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厚土山風雲(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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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在要求蘇給阿誠帶上那皮甲護腕時自然有心理準備,畢竟當時也沒其它的選擇,可在見到出現的是隻猴子時,還是止不住地一陣心寒,感到無比的絕望,幾乎要暈厥過去。

蘇也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她看了看對麵的猴子,又轉頭看了看雉,麵帶茫然,心情複雜。雖然猴子能夠複活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這結果對於雉來說卻是難以接受的,愛屋及烏,她也替雉感到難過和傷心。

不過此時在她們對麵,那猴子卻是一刻都沒停休,在轉眼間廢掉八歧大蛇兩個腦袋後,又嘶叫著躥向八歧的另外幾個腦袋,狀若癲狂,似瘋似魔,他動如閃電,勢如瘋虎,手腳並用,也毫無章法,雖然他的身體比起八歧大蛇來可謂是螞蟻與大象,但八歧大蛇在他前麵竟然毫無還手的機會,那八個腦袋被他或用腳踢或用掌擊甚至是用嘴咬,片刻時間就被他一一廢掉。

可憐八歧眼看逃跑無望,也想臨死反抗,幾條尾巴瘋狂擊向猴子,卻似大象踩螞蟻一般,幾乎連他的影子都碰不到。隻有一次運氣好的,他一條尾巴終於打到了猴子身上,把猴子給拍在地上,可是猴子卻馬上又跳了起來,一點都沒見受傷的樣子,反擊卻更猛更凶更狠,也讓他徹底絕望。

猴子在廢掉他八個腦袋後又跳到他八個腦袋的聯結處,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竟然殘忍把他把八條斷了或廢了腦袋的脖子如拔毛一般一條一條撕裂了下來,然後又用同樣的辦法撕掉了他八條尾巴,場麵一時血腥無比!連本來滿懷心事的雉和蘇都看得心驚膽顫。

到了最後,一條如光影一般不過一米多長的細細的八頭小蛇突然從八歧身子的中間處飛了出來,向著空中急逃而去,隻可惜那猴子卻拔地而起,眨眼間就一把把他抓在了手裏。

猴子一手抓住虛影般的小蛇的蛇尾,一手抓住它的脖頸,一用力,咯嘣一聲就把小蛇八個腦袋一齊給扭了下來!

八歧元神被滅,煙消雲散!

猴子站在半空,仰頭望天,赤目如血,他扔掉小蛇屍體,一聲長嘯,直破蒼穹!風聲獵獵,嘯聲長傳,此時的天地間卻顯得無比寂靜,似乎萬物懾服,無敢喧囂。

嘯聲過後,蘇拍了拍胸脯,強定心神,嗤了一聲道:“變態,用得著這麽殘忍?”

她向前幾步,向空中的猴子道:“喂,小猴子,快下來,我有話問你!”

聽到蘇的喊聲,猴子速然回頭,赤目如針一般盯向蘇,忽然他猙獰一笑,尖嘯一聲,閃電般向蘇躥了過來,他雙手做爪,分明有撕裂蘇的意味!

“不好!”感覺到猴子濃濃殺意的蘇終於發現不對,臉色大變,本來想倚老賣老的她急忙回頭,拉起坐在地上的雉拚命向前飛去:“妹妹快逃!”

她剛和雉逃出幾步,猴子便撲到了她原先站著的位置,在地裏撞出了一個深坑,也撞得厚土山都顫了一下,若是蘇被他撞上,就算以她身體之強悍,隻怕不死也是重傷。

蘇聽到身後的巨響,嚇得哇的一聲尖叫,卻是不敢回頭,更是用出所有本事和雉向前飛去。她這一拚命發動,速度極快無比,一個眨眼就飛出了幾百米遠。

隻可惜那猴子卻是更快,他吼地一聲,從坑裏拔出身體,兩手兩腳並用一蹬,便如一發出了膛的炮彈追向蘇和雉,不過一個呼吸就追到了她們身後,離了他們不過幾十米遠,而且雙方的距離還越來越近。

感覺身後的殺意越逼越近,蘇連連驚叫都沒了時間,她一咬銀牙,拉著雉倏地鑽進了地裏。

猴子卻掠過她們頭頂繼續向前飛去,又一個眨眼就飛到了厚土山南部,撞在了那座石頭城堡上,哄地一聲把整個石頭城堡給撞成了粉碎。他從北邊地上躥起,到撞到石頭城堡,幾乎等於是穿過了整個厚土山,千米距離不過一瞬,速度實在驚人,若不是蘇和雉鑽進了地裏,是怎麽都比不上他。

