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末日仙俠

第六百五十章,雪崩如龍,思感與獸化(請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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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碰到一頭可心的妖寵,上好的機緣,便如同此時一般。

隻是,要招降一隻已經完全成年並擁有一定獨立意識與智慧的高階妖寵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至少秦月麵前的黑瞳雪蝠王是死活都不肯簽下契約。

如果,將要與它簽約的是朱鵬甚至蒼寒子,此時此刻可能已經契約成立,但此時它麵前的卻是一個明顯想趁機撿漏占便宜的築基水貨,一向以實力至上的妖獸蝠王當然就不樂意了。

就在秦月細語膩聲,雪蝠王卻愛搭不理的時候,忽然有一股轟隆隆的低沉聲響傳來,秦月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四處張望,而那隻黑瞳雪蝠王卻已經反應過來,拖著它一邊殘翼,就好像一隻脫水的遊魚一般一個勁的往遠處撲騰,隻是撲騰了兩下,這隻雪蝠就意識到絕跑不掉。

沒有辦法,回身看了看那個傻乎乎還在四處張望的白癡人類,雪蝠王為了自家性命,哆嗦著翅翼將自身的血,滴在了身前那張契約之上——這是它所能看到的唯一生機。

朱鵬駕馭飛劍以一種疾速飆飛而出,秦月一看朱鵬,剛開始還十分高興的玉手搖擺,直打招呼,但下一刻,她就笑不出來了。

“轟”

緊隨朱鵬身後,一道冰雪所形成的雪崩巨龍自那山洞之中井噴而出,簡直就好像火山噴發一般,帶著一股吞噬一切的猛惡氣勢若龍一般直撲朱鵬。那冰雪呼嘯的狂猛甚至一度遮掩了朱鵬的身形,好在,下一刻朱鵬就更進一步的爆發速度,脫離雪崩傾覆向秦月電射而去。

秦月猛然回身,她也知道此時不可能再花費時間招降雪蝠了,就想將身後地上價值不菲的妖魔契約收走。隻是她回頭正好看到雪蝠王一個哆嗦,溶入鮮血,下一刻,異光紅芒一閃,那個雪蝠王被妖魔契約卷入其中,契約成,卷軸瞬間合攏。

秦月剛剛將契約收起,朱鵬就已經電射而至,將她攔腰抱住,駕劍疾飛,現在朱鵬已經可以確認了,這次雪崩必然是數百年前就已經預備好的陷阱,若隻是普通的自然災害,不可能到了此時此刻,還如此後勁無窮、潛力不斷……

與此同時,極寒地淵上方的寒山城卻已陷入了慘烈的廝殺,千萬不要小看域外的異族,它們既然能被天道意誌作為清洗肮髒世間的前鋒與工具,自然就有自己的才能本領。

靈犀道人帶著朱鵬一行人步入極地寒淵,導致寒山一脈上階高手一個接一個身死,這些事情寒山院本身都沒收到相應消息,而無孔不入的異域情報網卻已經洞悉到敵方陣營有數位強者殞落了,倒不是寒山城內有對方多少間諜叛徒,而是高階蟲族的集體意識聯合起來,形成了一個無形有質的羅網,將整個寒山城包裹籠罩,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可能避過這些蟲族的思感感知。

相比人類的謹慎,自身意識淡薄的蟲族死得起,它們不管為什麽敵方陣營有高階強者大量身死(它們把惡血寒蝠也當成了整個寒山勢力的力量組成。),它們隻是直覺的認為這是機會,腦蟲下令,低階蟲族自然亡命衝鋒,即便是陷阱也無所謂,蟲族一脈別的沒有,就是低階兵源多,供給充足。

蟲族來襲,寒山一脈的高層便是再如何焦心,也不可能不應戰,血魄嶺一脈的支援者也是誠心實意的教導他們,像什麽空中控製權,什麽斬首戰術,什麽閃擊戰與陣地戰的配合,這些戰略戰術在個體力量極度平均的凡人世界已經被玩得爛了,但在個體力量極度差異的修者世界,卻還屬於新興知識。而且,這還是沒有多少潛力挖掘,日後也沒有任何使用前途的新興知識。

