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聖道

第三章 刀劍齊鳴,琴簫相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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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丫鬟見到蕭玉與沈立一起看向了自己,小臉白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挪了半步。

就在這時,燕無雙與李林香走了進來。

燕無雙與沈立青梅竹馬,感情極深,即使燕無雙嫁給了李林昌,她對沈立的關心依然像一般。

故而,在聽到沈立與蕭玉喝醉了之後,就急忙拉著李林香趕了過來。

燕無雙與李林香一進來,沈立與蕭玉就看到了。

看到燕無雙之時,沈立眼底閃過了一絲清明,可是在回過頭之後,他眼中又浮現了濃濃的醉意。

“蕭兄,喝!”

沈立一邊說著,一邊拽出了酒壇的塞子。

蕭玉猶豫了片刻,也跟著將手上的酒壇打開了。

“喝!”

雙手舉著酒壇做了一個敬酒的動作,蕭玉就將酒壇湊到嘴邊喝了起來。

正廳很靜,蕭玉與沈立喝酒的聲音就顯的極大。

見到沈立與蕭玉舉著酒壇往嘴裏灌酒,燕無雙猶豫了一下,就朝著沈立走了過去。

燕無雙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被跟在他身邊的李林香給拉住了。

“別管他們,這點酒傷不到他們的。”

燕無雙猶豫了一下,就與李林香走到距離沈立最近的椅子邊坐了下來。

片刻之後,蕭玉與沈立手上的酒壇就同時見底了。

將空酒壇往桌上一放,蕭玉與沈立又將目光放到了剛才給他們取酒的那個丫鬟的身上。

那個丫鬟朝著燕無雙與李林香看了一眼,發現燕無雙與李林香對她輕輕搖了搖頭,於是就當沒看到沈立與蕭玉的目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

盯著那個丫鬟看了片刻,蕭玉與沈立就一起將頭轉了過來。

“沈兄,主人小氣,咱們沒法分出勝負了。”

沈立將迷離的醉眼一瞪,一臉嚴肅的說道:“誰說咱們沒法分出勝負了?沒酒,咱們可還有刀劍。”

“刀劍?”

蕭玉愣了一下,指著沈立哈哈笑道:“怎麽?喝酒比不過蕭某,就想在武技上勝過蕭某嗎?好!既然沈兄想討回場子,蕭某就陪你。”

“論酒量,咱們是不相上下;可是論及武技,蕭兄卻不及沈某。”

沈立本不是張狂之人,可是此時,他的臉上卻分明帶有幾分張狂傲意。

“什麽?你說蕭某的武技比不上你?真是笑話!”

蕭玉也不是張狂之人,可是現在他臉上卻也帶著幾分狂傲。

瞪大眼睛對視了片刻,兩人一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走!”

“走就走,誰怕誰?”

蕭玉瞪了沈立一眼,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沈立搖晃著身子剛往門口走了兩步,燕無雙與李林香一起站了起來。

“他們不會傷到對方吧?”

“應該不會吧!”

有些不確定的回了燕無雙一句,李林香對著站在她們邊上的丫鬟吩咐道:“你去告訴李城主,就說他們打起來了。”

那個丫鬟剛離開正廳,李林香與燕無雙就閃身到了正廳門口。

此時,蕭玉與沈立還在對峙。

對峙了好一會,蕭玉與沈立一起搖搖晃晃的衝向了對方。

蕭玉與沈立行走之間都帶著濃濃的醉態,可是手上的兵器卻都使的極妙。

在小半碗茶的時間裏,蕭玉與沈立在對方的同一個位置攻了三十多招,刀劍卻沒接觸一下。

鬥了小半碗茶的時間,蕭玉與沈立身上的醉態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變的更加的濃了。

沈立的身子是在往前跌,可是他的劈向蕭玉刀卻是由下而上;蕭玉的身子本來看起來是要往前倒的,可是在沈立的刀削過來之時,他的身子卻十分詭異的往後倒了下去。

就在蕭玉的身子就要貼到地麵的時候,他的身子突然貼著地轉了半圈轉到了沈立邊上,在起身的同時,他手上的長劍由下而上,刺向沈立腰間的玉墜。

在身形轉動躲開了蕭玉的長劍的同時,沈立以跟著他們旋轉的長刀削向了蕭玉腰間的乾坤袋。

蕭玉身子往前一躬,巧而有巧的躲過了沈立的長刀。

在蕭玉的長劍朝著沈立點過去的時候,沈立猛的往後連閃了三步,轉頭對著擔心的看著他的燕無雙笑道:“師妹,為師兄彈奏一曲《春潮曲》如何?”

