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魔法師

87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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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七章

莉莉絲道:“萊茵哈特兩次都用七柱卷軸來要求我們為他做事,以現在哈布斯堡帝國而言,以現在哈布斯堡的情形。恐怕萊茵哈特也未必會太好過。”莉莉絲把話一說,弓雲等人立即恍然大悟。

此時哈布斯堡的情形確實並不見得如何好。雖然萊茵哈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利拉利亞和波希米亞的獨立勢力壓了下去,但是帝國潛伏的不穩定勢力至今仍存。僅僅是貴族間的那種蠢蠢欲動就幾乎可以說是人盡皆知。

眾人之中唯獨梵妮嗤一聲笑道:“雖然我也認同莉莉絲說萊茵哈特並不知道利拉利亞七柱卷軸下落的想法,但是我想萊茵哈特現在卻並非求助於我們不可。”即使是不願意牽入斯基泰內部政務之爭,但梵妮對政治的見解又豈會是弓雲他們所能比擬的。

梵妮的說法其實很簡單,作為哈布斯堡的必然繼承者萊茵哈特雖然還要麵臨著許多貴族潛在的反對思潮,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萊茵哈特還會施展之前的手段來對付他的政敵。僅僅是魯道夫的謠言就已經讓萊茵哈特窮於應付,若是現在他的政敵們還繼續離奇地死亡的話,那對於萊茵哈特而言就實在是一場公共災難了,新皇帝還沒有上台就已經靠著刺客來消除政敵,更不用說其它了,因此萊茵哈特決沒有可能繼續之前刺殺的手段來清除政敵。

萊茵哈特透過北方宮的落地大窗看著*城那條著名的艾拉美斯河,這位帝國最高的統治者俊美的男子靜靜地思考著帝國的未來。擺在他那闊大的橡木辦公桌上的是一張寫滿了最新情報的紙。亞平寧戰事正酣,法蘭克帝國的黑太子路易已經率領著五萬大軍進入北亞平寧。而在曼尼亞要寨下佛羅侖大公撤軍回防,但紐曼十四的軍隊也並沒有追擊這支在曼尼亞要寨下铩羽而歸的部隊。

佛羅侖雖然連連受挫,但在教廷的聖殿騎士團幫助下竟然奇跡般地擊敗了氣勢洶洶的法蘭克軍隊,黑太子路易有如喪家之犬般逃回阿斯卑爾山脈的北邊。但這並不意味著戰爭結束,因為隨著法蘭克的援軍再來到阿斯卑爾山脈的北邊,黑太子路易的局勢得到扭轉。與佛羅侖相比,黑太子路易背後是完整的法蘭克王國,論起恢複力量自然要遠遠超過亞平寧的佛羅侖了。

萊茵哈特本心無意於卷入這一場戰爭,但當看到教廷二字的時候卻又不由眼眉一跳。原來自從教皇公開宣布支持佛羅侖以來,公教的修道院開始向愚蠢的教徒們銷售所謂的贖罪卷,借此用以作為繼續支持戰爭的財源。

大量的硬幣隨著教廷那一張張印刷精美的贖罪卷變成了修士口袋中叮當作響的收獲,而帝國的硬幣保有量卻開始越來越少,以至於現在哈布斯堡那廣袤的領土已經有些地方停止使用硬幣而改為易貨貿易了。

哈布斯堡帝國的首相弗蘭茨看到這份文件時不無嘲諷地說道:“平生第一次看見原來紙比錢值錢。”若是讓這樣的局麵維持下去,恐怕教廷的贖罪卷售馨之時就是哈布斯堡帝國經濟崩潰之日。

萊茵哈特偏偏此時又驅逐不得這些可謂的神棍。畢竟自己受到了公教教廷的莫大恩惠,這未免不講道義了。其實這份所謂的道義也不是*的牌坊,萊茵哈特畏懼的隻是教廷把魯道夫的死訊披露出來引起帝國的動蕩罷了,竟然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萊茵哈特自然也不願意去得罪教廷了。

