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天邪帝

第二章 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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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光明就有黑暗,在這個世界永遠都會存在著兩種秩序,一種是光明秩序,一種是黑暗秩序。光明的秩序就是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諸天神佛,黑暗的秩序就是一直遭人唾棄的黑道妖魔。

可是無論是正是邪,妖,神,人或魔,世界上還有一個永遠都沒有改變的法則,那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在越龍城的三千裏外有一個不知名的小城,因為那裏是西部的邊陲之地,與外族接壤,所以很少有人到那裏去,在那裏生活著一群孤兒,他們與世俗無礙,隻是為了生存,這是一群狼,為了生存而不擇手段活著的狼,所以江湖上對於他們的組織有一個很簡短的稱號胡狼。雖然有很多人知道他們的稱號,但是卻沒有人真的見過他們的真麵目,因為見過他們的人都已經向閻王報道去了。

“大哥,這次我們的目標是什麽?!”黑暗之中一群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聚集在了越龍城外。寒風淒淒,似乎在傾訴著什麽。

“不要問那麽多,我們是按照人頭收錢的,既然買家這麽大方的出了這麽多錢,那我們就多殺一點,老二的病一直都還沒治好,我便尋天下名醫,已經散盡了我們所有的積蓄,看來我們也隻有靠這次的錢幫老二再請個神醫了。”

說話的是胡狼的老大獨孤仇,他向來說一不二,在胡狼的組織裏就是神一樣的人物。獨孤仇身世離奇,沒有父母,沒有親人。他是胡狼的創建者,因為從小就無依無靠,所以他的個性很孤僻,在他的眼裏隻有兩個字,那就是“活著”。什麽都沒有比這兩個字來的重要。生存下去,這是獨孤仇對自己和對胡狼其他成員來說一個永遠不變的真理。

老三獨孤鶴不願意錯殺好人,雖然自己本身是一個以殺人為職業的組織成員,但是獨孤鶴不想濫殺無辜,這麽多年來胡狼組織殺了不知道多少人,但是從來都沒有殺過一個好人,如今大哥獨孤仇要幫二當家的治病,接下了一單生意,而且是個不小的數目,要殺很多手無寸鐵的人,獨孤鶴於心不忍誠心的勸說獨孤鶴:“大哥,這麽多的無辜的人我們都要殺麽?那豈不是違背了我們劫富濟貧的宗旨?這麽多年來,雖說我們胡狼所到之處人人聞風喪膽,背地裏有無數的人在漫罵我我們,但是我們仍然可以很自豪的說我們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良心的事,大哥三思啊!”

獨孤鶴知道獨孤仇脾氣不好,他生怕自己說了這話會刺激到獨孤仇,所以獨孤鶴一邊說著一邊察言觀色著,生怕禍從口出。要不是為了那幾十條無辜的生命,獨孤鶴還真是不樂意管這閑事。

獨孤鶴是個寒酸的書生,因為蒙難失去雙親成為了孤兒,為了躲避仇家追殺投靠胡狼,得獨孤仇收留,後改名加入胡狼,成為了胡狼的老三,在胡狼一直都是軍師的頭銜。獨孤鶴天性善良,機智過人。雖然自己本身並不愛打打殺殺的生活,但是因為經曆了很多事情告訴了他一個道理,人應該為自己好好的活著。獨孤仇救了他,給了他新的生命,就像是他的再生父母一樣,所以獨孤鶴對於獨孤仇的尊敬一點都不會亞於任何胡狼的其他成員。

獨孤仇聽了獨孤鶴的話衝上來就給了獨孤鶴一腳,獨孤鶴栽倒在地,沒有做任何的反抗,其他的胡狼成員也沒有絲毫勸架的意思,因為在胡狼這個組織裏從來都沒有人敢反抗獨孤仇,從來都隻有服從,服從,還是服從。獨孤仇看了看還是不解恨,又踢了幾腳,獨孤鶴在地上抱著肚子慘叫著。這結果是獨孤鶴早就料到的,沒想到獨孤仇真的那麽獨斷專權,獨孤鶴什麽都不想再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知道現在說什麽他大哥獨孤仇都不會聽進去的。

