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劫

第一百四十八節 夢醒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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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兒小姐遠到而來,蠻定兄你是否應該盡一盡地主之宜呀,如此簡陋的酒肆豈是待客之地?”夜無夢微笑道。

蠻定聞言也忙陪笑道:“無夢兄所言甚是,王宮內已擺下盛筵為聖者大人接風,若是銘兒小姐不嫌棄便一同前往吧。”

其實蠻定的這番話是言不由衷的,妖聖境對的身份與地位都看得很重,像蠻定這樣的上級妖族根本就不屑於和中下級妖族發生任何的交集,這一點從蠻定對待咕嚕的態度中便能看出。

第五銘雖說是司徒天清的朋友,但在蠻定看來司徒天清能被邀請來封魔城卻是十足沾了袁青的光而已,雖然蠻定表麵上與司徒天清稱兄道弟,而這一次袁青能來封魔城也是多虧了他,但在骨子裏蠻定卻根本看不起司徒天清,認為他隻不過是一個靠女人,吃軟飯的小白臉罷了。

一向謹慎地司徒天清神這時卻由於第五銘的突然到訪讓他的神經變的有些大條了,此時卻是並沒有看出蠻定話中的不情願也微笑著對第五銘道:“阿銘你覺得怎麽樣?”

第五銘仍舊不敢直視司徒天清,偷眼看了看袁青,袁青見狀笑嘻嘻地拉起第五銘的手道:“我們走吧。”

說完也不管第五銘是否願意,拉著第五銘便出了酒肆,登上早已等在門口的豪華馬車上。

司徒天清、夜無夢、蠻定緊隨其後,才走出兩步,司徒天清忽地站定轉身抱拳對咕嚕道:“咕嚕兄有緣再見。”

咕嚕隻是朝司徒天清微一欠身,再沒有多餘的動作,而夜無夢與蠻定,在司徒天清回頭對咕嚕說話時,前者隻是停了一下卻並沒有回頭,後者卻是麵無表情地徑直出了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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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魔城王宮的宴會大廳內歌舞聲平,一眾賓客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然後身處如此愉悅的場所之中,第五銘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與司徒天清突然相見後的不適早已被滿心的憂慮所取代了,她此時一心想的便是如何開口向司徒天清說明來意。

在出發前原本以為隻要找到司徒天清和北風,任何事便都可以迎刃而解,但是現在她卻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銘兒小姐為何一直悶悶不樂?可是這酒水吃食不合味口?”夜無夢很善於觀察,從一開始他便覺得第五銘心中有事,隻是一直都無從問起,現在看到她隻是呆坐著,便順勢便問道。

第五銘沒想到第一個向自己發問的會是夜無夢,呆愣了一下道:“啊?哦!不,不是,東西很好吃。”。

第五銘的表現著實有些異常,所以當夜無夢向她發問時,蠻定便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這邊,見第五銘言語吞吐,便大方地道:“銘兒小姐,大可不必如此拘謹,若真是酒菜不合口味直說便是,我馬上吩咐膳房重做。”

蠻定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卻好像都聽到了,紛紛停下了談笑,望向第五銘這邊,而第五銘被眾從這麽一看,更加局促了,忙佯裝輕鬆地笑道:“不不,不必了,我沒事的。”隻不過她的演技著實不怎麽樣,眾人並沒有因此而釋然,反而更加疑惑地看著她。

“阿銘,你先前受了內傷,不是不現在還有些不舒服?”司徒天清投來關切的目光道。

司徒天清的問話並沒有得到第五銘的馬上回應,沉默良久之後才忽然鄭重地道:“天清,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可以嗎?”

司徒天清沒想到等了半天得到的卻是第五銘這樣地回答,呆愣了一下之後,也鄭重地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

第五銘見司徒天清答應,便又轉而對蠻定道:“少城主,不知可否借一間靜室一用。”

蠻定被第五銘和司徒天清那種鄭重其實的說話語氣感染,也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沒有問題,我這就安排。”說著朝旁邊的侍者招了招手道:“帶兩位貴賓去我的書房。”

侍者應聲上前,向第五銘和司徒天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帶著兩個離開了宴會廳。

期間,夜無夢不停的觀察著袁青地表情,卻發現她自始至終都是一臉笑容地看著司徒天清和第五銘兩個說話。

初入蠻定的書房,司徒天清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他沒想到表麵粗獷的蠻定,書房陳設卻是如此的溫馨,不過司徒天清很清楚自己並不是來欣賞變定書房的,於是待侍者走後,便開口見山地對第五銘道:“阿銘,是不是南沼穀出什麽事了?”