就在萊茵哈特思索著如何應對帝國目前的困境之時,厚重的櫟木外卻傳來兩聲沉悶的敲門聲。萊茵哈特從自己沉思的世界中醒過來道:“進來吧。”厚重的櫟木門被人緩緩推開走進一個身形瘦削,兩顴極高且眼窩深陷眉骨突起的男人,看這個男人的眼珠並非是哈布斯人所慣有的藍色眼珠而灰褐色的眼珠。這個一身陳舊褪色陸軍製服的男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兩個字:“可怕。”

“安東尼,有什麽消息?”萊茵哈特連頭都沒有回,他很清楚除了安東尼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有如此輕的腳步聲。

這個名叫安東尼的可怕男子即使在萊茵哈特連頭也沒有望一眼的情況依然以最尊敬的禮節對著萊茵哈特鞠躬,眼前這個仍然注視著窗外景致的男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安東尼比誰都清楚。作為萊茵哈特的密探頭領,安東尼知道很多萊茵哈特不願被人知道的事情,也知道萊茵哈特能有一萬種以上的方法來解決自己。

對於像安東尼這樣的人,萊茵哈特從來都不會假以顏色。完完全全就如同鷹嫋一樣的安東尼不僅具有極強的辦事能力,也有著極強的野心。一個不小心像安東尼這樣的人物立即就會反噬自己,萊茵哈特知道隻有生殺予奪的權力才能使安東尼這樣的人畏懼。從來萊茵哈特都沒有想過要用懷柔的方式來籠絡安東尼。

安東尼的聲音嘶啞如同撕扯麻布時發出的聲音一樣:“稟報陛下,那幫人已經離開了維納斯貝格。”沒有一個多餘的字也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安東尼雖然並不知道萊茵哈特會讓自己派出最強的手下來跟蹤這幾個行跡古怪的家夥,但安東尼卻沒有任何的好奇心。他知道的秘密已經太多了,每知道多一件秘密就增加了他生命的一分危險。

萊茵哈特沉默了一會後道:“不用再跟著他們了,讓你的手下都撤了吧,若是被他們發現反而就不會了,像這樣耐生的蒲公英是殺不盡的。”萊茵哈特並非是對弓雲他們沒有戒心,隻不過是他很清楚弓雲等人的實力罷了,以他們的實力決非容易解決的人。當然若是弓雲他們有意思要來威脅他這位大公的話,萊茵哈特也不會有半分的怯懦,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害怕付出代價的。無論是自己還是敵人。

從維納斯貝格通往托卡萊納的大道上,弓雲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竟然他們已經尋找到了七柱卷軸,並且知道了七柱卷軸的下落,那這把巴別塔之鑰對於他們而言又有什麽價值可言?這一個問題弓雲百思不得其解。按羅格的說法:“沒有用處的東西就是沒用處,撓破腦袋也不會想得到它的用處。”

莉莉絲的說法則是:“留著也好,反正也不是什麽累贅的東西。”黑不溜瞅的巴別塔之鑰如此不引人注目。沒有通常的那種皇室物事所特有的那些珠鑲寶嵌,也沒有刺眼的黃金。黝黑得如同用一陀黑鐵鑄造出來的巴別塔之鑰確實是令人難以想像出他會是哈布斯堡帝國的秘寶之一。

弓雲拿著巴別塔之鑰問過塔格,若是讓他們得到的話又是如何用它來解開七柱卷軸藏於何處,塔格的回答讓弓雲十分懷疑塔格這幫人跑了這麽多年到底有什麽的成果。按照塔格的回答:“盡努力,其餘的交給上帝來解決。”很顯然即使當初讓他們將巴別塔之鑰拿到手也不見得會派上什麽大用場。

坐在路旁的一座小飯館裏,六人圍著一張桌子吃起簡陋的午餐。營養豐富的粗麥黑麵包在某一個平行位麵的都市小資群裏頗受歡迎,但是弓雲他們麵前擺著的粗麥黑麵包卻顯然沒有激起他們太多的食欲。作為受到萊茵哈特禮遇的六人,在維納斯貝格的那段休養的日子裏可是享受著最精致的美食,即使同時黑麵包,從帝國大酒店裏出來的黑麵包也自不是這間簡陋的歇腳小店所可以比擬的。