誠然,同等級下,紀律化、集團化的修士軍陣更有戰鬥力,一千個煉氣境修士一同發射一個火球術,未必就比一個築基甚至騰空境修士施展高階術法差勁。但,一千個煉氣修士能堆死一個築基境,一個騰空境,卻絕對堆不死一個步虛強者,一千個不行,一萬個也不行,十萬個同樣不行。

把修者紀律化,集團化,軍陣化,在短期內憑借其相互之間的配合,的確可有有效拔高戰鬥力,但這短時間的鮮明收益,卻必然導致日後莫大的修行障礙——“長生不談命,修行在個人。”

一個修者的修行,終究是自己的事情,外人根本就幫不上忙也插不上手,高階的修者,幾乎清一色的都是獨行俠,缺朋少友,寡意淡情,理由很簡單,修行一道講究獨擊天地,講究寂寞無敵,講究人立於峰上俯覽世間,本身就不可能期望自身身邊有多少朋友親近。仙道修行就好像筋疲力竭的人登山,大家都攀爬在半山腰上,想要活下去,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你後麵有一個人筋疲力竭要掉下去了,伸出手來要你拉他一把——你若是敢伸手,他就賴死在你的身上,最後拖著你一起掉下去。

說來很殘酷,但誰叫現實就是這麽殘酷,在修行界,高手往往都不精於合擊陣法,精於合擊陣法的往往就成不了高手,因為一個修者若是在心裏有了依賴意識,這就意味著莫大的心境破綻,可以說仙路絕矣。故而,在任何修行勢力推行紀律化,集團化,軍陣化的管理模式,短時間內固然可以有效提高修者戰鬥力,但在長遠來說,卻等於中途扼殺了無數門人弟子的提升可能,是一種接近慢性自殺的竭澤而漁。

近幾年,血魄嶺內已經出台與之相對應的明文規定,任何修士組合,在聯手完成一至三個任務後,必須解散重組,哪怕並沒有完成任何任務,修士組合在組合半個月後,也必須解散重組。

這樣的頻繁重組,固然不利於修士組合的聯手默契,不利於短期的戰力提升,但卻有利於開闊門下弟子眼光閱曆,一套同樣的劍術,在不同性格人的手中就可能施展出截然不同的味道,一套同樣的口訣功法,在不同的修士手中,就可能展現出截然不同的種種效果。血魄嶺的修士在一次一次的分組中,於無形間開闊了眼界閱力,聰明努力者,自然可以借它山之石攻玉,完成舉一反三,明一知十的壯舉,大大加厚自身的修行積累,而愚弩之輩……卻並不在朱鵬的考慮範圍內。

朱鵬推行的是赤果果的家族精英化,相比那些沉迷於紀律、集團、軍陣,而徹閹割掉門人個人特質的短視勢力,短時間內還不會出現鮮明差距,但百年之後,卻必然導致雙方實力差距的越衍越大,血魄嶺慢慢蹦出數十甚至上輩成千的築基強者,而短視勢力的麾下修者,卻漸漸的老化退步,最後衰弱到都不用朱鵬動手,時光的洪流就會將這些心境不夠寂寞強大的三流修者衝走。

這就是朱鵬的核心發展理念,百年內躲避天地殺劫,慢慢的積累實力,我不如人,百年後厚積薄發,形成高階人才井噴之勢,人不如我。

當然,這樣的發展模式必定導致前期的家族壓力空前巨大,但血魄嶺的老一輩實力積累已經基本成型,血魄三老,蛇王、鐵獸,鬼婆、烈火,猛禽、殺生,這些人都是高手,都是在三百多年末法時代中積攢下來的實力底蘊,朱鵬就打算拿這些人來承載前期壓力,哪怕一個個推送出去,想來也能撐到這百年發展大計的真正成型。

隻是這裏麵的彎彎繞繞,朱鵬不說整個寒山院又有幾個人能夠看得明白,便是隱隱察覺,麵對異族攻城,誰又膽敢跳出來指責朱鵬施展絕戶之計?

