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魔法師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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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按照《芥子集》中所說的泰西就是弓雲所在的大陸,因其居於絲之國以西因此被絲之國稱之為泰西。

按《芥子集》中所記述,當時魔法元素的劃分與絲之國的陰陽之論頗有相似之處,但是與絲之國相比。光暗兩元素卻並不像絲之國修煉之士那樣,可以做到陰陽相濟。

勢同水火的光暗兩元素令魔法師無法同時使用兩種元素,而絲之國的修道者們卻可以同時使用陰陽二術,更令人驚歎的是陰陽二術不但能被他們所使用,並且按書中的描述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又或者用《芥子集》裏的原話來說就是:“術兼陰陽,學道者之初也,非濟陰陽,豈可究八方異同而任道以自然?”

回想至此,弓雲不由想到,若是絲之國的陰陽就等於魔法元素裏的光暗兩元素的話。那何用絲之國的方式來達到對光暗兩元素的操控。

弓雲重新翻檢腦海中的秘籍,希望能夠找得到關於絲之國修道士們關於陰陽的書籍。一時半刻間卻是一無所獲,姑且不論汗牛充棟的弓氏典藏有何等豐富。就算讓他找得著恐怕也不可能立即就學得會。

一想到此處,弓雲不由有些心灰意冷。這一輪試驗雖然取得了不少的成績,嗯,至起碼自己也加強了不少的魔法元素感應與操控能力。但不能成功解決易容術的話,恐怕還是不能完成分配給自己的那一份任務。

“其實我覺得,弓雲你或者不需要將元素集中起來後再進行位置交換啊。”莉莉絲突然想道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元素的聚集起來力量必然更加強大,但是要是兩種相排斥的元素都聚集起大致平均的力量,那排斥自然就大了。

現在莉莉絲所提出的設想就是將光暗兩種元素分散,隻要分散的顆粒足夠少。那麽暗元素與光元素之間的排斥作用每一組都會較少,單位較的排斥必然要比現在更好控製。

弓雲聽完莉莉絲的話,一拍大腿:“好方法,可以一試”。

重新舒展開手掌的弓雲一陣發動,暗元素開始圍繞著他的手指在旋轉,而光元素卻是圍繞著他的手腕旋轉。

纏繞在掌上的光暗兩元素以極快的速度運動,弓雲感覺元素之間相反運動的速度越快,那麽元素之間的相對排斥就越發見少。

領悟到這個道理的弓雲不斷催逼加快兩種元素之間的運動。在莉莉絲看來,這簡直是不可思以,即使兩種元素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成為較大聚集的球形,此刻竟也可以讓看到它們的身影。那以極快速度混合在一起的光暗元素劃出一條條亮痕,莉莉絲看見在弓雲的操縱下,光暗兩元素竟然開始逐漸融洽在一起,各有各自的軌道並且不斷融合起來,不由驚喜道:“弓雲,你成功了”。

“嗯。”弓雲也高興地點點頭,僅僅憑借著這一手,他已經有媲美高階魔術師的水平了。

“弓雲,試試吧。”莉莉絲又捉來一隻不知死活的鬆鼠。

“嗯。”弓雲看著莉莉絲那興奮的麵孔,點點頭。

刹時間,隻見弓雲兩手舒展開,無數的光暗元素逐漸運行。一時間兩手仿如被紫線與銀絲所包裹。

弓雲對著莉莉絲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莉莉絲也鄭重其視地點點頭。隨著莉莉絲將鬆鼠拋上空中。

弓雲左右兩手掌上的紫線與銀絲射向空中,就在那藍天下,那隻驚懼著不知發生何事的鬆鼠已被兩種元素所包圍。

一時間,被包圍的鬆鼠發出一聲尖叫。莉莉絲和弓雲緊張地看著那團慢慢墜下的光團,紫色與銀絲纏繞著逐漸向地麵落下的光團,終於在接觸到草地的一刹那,光團漸漸揭開,露出了鬆鼠變形後的狀態。一隻雪白的可愛的小兔子。