與粗麥黑麵包相比,新鮮的羊奶和農家風味的芝士卻得到了六人的歡迎。對他們而言至少這兩樣東西更能放進口裏。所謂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大概在他們六人身上表現得十分清晰。

就在羅格低頭咬著芝士的時候,一塊散發著上等香料引人食欲氣味的肉幹卻從他眼角處出現。

“要不要,笨蛋。”那清脆的聲音赫然就是迪奧科城裏的舍麗絲。這個俏麗少女跟著姐姐安黛爾在道林的大軍進入迪奧科的當晚就悄然無聲地離開了迪奧科城。沒有人知道她們什麽時候離開迪奧科也沒有知道她們如何離開迪奧科,唯一知道的是那晚給予魅影和羅格極大的震撼的小房子仍然不顯眼地待在迪奧科,唯一不同的是裏麵再也不會有那個溫婉的美人安黛爾和俏麗爽朗的舍麗絲。

羅格轉過頭去,滿臉驚訝之色。舍麗絲瞪了羅格一眼:“笨蛋,不要就算。”自己收回肉幹嚼了起來。六人看見舍麗絲出現在小店裏都露出了訝異之色,原因很簡單莫非他們的事情這麽快就人盡皆知。

舍麗絲看著眾人臉上的色彩調皮地一笑道:“別看我啊,我隻是跟著安黛爾姐姐來而已。”這時安黛爾也邁著蓮步走進簡陋的歇腳店裏。

麵露溫和微笑的安黛爾對著眾人道:“若是幾位願意的話可以來我馬車上一聚。”安黛爾提裙一彎膝,也不待六人答應與否與舍麗絲走出了歇腳店,店門外正停著一輛寬闊的馬車。

店家看見有人來店裏搶生意,雖然心中氣憤卻也不敢說出聲來,單單看這兩個女子的馬車恐怕是什麽高門大族的女侍吧,自己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憑什麽與人家爭呢?扭頭又看看弓雲六人,心中又不由想道:“若是讓這些家夥知道自己的黑麵包是三天前的舊麵包,不知會不會發作呢?”雖說三天前的黑麵包也吃不死人,但是看看到大馬車的主人都這六人都如此恭敬,店老板有些想法也正常得很了。

弓雲掏出十五枚銅板拍在桌上領著五人走了歇腳店,店老板看見那十五枚銅板心中不由樂開了花,看來自己要買贖罪卷的儲蓄又進了一步。

巨大馬車裏是寬闊的空間,整整八個人兩兩對坐竟然也絲毫顯不得擁擠。如些巨大的馬車,恐怕即使是皇室中人也不一定擁有,畢竟馬車的製造可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越是越巨大的馬車非止是駕馭困難,而且讓車軸擁有足夠的承托力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上次的事情,十分感謝幾位出手相助。”安黛爾輕聲向弓雲向羅格道謝道,若是當天沒有弓雲和羅格,恐怕她和舍麗絲都必然要死在所羅得斯的手上。

“安黛爾小姐不必客氣,若是沒有安黛爾小姐相助,我們那天也不會如此幸運。”弓雲也客套道,這種場合他實在不知應該如何說話才對。

安黛爾微微一笑對著梵妮道:“相信梵妮小姐已經看出,舍麗絲並不是人類了吧。”安黛爾這句話一出口,六人除了梵妮以外都不由大吃一驚。想不到眼前的俏麗少女舍麗絲竟然不是人類!雖然在現今還留傳著各個種族的傳說,但即使是像斯維納這樣的半精靈也已是極為之罕見。其它傳說中的諸多種族更加成了傳說。無論是肮髒可恥的地精還是手工精湛脾氣暴躁的矮人還是俊美清秀的精靈早已成為了神話。