猴子撞塌城堡後,卻因為失去目標更是發狂,拿城堡廢墟撒起氣來,嘶叫著,撲騰著,雙手並在一起,當做一個錘子一樣在廢石堆上猛烈地砸了起來。那一塊塊堅硬的石頭在他雙拳下卻如豆腐一般,快速地被砸成了齏粉。

猴子拳頭砸在地上,一拳重一拳,整個厚土山都似乎被巨物攻擊一樣,一下下地顫抖不止。

不過幾秒時,蘇和雉卻在厚土山下的地裏鑽了出來,顯得有些狼狽。縱使在山下,她們也感覺到了厚土山上傳來的劇烈的顫抖,聽到了那一聲聲地轟鳴,又不由地向天胡城這邊退了過來。

“姐姐,這是怎麽回事?”一路向天胡城回退的雉有些疑惑地問蘇。

蘇卻歎了口氣,心事重重道:“唉,我們都想錯了,現在那家夥根本不是阿誠,也不是那隻猴子,而是入了魔,隻憑本能而為,殺戮成性的畜生。這可怎麽辦才好?”

原來那隻皮甲上麵附著那猴子的強大的真元,卻也因為常年戴在那長年殺戮的猴子身上,熏染了那猴子的無邊戾氣和殺意,雖然沒有成靈,卻比一般成靈的神物都要厲害,堪可稱一大凶器;而且與一般東西不同,那隻護腕真要發揮作用也是需要與穿戴者身體融合,與穿戴者融為一體。可是阿誠是死是活不說,他身體裏的那猴子元神也是虛弱不堪,當與這隻護腕融合後卻反而被那隻護腕上帶著的凶性所控製,也變成了一隻隻知殺戮沒有心性的簡單畜生。

本來單靠那隻護腕,也不可能有著麽厲害,隻是那猴子強行元神脫竅寄宿阿誠身體裏後,那寄宿的元神雖然強大卻也虛弱,強大的是猴子元神本身所帶的能量,虛弱的則是神智方麵,就象一個胎兒一樣,生命力雖然旺盛,智力卻還沒發育完全,而因為那元神本來的強大,它也屢次屢次破體而出,尤其阿誠在臨風亭上那次,它幾乎控製了阿誠整個身體,完全出來了,若不是老火他們強行封印,也早就沒阿誠什麽事了,但因為那猴子元神神智的虛弱,出來的也是一隻沒有心性的畜生,禍端無窮。

所以說那隻護腕也不過是跟個引子一樣,刺激了猴子元神力量的覺醒,幫助了猴子元神突破了老火留在阿誠身上的五行封印,隻是現在猴子元神卻神智未全,出來後雖然強大無比,卻是不分敵我,沒有是非,反過來又倒正好受了那隻護腕的控製,變得凶性十足,嗜殺好血。

隻可惜蘇和雉當時救人心切,哪裏想得了這麽多。唯一能夠預見結果的老流卻是被關在了戒指裏,想要阻止也是不能。

可是情況之糟糕遠不止如此,正當蘇說著,她們身後的厚土山卻發出一聲沉悶似呻吟的聲音,蘇更是臉色大變,大叫一聲不好,和雉停在原地,看向身後。

那聽凸立地上高達幾百米的厚土山一聲呻吟後,通身傳來一陣畢剝畢剝如石塊慢慢碎裂的聲音,一陣畢剝聲後,厚土山嘩啦一聲,突然整個山體都垮塌了下去!

雖然剛剛經曆了一陣大雨,但大雨卻沒下多少時間,厚土山被水濕透的也隻是表麵,而且厚土山凸立地上,難聚水源,裏麵卻是幹燥堅硬無比,整座厚土山也與一塊大石頭無異,在經過連場大戰後,又在猴子一陣巨力敲砸下,終於碎裂成塊,崩塌了!

蘇和雉看到厚土山崩塌,麵如死灰,也顧不上厚土山崩塌後股蕩而來的那股疾風,心中卻隻有一個念頭:“厚土山塌了,生死門毀了,就算這次能夠活下來,以後也隻得呆在這封印地,永遠都出不去了!”

……

厚土山轟然坍塌,隻是巨大的崩塌聲卻掩不住一聲尖利的長嘯,一點黑影遙遙直上青天,有如火箭一般,後麵還拖曳著一條長長的虛影,如尾巴一般,那點黑影正是那隻赤手空拳砸塌了厚土山的猴子!