此時的寒山實在太需要實力了,哪怕明知道對方扔過來的是糖衣炮彈,寒山院的諸修士也得捏鼻子咬牙認嘍,若是沒有這層‘糖衣’寒山院都撐不到‘炮彈’爆炸。

北地寒帥葉玄蒼靜靜的看著,看著戰陣之中的寒山修士合練劍陣,發揮強大實力抵擋甚至反殺蟲族與荒獸的攻擊,他們越打越是興奮,越打越是士氣健旺。

但那如火的高昂士氣並沒有蒙蔽葉玄蒼的眼睛,冰心無情一片清淨的他是可以感受出朱鵬的布置,可以隱隱感受到那股深深藏匿的惡意,他也知道,血魄援軍傳授下來的種種軍陣戰法、陣道合擊必有隱患,血魄嶺絕不可能輕易傳授寒山院強宗之本。但,他不能說,不敢說,更不能製止,其一,是寒山院真的需要這股力量來增強已經大大削弱的實力,盡管還沒有消息傳來,但葉玄蒼已經隱隱感應到心痛與悲哀的滋味,對於蒼寒子針對朱鵬的伏擊計劃,他本就是不同意的。其二,他隻能隱隱感覺到有問題,卻說不出所謂的問題出在哪裏。便是以他在寒山院的崇高地位,也不可能讓門下弟子去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放棄唾手可得的生機與力量。

“地星修士界,末法時代三百多年蹦出無數修於陣法合擊的修士高手,他們什麽事都沒有,也許,也許真的是我多心了吧。”葉玄蒼在心中如是自語,也算是自我安慰。

隻是,他並不知道,地星三百多年來的陣法合擊高手沒事,是因為他們的前路本就因為仙道斷絕而已經斷絕,那個時候因為蓋亞意識的有意壓製,地星修士根本就沒有一個可以突破到築基境的,大家都突破不了,自然就體現不出陣道合擊對修者心境的負麵危害。所以,三百多年後的地星修士界,誰都不知道修士修煉陣法合擊的危害所在,除了朱鵬。

殷紅的血,依然在自由的飄灑,神族的神術,獸族的返祖妖魔化,還有蟲族的集體意識都是非常精湛的可怕手段,成百上千的低階蟲族在一隻高階腦蟲的統合下,就能形成一股獨立的集體的意識,合擊戰陣幾乎能達到一種“千蟲一體”的坑爹效果。

多少寒山修士被它們壓迫著撕咬甚至斬殺,直到後方有衝出數十數巨大鐵球壓迫戰陣,局麵才稍稍回轉,低階蟲族哪怕是千蟲一體,也一樣無法擊破機鐵巨靈的精鐵外罩甲,血魄嶺工事司被朱鵬幾經清洗,敢貪汙的少,敢對軍·工產品偷工減料的更是幾近沒有。

理由很簡單,血魄城外街口,李家人的血還散著腥味呢,朱鵬這廝掌權,殺人不眨眼,大手一揮便是千人頭落,血雨成河。任何一個政體,隻要核心領導者意誌堅定,足夠強勢,那所謂的反腐難,就好似玩笑一般,像什麽“反腐亡·黨,不反亡國。”更是可笑的謬論,當年朱大人執政的時候,數百成千的官落馬掉頭,也就是執政時間少了幾年,不然十年下來,房漲不起來,車多不起來,官,也貪不起來……

不隻是一具具恍若變形金剛一般的機鐵巨靈而已,空中的機鐵神鷹亦在呼嘯俯衝,他們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加入下方大戰,就是在等待高階腦蟲的出現,低階的蟲子殺多少都意義不大,而高階的腦蟲對於蟲族來說卻是殺一隻便少一隻,殺十七八隻,便是整個域外蟲族都會感到割肉一般的疼,它們可比任何單純戰鬥類的蟲族都要值錢。