梵妮點點頭:“舍麗絲小姐應該就是狐族的後裔吧。”聽上去雖然像是一個問句,但梵妮其實已經十分篤定舍麗絲的種族身份。無意間發現了舍麗絲身份的梵妮早在與所羅得斯激戰的那晚就已經分析過舍麗絲的身份。

雪白柔軟的尾巴,俏麗可人的臉容,這一切都與一個種族相符,那就是狐族。作為獸人族的一支,狐族的少女以美貌而著稱,在古典的神話裏狐族的少女向來是引發諸族戰爭的原因之一,至少那些被人們所吟唱的詩歌裏都是如此。

舍麗絲對著魅影和羅格二人吐吐舌頭:“大笨蛋,隻準你們是紳士團就準我是狐族嗎?”舍麗絲自從那晚在魅影向羅格兩人手中吃虧以來就念念不忘“報仇”。

莉莉絲不由奇道:“狐族不是已經消失了許久嗎?怎麽又會出現?”原來按照傳說所言,除了人類各族之所以會逐漸消失,原因就在於諸神戰爭。漫長而殘酷的戰爭使得整個世界陷入一片血雨腥風當中,長期的大規模殺戮使得擁有生育優勢的人類成為後的統治者。

其餘各族除了少量的精靈以外,整個世界都為人類所統治。斯維納所以會擁有一半的精靈血統,全因他的父親在一次偶然的冒險中遇到了精靈女郎。也不知斯維納的母親看中了斯維納之父那一點竟然願意與其共結連理。但最後一次大戰,斯維納的精靈母親卻不幸遇難,留下了斯維納和他的傭兵父親。

安黛爾對著舍麗絲道:“舍麗絲,不要無禮。”安黛爾顯然不願意讓任性妄為的舍麗絲破壞她與眾人溝通。

“安黛爾小姐,恐怕你這次來找我們肯定是有什麽事情吧?”弓雲率先開腔道。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若是安黛爾說隻是與眾人聚聚,說出來又會有誰相信?

安黛爾道:“諸位,實不相瞞這次來小女子確實是想向眾位幫忙。”安黛爾見弓雲已經是挑開話頭也直截了當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

“相信各位應該聽說過七柱卷軸的傳說吧。”安黛爾的話一出口,眾人均是麵麵相覷。想不到安黛爾來找他們竟然也是為了七柱卷軸。

安黛爾看見六人那訝異的表情,心中不由有一絲喜悅,若是這七柱卷軸能打動得了這六人的話,自己的事情就有望了。

“六位,我已經發現了七柱卷軸藏在那裏,但現在需要先解決一個問題才能取得七柱卷軸,如果幾位願意協助我一臂之力,到時當與諸位共享七柱卷軸。”安黛爾將她從探到機密說出來希望弓雲六人會答應他的請求。

弓雲諸人想不到安黛爾竟也會是和他們一樣去找七柱卷軸,現在當然不可以讓安黛爾知道他們手中已握有七柱卷軸碎片中的兩塊。

羅格道:“我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七柱卷軸已經幾百年沒有出現過,現在難道你說是真的就代表傳說中的東西能存在嗎?”

舍麗絲聽到羅格對安黛爾不客氣的質疑不由怒道:“笨蛋,安黛爾姐姐用得著騙你們嗎?傻瓜看著啦。”

隻見舍麗絲閉上雙眼,雙手連續捏出數個手勢,突然舍麗絲的額頭豎著睜開一條縫來,一顆烏黑的眼珠從縫裏露了出來。

隻見舍麗絲額頭上的第三隻眼射空上方,開始時隻是出現一團模糊的幻影,漸漸地隨著舍麗絲的投入的精神越多,那幻影就越來越清晰。隻見一座用花崗岩所堆砌而成的地窯裏幾名修道士正圍著一塊木頭在轉。

弓雲等人看到這塊木頭心中已是信了五分,更令他們想不到的是眼前這個被所羅得斯逼得差不多瘋了的少女竟然會有如此神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