獨孤仇瞅了瞅被他一腳踢倒在地的獨孤鶴,然後摸了摸他早已被剃光了的頭,一邊摸著一邊的踱著步,好像在思忖著什麽,過了許久才說道:“老三,我告訴你!胡狼還是我是老大!我的決定就是胡狼的宗旨!你他娘的優柔寡斷,婦人之仁頂個屁用啊!你告訴我,什麽叫好人什麽叫壞人?!你他娘的!如果當初不是老子好心救了你,你今天還能活著在這裏和老子吵架麽?!告訴你,別以為隻有你一個人是好人,我們胡狼裏哪個不是生世淒慘命運坎坷?!你以為我們命賤非得幹這人人唾罵的行當麽?!老二是我一手帶大的,你們是不會了解我現在的心情的,我不能看著老二就這樣離開我!就算是我死,我也要讓老二活著……”獨孤仇的聲音明顯的小了下來。雖然是夜黑風高,但是依然可以很清晰的看見月光下他的眼角閃爍著些許晶瑩。

“大哥……”

沒有任何預兆的,胡狼組織成員全部雙膝跪地,每個人都在哭泣著,或許是獨孤仇的話感動了他們,又或許是他們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經曆,誰知道呢?……

“你們他娘的都給老子起來!擦掉你們的馬尿!給老子多砍幾個人頭!快起來!”獨孤仇大喝道。

獨孤仇就像是這個組織的靈魂,隻要他一聲令下,就會有幾十個人為他賣命而且義無反顧。

“大哥……”獨孤鶴叫了一聲。

獨孤仇沒有回頭,隻是仰天看了一眼那孤月,他閉上眼睛好像在想些什麽。

“你如果實在不想去,那就別去了,也許是你讀的聖賢書太多了,聖賢之音已經迷住了你心底的野性,你不去也罷!”這次獨孤仇並沒有發火,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不!大哥!我們說好的,生死與共,風雨無阻!”獨孤鶴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強忍著痛站了起來,夜色很重,但是透過月光依然可以看見獨孤鶴的嘴角因為疼痛在微微的抽搐著。

獨孤鶴的這句話正好說到獨孤仇的心坎裏去了,獨孤仇見獨孤鶴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台階,也就隻得順著台階就下了。“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獨孤仇回過頭來看了獨孤鶴一眼,笑了笑,從獨孤仇的眼神裏可以看見一種叫做滿足和欣慰的東西。

“出發!”獨孤仇的一聲令下這支幽靈組織延著越龍城的城牆開始了新的暗殺任務。

這段時間本來應該是越龍城內街上空無一人的時候了,可是段飛和楚默卻因為剛送完貨回來,所以不用說也知道,他們又得餓一頓。

“我說段飛,你小子就不能走快點啊,你瞅瞅,這月亮都升那麽高了,我們又沒飯吃,你說我怎麽那麽倒黴啊,要不是我從小和你玩到大,我真心的想滅掉你這個害人精!”楚默很生氣,本來他們是可以按時到達的,可是因為路上段飛去幫了一個腳受傷的姑娘又再次耽誤了行程,所以香噴噴的飯菜又與他們無緣了。楚默的肚子已經“咕咕咕……”的叫了好幾天了,本來楚默看上去就很瘦,現在看上去比以前更是消瘦了許多。

楚默的埋怨聲在段飛的耳邊纏繞了一路,脾氣再好的人也受不了了,段飛一直想說點什麽,可是一直都沒好意思開口,現在段飛是實在憋不住了,隻能回應一下楚默“好啦,別埋怨了,我說楚默你這人真是的,從回來的路上你就開始說,一直說到我們回城你還是說,我說大哥,我真是敗給你了,你無敵了!”段飛的耳朵都快出老繭了,段飛楚默打小就相識,那時候段飛是公子哥,楚默是段飛家一名長工的兒子。段飛每次回想到小時候的事,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段飛看了看明顯消瘦了許多的楚默,再想了想以前的事,也就不好多說什麽了,畢竟楚默跟著段飛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雨形影不離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不管,我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我實在是不行了,這車你一個人推回去,我得歇會兒。”楚默聽了段飛得話變得更加得變本加厲了,楚默像是個泥人一樣的倒在了地上仍憑段飛說什麽都不肯起來。