飛到空中後,猴子開始四顧尋找新的目標,而那雄偉的天胡城此刻在他的眼裏是分外的惹目。

“殺殺殺!”猴子含混地叫著,向著天胡城方向飛來!

“不好!妹妹快跑!”可憐因為厚土山崩塌而悲愴不已的蘇和雉見到猴子又朝自己這邊飛來,隻好強忍傷心,提起精神向著東邊逃去。

雉早已是失魂落魄,任由蘇拉著她飛奔逃命,蘇卻是一肚子的苦水,現在看來,這厚土山崩塌,生死門被毀還不急著計較,而怎麽在猴子手下逃得一命才是最重要的事,猴子展現出的實力,就算蘇完全打開自己身上的封印,拿出所有的本事,對上此時此刻如瘋魔一般的猴子,別說什麽勝算,能夠自保都是困難。

若真要惹得猴子死追不休,又該如何是好?

好在那猴子卻並沒有跟著蘇和雉,而是轉向了天胡城,他如一顆隕石一般斜斜墜落進了天胡城,接著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正北那座大殿嘩嘩地倒了下去。

飛過了天胡城正猶豫著該往那個方向跑的蘇聽到天胡城方向傳來的聲音,不由拉著雉嘎然站定,當見到自己那北大典坍塌後,臉上更是苦澀。

還讓不讓人活了啊!蘇心中悲涼。這天胡城她經營千年,雖然沒什麽寶貝,但裏麵的東西很多都是她以前從人界帶來的,這麽一毀,那以後可還怎麽生活,是不是該跟那些低等的妖怪那樣過起茹毛飲血深居山洞的日子?

蘇連死的心都有了,天胡城真的都毀了的話她還寧可不活了!她臉上表情變幻不斷,想著要不要回去跟猴子拚命,但回頭看到失魂落魄的雉時,卻又有些猶豫。

正在蘇猶豫時,天上突然微微一暗,蘇抬頭一看,卻發現天上居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窟窿,似乎那如幕布一般的青天被人挖去了一塊,露出了黑色背景一般。接著那黑洞裏突然鑽出了幾條人影,快速地向下飛來!

蘇心中一凜,條件反射一般握緊了抓著雉的手,準備逃跑!

可是剛等她起步,那幾條人影卻紛紛落進了天胡城裏,很快天胡城裏那猴子的尖叫聲越來越急,又間雜著幾聲渾厚的呼喝聲,而其間,天胡城裏的另外幾座大殿以及其它的建築卻在眨眼間一一坍塌,如被颶風刮倒了一般,騰起灰塵無數。

“罷了,罷了……”看到天胡城終究被毀,蘇拉著雉一起坐在了地上,再也無心逃跑。就算她想逃,就封印地這麽點地方又能逃到哪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青兒幾個包括牛大兄弟他們也來到了蘇旁邊,但見蘇一臉木然地坐在地上,心中縱使有無數的問題,卻是不敢出聲發問。他們也還算有些運氣,在猴子落進天胡城時他們還沒逃到天胡城裏,見到天胡城突起變故,又隻好向東邊繼續逃來,卻正好遇到了蘇和雉。

等天胡城連外圍的城牆都支離破碎時,裏麵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天胡城裏一時寂靜無聲,遠遠看著的蘇她們卻是不敢過去查看,甚至可以說天胡城裏一時突然靜了下來,卻在無形之中更給了他們一種壓力。

又過了一會,天胡城裏幾個人影冉冉而上,升至半空,然後停在了那裏。蘇也終於看清,五個人圍在那猴子身周,虛坐空中,雙手貼在了猴子的身上。

本來心如死水的蘇到到這一幕,眼裏卻是微微一亮,重新有了一絲生機,她想起了老流說過的阿誠那幾個師父來。不過此時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直到過了兩個多小時,天胡城上空那幾個人終於慢慢降了下來,不過卻直接降在了蘇他們前麵。那猴子卻變會了阿誠的模樣,隻是一直緊閉著眼睛,也不知是生是死,而另外那幾個人卻正是老火和老土他們五個。

那老火卻把阿誠扔在地上,哼了一聲道:“小狐狸,他那手是你給他戴上的,真是胡鬧!”

可憐蘇該剛剛叫了別人小猴子,如今卻反被老火叫了小狐狸,若換在平時,早就鬱悶死了,不過不知為何,在老火他們麵前她卻沒了一點脾氣,躬身道:“是晚輩考慮欠妥,不過當時也是急著救阿誠小哥,還請前輩們見諒。”

那雉卻跑上去,扶起地上的阿誠,急切道:“阿……阿誠?”

