤竟然敢藐視他們的威嚴,不僅如此,還涉嫌幹掉了他們這個派係的領頭人物。這已經不是犯罪不犯罪的問題了,而是威脅到他們的賴以生存的地位和威信了。如果不滿他們的人都像田澤這般反抗,他們哪裏還有生存的土壤呢?

但無論是什麽樣的眼神,似刀也好,似劍也罷,田澤都沒放在心上。戴著手銬被押著走的他也沒有一絲畏懼,相反的,他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那種感覺,就像封建時代裏被押上刑場的綠林好漢。

羅克推了田澤的後背一掌,田澤停在了聶遠征的靈柩之中。

田澤看著被鮮花包圍著的棺材,以及躺在棺材之中的聶遠征。就在今天早晨,他親手捂死了這個老人,手段很殘忍,但他的心中沒有半點愧疚。如果這個時候聶遠征忽然醒轉過來,他沒準還會那樣做,活生生地將他掐死。

聶遠征的屍體顯然已經被處理過了,曾經圓睜的雙目已經被入殮師合上了,曾經張大的嘴巴也合上了,看上去很安詳。田澤還很清晰地記得聶遠征死時的模樣,充滿怨毒和憤怒,死不瞑目,之所以這樣,或許那個入殮師用上了膠水,把聶遠征的眼睛和嘴巴都強行粘合上了。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聶遠征的屍體,田澤心中居然浮起了一聲快感。

這個躺在棺材裏的老人用他的地位和權利搜刮錢財,建立他的權利圈子,無視國法的存在,他自以為他可以隻手遮天,除了少數幾個人能鎮住他,整個華國就沒人能治得了他了,但這又怎麽樣呢?他最終還是被一個被他認為是卑微的小人物給幹掉了。

現在,聶遠征躺在棺材裏,沒有了呼吸,他的身體也像凍僵了的死魚一樣,蒼白而惡心,但田澤卻還站著,呼吸著空氣,臉上還帶著讓這裏所有人都憎恨的笑容。權貴和平民有區別嗎?這就是區別。

“聶老啊,你走好啊。”似乎覺得被很多雙殺氣騰騰的眼睛盯著,他應該說句什麽,所以沉默了半響,田澤還是假惺惺地說了一句。

“你少假惺惺了!跪下!”聶雪嫻怒喝道。

“他有不是我什麽人,我為什麽要跪下?我來看他已經是很給他麵子了,你們不要太過分啊。”田澤說。

聶雪嫻的浩眸之中頓時閃過一抹森寒的殺意。

“打死他!”有人嚷道。

“揍他!揍他!”有人吼道。

“要為老爺子報仇啊!”一個女人哭喊道。

莊嚴而肅穆的靈堂頓時變得鬧哄哄的了,那些嚷著要打死田澤的,要揍田澤的,還有要為聶遠征報仇的,卻隻是雷聲大雨點小,並不上前動手。這裏的人都是在權利場上修練成精了的人,隻要會給自己招來半點麻煩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如果能慫恿別人去做,他們卻又必定會在旁邊歡呼鼓掌,火上澆油。

羅克看了聶雪嫻一眼,似乎得到了什麽指示,站在田澤身後的他忽然一腳踢在了田澤的腿彎上。

田澤的身子晃了一下,往前踉蹌了一小步,卻並沒跪下,他回頭看著羅克,冷冷地道:“今天,你小子已經打我三下了,我都給你記著。你要是再動我一下,我立刻廢了你。”

“媽的!到了這裏了你還敢這麽囂張!”羅克罵了一句,忽然一耳光抽在了田澤的臉頰上。

啪!脆響。

這一巴掌抽得響亮,好些人都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頰,仿佛那放鞭炮似的一巴掌抽在了他們的臉上,而不是田澤的的臉上。

田澤的臉頰肉多,這一巴掌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臉頰上的肉也微微地紅腫了起來。

田澤並沒有立刻還擊,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羅克。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挨了這樣一巴掌,絕大多數人都會憤怒,或者畏懼,但他沒有,他隻是平靜,一種深淵般的平靜。他的眼神也顯得很平靜,深淵般的平靜。

如果田澤憤怒,或者畏懼,羅克還覺得沒什麽,但就在田澤如此平靜地看著他的時候,他卻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股寒意,發自骨子裏的寒意!因為,他覺得此刻站在他麵前如此平靜地看著他的不是什麽田澤,一個外表憨憨的胖子,而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靈!

但是,旁觀的人卻完全體會不到羅克此刻的詭異感受。很快也有人嘲笑地道:“姓田的,你不是說要廢了人家嗎?你倒是上啊!你沒那個本事你裝什麽牛.逼啊!”