“好可愛啊。”莉莉絲看隻那隻被弓雲拿來做實驗被變成小白兔的鬆鼠叫道,或許這是所有女生的特點,見到可愛的東西總是情難自已。

就在莉莉絲想起抱起這隻小兔子時,鬆鼠卻一驚一咋地逃跑掉了。雖然外表是一隻小白兔,但本質依然是一隻鬆鼠,一下跳樹上往樹上急速奔走。

這個場景倒是令弓雲忍俊不禁,看著一隻兔子如鬆鼠般攀爬上樹也會露出這種笑容。

“弓雲那是隻兔子嗎?”弓雲扭頭一看,說話正是羅格,站在旁邊的柯特達爾看到那隻如此靈敏地上樹的鬆鼠也不由目瞪口呆。

“你們到底搞什麽鬼啊。”雖然並不知道弓雲的試驗,但是柯特達爾還是看出肯定是麵前這兩個得意忘形的魔法師幹出來的好事。

當然,對於一名永遠都是把魔法師認為是搗蛋鬼的柯特達爾而言。這兩位魔法師肯定是幹了些什麽事才會讓一隻兔子跑到樹上去。

弓雲和莉莉絲看到羅格和柯特達爾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兩人都大笑起來:“老頭,你搞錯了,那是一隻鬆鼠”。

“鬆鼠?”羅格和柯特達爾兩人對望一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莉莉絲。在他們的心目中,莉莉絲的可信度怎麽都要比弓雲強得多。

弓雲一看到兩人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了,不由表示不滿道:“喂,你們兩個不用這樣吧,老子的易容術已經成功了?”

“真的?”羅格和柯特達爾同時問道。

“嗯。”莉莉絲笑著點點頭。

“上帝保佑,弓雲莉莉絲,我們出發吧。”柯特達爾一拍兩人肩頭,大聲宣布道。

“老頭,你拿到衣服和馬匹了嗎?”弓雲問道,要同時捉拿四個信使可不是一件輕鬆事啊,怎麽柯特達爾和羅格可以這麽快就搞掂。

“這個,這個嘛,計劃總是要有些變化的。”柯特達爾不由臉紅起來,去之前這位老煉金術士可是用他那波希米亞人的名譽起誓,表示一定會在兩天內搞到四套信使的衣服和馬匹。

弓雲一看柯特達爾那張紅起來的老臉龐,立即就知道這老家夥肯定沒有整來四套衣服和馬匹,那種擺明嘲諷的眼神,任想都看得出隻要弓雲一開口肯定沒有好事。

“總之,你的易容術這麽成功,我們出發吧。”說著不等弓雲反應過來,柯特達爾拉起弓雲的手臂就走。

說起來之所以柯特達爾和羅格放棄了繼續攔截信使,最主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蘭德遇襲後所引起的掃蕩風。

蘭德遇襲之後,整個通往聖索蘭的道路都開始加強的巡查搜檢。特別是像兩人的那個埋伏地,更加成了搜查巡檢的重點關注目標。

如此一來,柯特達爾和羅格自然不方便行事了。但是直接令他們取消計劃的原因是,佛羅侖大公要離開聖索蘭了。

“呯”的一聲,佛羅侖將手中那隻波希米亞的水晶玻璃杯砸在地上,破碎的水晶玻璃片灑滿了地上:“你們到底是怎麽搞的,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刺客潛入聖索蘭,這次他們可以襲擊蘭德,那下次是不是可以來襲擊我。”佛羅侖大公憤怒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他那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的臉仿佛要滴出血來,那緊捏的拳頭一把砸在橡木酒桌上,發出沉重的悶響,令那些單膝跪在地上承受佛羅侖憤怒的部將們心髒不由“砰”地一跳。