她小心地探了探阿誠的鼻息,發現阿誠雖然呼吸微弱,卻終是有了一些,她頓時欣喜若狂,喜極而泣,搖了搖阿誠,又喚了幾聲。

“小雉雞,別搖了,再搖他就真的要死了!”老火看了眼雉,哼哼道。

雉聽老火一說,嚇得馬上停了下來,不過阿誠卻終於慢慢地睜開了雙眼,艱難地轉頭看了看四周,在發現了老火他們後,臉上起過一絲訝異,又微微露笑輕聲道:“師父,你們怎麽來了?”

“恩,你沒死就好。”老火卻又哼了一聲道。

阿誠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他轉回頭,打開戒指,把戒指裏的所有人包括妖怪都給清了出來,然後指了指朝香和亞香道:“老火師父,麻煩你們把她倆送回日本。”

接著他又看向扶著自己麵掛淚花的雉,麵帶著些許歉意道:“我……”

可是他還沒說什麽,卻又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阿誠?!”雉頓時驚慌失措,忍不住又搖了搖阿誠,臉上的淚更是急掛了下來。

那朝香也跑了上去,急叫著‘阿誠先生’,一臉惶急,蹲下身後,卻伸手也不是,縮手也不是,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緊接著亞香也跑了上去,卻是張了張嘴,站住不動,臉上表情也變換不定。而那小雙和老流小小流以及青離雖然有些焦急,卻懼於老火他們在場,一時站在原地不敢動。另外那些妖怪則是一臉茫然,東看西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感覺到在場的很多人身上發出的強大的氣勢後,竟然也不敢亂說話,不敢亂動。

“老火,時間不多了,趕緊帶著臭小子回去吧!”老土卻叫了一聲。

“走!”老火去抓阿誠。

誰知雉卻緊抱著阿誠不肯放。

“幹嘛,小雉雞?再不帶他回去好好處理他就真的沒救了!”老火瞪著雉道。

“妹妹,放下吧。”蘇跑過去,想拉開雉。

“不!”雉卻怎麽都不肯放。

木先生走了上來:“你先放下吧,這裏什麽都沒有,我們隻有帶他回我們那裏才能救他。最多一年之內,我們會讓他回來這裏找你的。”

“妹妹。”蘇用力扯開雉抓著阿誠的手。

阿水走了上來,一手一個抓住了朝香和亞香,簡單說了聲‘走’,就先飛向天空,飛進了那黑洞裏。

老火卻拽過阿誠,看了一眼老流他們:“你們走不走?走的話自己進去!”

老流和小雙他們欣喜若狂,趕緊點了點頭進了戒指裏。

隨後老火抓著阿誠和老金老土以及木先生飛向天空,進了黑洞。等他們幾個都進了黑洞以後,那黑洞快速消失,最後恢複了原來的青色天景。

坐在地上的雉抬著頭望著天空,看到阿誠離去後,雖然默不出聲,卻淚如雨下。

“妹妹別哭,不就一年麽,很快就過去了,他肯定會回來的。”蘇拍著雉的肩膀安慰道,說完卻忍不住幽幽地歎了口氣。

……

十多分鍾前。有間神社廢墟。

在廢墟裏那道石門前,卻站著兩個道士一個和尚,一個道士白須白發,清風道骨,另一個道士麵黑無須,一臉陰冷,還有一個和尚,白白胖胖,表情慈和,正是那老君和宮鳴道人以及明燈和尚。

老君微笑著對剛到的宮鳴和明燈道:“火公他們進去了,兩位就不用親去了吧?”

那明燈也笑了笑,欠身道:“既然有老君在,那我就先告辭了,有勞各位。”

最後他看了一眼石門,飄然離去。

那宮鳴卻沒走的意思,冷著臉道:“火公他們向來不管閑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勤快?”

“宮鳴,回去吧。難道在我這個大師伯麵前也要這樣嗎?”老君卻不回答,反而笑道。

宮鳴卻看了一眼老君,又收回視線麵無表情道:“我早已位列神班,隻知君臣,不知親師!”

說著,他也擺了擺袖,終是離去。

老君的臉上卻露出一絲以前沒有的難堪,最後苦笑了笑道:“難道這麽多年了,你還在恨我麽?”