一頭背生雙翅的巨熊拍胸咆哮,它在激烈的戰鬥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體內潛藏的高階血脈緩緩作用,荒狂古獸一族,最可怕強悍的反祖妖魔化在它身上作用出驚人的效果,其身後的雙翼越來越大,腳下的大地更是散放出恍若漣漪的波動,方圓十數裏的地脈力量都被它引動,然後籠罩覆蓋在它的周身,發揮出驚人的綜合實力提升。

向前恍若炮彈一般猛衝,本來就是築基境靈氣吞吐的高階獸族此時返祖妖魔化,戰鬥力得到進一步的飆升式提高,獸爪呼嘯便是巨力浪湧,同一時間有超過二十柄寒冰覆蓋的劍器紮在它巨大的身軀之上,但它卻頂著這二十柄利器,將自己麵前的所有對手壓迫擊退,最後咆哮一聲,甚至當場震殺十數人,呼嘯若龍,吐氣若炮,殺傷驚人,震地驚天。

“頂住,頂住,玄蒼大人正在後麵指揮軍陣,你們便是自爆,也要給我死死頂住。”一個寒山院的長輩一邊吼嘯,一邊驀然施法,將方圓之內的地麵冰封凍結,直接阻斷了那頭巨熊吐納地氣脈動的通道,頓時,二十多柄劍器緩緩入肉,頂著那頭翅翼巨熊狼狽退卻,任憑它如何的發狂吼嘯,也無力再進。

就在這時,後方正在指揮整個軍陣變化的葉玄蒼驀然感受一股危機臨頭,這就是心境完美敏銳的修者最難殺的地方,他們可以不通過任何術算占卜,就能直覺似的感應到威脅自身的殺機,這種敏銳直覺,往往比獸類本能還要可怕準確。

葉玄蒼驀然回頭,直視那頭剛剛被逼退的翅翼巨獸,隻見那巨熊猙獰凶悍的獸麵之上,居然顯露出異常擬人化的“笑容?”

沒錯就是‘笑容’,這頭獰笑的熊獸全身的筋骨肌肉驀然全麵枯竭,沒有了那堅硬若鐵的皮骨肌肉,二十餘柄劍器直接刺擊入體,但這頭熊獸的全身氣血都已經充斥到了其頭顱之上,隻見那熊頭在極短的時間內越來越大,在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前,就已經驀然伸展飛出,它的脖頸就好像一個橡皮筋製成的管子,熊獸的頭顱都已經飛出了老遠,但它的脖頸依然不斷拉伸延長,不斷抽出身軀內的血液與力量,注入那獰惡飛殺的頭顱之內。看著那恍若毒龍一般飛來襲殺的巨大頭顱,葉玄蒼單手撫腰間劍柄,微眯的雙目,恍若視若無睹般淡然,他有足夠淡然的資本,生於世間半百年華,除了在天狐青丘時,直麵朱鵬後的慘敗之外,他這一生不弱於人,甚至整個秦嶺北地,都沒有年齡相近的修者可以在他的手中走出二十劍外。他,葉玄蒼,自出生以來,就已經是命中注定的強者,無有疑問。

猙獰凶猛的飛頭呼嘯殺來,四周的衛士盡管拚命的抵擋,但真正的寒山強者與血魄精銳都已經上了前線,憑他們這些忠心有餘,戰力則不足的修士,如何倒得住這凶猛絕惡的亡命一擊,隻是,葉玄蒼擋得住。

驀然彈身而起,憑借那飛來巨頭把自己的座駕撞個粉碎,葉玄蒼單手劍訣一引,腰間寒冰劍驀然化為一柄流光射殺,擁有禦劍資格後,劍器脫手,種種變化迅捷比劍器在手時,快了何止十倍而已,百倍有餘。

寒冰劍器恍若一縷冰風一般席卷那隻剩頭顱一顆的凶獸,尋隙刺劍無孔不入,頭顱撞破座駕之後飛騰而起,撲咬天上的葉玄蒼,它所拖拽的脖頸,或者說是管子,揮舞之處所有寒山弟子功力不足者甚至被打得四分五裂,顯然蘊涵極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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