“查,徹底地查,一定要將那個家夥一個不留地給我絞死。”佛羅侖之所以如些憤怒是有原因的,不是關心自己的安全,這一次蘭德受襲再加上之前對這個除了狐假虎威外一無是處的施倫伯格特使的那種態度,不用說即使他能幸運擺平這件事,與施倫伯格之間的芥蒂卻已種下。即使是白癡不用用腦想都知道想,這些刺客一定是國王紐曼派來的。“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佛羅侖心裏想道,他那個看起來忠厚的哥哥,看來玩起陰謀來絲毫不會比自己差。

“稟報大公,信使到。”正在佛羅侖默默思忖著如何去應對施倫伯格的責難時,副官的聲音已傳來。

“讓他進來吧。”在搜身證明沒有身藏利器後,那名信使終於可以見到他所效忠的那名大人物。

“有什麽消息。”佛羅侖保持著那威嚴的神色,隻有這樣的一種威嚴姿態才是最可以令信使這樣的小人物感受到敬畏的好方法。對於這一點,佛羅侖大公十分清楚應該怎樣做。

“稟報大公,布哈羅納將軍他。。。”信使被佛羅侖身上那種威嚴的氣息所壓製,不敢抬頭看麵前這位大人物。

“布哈羅納怎麽了?”佛羅侖一看這名信使的樣子,心裏立即感到不妙。這些信使通常都是軍中的機靈人物,要是打了勝仗的話肯定會大肆吹噓,這種時候作為主帥的就一定要細心分辨這些家夥說的那些是真那假了。現在這名信使的樣子,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壞消息了。

“布哈羅納將軍已經陣歿。”信使的頭埋得更低了。

“什麽?”佛羅侖從椅子上彈起,這個消息實在令他太震驚了。像布哈羅納這樣的猛將即使不能奪取曼尼堡,但以他的英勇和豐富的指揮經驗,無論如何這頭銀發獅子的陣亡等同於意味著全軍覆沒。

但佛羅侖很快就鎮定下來,他揮揮手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找些吃的和洗個澡吧。”不失體貼的一番話,自然是主帥們必需的權謀之術。

等那信使一離開房間,佛羅侖立即對副官道:“阿爾蘭,你立即將聖索蘭城裏所有的將領都給我叫過來,看來我們要大幹一場了”。非但沒有為前鋒的覆沒而恐懼,反而是越戰越勇的佛羅侖已打定主意要在曼尼堡下大鬧一場了。

其實按照佛羅侖的本意,布哈羅納能攻下曼尼堡最好,若是攻不下。隻有前線膠著,他就可以從容整合整個北亞平寧的資源,實現他的割據統治。而且將布哈羅納這頭獅子派到前線去指揮也有足夠的理由來搪塞施倫伯格的嘴巴了,現在看來得改變方式了。

被柯特達爾和羅格所截殺的那一名信使身上藏著的信正是從聖索蘭發出。當羅格和柯特達爾看到這封信時就知道現在佛羅侖已經離開了聖索蘭。

隻要佛羅侖離開了聖索蘭,那裏的戒備自然就放鬆下來了。即使弓雲的易容魔法沒有成功,隻要他們注意一下,說不準也能混過去了。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佛羅侖不在聖索蘭,就算被人識穿,他們也絕對有能力殺出去。

聽了柯特達爾將前因後果說清楚後,弓雲不禁有點興味索然,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摸索成功的易容魔法,現在竟然是可有可無。

“別這樣嘛。”羅格拍了一下弓雲的背:“聽莉莉絲說你的這個易容魔法很厲害,至少有你這個易容魔法我們成功機會就更大了。”

“那是肯定的,有我這個天才魔法師在還會有什麽問題,哇哈哈!”本來隻是想激勵一下弓雲,誰不知一下就把弓雲的自大狂激發出來。

“真是無可救藥的家夥。”莉莉絲和柯特達爾一看弓雲的樣子都不由笑起來,羅格無奈地聳聳肩,實在對這個發小無奈得很。

日暮時分,四人來到了聖索蘭城前。與之前戒備森嚴比起來,隨著佛羅侖大公的離開,現在整個城市的戒備都已經鬆馳下來。

在弓雲的易容術下,四人的容貌都與那些貼在城牆上的通輯令有巨大的差別。現在柯特達爾的樣子已經不是一個老頭,而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幹練商人。