段飛看楚默的賴皮樣,也無計可施隻得說道:“好吧好吧,真是上輩子欠的,你自己一個人躺這壓馬路吧,我先走了,呆會兒你被鬼抓去砍了頭你可別來找我啊,你沒聽說麽,最近越龍城內經常有人一覺醒來就身手異處了,那樣子好嚇人啊……”段飛故意說的那麽淒慘,想嚇嚇楚默,沒想到楚默還真是個膽小鬼,立馬站起了身,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那個……這地上太涼了,還是用人房裏的床來的舒服些,你一個人慢慢推,我先走了啊……”楚默大搖大擺的走在了段飛的前麵,但是也沒離的太遠,因為他也聽說過剛才段飛說的事,所以他還不敢一個人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哎……這個楚默還真是……”段飛一臉的無奈,隻得一個人推著那送貨的車,幾天沒有吃飯的段飛一個人推著車,臉上的雖然晚上不時的有微風刮過,但是豆珠般大小的汗珠還是不由得順著段飛的麵頰流了下來。

“啊……有鬼……”楚默剛走了沒幾步路,突然掉轉頭向回跑,段飛看見楚默的神情很慌張,看那樣子也不像騙人的。段飛試探性地向前走了幾步,他看見幾十號的人慌慌張張的迅速的在街上走著,最終要的是那幾十號人每個人手上都提著幾個人頭,那人頭好像還在不斷的滴著血,那血淋淋的樣子真的令人作嘔。

楚默看見段飛看的那麽入神,生怕段飛被那幫黑衣人看見,不由得輕聲的朝著段飛喊道:“看個鬼啊!還不快逃!你個傻冒!”

“快躲進竹林裏!”段飛很快就趕上了楚默,然後拉著楚默的手一起躲進了竹林。

段飛他們剛躲進去不久,胡狼就趕到了。胡狼組織是個行事極其嚴密的組織,所以一般對於行動相當的謹慎。段飛和楚默剛才的聲音已經一起了胡狼的注意,隻是等到胡狼成員來到的時候早已經看不見了人影。

“大哥,看來剛剛真的有人看見了我們!”胡狼中的一名成員指著段飛和楚默匆匆離開時沒有來得及推走的推車說道。

獨孤仇看了看那輛在月光中還能依稀看見霸天米行字樣的小推車陰險的淺笑了一下說道:“算了,我們要快點離開,別因為些小醜壞了我們的大事!”

“是!”胡狼成員聽見老大獨孤仇都這樣說了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什麽,隻得跟隨著獨孤仇迅速的離開了。

“呼……”段飛和楚默都不約而同的吐了一口長氣,他們哪看過這種陣仗,那麽多血淋淋的人頭。段飛覺得額頭上的汗不斷的往外滲,就連背後都感覺到有點濕濕的。

看見那幫黑衣人提著血淋林的人頭離開了,段飛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惶恐。總之段飛一刻也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了,因為他生怕剛才的那幫黑衣人再殺個回馬槍,那麽他和楚默就真的完了,段飛看了看蹲在地上的楚默慌張的說道:“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不然等下他們再回來我們想走都走不了。”段飛拉扯著楚默讓他快點起來。

“我腿軟得走不了了,你……你背我!”楚默的褲子都快濕透了,不過在這漆黑的夜裏倒也不會被段飛察覺,楚默再想要是被段飛這小子知道他被嚇得尿褲子了那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段飛看了看楚默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也不免有些憐惜的意思,畢竟是一起同甘共苦過的兄弟,看見楚默現在這樣子,雖然段飛早已經是精疲力盡了,也隻得說道:“好吧,瞧你那慫樣!快上來吧!”段飛背起了楚默,隻聞到了一股尿味,段飛手托著楚默的大腿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濕濕的。段飛心理暗暗的笑了一下,因為他知道楚默是個比自己還要小氣還要愛麵子的人,所以也就沒有刻意的道破。

楚默雖然是受了不小的驚嚇,但是現在騎在段飛的背上也算是一種不錯的補償,不知道為什麽楚默今天今天特別的開心,因為今天他終於騎在了段飛的身上。楚默低頭看了看段飛,心裏麵那說不出的爽啊,他終於可以俯視段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