燕無雙愣了一下,輕聲回道:“師兄,你在等一下,我這就去拿琴。”

就在燕無雙準備離開的時候,燕無涯等人來到了小院邊。

一見到燕無涯等人,燕無雙與李林香就鬆了一口氣。

“哥哥,把我的秦取出來。”

蕭玉身上用來隱藏須彌珠的乾坤袋中裝有別人想不到的東西,燕無涯的乾坤袋中則裝著一把以前燕無雙用過的一把古琴。

在李泰、張赫、石元飛將書房中的書桌與正廳之中的椅子搬到門口之後,燕無涯意念一動,書桌上就出現了一把古琴。

坐在書桌前深吸了一口氣,燕無雙將十根嫩蔥般的小手放到了古琴上。

在燕無雙與沈立小的時候,燕無雙經常在沈立練習刀法的時候給他彈琴;待到年歲大了,燕無雙感覺到了沈立對她的情意,就開始有意躲避沈立;在燕無雙嫁給李林昌之後,沈立就再也沒讓燕無雙為他彈過琴了。

燕無雙的琴音剛起,沈立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兩人兩小無猜時的時光。

想到他以前練刀時的畫麵,沈立不由自主的使出了當年他聽《春潮曲》時喜歡修煉的《斷浪刀法》。

沈立一身的刀法大都是從燕無涯身上學的,而這門《斷浪刀法》卻是他自己創出來的。

就如它的名字一般,《斷浪刀法》乃是沈立在水浪中練習刀法時創出來的。

沈立的《斷浪刀法》已經有近三年的時間沒有進步過了,而現在他隻演練了一盞茶的時間,他的《斷浪刀法》就有了不小的進步。

蕭玉麵上的醉態越來越弄,可是他的心裏卻始終都守著一份清明。

沈立的刀法剛有了進步,與之對敵的蕭玉就感覺到了。

“他大概是斬斷了他對他師妹的最後一點愛戀才會刀法大進吧!”

想到沈立在修煉上天資非凡,卻在感情之上是個失意之人,蕭玉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己。

蕭玉論天資比不上沈立,可是在修煉之道上的成就,他與沈立比起來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在蕭玉的修為突飛猛進的時候,他心愛的女人卻被他人給逼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立上的頹廢之氣越來越少,而蕭玉身上的憂傷之態卻越來越濃。

與沈立不同,柳含煙對蕭玉恩重情深,蕭玉根本就放不下心中的悔意與悲傷。

蕭玉沒有掩飾心中的悔意與悲傷,故而,李林昌等人都能看的明白。

感受到蕭玉身上的悲意,李林昌等人都以為蕭玉是想到了蕭元豐與蕭青依。

盯著劍法有些淩亂的蕭玉看了一會,李林香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根短簫,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燕無雙彈的是《春潮曲》,而李林香吹的卻是《秋夜靜思》。

《春潮曲》是輕快靈動,而《秋夜靜思》則是悠遠靜謐。

燕無雙的琴音與李林香的簫音意境差別很大,可是兩種意境不同的聲音卻十分的完美的交融在了一起。

《秋夜靜思》本是一首療養心神的古曲,但是,這曲子對蕭玉所發揮的卻是摧肝腸的作用。

這首《秋夜靜思》流傳的並不廣,可是柳含煙卻恰好就會這首曲子。

琴簫雖然不同,可是這熟悉的音律卻依然將蕭玉帶到了回憶之中。

想到當年與柳含煙生活在一起的細節,蕭玉心中的悔意與悲傷越發濃烈了。

心傷則氣亂,感受到體內波動的真元,蕭玉知道他現在不宜想以前的事情,可是他現在的理智卻壓製不住心底的衝動。

潛意識裏,蕭玉想聽當年聽到能引發他灰衣的聲音。

蕭玉此時是真的醉了,可是他的劍法卻慢慢的越來越精妙。

見蕭玉的劍法越來越精妙,李林香以為他吹的曲子起到了好的作用,於是就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吹奏《秋夜靜思》上。

刀劍齊鳴、琴簫相合,一時間,站在小院子邊上的那些人都被沈立、蕭玉的身影以及燕無雙與李林香的琴簫之音給吸引住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立的刀法變的越來越精妙,蕭玉的劍法更加的飄渺詭異了。

燕無涯、張兆重、趙易塵、林北文都站在院子邊,而能完全理解蕭玉與沈立的武技的卻隻有燕無涯一人。

大概經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糾纏在一起的沈立與蕭玉同時往後退了半丈,在相距一丈的地方重新對峙了起來。

對峙了好一會,兩人同時躍了起來。

蕭玉與沈立都沒有在刀劍之中灌注元氣,可是,當他們的刀劍撞在一起的時候,刀劍上卻出現了刀芒劍氣。

叮!

帶著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蕭玉與沈立同時往後退了回去。

沈立站定之後,沒一會就睜開了雙眼,而蕭玉卻足足閉目靜立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睜開了雙眼。

一睜開雙眼,蕭玉就張口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見到蕭玉吐血了,眾人的心底都是一緊。

幾乎在同一時間,沈立與林北文躍到了蕭玉身邊。

“主上,你沒事吧?”

蕭玉對著林北文與沈立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就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見到這樣的情況,林北文突然召出鬼王衣,抱著即將倒在地上的蕭玉縱身到了屋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