司徒天清如此單刀直入的一問,卻是讓第五銘莫名地流下淚來。

見到第五銘流淚,司徒天清表情更加凝重地道:“果然如此嗎?難道是李天行那幫人仍不死心,用了什麽卑劣的手段將你打傷然後攻陷了整個南沼穀嗎?”

第五銘搖著頭否認了司徒天清的猜測,但心中一直被壓著的大石卻被司徒天清簡單地幾句話給打碎了,瞬間變地輕鬆無比,雖然淚水仍舊止不住的流下,心中卻是非常欣慰。

“不是?的確,能將你打成重傷對方的實力恐怕已經突破意之境屏障,到達天人之境了,李天行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的,可惡這樣的對手又會是誰呢,他到底是什麽目的。”司徒天清再次推測道,這次卻是顯得有些焦急了。

“噗!”第五銘見司徒天清如此焦急,破涕為笑道:“你不用猜了,對方就是李天行。”

“什麽?”司徒天清不可置信地道:“你是想說,李天行的修為真的已經到達天人之境了麽?”

“嗯!”話題進行到這,第五銘也麵色凝重地道:“我起初也不相信,但是我已經和他交過手了,那樣的手段,那樣的威壓,除了天人之境的修者沒有人可以做到,若不是阿琦他們以死相護讓我有時間施展空間挪移逃遁,恐怕連我也要慘遭毒手了。”

“可惡!那現在南沼穀地情況怎麽樣?”司徒天清咬牙切齒地問道。

“不知道。”第五銘搖頭道:“我走的時候義父命人毀掉通往南沼穀的棧道以及封閉了南沼的通道,但是憑李天行的手段進入南沼穀也隻不過是遲早的事。”

“沒錯,事不宜遲,我這去和青青說一聲這就隨你回南沼穀。”司徒天清說著便朝書房外走去。

“慢著!”正當司徒天清要走出書房之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擋住了司徒天清的去路。

“青青!”司徒天清看清來人後驚道:“你怎麽來了?”

袁青沒有理會司徒天清的疑問,而是反問道:“你要回去了?”

袁青此時的表情十分的冷酷,這是袁青從未有過的表情,此時的袁青讓司徒天清產生了一種錯覺,感覺她並不是自己以直以來認識的袁青。

“青青姐,你誤會了。”第五銘發現袁青表情不對,沒等司徒天清說話,便忙解釋道。

誰知道袁青竟然完全沒有了她先前與第五銘姐妹相稱時的那種親和的感覺,完全當第五銘是空氣般,隻是怒視著司徒天清道:“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離開?”

司徒天清完全沒有預料到袁青會有如此反常的反應,他本以為以袁青的性格,完全不會反對自己回南沼穀去的,相反還會跟她一起回去,可現在的結果卻是完完全全的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青青,難道你反對我回去幫助阿銘的族人嗎?”司徒天清不可置信地問道。

“如果我說是,你是否會放棄回去的打算?”袁青反問道。

“為什麽?”司徒天清十分不解地道:“為什麽你要反對?”

“因為她並不是真正的青青。”

司徒天清的疑問並沒有得到袁青並沒有回答,而另一個聲音卻突兀地憑空出現,緊接著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司徒天清的身後。

司徒天清定睛一看,不由的再次一驚,因為再次憑空出現的人不是另人正是袁青。

“青青?”司徒天清看著另一個袁青,臉現疑色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另一個袁青一麵冷眼警惕著門口的袁青,一麵道。

“你是想說她不是青青,而你是對麽?有什麽證據麽?”司徒天清此時的頭腦已經有些混亂了,眼前的兩個袁青無論是相貌氣質都十分的相似,他根本無從判定孰真孰假,又或者說兩個都是假的。

“沒有。”後出現的袁青又一次斬釘截鐵地給出一司徒天清意料之外的答案,但她在說出答案時卻完全沒有給人那種勢弱的感覺,反而像是有一種無比信服的氣勢,似乎在說我就是真的,不需要證據,這使得司徒天清也開始相信她或許就是真的,竟然不自覺的往她這邊退了幾步。

事態的發展也似乎是變得出其的順利,門口的袁青似乎是根本不在乎假身份被揭穿,開始狂笑起來,隨著她的狂笑,周圍的環境竟然開始扭曲,原本的書房早已不見,第五銘也不知了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潔白的虛空,虛空中隻剩下兩個袁青一左一右的站在司徒天清兩邊。

“青青這是怎麽回事?”故事的大轉折性發展,讓司徒天清有些不知所措,他扭過頭問被他判定為真的袁青道。

“你還不明白嗎,這將近半年地時光其實都隻是你的幻覺,現在的你隻不過身處石妖所製造出來的真幻境之中。”袁青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