殞神時代

第五十三章 聖子墨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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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墨帝師和映虎真君的談話還是很順利的,他簡短的述說了自己非要李牧為弟子理由,然後又作出一個讓步,事情就成了。

離開劍峰,聞墨帶著五人一路馳騁,飛速遠去。

青葉真人等三人查看了劍靈山的異變之後沒有作出任何判斷,隻是記錄了事發的種種情形,然後傳訊給師門。當萬劍宗接到他們的傳訊之後迅速將李牧的情況上報,一幹專業人士分析得出李牧不是一般人。

等這個事傳到映虎真君的耳中時聞墨已離去甚久,他快速分析出一個事實,這個小子竟然打通三焦玄關,一怒之下踢腫了異獸天龍馬的屁股,令其哀嚎數日。

落入凡塵一派繁華景象,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各種賞心悅目的景色。李牧一眼看去京都上空紫氣祥雲,可謂人間盛世。

聞墨帝師將翰林眾人安排好之後帶著李牧去了學士府,這是要隆重招收弟子的儀式。

這件事在京都傳開了,甚至驚動了當今的帝王,簫笑天。

八位歸元境巔峰的仆從抬著一頂華麗的轎子,當朝宰相何如歲得知聞墨帝師的事情之後匆匆奔向學士府。

一頭雪白的大象緩慢前行,太師張樹齡看似悠然自得,其實內心焦急,看樣子也是去學士府的方向。

護國大元帥董少儒騎著高頭大馬身披元帥鎧甲,身後跟著一隊護衛。

禦前侍衛黃澤成神色緊張,在內府總管的交待下快速處理各項事宜。皇上要去學士府瞻仰諸聖,而且是以學生的身份。

帝師聞墨沐浴更衣焚香凝神,親手為諸聖像除塵去汙。李牧早已被一大堆仆人帶走,不但要清洗身體汙穢,還要立即馬上量體裁衣。

宰相何如歲到了學士府下轎,站在一旁靜靜等待。不多時太師張樹齡大元帥董少儒一一到了,下馬的下馬,下象的下象。民間詩仙李太白醉酒吟詩搖搖晃晃,協同一起的是當今術法名家梁寐愚。隨身一柄殺人過萬鬼頭刀的屠夫徐子夫,他是當朝首席劊子手,刀下之鬼個個聲名顯赫。大梁刀聖莫悲一副哭喪麵孔,靜靜站在一塊石雕上麵,風過,發舞。及第狀元花無喜一身素青儒袍站在門外,與何如歲等人拉開一段距離。

“諸聖臨位”聞墨大聲唱道,聲如洪鍾悠揚遠去。

一幹人等陸續走進學士府,神色莊嚴肅穆,連孤傲的莫悲也收起自己的表情。

聞墨帝師看著眾人緩緩進入各自垂首站立,這才對著諸聖像三叩首。簫笑天身著弟子儒袍從大殿側門進來安靜站在老師一側,收起帝王之威。

“諸聖高懸,儒門後進弟子聞墨聞道不及,今日敢請諸聖臨位。”聞墨緩慢說道,身心一片空靈。

該李牧上場了,他踏著隨意的步伐走上大殿,麵對諸聖像行三拜九叩大禮。

“儒者走世間,德高敬天當輔佐左右,失德逆天應操武伐之。不畏天地三權,不懼三界三舍。不畏天權之不仁,不畏皇權之無道,不畏父權之失德。舍德不懼成魔,正氣人間。舍身不懼成鬼,地獄儒行。舍心不懼成傀,肉身成聖。儒家有仁,仁者無敵。儒道有義,忠義乾坤。儒者有綱,天地規矩。”聞墨將儒之教義述說了一遍。

諸聖像安然無動,隱隱有笑意。

這些教義深深刻進李牧心裏,他同時明白了天地綱常人倫束縛,明白萬物之長規矩法則。緩慢抬頭注視諸聖像,一股敬畏誕生。

“上不敬天,無法無天。下不畏地,亂世人間。我敬天有道,自甘斷長生。我逆天無道,伸手換日月。我畏地有情,萬物從中生。我恨地無情,他鄉一世界。”李牧默默念道,這些是他靈魂深處的感悟,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

諸聖像中一尊前朝大聖墨子的神像突然睜開了眼睛,渾身抖動開始碎裂,最後留一堆殘渣。此等景象驚嚇了旁人,聞墨立即跪。

李牧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諸聖像走去。

“儒家有仁,儒道有義,儒者有綱。仁者無敵縱然魔,忠義乾坤怎奈邪,綱常有教何必爭。敬畏心中留,魔中有魔不是魔,敬畏天地間,惡無常惡終有惡,敬畏人人求,綱常倫理天不愁。”一字一頓吐出金玉良言,李牧業已走到墨子神像的位置。

那一堆殘渣化為一堆青金色的**,緩慢覆蓋李牧全身。

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奇異一幕,這難道是成聖之兆?

天空突然明亮起來,金光燦燦,仿佛太陽變大了一般。學士府上空一道青光從九霄之外而下,籠罩在李牧的身軀。

青光結束,李牧從塑像中走了出來。

一尊無麵聖象出現,身形和李牧一模一樣,就是沒有臉孔。

“天地有神,儒道有序,當今聖子,墨牧是也。前有仁,後有義,綱常在人間。墨牧出世,儒道再傳,敬畏在心,浩然天地。”聞墨躬身向李牧執弟子禮。

在場的所有人對李牧執弟子禮,齊聲唱道:“聖子墨牧。”

李牧受寵若驚,不知該怎麽辦,連連說道:“各位弄錯了,我可不是什麽聖子,就是一野修。”

不管李牧什麽態度,眾人的意見很統一,他就是大梁王朝以後的聖者。隻有聖象浮出臉麵出現李牧真實麵孔之日也就是他成聖之時,現在隻能以聖子的身份麵世。

大梁皇帝簫笑天來到李牧麵前,同樣恭敬的執弟子禮,說道:“聖子墨牧,大梁盛世有勞辛苦。”

李牧此時心驚膽顫,問道:“我需要做什麽嗎?”

“聖子坦蕩人間,無須刻意教化子民。”簫笑天說道,今日看到此等景象壓在心頭的大石才真正去掉。

每一個盛世王朝都會出現一尊聖者,這是一個王朝秉承天意的象征。大梁當年滅掉前朝毀去墨林書院,以為可以出現屬於大梁的聖者。哪知千年已過,聖者無蹤影。他這皇帝也做的不是很心安理得,每每想起此事難過至極。聞墨帝師知識淵博而且對於儒道精義感悟至深,是最有可能成聖的儒者。誰曾想今日夢圓,卻是一位毛頭小夥,多少有些不自在。

聞墨心中甚喜,能迎來聖子也屬一件大功德,這在他以後的修行當中有不少的好處。關於浩然正氣三焦玄關等等事宜都是他無法解決的,或許這次的事就是一個契機。

聖子重現,驚動世間。