而羅格由於他的長劍不可能丟棄所以隻是樣子改變,從原來黝黑的肌膚變成了現在白晳得如女子一樣的漂亮肌膚。至於五官就更是不同,再加繞唇的胡須整個人看上去要比之前大了好幾年。

同樣地弓雲的樣子主要是眉毛和嘴唇產生了變化,整個人的年紀看上去也大了幾歲。至於莉莉絲,嗯,因為她現在這幅樣子,弓雲一路沒少被她埋怨。

守在城門口的士兵因為佛羅侖已經離開了聖索蘭,也表現得懶散起來。看來柯特達爾的猜測是對的,隻要佛羅侖離開了聖索蘭,那麽整個城市的戒備都會鬆下來。

雖然內戰已經開始,並且在亞平寧的中部已經開始了激烈的戰爭,但是聖索蘭依然保持著平靜的樣子,甚至因為佛羅侖的駐軍太眾,需要的各類物資大大增加更是令市麵比之前熱鬧了不少。

四人走在大街上,心知今晚已是不可能出城,找到一處看上雖然有點殘舊,但還算安靜的客棧投宿。

“想不到他一走,我們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本來進城時還頗為緊張的羅格現在一進房間就逼不及待地笑道,要知道當那些懶洋洋的守門兵拿著通輯令來對比他的樣子時,這家夥可是將手按在劍柄上。準備一旦被認出來立即發難。

“那是肯定的,像聖索蘭這種無足輕重的小城,之所以會戒備森嚴也全部是因為佛羅侖來到罷了。”柯特達爾得意道,與弓雲他們這樣的小年輕比起來,柯特達爾經曆過的事情太多了。對於這種做法也自然是十分清楚,官僚主義下向來如此,不論是亞平寧還是哈布斯堡等國家,概莫能外。

“接下來要怎麽做?”弓雲有些疑惑地問道,從進城開始他們就跟著柯特達爾走,這老家夥帶著他們就是在聖索蘭那並不是很大的商業區上左轉右走,看上去更像是要視察市場的商人。

“吃飯,我可餓死了。”也不待三人再提問題,柯特達爾已離開了房間:“聽到聖索蘭的野豬肉餡餅很不錯,你們可不要錯過了。”

“這老家夥到底在想什麽?”弓雲低聲道,跟著出去了。

狼的兒子,塔格。一名曾經在傳奇統帥漢尼拔手下擔任親衛的薩珊人。他的武勇折服了包括斯維納在內的所有人。如果僅僅隻是勇武的話,或許他還稱不上狼的兒子,最重要的是,塔格擁有驚人的判斷力和堅韌的精神。即使隻帶著一皮袋的水,這隻狼也能穿越沙漠。

無論身陷何種險境,他永遠也不會驚慌,因此塔格極其得到同伴的信任。而這次離開英雄城前往阿斯卑爾山,也是因為斯維納的請求。

“想不到這家夥還有這麽多麻煩事。”塔格裝扮得如同法蘭克人一樣,雖然那典型的薩珊人特征會讓這件事顯得很困難。但對於他來說總是有方法可以彌補的,例如戴上劣質的水晶鏡,又或者是將自己化裝成被火燒傷一樣。

總之對於塔格這個擅長於秘密工作的家夥而言,起碼有一種方法令別人看上去他就是一名法蘭克人。

與塔格一同進城的是他在英雄城裏找來的幫手。若是在大陸經曆過些江湖恩怨的人,一定對英雄城的人感到刻骨銘心,正如大陸的諺語一樣,英雄城裏的特產除了酒鬼就是惡棍,這些惡棍可不是街頭的混混。

或許日後弓雲等人會慶幸塔格為他們找來了這些惡棍,因為現在他們已經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