……

幾分鍾前。

日本,富士山,浮間神社。

在浮間神社一個不大不小稍顯昏暗的密室裏,中江彥一和一個中年男子麵對而坐。那中年男子臉方微胖,微卷頭發,帶著一股儒雅和文氣,眼裏卻不自覺地透著一絲威嚴,看去象個學者又像一個政客。隻是麵對著中江彥一,臉上卻更多了幾分恭謹。

中江彥一端起桌幾上的茶盞,慢慢地抿了一口,在放下茶盞後咳了一聲,慢吞吞地道:“老朽也不多話,此逢半個多世紀來未有之變局,希望你能好好把握,成敗在此一舉。”

那中年男子恭聲道:“鳩山明白,如今井上家族大勢已去,能得老先生和寺下家聯手支持,我們定能在幾個月後成大事,舉大業!”

等中年男子離開後,獨自坐在室裏的中江彥一卻歎了口氣:“嗬,老朽又怎麽不知道,其實你們誰都靠不住。可如今也沒更多選擇了……”(本文戲言,觀者切莫較真,嗬嗬。)

正在中江彥一歎息時,一西裝黑衣漢子卻突然闖了進來,氣喘籲籲說道:“不好了,家主,有間神社那座石門倒掉了!”

“什麽?!”中江彥一驚得跳了起來,帶得那張桌幾都給掀翻。

半個小時後,等中江彥一趕到有間神社,卻發現那道被他們稱做封印門的石門已經碎裂崩塌,地上卻坐著他幾天未見的朝香和亞香姐妹倆,不知什麽原因睡了一覺剛醒過來的申秀苑則蹲在她們旁邊,一臉焦急的詢問著事情的經過以及阿誠的情況,隻是朝香兩個卻是失魂落魄了一般,怔怔著半天沒有回應。

在角落裏,不知什麽時候回轉來的明燈和尚則看了看那碎裂的石門,若有所思,最後又飄然離去。

……

移界,縹緲峰。

雙目緊閉的阿誠赤身**坐在老金那個巨大的無蓋煉丹爐中,爐裏碧水平口,微微蕩漾,爐底白火熊熊,爐周幾條光影小龍不停繞轉,老火五人則圍坐外麵,雙手不停地結著印,腳下還畫著複雜的咒文,連向爐底。

三日三夜後,阿誠終於醒了過來。醒來後的阿誠麵色蒼白,幾乎沒有一點血色,依然感覺渾身無力,身上真元亂走,怎麽都無法聚集。

他胸口的那道五芒星形狀的五行封印也殘破不全,老火他們用盡各種手段,卻怎麽都難以再修複。

而後半個月裏,醒來後的阿誠一直都沒能恢複如初,而且每天午夜,身上那猴子元神也會定時發作,把阿誠變成一隻瘋猴。也幸虧老火他們時時守在他身邊,卻都要花幾個小時時間把阿誠身上發作的猴子元神給鎮住。隻是阿誠卻一天比一天虛弱,似乎因為癲狂過後脫力衰竭了一樣,不管老金給他吃了多少靈丹妙藥也是無助恢複。

淩晨。

在阿誠又一次病情發作結束後,老火五人與老君坐在練功房裏,商談著該怎麽救治阿誠。

“也沒其它辦法了,隻能帶他去天界,我們才能全力救他。”老火捏著拳頭說道。

“你說的是沒錯,可是如此一來,又怎能瞞得過那些人?”本來一向淡然的木先生卻皺著眉頭憂心忡忡道。

“那你說怎麽辦?!難道真砍了他的手,讓他做個獨臂人?”老火站了起來,憤憤道。

隻有老君依然一臉平靜,他微笑道:“火公別急,老道倒想到一個辦法,或許可為。”

“什麽辦法?!”老火五人同問。

“龍域。”老君說。

老火幾人眼中一亮,齊叫一聲:“龍界?”

老君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是的,如今之所以修複不了阿誠身上的封印,正是因為他手上那個護腕的抵觸,帶阿誠去龍域看看,或許那老龍王會有辦法取那護腕下來。”

老火五人麵露欣喜。這老君說的正是個辦法,那護腕與阿誠完全融為了一體,除非砍斷阿誠手臂,以老火幾個之能都沒有辦法取它下來。而聽說這隻護腕是猴子當年取自龍海之寶,既然這本是那龍王的寶物,或許他會有什麽辦法能夠取這護腕下來。

“既然這樣,那我就帶阿誠去龍界!”老火性急,轉身就走。

“同去!”老土四人叫道。

“那就有勞諸公了,老道我就留在這裏看門吧。”老君嗬嗬笑道。

(第二卷完結,請接看第三卷‘亢龍有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