“姓田的你就是一個孬種!有種你倒是上啊!”

“羅克,繼續打他!”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吼道,他顯然認識羅克,也知道保衛局的人的厲害。

無論如何,田澤在聶遠征的靈堂被揍,對於前來吊念的人來說都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羅克又看了聶雪嫻一眼,聶雪嫻點了點頭。

“老子讓你狂!跪下!”再次接到聶雪嫻指示的羅克忽然又踏前一步,一拳打向了田澤的心口。他已經看明白了聶雪嫻的意思,也明白了這些在場的大人物們的心思,所謂的審問根本就沒有必要,田澤被帶到這裏來,他們的目的就是要他是在這裏!

所以,這一次出手,羅克也沒留什麽餘地了,直奔田澤的心髒要害去了。

卻就在羅克出拳的一刹那,田澤的嘴角忽然浮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然後,他退後一步,雙臂本地外身體兩側一震。哢!手銬竟被他活生生掙斷。羅克的拳頭剛好襲擊到他剛剛站立的地方,他的雙手往前一探,頓時將羅克的右拳擒在了手中。

誰能想到一個被手銬銬著的人竟能憑借雙臂的力量震斷手銬?

沒人能想到,羅克也沒想到。右拳被擒,他心中頓時驚慌了起來,下意識地往後退,想將右拳抽回來,擺脫田澤的控製。但是,田澤豈能如他的願?

田澤的左手鐵鉗一般抓握著羅克的右拳,右手握拳,一拳轟在了羅克的手肘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虛張聲勢的大吼之類的聲音,但他的動作卻快到了肉眼難見!

哢嚓!羅克的右臂在田澤的重拳轟擊下突然向內彎曲。那脆裂的響聲是他的骨頭所發出的,就在那一刹間,兩根白生生的骨頭從他的肘彎之中冒了出來!

然而,田澤卻並沒有鬆手,更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將慘叫的羅克往他的懷裏一扯,右肘跟著又轟在了羅克的肋腔上。

沉悶的響聲,夾帶著肋骨斷裂的聲音,這種混合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然而羅克卻已經發不出任何慘叫的聲音了,他的身體向側麵飛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鮮血從他的鼻孔,他的口腔之中湧冒出來,他卻已經不能再動彈一下。

兩秒鍾之前,羅克出手,田澤反擊。

兩秒鍾之後,羅克倒地,死活不知。

第三秒鍾,不下三十個各路保鏢還有羅克的五個保衛局的手下掏槍。

然而,就在第三秒鍾之前的零點五秒,田澤的身體卻已經出現在了聶雪嫻的後麵,他的左手也掐住了聶雪嫻那細嫩的雪頸。也就在那之後的零點五秒之中,他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聶雪嫻的後背上,然後退到了一麵牆壁下。

“放開她”一個聶家的保鏢頭目怒吼道。

唰,幾十支槍都指向了田澤和聶雪嫻所在的位置。

田澤笑道:“我可不傻,我放了聶雪嫻,你們就會向我開槍。我不會放的,你們可以開槍。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隻要有誰敢妄動一下,我就捏斷你們大小姐的脖子。而且我也敢向你們保證,你們隻有兩成的機會幹掉我,但在那之後,我會血洗這裏,無論你們是誰,我都要他死。”

什麽是狂妄?被幾十支槍指著頭的人卻還威脅著要幹掉這裏的所有人,田澤的行為完美地詮釋了“狂妄”的釋義。

沒人敢開槍,因為他們很清楚田澤的實力,一個能震斷手銬的人,他要捏斷聶雪嫻的嬌嫩的脖頸,那簡直就是一個成年人想要掰斷一根筷子的簡單事情。他們雖然很懷疑田澤所說的“兩層機會”的說法,但事關自己的生命,誰敢保證田澤做不到呢?

“現在,你們都給我出去,不然我就殺了她。”田澤的手上帶了點氣力。

聶雪嫻的脖頸頓時在他的手掌下變形,她的呼吸變得極其困難,嬌嫩的臉蛋上也出現了病態的緋紅色。她掙紮,但於事無補。

“我隻給你們三秒鍾,一……”田澤的手上繼續加勁。

“好,我們出去,你……你別亂來。”保鏢頭目終於妥協了,如果聶雪嫻也死了,那麽聶家可就算真的完蛋了。

一大屋子人慌亂地退了出去,田澤挾持著聶雪嫻來到了門口,將門關上了。

“現在,該我來審問你了。”田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